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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鬼匠-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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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了他一眼,正准备开口,就发现师傅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又瞪了我们俩一眼,意思是让我们俩别说话。

    待师傅进房后,由于他老人家腿脚不便利,也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抬眼打量了房子一眼,冷声道:“宵小之辈,真以为老夫拿你没办法。”

    说完,他老人家缓缓抬手,将天之木往空中一抛,那天之木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直愣愣地立在地面。

    没错,那天之木就是立着的。

    光凭这一手,我估摸都得学好几个月,原因很简单,那天之木极细,想要让它立着,没一定的手法绝对做不到这点。

    我忽然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让我拜张知山为师了,估摸着并不是因为我经常挨欺负,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鬼匠这一行,得懂点功夫。

    想通这点,我立马朝师傅看了过去,就发现他老人家已经蹲了下来,好似在感悟天之木的变化。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师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也不晓得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咋回事,师傅额前居然有冷汗冒出来了,就连拄着拐杖的那支手,也轻微地颤抖了。

    待师傅出来后,他神色严厉地对徐家三兄弟说:“你这房子盖得不是时候,大门装的也不是时候,只能等一年后,再让老夫徒弟替你们解决这事,眼下唯一能做的是…。”

    说到这里,他老人家扫视了我们所有人一眼,也不再说话。

    我本来想问原因,但想到师傅会骂人,也没开口,倒是徐家三兄弟凑了上去,问:“刘师傅,为什么要等一年?”

    师傅说:“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你这房子恐怕是被人利用了。”

    说实话,我不太懂师傅的意思,原本以为师傅他老人家过来了,这事肯定能解决,谁曾想到师傅会来这么一招,这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又不敢问。

    而徐家三兄弟跟我一样,也是一头雾水,就问师傅具体原因。

    师傅叹了一口气,说:“老夫上了年纪,有些事情力不从心,只能等川子真正成为一名鬼匠时,这事方能彻底解决。对了,在这一年之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房子,就连南门村也不要住人了,最好全村搬出去。”

    “啊!”我惊呼一声,“师傅,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没理我,抬步朝前走了过去,我正准备跟上去,师傅说,“把大门关上。”

    我不敢耽搁,瞥了房内一眼,就看到整个房内全是黑蚂蚁,我头皮直发麻,颤颤巍巍地将大门关上。

    就在关门的一瞬间,我忽然感觉房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看,扭头一看,就看到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本章完)

第84章 离世() 
我把黑影的事跟师傅一说,他老人家说,时候未到,休要乱说。

    说完这话,他老人家吩咐徐家三兄弟去整点竹子过来,又让我跟秦老三把竹子削成竹片,竹片的一端要削成三角形,另一端削成圆形,再用这种竹片将徐家三兄弟的房子围起来,而在在围房子时,竹面得朝房子,竹底得朝外。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师傅却一字未提。

    当我们用竹子把徐家三兄弟的房子围起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时,我跟秦老三刚把房子围好,师傅他老人家在徐家三兄弟的陪同下过来了。

    他老人家走到那些竹片边上,掏出一指毛笔、半盏茶壶,我当时挺好奇茶壶里装着什么,就瞥了一眼,就发现那茶壶里装得殷红的液体,有股极强的血腥味,我问师傅这是什么血。

    他说,黑狗血加鸡血。

    说完这话,他老人家用毛笔沾了一些殷红的液体,开始在竹片上写字。

    当所有字写出来时,我愈发疑惑了,因为他老人家围着房子写的字是,‘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

    这些字,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刺眼,每个字宛如灌入了心血一般,令人看一眼,就好似被摄魂了一般。

    即便是我,看着这些字,差点失神,好在师傅推了我一下,这才令我醒了过来。

    师傅说:“川子,把这些字记到心眼里,将来处理这事时,也好有个分寸。”

    说这话的时候,师傅的语气极其柔和。

    坦诚而言,我认识师傅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他老人家从未对我有过好语气,唯独这次例外。

