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蛊蚀魂-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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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伸在前面,无爪子无力地抓动着。
我从疲惫的梦中惊醒过来,环顾四周,众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不过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与悲伤,能深深地睡下去,生活还是可以继续的。
我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没有亮,但因为白雪的原因,已经亮了不少。我本想接着睡一会,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睡过去,添了些柴火之后,烤了烤身子,跟着站了起来,走出了院子。
原本在一旁熟睡的小黑狗也醒了过来,跟在我的身后,一起出了院子。我踏雪在废弃的寨子走了会,发现老茶花峒的规模比茶花峒要大很多,想必这里曾经人丁兴旺,是个很大的寨子!
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空地边上,远远地便看到巫女姐姐坐在狗神雕像边上,抬头仰望,看着那只骄傲雄俊的黑狗。
“萧寒,你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啊?”还没等我说话,巫女便发现了我。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刚明明睡着了,可是全身痛得要死,怎么也醒不过来。忽然梦到了很多的尸骸、白骨,惊醒过来,发现还早,本想再睡一会,又怎么也睡不着,真是奇怪。”
巫女道:“你被夜行尸和蝎子怪摔了好多次,全身骨头肯定会发痛。至于你梦到的尸骸……是散布在这里的亡魂召唤你!”
巫女指了指空地,道:“这里是我们茶花峒……嗯,按现在的叫法,应该是老茶花峒了。这里曾我们跳舞唱歌的广场,我们快乐自由,受蚩尤大帝的呵护,享受着自由自在的快乐……”
我在湘西生活了几个月,听过“蚩尤大帝”的名字。
这位英雄人物,传说是苗人的先祖,曾经带着九九八十一个兄弟,领着各种猛兽毒虫,与黄帝在黄河领域进行过大战。他的英名至今还在苗疆流传,这里的苗民都自称是“蚩尤大帝”的子民。
我轻声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地底之下有那么多尸骸?他们的骨头发黑,样子可怖,应该是横死的症状?”
巫女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萧寒,你说世人养蛊,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以前也想过问题,可一直没有答案,只得摇头道:“我体内有两只剧毒的蛊虫,饱受蛊虫的折磨。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要养出这样的邪恶的东西。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
巫女笑道:“我想了很多年,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一个能说服我自己的答案,可能还要想很多年吧。”巫女说完后,目光抬起,又看着狗神,迟迟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萧寒,等下天亮之后!我们带麻若兰去了地下暗室,我再告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吧。”巫女笑着说道。
我见她所有心思都在黑狗雕像上,不再叨扰她,带着小黑狗穿过广场,往寨子的西边走去。也就是那丑八怪邪神逃离的方位。
它是坐着大力行尸逃离这里的,沿途都能看到大力行尸的脚印。我追踪出来,一直到了林子里,沿途都能看到碎石头,应该是大力行尸在逃跑之中踢碎的。
追出了二十多分钟后,我发现有两棵树苗受了重力折断,在一块石头下面,发现了一些黑灰。黑灰被雪水打湿,我取了一些,发现是燃烧的纸张,顺势找了一下,在一块石头下,发现半张没有烧完的黄纸,黄纸上是红色图案,图案上的笔画绕来绕去,看不清楚到底画的是什么。
从受重力被折断的树苗已经燃烧的纸张,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也就是说大力行尸带着丑八怪邪神奔袭这里来的时候,与人恶斗了一场,至于最终的结局如何,不得而知。
我将半张黄纸收好,又追出了一些,却发现所有的足迹凭空消失,根本就没有人走过。我心中狐疑,失却了方向,见天色渐渐亮起来,只好折返回去。
我回到了废弃的寨子,麻若兰一行人已经醒了过来,稍作收拾,吃了些干粮,准备冒着风雪把遇害的六人送回茶花峒。
“萧寒,你跑哪去了?咱们准备离开这里了!”麻若兰责怪地说道,“那邪神跑入林中,可能就在附近,随时都会出来害人性命的。”
“老姑,我睡不着,就随便走走。后来顺着那夜行尸逃逸的方向追了出去,在路上发现这个东西,你看看。”我取出了半张黄纸。
麻若兰接过符纸,反反复复查看了一会,方才说道:“这种符纸应该是道教所用的灵符,是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只是符纸被烧掉了一半,看不出到底是哪一个门派的!”
