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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继母养儿手札+番外 作者:骨生迷(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14正文完结)-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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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他刚才那木着脸的样子不是被摔傻了,是被他爹给吓到了。
    袁璐说:“你还笑呢,你哥哥差点被你爹打了。”
    澈哥儿一听就要急,抓着他娘的衣服追问起来。
    老太太就说她:“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
    袁璐道:“咱们撤哥儿这么机灵,肯定知道的对不对?当时哥哥为什么推你?”
    澈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上课犯困,先生看了我好几次,我都知道的。可就是眼皮子往下掉,我怕自己摔下去,就把腿缠在椅子腿儿上。后来哥哥推了我好几次,我还是要睡着。哥哥一用力,我就扑下去了。”又忙着替它哥哥解释:“哥哥真的不是成心的,他是看我早上刚给先生罚过,眼看着又要被打手心了,这才推了我。他肯定不是成心的。”
    老太太拍了拍他,“不急不急,有祖母在,你怕什么呢?你哥哥把自己也撞上了,现在也在屋里养着呢?我一会儿让他来看你。”
    澈哥儿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袁璐给他擦了擦,“你说你,自己摔了不哭,听你哥哥要被打了,就眼泪都出来了。”
    澈哥儿拿过帕子擦起来,“那我摔了不疼嘛,哥哥要是被爹爹打了,肯定很疼的。”
    袁璐和老太太在澈哥儿这里坐了一会儿,看着奶娘给他喂了吃的东西,又重新换药。两个人看的心惊胆颤的,这孩子的脸吹弹可破,那伤口就红的特别显眼。
    澈哥儿看她们这个样子,还安慰她们说:“祖母,娘亲,澈儿一点都不疼,真的。这药抹上去凉凉的,可舒服了。”下一刻,奶娘的手重了一些,他就“哎呦”叫了一声。
    袁璐真是恨不得自己给他受了,就更别提老太太了。
    换好了药没多久,泓哥儿就过来了。
    哥俩看着都挺惨的,泓哥儿是包上了头,澈哥儿是脸上用小布片贴了好几个地方。
    泓哥儿还怕弟弟记恨自己,澈哥儿见了他来却是甜甜的咧嘴一笑,然后牵动了脸上的伤,“嘶嘶”地吸着气。
    泓哥儿就问他:“疼的厉害吗?”
    澈哥儿摇摇头,“一点都不疼。哥哥,你疼吗?”
    泓哥儿就也说不疼。
    哥俩在里头说着话,老太太将袁璐拉到前头说别的。
    老太太道:“我这儿子从小又跟着他爹长在军营里。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军营里的那些士兵操练,做不好也是被他爹罚。有时候性子扭的很,今儿这事,我看泓哥儿是躲不了罚的。”
    袁璐揣摩着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儿媳是真的觉得,两哥儿这个年纪,推了一跤也并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至于闹这么大。”
    老太太又叹息一声,“从前斌儿在的时候,老国公就是这么要求他的。从小不论斌儿和斐儿出了什么事,老国公都是教训他这个当哥哥的,说他不让着弟弟。这让啊让啊,一直让到后来宣文三十二年的那场风波里,斌儿将生机让给了自己的弟弟……我刚刚看着两个哥儿,可不就跟从前他们两兄弟一样。”
    说着陈年的旧事,老太太触景生情地也伤感起来,眼睛里泛起了水雾。
    袁璐递了帕子让她擦,劝道:“往事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府上的日子正是一天好过一天呢。”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说:“我就是怕斐儿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件事。便更加严格地要求泓哥儿,其实他小时候不这样的,爱笑爱闹,在军营里也敢捣蛋,经常被他爹揍的满地跑。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没个正形儿。你要问起来,他就说,反正家里有哥哥,他这当弟弟的,只要活得自在就好。”
    袁璐轻叹,心道这哪里只是成国公自己心里迈步过去呢?其实老太太也未尝放下那件事罢。

  ☆、第67章 成全

第六十七章
    老太太和袁璐说了一会儿话,因为想到了一些旧事,兴致就不是很高。两人说了会儿话就进去了看两个孩子。
    泓哥儿还跟澈哥儿坐在一起讲话,见着她二人进来了就站起身来让到一边。