    说完这话,师傅没再说话,示意我扶他去另外两栋房子。

    待师傅在所有竹片上写完字后,他老人家面露疲惫之色,对我说:“川子,你拜师这么久,老夫也没教你什么,今天便送一首诗,这首诗你必须牢记于心,因为将来解决这三栋房子的事,这首诗至关重要。”

    “师傅,我一定会牢记于心。”我点头道。

    红嘴朱雀丈二长,眼似流星耀红光。

    等闲无事伤人命,午里飞来会过江。

    但从震宫起甲子,巽宫甲戊顺行数。

    行到中宫莫归火,乾宫一辰莫动土。

    离宫大门君莫犯,坎宫出蚁天难当。

    巽宫一位管山野,入山建房定遭殃。

    这是师傅让我铭记的一首诗,我称它为三神诗,而把这次的事件则称为三神事件。

    而师傅在说完这首诗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的下了山。

    我们下山是坐徐老大的车子下去的。在路上,也不晓得咋回事,原本身体还算健康的师傅,猛地咳嗽起来,待到山下时,我眼尖的看到师傅他老人家咳出鲜血了。

    我们一众人手慌脚乱的把师傅送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师傅是上了年纪,气血不足。

    待检查完后,师傅死活不愿意在医院继续待下去,说是医院是要人命的地方。

    无奈之下,我们一众人又将师傅送回村。

    回到村子,我们一众人把他老人家扶到床上。

    刚躺下,师傅朝徐家三兄弟跟秦老三罢了罢手,示意他们出去,又留我下来,说是有事要跟我说。

    那徐家三兄弟也没敢久留,便出去了,秦老三亦是如此。

    他们刚走,师傅抓住我的手,斜眼看着我,虚弱道:“川子,老夫时日不长了,有几句话要交待于你。”

    我一听,眼睛立马湿润了,在南门村写那些字时,师傅精神头还是十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虚弱了,就说:“师傅,您老人家会长命百岁。”

    他苦笑一声,说:“老夫的寿命,老夫心里清楚的紧,你也别捡好话说给老夫听,老夫今日留你下来,是想告诉你,那三栋房子是一个陷阱,一个要老夫寿命的陷阱。”

    “师傅!”我有点不懂,就说:“您明知是陷阱怎么还去啊!”

    他说:“傻孩子,老夫不去,你背后的黑手印怎么能消失,老夫不去,岂不是怕了那个人。”

    “师傅!”

    瞬间,我眼睛湿润了,立马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了,他老人家这是故意让我过去解决那事,实则是想利用那些黑蚂蚁治好背后的黑手印,个中原因,我也说不清,仅仅是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般。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易掉泪,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师傅骂了我一句,又猛地咳嗽起来了。

    “师傅,您别说话了,我带你您去医院。”我急了。

    “咳咳咳…傻孩子,别作无用之功了,写在那些竹片上的字是老夫身上血,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老夫。”师傅紧紧地拽住我手掌,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了,“给…老夫…一支烟。”

    我不想给,但师傅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连忙掏出烟,给他老人家点上。

    他深吸一口烟,猛地咳嗽了几声,说:“这玩意戒了几十年了,没想到临死前还能抽上一口。”

    说着,师傅让我扶他起来,又让我把他靠在我怀里。

    我照做了。

    “川…子,老夫…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师傅一只手叼着烟,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右手食指,说:“二师弟,老夫要来寻你了,只盼你黄泉路上歇歇脚。”

    “师傅,您不会出事的,不会的!”我哽咽地拽住师傅。

    他老人家艰难地摇了摇头,说:“别…别打断老夫的话,不…然,老夫会…死不瞑目。”

    说完,他用力紧了紧我手臂,继续道:“老…夫死后,别…别告诉你师兄,老…老夫,要让他后悔一辈子,老…夫…。”

