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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御医皇后-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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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令,这是三国中煮酒论英雄的场景,杜大人真是博古通今。”祁初听毫不掩饰地夸道。

    “哪里,哪里,是祁大人的令起得好。”杜子彬谦虚地回答。

    云映绿撇下嘴,埋头吃菜,不想看那一对才子才女你吹我捧,恶心巴拉的。

    秦论除了那盘生猪肝,其他的菜根本不碰。而他要给云映绿布菜时,是让伙计另外送了双公筷。

    他不时的和云映绿耳语,询问她对菜的感觉。他本就长相俊美绝伦,动作温柔细腻,神色深情款款,不做作,是出自内心的自然,看的杜子彬都快气炸了。

    汤匙又开始转动,这次是朝向秦论的。

    秦论微微一笑,“水酉是为酒,木卯是为柳,李白迎风河边坐,不知他是在品酒,还是在赏柳。”

    话语一落,祁初听脱口喊好,就连杜子彬也不由地多看了秦论几眼。想不到一个世故的商人,同样也是满腹诗华。

    不用说,下一个就自然临到云映绿了。

    杜子彬冷眼旁观,看她怎么应付,秦论温雅地笑着,眼角噙着鼓励。

    云映绿眨了眨眼,他们似乎都太小瞧她了,什么行酒令,不就是拆字游戏,她听了一会,也多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女子是好,不好是孬,初听席中行酒令,不知该说她好,还是该说她孬?”

    她轻轻吟完,扬起眼角,淡然地看着祁初听。

    祁初听“哗”地一下笑了,探过头来,凑近云映绿,呼吸可闻,她用迷人的音调问道:“云太医,那你到底说说本官是好还是孬?”

    若不是祁初听是女子,杜子彬都觉得她是在挑逗云映绿了,但不管怎样,看着有些怪怪的。

    他微微拧了拧眉。

    “祁大人身为魏朝第一才女、第一女官,哪有人敢说你孬呢?”云映绿没有正面回答,扭过头,心中对这位祁大人越发看轻了。

    真不知杜子彬对她的倾慕和欣赏来知哪一点呢?

    “云太医这个酒令是接出来了,但还是要罚酒。因为本官不是历史人物。”祁初听拿过酒壶,为云映绿斟满酒杯。

    云映绿讥讽地弯起眼角,“可祁大人作为魏朝唯一的四品女官,这才学,这身高,这基因变异,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一笔的,你终将会成为历史人物。你在行令前,没说是现在的历史,还是将来的历史。所以说我没有违令。”

    祁初听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咂嘴,“杜大人,你发现没云太医有一张好快的嘴哦,反应也快,应该到你衙门去做师爷。”

    “本官那庙小,容不下云太医这么大的菩萨。”杜子彬酒怕是喝多了,又带了气,讲话大失水准。

    云映绿轻蔑地抬了抬眼,没有理睬于他。

    “庙大庙小又如何,呆得快乐才是真的。秦某的药庄不大,但却可以给映绿施展才华的天地。”秦论插嘴道,温柔地握住云映绿的手。

    “是吗?你们两位到真是夫唱妇随,挺般配的。”杜子彬口气更不悦了。

    “多谢杜大人美言。”秦论挪谕地一笑。

    两个男人的较量,无形中,已经开始剑拔弩张。

    秦论仗着身份是云映绿的未婚夫,已是胜了一筹。杜子彬讲话带气,失了理智。几个回合来去,败势已定。

    他气得一张方脸都扭曲成三角形了,只得不停的喝闷酒消压。

    祁初听到是很体贴他,不仅陪他喝酒,还柔声为他介绍着饭馆的特色菜。后来见行酒令,无人接不上来,就不玩了。她和杜子彬玩起诗句接龙的游戏,那个云映绿和秦论都不太擅长。

    他们那边接得热闹,秦论和云映绿这边是吃得沉静。

    这个午膳,祁初听是吃得心情大好,秦论貌似也不错,杜子彬灌了一肚子的酒,出饭馆时,都有些站立不住,祁初听好心地扶着他。

    云映绿是食不知味,瞧瞧祁初听贴得杜子彬紧紧的,她到不是吃醋,而是替杜子彬感到悲哀。

    艳阳明晃晃地撒了一地,炙烤得脚走到街道上,都感到脚底发烫。杜子彬是骑马来的,云映绿他们三人是走来的。杜子彬现在这样,是没办法骑马的。祁初听说前面有家楼阁,她熟悉,可以走过去歇息一会。

    她把杜子彬扶着靠着一棵树,进去和饭馆打声招呼,秦论抢着进去买单。

    烈日下,云映绿和杜子彬四目相峙。

    “我严重怀疑你打着义诊的幌子,事实是和秦公子幽会。”杜子彬舌头有点发大,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严重怀疑你以忙为借口,实际上是和别的女人偷情。”云映绿反嚼相讥,谁怕谁啊!

