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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御医皇后-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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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漏偏逢一夜雨。

    云映绿监国第四日,临山城外凌晨突发地震,震级不大,但却引起几座大山山体滑波,奔泄而下的泥石流覆盖了村庄、粮田,逃出来的村民们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现暂时避居进临山城内,还有一部分被淹没在泥石流中。

    临山城的知府是以鸡毛信的方式让衙役火速送进皇宫的,云映绿刚批阅完奏折,上床不久,又再次穿戴整齐上了议政殿。

    满朝文武也都从府中急急赶了过来。齐王正式开始上朝了,他幸灾乐祸般勾起阴笑,毫无顾忌地说连老天惩罚假皇上的,只有真正的天子才能镇住地龙,坐稳江山。

    说实在的,齐王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是自毁形像,他应振作精神,好好表现一把,让他的拥护者们也扬眉吐气一把。可惜他没有抓住机会,反而落井下石一般,怎么不让人失望呢?

    齐王呢,也有齐王的苦衷。辛辛苦苦蓄谋了几年,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他都差点吐血身亡了。祁左相被遗返还乡,他等于被人折断了双腿双脚,留下的那些追随者,抓的被抓,监管的被监管,他想动弹一下都难。幸好,刘煊宸没有拿他开刀,可能是由于他是唯一的正宗皇子,杀了他,难堵众人之口,会激起民愤,这才留下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活着,就有希望。齐王灰烬的心又燃起了火苗,只是没有祁左相在一边指点,他就象是一只惊慌失措的猫,毫无目标的乱闯一气。

    云映绿正眼都没有看他,直接把他的话处理成空气。不过,心中却是轻蔑地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这效果,要让齐王党的人看看他们心目中的皇帝就是这幅能耐。

    “右相大人,你有什么办法吗?”云映绿心里急,天色又未明,隔着帘子讲话不方便,她让罗公公直接卷起珠帘。

    虞右相上前一步,“娘娘,老臣已派工部的两位侍郎带着士兵们赶住临山城,勘察震势、救助受难百姓,争取把伤亡人数减少到最低。后面,朝庭应准备赈银,为受灾百姓安排住所、发放灾娘,秋粮无收,接下来就是寒冬、新年,至少要让百姓们平安捱到明年的春天,才能重建家园。”

    云映绿连连点头,在队列中搜寻户部尚书的身影。户部尚书眉头紧蹙着,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他无奈地抬起头,走出队列,“娘娘,臣能体谅娘娘的心情,但是库银”

    云映绿一下触起了前几天,在朝堂上,她和户部尚书刚刚讨论过库银减少的原因。国库的库银现在还有一些存额,但那是为了保卫国家安全的最后保障,除非迫不得已、走投无路时才能动用。

    “我知道了。”她安慰地对户部尚书笑笑,焦燥地站起身,急得直搓手。没有赈银,怎么救灾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殿中的大臣们也纷纷议论开了。

    “各位大人,”云映绿突然停下脚步,眼前一亮,她突地转身,转得太急,差点从高高的台阶上栽下殿中,幸好罗公公一把托住,下面的大臣们个个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以前在医院中,有一位下岗女工得了重症,如果手术做得及时,还可以有一丝存活的希望。可是手术的费用非常大,而她连住院费都付不起。后来,我们医院的所有员工自动发起捐助,给她凑足了手术费,终于让她顺利地做完了手术。现在,我们也来一次捐助吧!有钱的出钱,无钱的出物,拿出去拍卖,然后再到东阳城中发动各界人士捐款,我想这银两凑齐了,一定不会是小数目,应该可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呃?”

    她小心地转动清眸,怎么个个都象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呢?

    “娘娘,本朝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这也太伤体面了吧!”娘娘的话虽说不是句句明白,但大体意思是可以听懂的。户部尚书吞吞口水,心中暗道,国家穷得要靠大臣们救济吗?

    齐王偷笑到内伤。

    云映绿一挑秀眉,“有什么伤体面的?这叫爱心,这叫慈善,证明我们魏朝的各位大人都是风格高尚的仁义之士,说明我们魏朝的百姓们团结。一方有难,百方援助。这会成为一种美谈,传出去,会让别的国家震撼,以后还敢侵犯所有的民众力全往一处使的国家吗?不是有一句谚语,叫众心齐,泰山移么!一个地震就能困住我们伟大的魏朝吗?”