    说到这里,师傅他老人家的四肢猛地抖了一下,他的声音也变得虚弱无比,嘴里的呼吸愈来愈弱,断断续续地说:“老…夫…死后,别替…老夫报仇,那…人太…太阴。”

    “师傅,您仇人叫什么?”我连忙问了一句。

    “川…子,老夫看到…二师弟站在门口来接老夫了…。”师傅微微一笑,朝门口看了过去,“二师弟…好…好久不见。”

    说完,师傅的手啪嗒一声垂在床边,手中那支烟缓缓地燃烧着,一股淡淡地烟雾在房间盘旋着。

    我低头一看,师傅面带微笑,双眼紧闭,没了呼吸。

    “师傅…”我歇斯底地喊了一声,这一切来的太忽然了,我从未想过师傅会如此急匆匆地离开人世,眼泪吧唧吧唧往下掉,一滴一滴地掉在师傅脸上。

    说来也怪,与此同时,外面陡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一串又一串的雨点,不要命地击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滴滴声,似老天也在替师傅落泪。

    (本章完)

第85章 徐三彩() 
师傅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带走了一连串谜团。

    我不知道师傅的仇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谁布的陷阱,更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师兄。

    这一切的一切,随着师傅的离世,掩埋于黄土之下。

    师傅没有子嗣,没有亲人,他老人家的丧事是他们村子的村长帮忙料理的,在办丧事期间,来了好多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在这其中不乏描龙画凤的社会大哥,也不乏西装笔挺的中年绅士,就连小卓警察也领着我们镇上所有的警察来了。

    师傅的丧事费用是我拿的,我当时身上刚好五万块钱,悉数拿了出来,徐家三兄弟觉得这事亏欠师傅他老人家,也拿了五万,一共十万块钱办了一场盛大丧事,将师傅他老人家风风光光地葬在他们村子的后山。

    或许就如一句说的那般,那些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所以,我在师傅的丧事上,滴泪未掉。因为,我深刻的明白,我不能哭,师傅的夙愿得由我去完成,师傅的仇得由我去报。

    不过,有一件事,我却是始终不明白,那便是我父母并没有前来替师傅吊唁。

    起先,我以为我父母不知道消息,特意找人给他们派信了。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来,仅仅是传了一句话过来,说是家里庄稼快熟了,他们没时间参加丧事。

    这件事成了我心中的痛,在很长时间的一段日子里,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正所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把师傅下葬后,还没来得及从悲伤中走出来,小卓警察找到我,说是刘胜跟徐三彩还在派出所关着,得尽早解决这个事。不然,再耽搁下去,得出事。

    小卓警察又把徐家三兄弟叫到派出所,而秦老三那个时候说是没啥事,也一起去了。

    我们六个人在派出所的办公室见到了徐三彩跟刘胜,那徐三彩三十出头的年龄,一袭红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文静,或许是在派出所关久了,她神色之间有些疲惫。

    那徐家三兄弟一见他们俩,一个个脸色大变,就问小卓警察,抓他们干吗。

    小卓警察也没解释,朝我看了过来,意思是让我给他们解释一番。

    我也没客气,就告诉他们,那三栋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唯有盖房子才有机会动手,而盖房子正是刘胜,他必定是这件事的知情者,至于徐三彩,我完全是猜测。

    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当初挖徐家三兄弟父母的尸体时,尸体面朝下,背朝上,而徐家三兄弟说他们下葬时,尸体是面朝上,背朝下。

    所以,我当时就猜测可能有人动了尸体。

    想要找到动尸体的人,很简单,一般鲜少有人会去触死者的霉头,唯有死者的子嗣才会有个念头。而徐家一共兄妹,除了徐家三兄弟,那只剩下徐三彩了。

    我把这一说法说了出来,那刘胜倒也干脆,就说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故意这样做的。

    我问他那人是谁。

    他摇了摇头说,他仅仅是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就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三十万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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