    “你胡说,祁大人约我来此,是她有一些和案情有关的线索,我才急急赶来的。”杜子彬低吼道,手急得直挥。

    “我怎么没听到你们谈案情呢,酒令到是行得很欢?”云映绿眯起眼。

    杜子彬一拍额头,他一见到云映绿和秦论,血涌上头,都把正事给忘了。“我是给你气的。”

    “你气我什么?莫名其妙。”云映绿耸耸肩,无力地摇头,“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标准女子,请你能不能别再挑剔我、侮辱我,直接说分手好了。”

    杜子彬的心一颤,踉跄地冲到云映绿面前,“你你又要和我退婚吗?”他气愤得身子直抖。

    “是分手,不是退婚,我们哪有婚约。”云映绿眼眶一红,心里面乱乱的,直想离他远远的。

    “你”杜子彬举起手,想抓住她的衣襟,手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掌接住。

    “杜大人,你想干吗?”秦论把云映绿护到身后,一把推开杜子彬。

    “杜大人喝醉了,秦公子,你别往心中去。”祁初听正好出来,忙上前劝慰。

    杜子彬哼的一声,扭过头,摇摇晃晃地往街头走去,祁初听忙追上。

    云映绿低下眼帘,“秦公子,能不能帮我叫个马车,我想回家。”

    她都说了半天,都没听到秦论回应。她抬起头,发现秦论站在树下动也不动。

    “秦公子?”她心里觉得奇怪,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整条大街静悄悄地,明明有人,但却大气都不敢喘。

    只看到不远处尘土飞扬。

    不知何时,街道中央途了辆牛车,不知怎的,驭驾松了,老牛象被什么惊着了,两眼血红,顶着两角,撒开四蹄,疯狂地往这边跑来。

第88章 话说闹市惊牛() 
谁叫老牛拖车很慢了,人家疾驰起来,那也是说不出的威力。

    威力之大,街人个个惊惧地跌坐在地,动也不敢动弹,街道两边的店铺吓得轻轻地掩上门,摊贩悄声无息躲在摊下发抖,路人腿软有的还有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埋头狂走的杜子彬也听到了身后重重的脚蹄声,他回过头,祁初听一声娇呼,突地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杜大人,本官害怕。”

    杜子彬被奔跑的惊牛、怀中的祁初听把酒全给吓醒了,他忙不迭地要驳开祁初听的手臂,“祁大人,快别这样,街人都在看呢!”

    “不,不,本官不敢。”祁初听的手劲说不出来的大,禁锢着他的腰身,任他怎么掰也掰不开,她还煽情地一个劲地哆嗦着。

    惊牛仍按时速一百码的速度往这里奔来。

    云映绿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投扬起的灰尘,“它它的方向直奔我们而来?”

    秦论苦笑:“好象是的。”

    她扭过头,看看秦论,一身的红袍在阳光上闪烁着闪亮的艳光,她眼前一黑,耳边回响起一首举世闻名的曲子西班牙斗牛曲,在空旷的广场上,斗牛士身披金色的斗蓬,手持红布,两眼警觉地看着一头牛角倒长的疯牛,一边舞动红布,一边慢慢后退。牛在嘶叫,在前进,然后发动急攻。

    她突地打了个冷颤,缓缓转过身,顾不得记仇,想唤杜子彬帮忙,但在看到那一双站在街头紧紧相拥的男女时,放弃了。

    “秦公子,你会一点武功吗?”她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会!”秦论头上的汗如雨滴,寻思片刻,朝她笑着道。

    “那么前面有河还是有巷?”逃跑总得有个地方去。

    “前方就是护城河。”

    “秦公子会游泳吗?”