道教自东汉创教以来,绵延千年,分出不同的派别,他们镇鬼镇尸所用的符纸也各不一样。可惜只有半张符纸,无法确定是哪个门派所用的符纸。
门派虽然不一样,但画符烧符这种常用的技能,却是每个道士必须掌握的技能!
我暗暗思索了一会,道:“老姑,我追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个地方,大树被折断,还有一些烧化的符纸。我想夜行尸极有可能与山中的道士相遇了,他们之间发生了恶战!”
麻若兰听闻,神情一愣,表情甚为严肃:“苗疆十万大山,是蚩尤大帝守护的地方。怎么忽然有道士跑到这里来了?情况不太妙,看样子,我们要早些回去了。”
第三十章 、冬去春来()
麻若兰的声音很大,众苗民听了之后,动作更快。
他们已从山上砍了木棍树枝,正在利用藤条,搭成了架子,把六具尸首抬回去。
汪汪!小黑狗叫了两声。
巫女姐姐出现在门口,道:“麻若兰,你随我去个地方,有件旧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萧寒,你也一起来!”
麻若兰自然听从巫女的话,吩咐众人接着搭担架,跟着巫女一起,出了休息的破屋。
穿过破败的房屋,到达了昨天我闯入的院子里。巫女姐姐在前面带路,打开盖子后。我点了一只火把,照亮着幽深的暗道。
麻若兰讶异无比:“没想到老茶花峒下面,竟然有如此复杂的地洞。”
巫女道:“这是避难所用的暗道,一旦有强敌来侵,我们就会躲到这里面。寨子的人遇害之后,地道自然就废弃。”
走了一会,便到昨晚那一堆罐子的地方。
今天打了火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些罐子的颜色和形状,与麻若兰用的罐子是一模一样的!
麻若兰见到这一堆罐子,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根本挪动不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之后,有些可惜地说道:“这些罐子里的蛊虫尽数殒命。从罐子残存下来的气味判断,这里面有不少的蜈蚣蛊、七色蛊、螳螂蛊。哎!还有数只金蚕蛊!”
麻若兰费尽心思,也只有一只金蚕蛊,从这堆罐子里闻出数只金蚕蛊的气息,只是会觉得惋惜。对她而言,若是再多几只金蚕蛊,茶花峒在苗疆的威名必定大盛,一般的人也不敢来茶花峒捣乱。
我倒不希望麻若兰一下子得了数只金蚕蛊,所以听到她说罐子蛊虫尽数殒命,我心中还是暗暗高兴。
一只金蚕蛊就这般凶险,若是有了数只,怕是祸事将近是,会有灾祸降临的。
巫女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当年老茶花峒全盛时期,几乎家家会金蚕蛊,可最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遭遇横祸,最后荒废成为了一个鬼寨!”
巫女催促了一番,麻若兰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些罐子。我们在地下通道中又走了一会,方才到了满是尸骸与人骨的地方。
墙壁的荧光依旧散发着光芒,地上的尸骸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动作,墙壁上的血手印依旧明显。
麻若兰历经沧桑,见惯了生死,陡然看到如此多的尸骸,也是震惊不已,嘴巴张开,久久都没有说出话来。她眼光毒,随即一扫,便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大声叫道:“他们……他们都死于蛊虫手下……无一例外,小孩子也是死于蛊虫手噬咬!怎么回事?”
巫女道:“没错,他们都是被蛊虫反噬!一夜之间,蛊虫毒杀死寨子里所有的人。不过当时有一户人正好外出,侥幸存活了下来。那一户人离开了老茶花峒,在几十里外的山谷中安家,便是今日的新茶花峒!”
麻若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眼前的成堆的骸骨在无言地控诉着。
“没错,我们正是外逃的那一户人!”麻若兰伸手捂住胸口,悲伤地说道,“我一直不知道为何老寨子里的人会忽然消失,到了今日,终于弄清楚了,也算是解开萦绕在我心中多年的谜题了。”
巫女冷笑一声:“那你可知道,为什么蛊虫会反噬?”
