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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梅子金黄杏子肥-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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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跑了;朝廷大官的命谁不比咱金贵千百遍,我倒看看这群人又能待上多久!”

    汉子语一毕,才生出一丝活气的破庙又陷入了沉寂;一屋子的老弱病残瘫在地上;一时间谁都没再接口。

    好一会儿后,才有个愣头少年闷声接口:“左右没活路,不如出去让官府的人逮了;好歹有口饭吃,我今日好像看到小武了,他,他不但没有丢了命,还可威风了!”

    “小武?哪个小武?”众人一时没想起这个人来,有妇人信将疑了半响,忍不住扒身来问:“你说的可是我家那短命的小武?”

    “我也。。也没敢瞧仔细,看着像。。像是的。”

    “不可能!”那妇人双目一瞪,“那日小武不是被那群狗官抓走了的,哪还有活命的道理?”

    “我。。。我也被吓了一跳!可我在河边看到的,分明就是他,还有那日咱们撞上的那位说有药的姑娘,他给那姑娘牵马来着,精气神好得很!”接话那少年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你可没蒙我?”妇人一霎激动,声音拔高了不少,大伙儿也被这番话惊得不轻,一个个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问:“是怎地一回事?你说说仔细,在哪里看到的小武。。。。”

    这厢议论纷纷,那厢正忙得满头大汗的小武无端打了个喷嚏,“阿切”一声响扰得跟前的药徒手一抖。

    “对不住,对不住,”小武忙不迭躬身赔礼:“这干辣柳的气味有些子刺鼻。。。”

    药徒侧目打量了他一瞬,摆摆手道:“无事无事,你当心着些就好,上头大人们急要的。”

    “哎,哎,我知晓的,”小武边点头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将几样药材装袋好,一肩膀扛一大麻袋脚步飞快向外走去。

    他一走,屋里人免不得赞叹:“这小子虽看着憨头憨脑,干活倒利落的很,不愧是青穗姑娘手底下的人。”

    “他算哪门子青穗姑娘的人?他这是在卖命地赔罪呢!”另一药徒不满地小声嘀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可是不知道这里边的详情。”

    “哎,你这话怎么说?”

    那药徒正藏了一肚子私密,巴不得说给人听,当即抽身过来低声道:“你们可都别被这小子给骗了,我说个大秘密,可别不信”。

    “什么?”“这小子,先前是藏在码头边那些流寇的泥腿子!”

    “啊!”

    “你们不知,青穗姑娘刚到咱清河这那一日,不是险些被码头那群不要命的流寇截了船么?这小子跟那群人一伙的!”

    “怎么可能?你可别听风就是雨!”旁边人惊奇:“若是当真,那青穗姑娘如今怎还敢将他安置在手头干活?”

    “没半句假话,我是亲耳听到那些兵爷私下谈论的,”药徒哈的一声:“都说这小子撞了大运了,遇上了青穗姑娘那样的菩萨心肠的善人。”

    “李范,恒成,你们怎么还在凑对聊天儿呢,如今什么阵仗都没见着么?大人们都在催了,”正说着话,青穗那大丫鬟水信风风火火从外头疾步进库房,药徒几人心虚的赶紧应和:“好的好的,马上就去了。”

    “姑娘,药都放这儿可合适?”小武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药材搁置在地,林青穗正埋头点数,闻声轻轻颌首:“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的,”小武偷偷抬眼瞧了瞧她,只见她正专注在账本上记着什么,右臂微抬,露出一小节藕段似的似玉腕,小武脸一热,局促在裤腿边擦了擦手,生怕她见着自己失礼,又连忙低下了头。

    “穗穗!”一声清朗男声从门外传来,声音不轻不重,语调很是和煦,却当即吓得小武腿一抖,含糊地朝林青穗说了句:“姑娘我再去帮忙,”埋头就朝门外跑。

    苏行蕴差点和这鲁莽小子撞个正着,擦肩而过时臂膀恰巧碰上,还没来得及看清人长什么样,就见他一溜烟蹿出了门口。

    “这是医馆里哪个药徒?怎地好似有些怕我,”苏行蕴抚了抚肩袖顺口问了句。

    “您这么大的官老爷在,谁见了不都是怕的,”林青穗搁了纸笔,转过身子来朝他取笑。

    苏行蕴无声失笑,好在他本就不是个计较的人,便没作多问,只迈脚进了屋,倒是林青穗又跟他解释:“那是小武,你说该不该怕你。”

