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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小森林-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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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不见,你归来

    现在她回来了,他却永远回不来了。

    鹿鸣鼻子一酸,转移注意力,自己在心里写了一首对应的诗:

    风从哪个方向来

    轻轻将我摇晃

    吹远了天空,吹阔了大海

    雪鹿核桃饭溢满舌尖

    鹿鸣时,劲风来

    她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天空大喊,“混蛋!流氓!骗子!”

    说他是骗子,好像不合适,他一直挂在嘴上的那几句话:

    “我没来,你不许动。”他没来,她已经动了。

    “我没死,你不许死。”他做到了,她还活着。

    鹿鸣心中刺痛,闭上眼睛,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声音在头顶处停止,似是有人在俯视着她,之后,在她头顶方向的空地趴了下来。

    “鹿鸣。”熟悉的声音,被风灌进耳朵里。

    鹿鸣交叠在小腹上的两只手,猛然握紧了拳头。

    她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他真的就在她身边。

    这怎么可能?!她太想他了,所以通灵了?

    可她是个无神论者,相信科学。

    “想我吗?”男人熟悉的声音,再次像风一样拂过她耳边。

    “想,很想,很想。”她自然而然地回答。

    “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快乐,很快乐,很快乐。”

    “还喜欢我吗?”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她像个智能机器热一样,答案是她大脑里的程序,接到指令,自动回答。

    鹿鸣突然很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通灵这回事,甚至希望这种超自然的事情能发生在她身上。

    “那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这是我非常郑重做的决定,不需要你做任何选择,也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

    他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

    “我一直担心,你会给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锁,怕你被压垮,总希望你能把自己从心灵桎梏中解脱出来,却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一天成了你的枷锁,带给你烦恼,逼得你要在我和你最在乎的亲人之间做选择。我活该受到惩罚。”

    声音停顿了半秒,似是在做一个痛苦而艰难的决定: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婚。你要和别人结婚,弄一个幌子,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快乐的,哪怕只是今天,没有未来。如果有一天,我又成了你的桎梏,不能让你快乐,你尽可以一脚把我踢开。”

    男人声音低沉,轻缓,如管弦乐器奏出来最动听的曲调,突然停止了。

    鹿鸣鼻尖喷过来一阵热气,似是他靠了过来。

    她唇上突然一热。

    男人熟悉的唇抿住了她的下唇。

    重重吮吸一番,炙热的舌,打开她微阖的齿关,闯入她嘴里,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温度。

    鹿鸣呼吸瞬间停滞。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把她团团笼罩住,伴随着三色紫罗兰浓郁的花香,沁入她的心脾。

    这不可能!

    她确信,她一定是在做梦。

    就像她经常梦见和一只雪豹人兽结合,雪豹突然变成了他。所有她想做却不敢做的事,都会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发生。

    可现在这样的梦境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身体的温度,他呼吸的节奏,他的每一个动作,也都非常清晰真实。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把这个梦做下去。

    鹿鸣紧握成拳的手中渐渐松开,双手摸索着,捧住他的脸,轻抿了一下他的唇,并不灵巧的舌,跟随他的引领,进入他的口中。

    她像一只好奇的小鹿,闯入一片陌生的森林,左碰一下,右撞一下,甚至去逗弄他的舌,引诱他来追,他碰到她,她立刻逃跑了。

    如此反复。

    她感觉好玩极了,不知疲倦地继续。

    鹿鸣听到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也开始变得急促,脉搏快得像被施了高压。

    紧密交织的唇瓣突然断开了,耳边响起男人闷哼声。

    “鹿鸣,我是真的受不了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压抑而痛苦,似是隐忍许久,“我想做爱每天都在想”

    “”鹿鸣一惊,越发觉得这梦真实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拒绝,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想很想很想”

    靳枫呆愣住,难以置信,她这种人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她是不是以为,她是在做梦?不相信他还活着?

    靳枫突然起身,跨过她,转了个身,头和脚方向变得和她一样,欺身压住她。

    他一条手臂撑在她身旁的披毯上,身后摸了摸她的脸。

    “鹿鸣,睁开眼睛。”

    “不!”她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把他的手掰开,贴着她的身体往下滑,一直滑到她胸前,“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靳枫手触到女人柔软的山峦,身体猛然一震。

    女人身体越来越软,几乎跟水一样不成形了,细长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头顺势往上抬起。

    “吻我。”

    “”靳枫嗓子发干,呼吸通道像被什么堵塞住,呼吸很艰难。

    他是该先叫醒她,还是继续?

    理智告诉他,要先叫醒她,向她解释一切,身体却不受控制,几乎又要炸开。

    他低头吻住她,一边开始脱衣服。

    中断的吻很快又继续,越发炽烈。

    他衣服也脱得很急。

    八年多了,他是真的过够了没有她的生活。

    两个人吻了许久,男人裸露着上身,在她窒息之前,放开了她。

    鹿鸣沉浸在与男人激烈炙热的吻中,突然被拉了起来,一双大手把她身上的外套拉链扯开,把她的外套脱了。

    她里面穿的是短袖t恤套头衫,衣角被掀起,她立刻感觉到了风直接吹在皮肤上的感觉。

    她心脏紧缩,手却配合他把t恤上脱掉,迅速躺下去,两手抓住披毯的两端,把身体裹住,甚至把头也包住了,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整个动作过程,她眼睛一直闭着。

    靳枫嘴角一弯,不知道她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的。他现在没有耐心去确认这一点。

    他把两个人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尽,钻进披毯里面,她也很配合得打开双臂,再迅速用披毯把两个人都裹住。

    两人身体之间再没有丝毫阻拦,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对方靠,双双抱紧对方,仿佛绳索的两股,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靳枫吞咽了一下被火烧干的嗓子,低头吻住她,身体不受控制地直奔目的地而去。