    她清脆温雅的嗓音回荡在议政殿内,久久没有散去,大臣们完全被她脸上灿然的光泽给震住了。

    “罗公公,帮我把凤冠拿下。”云映绿说道。

    罗公公一愣,还是走上前去。

    “我先带个头,户部尚书,你用笔记一下,我捐这顶凤冠。”

    “啊”众位大臣嘴巴全合不上了,这顶凤冠可是历朝皇后的身份象征,价值连城呢!

    “娘娘,你要不换件别的?”户部尚书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凤冠意义重大,价值巨大,娘娘这一出手,不是给后面捐款的人很大压力吗?

    “不了,就这件!”云映绿轻笑,以后再也不必戴这么重的东东了。

    虞右相接着响应娘娘的号召,捐款五千两纹银,虞元帅是三千两,然后尚书们也都是三千两。其他大臣无法闪躲,咬咬牙,个个捐了二千两,不捐银子的,就捐名人字画、古董花瓶。出银子,齐王到是很阔气,他无非是为是显摆自己的实力,一下就是一万两。惊得其他大臣目瞪口呆。

    天色未明,议政殿中就募了几十万两银子,包括凤冠和其他器物则在东阳城的闹市区设了个拍卖台,在拍卖台边上另设了个捐款台。一时间,那里是挤得人山人海,有去竟买拍卖品的,也有去捐款的,还有看热闹的。

    这毕竟是件前所未有的稀奇事,让东阳城的居民们都开了眼界。

    关于云映绿的传闻,现在就是仙子+菩萨,越发让别人惊叹不已、崇拜不已。

    那顶凤冠一拿出来,就被一个神秘男子以三百万两银子的天价抢得,拍卖官要他留下姓名,他摇摇手,丢下银票,小心地包起凤冠就消失了。

    只一天,收益真是巨大。

    户部尚书笑得嘴都合不拢地走进御书房,“娘娘,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呀!”

    “够赈灾用了吗?”云映绿正在忙着眷写晚上上课的教案,今晚要开讲妇女常患的妇科病。

    “五百万两就足够了,还多一千万两呢!想不到东阳城的商贾们会出手如此豪放,几乎个个店铺都有捐献。还有其他城市的商贾们赶过来捐款呢!”

    “嗯,那一千万两你暂且收库,以后只作赈灾、救济所用,一分一毫都不能挪作他用。”

    “臣明白,这是全魏朝人的心意,一定不能辜负。”户部尚书停滞了一下,抬起头,“娘娘,那顶凤冠,臣要不要去把它赎回来?”

    “不用了,一件首饰没什么大不了的。”云映绿淡然一笑,又埋首于教案之中。

    户部尚书黯然低头,凤冠怎么只是一件首饰呢?那和皇上头上的龙冠一般,是尊贵身份的象征,现在流落到民间,不是践踏皇家的威仪吗?

第144章 话说垂帘听政(四)() 
日子如掌纹中握着的细沙,一不留神,就过去好多日了。

    中秋将至,御花园中,满园菊香。夏天的暑热彻底散去,寒冷的冬天还没有来临,这个季节,秋高气爽,碧空万里,正是四季中气候最为怡人的时节。

    黄昏时分,“嘘”高大的马夫熟稔地拉扯着缰绳,一辆二骑马车稳稳停在秦府朱红色的大门前。

    路过的行人不由地多看了马车两眼,到不是这马车多气派有多华丽,而是这辆雅致轻便的马车,车夫到有四位,两位在前,两位在后,个个高大挺拨,神情冷然严肃。

    马车还没近前,秦员外早早就候在路边了。马车一停,秦员外忙不迭地上前去掀车帘,车夫漠然地推开他的手,自顾掀起车帘。车里,先是拎着裙摆下来一位模样伶俐的丫头,手中提了个药箱,接着下来一位身着素衣的蒙着面纱的女子。

    “娘娘!”秦员外拘谨地上前施礼。

    云映绿拦住,“秦员外不必多礼,这在宫外。秦公子今天能下床了吗?”

    “论儿这几日食欲渐涨,气色好多了。前面来的几位太医都说腹中的毒愫在慢慢消褪,一切都在好转中。论儿昨天就能下床了,走一会虽然气喘吁吁,但是可以不要人扶,自已行走了。”

    云映绿脸露微笑,抬眼看看天色,加快了脚步,走向秦论的厢房。跟在后面的竹青脚步象有千斤重般,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厢房门前,云映绿回过头,看了看竹青,低声问道:“你若不愿意进去,就在门外等会”

    “那我就在门外等着吧!”竹青把药箱塞给云映绿,出宫之前,想见秦公子的心非常的激烈,到了这边,反到没了勇气。

    见了又如何?一份无望的单相思。

    想见不如怀念吧!