麻若兰想了一会,方才说道:“蛊虫反噬有很多原因,最常见的是它们忍受不了人类的控制,它们便反击了人类。不过蛊虫的性命常与主人性命相通。它们反噬了主人,杀死了自己主人,所以它们自己也死了。”
巫女道:“我告诉你,是有人故意引发了蛊虫反噬,借此害死了我们寨子里的人。我也被困寨子多年,要不是萧寒闯进来,我或许永远无法把这个秘密告诉世人。”
麻若兰连连后退,最终扶着墙壁,这才没有瘫坐在地上,大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谁这么厉害……可以操控一个寨子里的蛊虫,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厉害的人!”
巫女忽地上前,抡起手掌啪啪两声打在麻若兰脸上。
麻若兰嘴角当即流出了鲜血。
“麻若兰,新茶花峒的人,唯你命是从。你却领着众人跪在一只蝎子手怪物的面前,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巫女厉声喝道。
“巫女前辈,我麻若兰兢兢业业,一心一意为了茶花峒,从未有半点私心,我只是一直被那只邪神吓住,不敢拂逆它的意愿。昨天我们已经……把它赶走了!”麻若兰挨了两巴掌,颇为有些不甘心。
“蠢货蠢货啊!你口中的可怕的邪神,正是当年引发老茶花峒蛊虫反噬的人,也正是从河东郭家来的人。”巫女声音越发地苛刻。
麻若兰目瞪口呆,如果那人真得养出令人恐惧多年的邪神,那人引发蛊虫反噬众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巫女接着说道:“那郭家人来到茶花峒之后,得到了大巫师的信任,一直在寨子里学习养蛊虫。后来有一天,他告诉大巫师,应该把广场上的狗神雕像收起来,这样寨子里养蛊虫才会更方便,才能养出更多的金蚕毒蛊出来。”
听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郭家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的确花了很多心思。
麻若兰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取走狗神雕像?”
巫女道:“一百年前,老茶花峒的蛊神是一只灵性的黑狗,由它的神像镇在广场中间,寨民心中充满敬畏,自然循规蹈矩,不敢过量地养蛊。后来,狗神雕像被收起来之后,寨民心中的那只‘心蛊’就被放了出来,欲望之门洞开,一时之间,大量毒虫被放入罐子里,整个寨子陷入疯狂之中。”
麻若兰深吸一口气:“等到蛊虫大量养成,不容易控制。那郭家人就用法子引起了蛊虫的反噬吗?”
巫女点点头!
多年前老茶花峒发生的蛊祸,在时间长河中淹没了多年,今天终于为世上所知!
那郭家人引发老茶花峒蛊货之后,又将他养着的蝎子手怪物留在湘西茶花峒,之后成为新茶花峒的蛊神。
巫女两巴掌打在麻若兰脸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麻若兰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道:“巫女前辈,是郭家什么人做的?”
巫女道:“那人心思极其缜密,隐藏了自己真是什么,是郭家什么人。我的确说不上,但我忘不了他那张脸,只要见到真人或是有画像,我一定认得出来。”
麻若兰沉默了一会,问道:“可如果当事人已经死了,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麻若兰的询问并不是没有道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当事人极有可能变成白骨,早已不在人世了。
巫女听到这话,气得不行,骂道:“蠢货啊!当事人了死了,郭家还有后人。要他们给我们道歉……这件事情,不能就此作罢!不然的话,那么冤死的魂灵,将永远得不到超度,终于游荡在寨子里。”
“可河东风陵渡郭家实力雄厚,我茶花峒一脉势单力薄,要让他们认错道歉,怕是难上加难啊。”麻若兰以很低的声音说了这番话。
“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这般无能,这般怕事!我茶花峒又如何可以……哎,也罢也罢。这事情你要是不做,不肯做。那就由我这鬼魂之身去做吧,希望老茶花峒的亡魂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巫女长叹气,转身离开这里,“这尸骸你想法子收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