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行风云-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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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胖子和苗老三更是丢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也难怪,那女鬼魂飞魄散的场面的确有些刺激,何况方才大地震动,天旋地转,胖子和老三多半是受不了那眩晕感,昏厥了过去。
毕竟一个多月前,在那阴森森的义庄里,他们俩可不像现在这么没出息。
不过殷老爷的反应似乎大了点儿,晨时与他说起昨晚女鬼的事,也没觉得他有多担惊受怕。
况且他的深眸中,似乎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惊骇慌张。
是他吗?
他就是那女鬼逼着出手的人?
心思飞快的转动,沈修文暗暗心惊。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毕竟连他是哪门哪派的都没弄清楚,要是被有心人识破自己的身份,就得不偿失了。
沈修文不动声色地朝肃立在前方的秀美女子看去,她是施然的妹妹,浣纱。
一个连鬼都不是的魅灵。
“你还好吗?”沈修文轻轻开口。
浣纱呆呆地站在那里,听到有人询问,转过身来。
“公子,原来我的姐姐早就原谅我了,她只是接受不了我的离开,更接受不了我已魂飞魄散,她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生的可能,是对过去的赎罪”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一阵风就吹散了。
“我是魅灵,是为了守护姐姐而存在的,姐姐走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要是有一天,公子见到了罗素,还请转告他,姐姐是善良的女人,无论是生还是死,从来未有负过他。”
浣纱缓缓转过身,轻轻地向前走去。伴随来的歌声美妙动听。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她的身影渐渐化作阳光般耀眼的光亮,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不知道罗素是什么样的人,为了他,两姐妹都香消玉碎了。
沈修文自认为是有情有义的人,虽然不像那些文人骚客悲春伤秋、一步三叹,但在面对这种生死离别的场景,一阵磋叹也是少不了的。
心里面酸酸胀胀的,就像是胸口中忽然塞满了许多东西,一下又被抽空了似的。
“你在跟谁说话呢?”
胖子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沈修文惊了一跳。
“你不是晕过去了吗?”他道。
“晕过去就不能醒过来啊?”
这人真是脑子有病,这么幼稚的话也好意思问得出来。
胖子挑了挑眉,古怪地晙他一眼。
“方才你在和谁说话呢?”
沈修文抬了抬眼皮,除了还躺在地上的苗老三,殷老爷一大家子都神情骇然地盯着他。
也难怪,魅灵不是人人都能看见的。
只有那些阴气极重的人才能有幸感受到。比如说,我。
这样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是个很特别的人?
要是胖子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不定会忍不住狠狠揍他一顿。
“你们快看!”
清灵悦耳的声音忽然传来,殷柔神情惊讶地指着前方的一个茅草棚。
这茅草棚正是他们昨天歇脚的地方。
相比之下,此时的茅草棚看上去更加的破败。
茅草棚是突然出现的,就像将才那棵大冠树一样,平地就从地底冒出来了。
沈修文眼中露出戒备,谁知道会不会平白无故地钻出来一个什么鬼物!
或是许多鬼物!
周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只有呼呼风声不绝于耳。
他们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茅草棚的动静,草棚前却忽然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与他们一路随行的马车、丝绸茶叶瓷窑等货物凭空冒了出来。
沈修文松了一口气,想来那女鬼是用障眼法将这些事物给隐藏了起来。
如今她已魂归他处,障眼法对他们而言已然失效,那些事物自然就显露人前了。
管事招来小厮牵过马车,大伙儿也都筋疲力尽,打算在赶路时打个盹儿。
然而此时,山涧中忽然传来沙沙的声响,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朝两旁的杂草丛看去。
第四十九章 兴师问罪()
十来个身穿青衣袍子的人手持长剑,神情严肃地朝他们走来。
沈修文骇然,这些人什么时候隐藏在草丛里的?
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该不会和自己有仇吧?
要是打起架来,不是很吃亏?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眉目硬朗,一脸肃容。就像是谁欠了他家银子一样,看谁谁不顺眼。
那青年驻足在殷老爷的跟前,拱手一礼。
“师叔,有些事弟子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殷老爷是这愣头青的师叔?
他们是什么来头?
沈修文上下打量那青年的穿着打扮,一身翩翩青衣,手持一把好剑,无疑是江湖中的门派弟子。
殷老爷回了一礼,客气地说道:“荣轩,老夫早就不是无极门的人了,‘师叔’这两个字,老夫担待不起。”
无极门?
殷老爷曾是无极门的人?那他的身手一定不凡!
他早就发觉有人藏匿在灌木丛中,所以将才他露出担惊受怕的样子是为了给这愣头青看的?
沈修文皱眉,又觉不对。
殷老爷曾是无极门的人,愣头青应该清楚他的功底,为何还要刻意伪装出胆小的样子?
好多疑问从脑子中一下冒了出来。
沈修文不着声色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审视。
被唤作“荣轩”的青年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回话。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无论您还是不是无极门的人,弟子都当作您是师叔。”
这话虽然说得感天动地,但他的神情却是丝毫不把殷老爷放在眼里。
而他身后的那些无极门弟子眼神中也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丝鄙夷,并且毫不掩饰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荣轩继续说道:“师叔,前些日子无极门被贼人闯入,盗走了无极阁中的一卷秘籍,这件事您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
殷老爷淡淡回应:“是有所耳闻。”
“师叔可清楚那贼人为何人?”荣轩忽然就问。
沈修文一愣,这愣头青看似人模人样,怎么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主儿!
那盗走秘籍的贼人与殷老爷有何干!你这么问不就是在怀疑殷老爷与那贼人是一伙儿的!
念头闪过,沈修文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不成殷老爷还真与那贼人是一伙儿的?
“你什么意思!”