    老太太跟孙儿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带着泓哥儿回自己那里去。
    泓哥儿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弟弟,最终还是被他祖母给牵走了。
    袁璐倒是不介意让泓哥儿住在自己这里,只是澈哥儿若是留在自己这里,万一高斐过来又说要打他,袁璐自认拦不住。
    澈哥儿虽然带着伤,倒也不胡乱闹腾,只是有些不自觉地回去抓脸,得让人时时看着。
    袁璐这天晚上也有些睡得不安稳,她之前还嘲笑绿水胆子小,可今天自己被高斐一瞪,那也是后背发凉。这人也不是长得多吓人,丑就更谈不上了,可就是眉一蹙,唇一抿,一股肃杀一气,让人不禁就觉得害怕。也不知道到底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在战场上待久了,身上的杀气太重的原因。
    这天守夜的是绿水,屋子里有些闷热,她就守在窗边吹风。
    袁璐半夜起来了一次,见她用手撑着自己不肿的那半边脸打瞌睡。她就给她拍醒了,让她回房去睡。
    绿水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今晚奴婢当值,再有半个时辰青江姐姐就来交接了。”
    袁璐忍笑道:“快去睡吧,你这牙疼一发作就是好几日,脸上的肿还没消就早些休息。别弄个丑样在我眼前晃悠。
    绿水见她一边说话一边拿了搭在屏风上的披风穿上,就走过去帮她整理衣摆,“这么晚了,您这是上哪儿去?”
    袁璐只在中衣外系好了披风,“我去看看澈哥儿,也不知道他晚上睡的怎么样。”
    绿水已经将蜡烛点了起来。烛光一照,袁璐就看她半边脸肿的比白日里大了一倍,就像被人打了似的,便虎下脸道:“你这脸又是怎么了?你晚上吃什么了?”
    绿水也不敢撒谎,老实地道:“吃晚饭的时候闷热的很,喝了半杯酸梅汁。”
    袁璐就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你什么好,你这样子你那牙得什么时候好。”
    绿水也不争辩什么,讨好地笑了两下,点了灯笼准备跟她出门。
    袁璐将灯笼拿到自己手里,“去睡吧,就两步路。你这脸看着怪吓人的,不知道还当我半夜打出来的呢。”说着就将绿水赶了下去。
    澈哥儿睡在西厢房,走过去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月光清朗,路上不用照明也能看的清楚。
    袁璐刚走到澈哥儿房门外,就看见窗外外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正扒着窗户缝往里看。
    她当即惊呼一声,当即后退两步。
    那人转身,从窗下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一身玄色劲装,剑眉星目,赫然正是高斐。
    两人互相看清以后,高斐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跟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身形一闪,又转到黑暗之中。
    屋里的下人听到声响,都迎出来看。
    袁璐道:“见了一只野猫,吓了一跳。”
    澈哥儿屋里的奶娘道:“夫人深夜出来,怎么身边也不带着个人,这受了惊吓可如何是好。”
    袁璐摆摆手,只说不碍的,又问起澈哥儿的情况。
    奶娘道:“哥儿喝了些安神的茶汤,睡得安稳。老奴和两个丫鬟轮流守着,看着他不让他抓伤口。”
    袁璐就点了点头,“恩,我就是来看看。你带着人都回去吧。”
    “用不用老奴派两个人送夫人回去?”
    “几步路的功夫,都回去吧。”袁璐这么说,奶娘也不再坚持,就带着人回了屋。
    待人都走了,袁璐走到廊下的阴影处福了福身,“见过国公爷。”
    高斐“恩”了一声,“你来澈哥儿?”
    袁璐轻轻应了一声“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好,高斐看起来倒没有白日里那么可怕。
    他说:“我们往外走一走吧,我有话同你说。”
    想到高斐可能要提及的事情,袁璐心口一阵狂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高斐负着双手走到前头,袁璐捏着灯笼走在后头。
    他人高马大的,他跨一步,袁璐要连迈三四步。走了没多久,高斐就发现身后的袁璐落下了好远。
    于是只能停下来等她,袁璐见他停下来了,就小跑两步跟上。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一路到了花园里的湖边。
    湖面波光粼粼,周围绿树苍翠,微风徐徐,倒也不失为一番美景。这是这亭子也被荒废许久,此时再看就有种破败的感觉。
    一路的相对无言颇为尴尬,袁璐开口打破了沉默,“您去看澈哥儿,直接过去便是,为何这般?刚若是真被人瞧了去,反倒失仪。”
    高斐顿了顿脚步,“澈哥儿见了我有些害怕,且时辰晚了,我不过看一眼就走。”
    “泓哥儿呢,您可看过了?”