    她默默地凝视着雕花刻草的窗格,转身走开了。

    “映绿,你那么忙,怎么亲自来了?”秦论欣喜地从床上坐起,他正在翻阅前几个月药庄与棺材铺的账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精神一恢复,他的俊美秀逸又显山显水,一双美目顾盼间,灼灼生辉,倾嘴一笑,轻易就令人深陷其中。

    他没有象别人那样恭敬地称云映绿为“皇后娘娘”,他还如从前一般直呼她为“映绿”。

    “皇后娘娘”一喊,让他们之间立刻就多出了肉眼看不到边的距离。

    “映绿”,却是好朋友之间的亲切称呼。

    他知道映绿喜欢后者。

    云映绿非常满意地展开笑颜,“什么叫亲自来?你本来就是我的病人,我来看诊是应该的。上个月,我实在忙得出不了宫,只好请别的太医过来。我看看伤口怎样了。”她落落大方地放下药箱,在他的床沿前的椅子上坐下,探过身,解开秦论的衣结,一件件地敞开。

    原先如一条蜈蚣般的伤痕如今成了一条浅浅的红线,她欣慰地倾倾嘴角,“真好,一点都没发炎。”

    秦论的呼吸稍稍有点率乱,美眸中的神采灼热了起来。映绿离他是如此的近,呼吸之间,他能清晰地嗅到她的发香、体息。他用力地闭上眼,怕云映绿发觉,拼命压下心底的躁动,佯装大笑,“我这胸膛呀,快可以拿出去展览了,每一个太医过来,首先要在我胸膛上趴半天,研究够了,才帮我诊治。”

    云映绿“噗”地笑出声,“有这样夸张吗?”她含笑拉过他的手腕,微闭双眼,屏气凝神,在脉搏上扣上两指。

    秦论的心跳声把外面的衣衫都掀动了,他窘迫地低下眼帘,唯恐云映绿听见。

    “嗯,算恢复得不错吧!但毒愫沉淀太深,一直要坚持服药,不然素愫腐蚀到五脏六肺,我那手术等于白做了。”云映绿收回手,瞟了眼床被上的账册,“我不建议你尽快工作,你现在需要的是蓄养体力,别太急功近利。以后有的是大把岁月赚钱。”

    “知道了,大医生。”秦论调侃地一笑,把账册推开,见云映绿不时扭动脖子,眉宇间写满了疲惫,心中一疼,“映绿,你最近有照镜子吗?”他柔声轻问。

    “我脸上长了什么?”云映绿急忙抚抚脸。

    秦论摇头,缓缓地握住她的小手,声音一哑,“映绿,你瘦了很多、很多”

    云映绿神色一僵,打岔地笑道,“哪有的事,我们才几天没见面,减肥也没那么快见效。我给你写个药方,这次药量要稍减。晚上我还有课,马上就走。一个月后,我再来看你。”她把椅子挪到一边的书案,磨墨蘸笔,眼眶却悄悄泛红。

    “怎么是才几天?今儿是八月十二,我们上次见面是七月十八,足足二十四日了。”

    “怪不得是奸商,算术真好。”云映绿轻笑摇头,语气愉悦。

    秦论却没有笑,“映绿,你有恨过我们几个吗?”他突然问道。

    云映绿握笔的手一抖,一大摊墨汁滴在纸上,她把纸揉成团,重新抽了一张纸笺。

    “在说什么呢?”

    “我口口声声说在意你,但在患难时,却把你往虎口上推,结果,却是你回过头来救了我一命;杜大人是你的青梅竹马,两次订婚,但在大婚之日取消婚约,而你为了他的男子尊严,曾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我以为比我们好百倍、千倍的皇上,为了自我疗伤,把新婚两天的你丢在一边,你却为他守护着江山。映绿,我们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傻傻的真心待我们呢?”

    云映绿眨了眨眼,搁下笔,斜睨着秦论,“你今天是不是准备给我颁奖,尽夸我了。我对你,是因为我是一个尽职的医生;对杜大哥,那时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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