    她跟随他亦步亦趋。

    两个人热情高涨,义无反顾,就如那次,他们一同携手去峡谷看桃花。

    几番辗转,跋山涉水,他终于笃定有力地闯入她的世界。

第50章 haper 44() 
鹿鸣感觉身体仿佛被穿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不觉想起他们被困在火场里,被火烘烤的那一幕。他们像是火场里的可燃物,火势已经无法阻挡;只能任其燃烧。

    许是冲击太大;她一直紧闭的眼睛也终于打开了。

    熟悉的俊脸;连绵青山一样的浓眉,日月同辉般的黑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他同样凝视着她。

    两个人凝望彼此;如同他们进入峡谷,看到桃花的那一刻;双双屏住了呼吸。

    “靳枫?”鹿鸣忍不住叫他。

    “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黑眸凝视着她;眼神迷离得仿佛隔了一层纱,俯身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宝贝;别叫我停下来好吗?我停不住了。”

    “”鹿鸣终于相信;他还活着;喜极而泣;抱住他的腰,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靳枫哭笑不得;她抱得实在太紧;他不想停;可也动不了了。

    “鹿鸣,”他双臂撑在她身旁两侧,低头吻住她的眼睛,把她的眼泪吻掉,在她耳边低语:

    “相信我,这不是人鬼情未了,我没死,还活着。原因,我们能不能做完再解释?”

    “我没死,你当然不许死”鹿鸣脱口说道,说完,忍不住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靳枫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一定是属狗的。

    他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笃定说了一个字,“好。”

    他低头,双唇再次紧紧锁住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化掉。

    她化成了水,紧抱住他腰的手自然而然放开了。

    男人终于能动了,薄唇顺着女人光滑细嫩的脖颈继续往下亲吻,和身体双管齐下,彰显他操天野地、狂天狂地的存在。

    这一刻,靳枫同样是亢奋的,有些难以自制。

    八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生那么漫长。

    他把他的望眼欲穿,付诸在了身体上。

    近乎忘乎所以的时刻,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坠落悬崖的那一幕,满腔狂躁的火不知不觉化作文火,低头吻她,很温柔。

    当你意识到,死亡终有一天会结束一切,你的心会变得柔软,会对自己爱人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温柔起来。

    你会挣脱世俗名利的羁绊,抛下一切顾虑,只想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

    毕竟,人终究是要死的。

    经历了生死劫难,两个人似乎都达成了这个共识。

    鹿鸣同样回以温柔。

    他时而温柔似春风,时而狂放热烈得像一只奔跑的雪豹,带来最强劲的风。

    起初,她像一只茫然无措的小鹿,在雪豹的驱赶追逐下,渐渐地,她闪亮得像一只奔跑的鹿。

    呼吸越来越艰难,明明很痛苦,可她却很迷恋。

    某一刻,她感觉到一种万念俱灰的悲哀,下一刻,她又感觉至死般的快乐。

    四月的野外,气温虽不是很高,但也不冷。

    鹿鸣看着他额上的汗滴落下来,有的滴在她身上,有的落在了旁边的土壤里,冒着热气。

    他们四周都种满了三色紫萝兰,微风吹来,带着男性力量炙热的汗水,三色紫罗兰荡荡的香气,泥土纯朴厚重的气息,糅合在一起,在她与他之间氤氲飘摇。

    湛蓝的天,不知何时变成了紫红色,如一张紫罗兰编织的巨网,繁华绮丽,铺天盖地地撒下来,仿佛一张棉被,将他们严严实实地盖住。

    天这般高,地如此远。

    整个世界变得雍容闪亮,一种魅惑的,诱人的闪亮。

    渐渐的,时间和空间扭成了一团,变得虚幻。

    人仿佛浮在了半空,无法落入实地。

    天与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

    汹涌澎湃的浪潮,仿佛文火慢炖之后的一锅浓汤,芳香扑鼻,又暖又甜,再经热火烘烤过,变得滚烫,急急地淹过来,把他们的血都煮沸了。

    许久之后,风停了,四野里一片寂静。

    鹿鸣打开眼睛,环视四周,仿佛大梦初醒,眼前的一切都似真似幻。

    裹在两个人身上的披毯,在激烈的动作中,早已被得不成样。

    他简单整理了下,铺平,让两个人身下垫着一半,另一半盖在身上。

    披毯长度不够,她的小腿和肩膀都露在外面。

    许是担心她会凉到,他把两个人的外套拿过来,一件披在她身上,一件盖在她小腿上,重新躺下来。

    “你不冷吗?”鹿鸣仰头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牙齿有些打颤。

    “不冷。”

    他躺在她身旁,随手把她揽入怀里,让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靠着他侧躺着,他连人带披毯和衣服,把她抱紧。

    鹿鸣瞬间感觉温暖了很多。

    他额头上、身上全是汗,她也放弃了把外套盖在他身上的念头。

    “不能怪我。我本来也想按部就班来,求婚练习了无数遍,结果把你求跑了,”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嘴角一弯,“看来,还是简单粗暴适合我。”

    鹿鸣脸一热,把头埋在他臂弯下,强忍住不笑,感觉透不过气来,抬头。

    她平躺着,仰望天空。

    鹿鸣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咬咬牙:“我要是知道后来的事,我那晚直接把戒指收了,先把你睡了再说。”

    靳枫赫然看向她,“要这么说,沙漠篝火营会那晚,我就应该睡了你。傻子才拒绝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鹿鸣扬手捶了他一拳,“谁投怀送抱了?我才没有,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嗯,你是公主,确实不会干这种事,”靳枫也平躺下来,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三更半夜在我的房间来来回回移床。”

    “”鹿鸣又羞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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