    高斐轻轻“嗯”了一声,“他睡得不像澈哥儿那么好,往常也这样吗?”
    “从前并不这样,京郊庄子上那件事以后,泓哥儿便会经常被梦魇住。这两日可能这孩子心里有事,便睡得不安生了。”
    提到京郊庄子的那件事,那就是悬在成国公府上、差点掉下来的一把大刀,高斐已经听人禀报过,此时倒也没多说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湖心亭里。高斐直接走了进去,站到早前袁璐摔下去的那个地方。那里的断裂的栏杆还没有修葺,他蹲下丨身,抓住了一根栏杆一用力,直接掰了一半下来。
    袁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直到高斐将栏杆的断口放到他面前,她才缓过神来。
    高斐将东西拿给她看,“当初的事并非偶然,你知道吗?”
    袁璐点头,面不改色,“恩,我知道。”
    高斐挑了挑眉,心里倒是对她这镇定的样子有些刮目相看,“你既然知道,为何既选择留在成国公府,又不设法将人找出来?”
    话题跳跃的太快,袁璐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稍缓了缓才道:“你这话说的,倒好像不希望我留下来似的。留下来,是希望能照看这一大家子。至于找人,”她轻笑一下,“您未免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动手的人未必就是主事的人,抓一两个虾兵蟹将,也不堪大用。只将内宅管理好了,不给人可乘之机,才是防微杜渐的长久之法。”
    高斐见她侃侃而谈,成竹在胸的样子,问她:“你是为了什么?为了掌这府里的权?”
    他说的这么直白,袁璐也不跟他兜圈子了,当即给他深深地福了福身,“还望国公爷成全,还我一个自由之身。”
    高斐也是一惊,这女子自请和离,真的是再大胆不过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两人这也算是想到了一处。他之前还在犹豫,老太太和家里的孩子都喜欢着小袁氏,袁府又是自己的岳家,若是他真的休妻,恐怕真的两头都落不着好。他原先的想法是冷一冷这小袁氏,若是她也能接受,两人不温不火地过下去倒也无妨。
    可如今这小袁氏却自己先提出来了,真真是让人预料不到。
    高斐沉吟半晌了好一会儿,才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岳父的意思?”
    如果是这小袁氏的意思那还能理解,若是内阁首辅的意思,高斐就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得岳家生了厌。
    “并非我爹的主意,是我早前提过。也已经跟家里说过了,爹娘虽怪我主意大,可到底怜惜我过去过的太苦,便只求您答应,一些便都解决了。”
    高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袁璐,她眉眼跟故去的袁玫有五六分相似,身形单薄,可说话的气度和脸上的深情却截然不同。袁玫是温顺的,可眼前的这个,低眉顺眼的神情下却投资个股骄傲劲儿。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后,高斐说:“再有一月便是齐国公归来之时,届时皇上必有封赏。那时再提此事,你看如何?”
    袁璐又是一福身,衷心地谢道:“谢您成全。”

  ☆、第68章 清扫

第六十八章
    如此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之后,尽管对方仍然是个不辨喜怒、教她摸不透心思的人,袁璐也是安下心来了。一个月,再有一个月就能离开这里。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计划着以后的生活。如果是回到袁府,爹娘哥哥自然都是疼爱她的,只是大嫂吴氏可能不容她,毕竟她已经很难再嫁,保不齐就是要在家养一辈子的。
    爹娘和哥哥当然会帮着自己,可以后爹娘去了,府里嫂子掌家,肯定多有龃龉。日子并不会过的顺畅。
    不如就不要回去,去城外镇国寺旁建个小宅子,有道进法师在旁,应也不会有人来指指点点。
    袁璐开了自己的银箱子,仔细清点了里面的银子和银票,银子不多,就二百多两,银票倒是有四万多两。都是她自己的嫁妆私房,可以随便动用的那种。
    只是不知道这在城外圈地要不要交钱,而且还是在镇国寺那样的地方。
    花妈妈看她一手摸着银票,一手摸下巴,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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