管事额头上青筋暴起,冲上前去怒斥道:“你们无极门的人无情无义,我家老爷早就和你们这些江湖中人划清了界限,你们还想怎样?还想逼死我家老爷不成!”
愣头青脸色阴沉下去,身后的无极门弟子也脸色不大好看。
殷老爷一摆手,示意管事不要再说下去。他的神情依旧温和,苦笑一声,说道:“当年无极门逐我出师门,江湖中事已与我毫无半点儿关系,荣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这不就是在骂荣师兄表里不一,不是耿直人!
荣轩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恼。而其余的无极门弟子也都面色难堪。
不过他们并不是出于羞愧,而是心有不平。
这老东西算什么!竟然敢出言不逊!
要知道,这老东西之所以被逐出师门,可是因为手脚不干净,私自潜入无极阁行偷盗之事。
当时的门主是邵华君的爹爹邵络,邵络为人严苛,绝不允许门派中有作奸犯科之人。
即便这老东西是门主岳父吏部尚书马文升引荐,门主也决计不会姑息养奸。
他曾是无极门的人,又是门派中有一定威望的长辈,竟然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实在是丢尽了门主的脸面!
愣头青身后的那些弟子恨不得一口唾沫“呸”在这老东西的脸上!
俗话说:江山难移本性难改。
做过一次贼的,一辈子都是贼。
前些日子无极门失窃一事说不定还真是这老东西干的!
荣轩毕竟是无极门的十一师兄,还不至于被殷老爷的几句话就激怒了。
“师叔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言直语了。”掩下心里的不快,他说道,“半个月前无极门被盗之时,师叔在什么地方?”
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怀疑殷老爷!
当年无极门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为何殷老爷被逐出师门,沈修文自然不知。
不过就算当年的事是引起怀疑的理据,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要是真有证据,他们就不会在这荒郊野外与那殷老爷颇有闲情逸致的你一言我一句了。
“半个月前?”殷老爷当真想了一下,然后颇有耐心的回话。
“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去禹县的路上。”
“去禹县做什么?”荣轩丝毫不客气的问道,显然是将殷老爷当作偷盗之人了。
管事攥着拳头,想要反驳,殷老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殷老爷温和地笑了笑。
“老夫有一位友人拜托办点儿事,至于什么事就恕老夫无可奉告了。”
荣轩并没有因他没告诉自己而气愤,反而嘴角一扬,笑道:“是去寻那位清风阁的阁主吧。”
此言一出,殷老爷愣了一下,旋即又和和气气地道:“看来老夫身上有一块价值连城的于阗瑰玉,不仅那些贼匪得到了消息,连无极门的人也听到了风声。”
这话可不是赞赏无极门消息灵通,而是将无极门与那些贼匪相提并论,可见荣轩听后,气得脸都青了。
“那三月三日,你在什么地方?”
无极门弟子中有人上前问道,言词中毫无尊重。
好歹这人也曾是你们的师叔吧,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一旁的沈修文仗义地瞪了一眼那出言无礼的人,不过显然那人没把他当作一回事。
殷老爷依然一脸的和气,微笑道:“三月三日啊,应该是在汝宁府吧。友人信任老夫,以瑰玉相托,不想此事走漏了风声,那些贼匪堵在了道上,老夫不得不绕道汝宁府,再折返回来。”
此言合情合理,并无错处,还给殷老爷不是偷盗之人提供了有力的理据。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要知道十年前你可是做了同样的事!”
荣轩恼怒了,连表面功夫也省去了,言词中毫不客气地斥责他当初的不是。
不会吧,殷老爷曾经行过盗窃之事?
沈修文瞟了他一眼,心头有些讪讪。
殷老爷毫不在意荣轩的指责,笑道:“当年老夫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不过也受到了相应的报应。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在无极阁,邵络可是将老夫打成了重伤,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是无论如何也潜入不了门规森严的无极门的。”
荣轩闻言,面色有些僵硬。
这老东西的话也不是不可信。这么多年,虽然他与无极门脱离了关系,但也听说过关于他的一些传言。
这老东西看起来稳重自持、内敛精明,却是个不折不扣、胆小怕事的小人。
就拿方才来说,虽然不知道他们一行人杵在一堆土包前做什么,但这老东西担惊受怕的慌乱神色可是丝毫不差的落在了他的眼里。
哼!就知道这人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不过,这一行人还真是有毛病,杵在土包前嘀嘀咕咕也就算了,还盯着那草棚前的马车一脸惊慌。
真是好笑!
要是沈修文知道了他心中所想,肯定会说:你不害怕,那是没受到那女鬼的迷惑,自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十章 揣测()
荣轩当然认为无极门的门规森严,不是一般人能随意闯进来的。
何况这老东西当初受了重伤,能捡回一条命都算是走了****运,怎么可能还能悄无声息地将秘籍盗走。
那贼人不仅武功高深,似乎还有飞天遁地的本领。
怎么看也不像是他。
不过,他竟敢直呼门主的名讳,荣轩一口恶气不出,怎么对得起门主的养育之恩。
荣轩横眉一竖,斥道:“门主可是你的师兄,当年你行盗窃之事,门主念你同门师兄放你一马,你不懂得知恩图报,还心存恨意,真是丢尽了老门主的脸面!”
老门主,是邵络的爹,也是吏部尚书马文升多年的好友。
马文升与殷家老太爷交好,引荐了殷齐,也就是如今的殷老爷,拜邵络的爹为师,在无极门度过了二十多年的青葱岁月。
提起老门主,殷齐想起了一些当年的往事,却将心头繁杂的思绪很快的压了下去,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
“此话老夫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老夫自打被逐出了师门,就与江湖中的事不再有半点儿牵连,也与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