    秦论苦涩地一笑,“我不会。”

    云映绿脸色一下垮了,那头牛扬起的灰尘如此之大,力量一定不小,体积也很庞大,如果那样冲过来“秦公子,把你身上的纱袍脱给我。”她镇定自若地说道。

    “映绿,你想干吗?”秦论轻声道。

    “我不是想非礼你,快点!”她的声音急促起来,头皮微微发麻。灰尘已经呛到了她的鼻梁。

    秦论微地沉吟,尽量不大幅动作地脱下红袍,却不递给她。

    云映绿试探地问:“秦公子,你想起应付的办法了吗?”

    秦论摇头。

    云映绿眼一闭,劈手抢过红袍,披在身上,转身就往护城河跑去。

    “映绿,”杜子彬看到了,低叫道:“你在做什么?”

    云映绿没有回答,只是奋力地跑着。后面的惊牛在快靠近秦论时,突地改变方向,追着前面的那抹红,奋勇追去。

    杜子彬面皮一抽,祁初听也惊得瞪大了眼。

    街边一家店铺中,几个手持大刀的男子,盯着惊牛,腿直打抖,无人敢向前。

    云映绿没有裹足,却也是一对纤足,况且又穿着罗裙,用了力也迈不开脚步。云映绿跑得气喘吁吁,觉得牛的蹄声就在耳边,浑身寒气直竖。

    护城河就在前方了。

    不是久旱无雨,护城河河水降低了许多,水流为何还这么湍急呢?

    云映绿不敢多想,眼一闭,直直地从河岸,奋身往下一跃。她会游泳,可是没学过跳水。这河岸与水面落差怕有十多米,好一会,她才落到了水面,而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个庞然大物先行跳了下来,溅起冲天的水花,一下就把她淹没到河底。水流刮起了她身上的红袍,惊牛遇水,情绪已经平稳,看到红袍越飘越远,慢慢地潜着水,追逐而去。

    云映绿深吸一口气,从水底浮上水面,衣裙缠绕着她的双脚,她不太好动弹,但划到岸边不成问题的。

    “啪!”又是一记大大的水柱冒出。

    “映绿,映绿”秦论被水呛得直咳,还在奋力搜寻着她,两只手在水面上挥舞着。

    喊了几声,他突地没了声音,云映绿揉揉眼睛,看到水面上沽沽冒出一串水珠,挫败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水珠游去。手一伸,拉住正在下沉的秦论。

    明明不会游泳,还往下跳,这不是添乱吗,逞什么英雄。

    溺水的人哪怕是遇到一根稻草,也会死命地揪着。秦论用力缠住云映绿的手臂,他的身子沉,云映绿力气又弱,两人象在水中厮缠着,不一会,云映绿感到体力不支了,她抬眼看向岸边,想看看有没见义勇为的好汉出手相救。

    岸边,站着的人到是不少,但是好汉不多,大部分是妇孺之流。杜子彬与祁初听也在其中,两人仍紧拥着。杜子彬脸色通红,祁初听娇柔怯弱。

    云映绿闭了闭眼,感到心里有种感觉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云太医”突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眨眼之间,已如燕子般掠到了水面。

    “江侍卫”云映绿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了。

    江边脸色凝重,没有多说话,沉入水中,只手捞起秦论,另一只手托了云映绿一把,把她推上了河堤。

    云映绿缓缓站起身,一身的衣裙尽湿,女子的曲线婀娜清晰,有位好心的老妇人从篮子中拿出一件破旧的外衣替她披上。

    云映绿到不在意这些,秦论喝了太多的水,已经昏迷了,她紧张地让人群退后,让江勇把秦论放平,她解开秦论的衣衫,露出胸膛,奋力地一按他的腹部,一股水柱从秦论的口中冒出,她接连几次,又击打几下他的心口。秦论慢慢睁开了眼睛,咳了起来。云映绿扶起他,替他拭去嘴角的脏污,发觉脏污中带着鲜红的血丝,她抬起秦论的手腕,按住脉搏。

    脸色突地变色,秦论的脉向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不为过,恍似病入膏肓,可秦论看着除了清瘦,其他还好。

    这到底是什么现象呢?

    “秦公子,你还好吗?”她温和地问道。

    秦论虚弱地一笑,“映绿,你对我真好。”

    “别说话,保持体力。秦公子,你的身体我需要请宫里别的太医帮你好好地诊治下,不然会出大事的。来,可以站起来吗?”她咬了牙,想扶他起身。江勇上前扶起了秦论。

    “我的身子我有数,不会出大事的。这位壮士,谢谢你!”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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