    “小武?”苏行蕴声音顿了顿,好一瞬才想起他是谁来。

    这小武正是青穗初来清河那日,在码头口妄图截她船的流民之一。当时一群人打打杀杀,这少年只扒在船尾,想趁乱捞点好处,谁知好处没捞着半点,反倒险将丧了小命,也得亏他运气好,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青穗动了恻隐之心,搭了把手拉住了人,这才没掉到冰河里去。

    之后苏行蕴带了官兵来,将一干涉事人等全关押在牢。过了几日林青穗想起这事来,特地问了问苏行蕴,说到那少年时,林青穗念及家中兄长,心中不免动容,便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苏行蕴对青穗的话一贯上心,随后便差人去问情况,下面的人回禀来说这叫做的小武的少年并未染病,悔过之心也甚切。底下的人识眼色,很快就将人放了出来。

    这小武的爹娘姊妹都饿的饿死,病的病死,要说还沾亲带故的,只剩了个族亲堂伯母,但这堂伯母待他一贯苛刻,小武好不容易得见天日,再不想回那破庙过鬼祟日子。他听牢差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是有贵人相助,当即就想着法子的在医馆外蹲等着林青穗,一心要给她做牛做马赔罪道谢。

    林青穗被他一见面就使劲磕头的架势吓住了,又十分了解他的难处,索性好人做到底,留下他帮着打下手,寻常做些费力活琐事之类。

    “这小子近日可还安分?”虽早差人查清了小武的根底,苏行蕴心里却多少存着芥蒂。

    “那孩子心地不坏,先前也是生死境地,迫不得已,”林青穗轻叹一声,带过了这话题,只问:“二叔和温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仍是在配药剂量争执不下,你也知我二叔是个固执的性子,温夫人在这事上也是个不肯让的,”苏行蕴想起这事不由揉了揉眉头,哭笑不得:“难怪都说庙小难容大佛,咱这一口气来了这么多活菩萨,不吵闹才出怪。”

    苏行蕴将眼下情况言简意赅告知青穗,药王谷一派主张的用药温养,朝廷的太医们商量药方却颇为猛强,“眼下正僵在那里,药王谷师叔伯认为朝廷的方子太过偏险,朝廷太医却不满药王谷的药方短时间难出奇效。”

    林青穗听这情况也是左右为难,苏靖歇的医术她肯定是信得过的,但温夫人从前救过她娘亲的姓名,也是位身怀绝技的奇女子,这两位菩萨起了争执,凡人哪有插嘴的份儿。

    何况温夫人一众初临清河时,苏二叔那日一再失态,但凡有眼力见的都瞧出点不对来。何况林青穗早前就猜测他二人之间应大有渊源,只是如今忙着应对病灾没心思追根究底问。

    “总得下个决断不是,”林青穗沉吟良久,想起往事不由缓声道:“我母亲当日身患重疾,承蒙温夫人妙手回春,当日情景我记在脑子里至今难忘,因而我一直有疑惑未解。”

    “什么?”

    “温夫人那时跟我说,她不会医,只会毒,”林青穗抬头望苏行蕴,定定道:“按理说,药理之道,医毒相通,会医定会毒,反之亦然。”

    “温夫人性子坦率,说的话定是实言,她也没必要隐瞒,所以我一直不解,她是位会毒的高人,为什么不会医呢?”

第109章 毒与医() 
“因先辈前事牵涉过广;二叔为人胸襟阔达;为避免我心存芥蒂,并未同我详细说过这些陈年往事;倒是因我少时固执难缠;姨母同我讲了不少“;”像是想到些什么,苏行蕴略略勾唇一哂笑;声音略哑然,林青穗想起了苏府里那位笑面小孟氏,思及其中牵扯复杂,更加好奇地屏息听他继续讲。

    “听闻我二叔少时聪颖无双;才学出众,却因祖母早病逝世,二叔自幼便有心钻研医道,因我父亲尚武;祖父便睁只眼闭只眼任二叔学医,以至于二叔此后以游学之名瞒着府里人拜入苏泽药王谷;祖父过了许久才得知,百般无奈之下也只得放任其自如,”说起祖父;苏行蕴不由得微微笑了一下。

    林青穗轻轻叹了一声;按理说,京城官家子弟,又是个出类拔萃的少年;眼可见的前途无量,跑到世外荒谷去学医,一般大户人家哪受得住这样的闹腾,但想及苏行蕴说的祖母早逝之事,也是情有可原,想必苏家祖父是位极为重情开明的人物。

    “原本二叔瞒祖父瞒得紧,拜入药王谷又被冠了名号“虞离”,谁也不晓得他的行踪,被祖父识破还有段故事。”

    “当年温参政府中大公子温慎突生猛疾,温府广向天下求良医,无果,最后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温府使出了浑身解数请出了药王谷的人,果然药王谷神医名不虚传,短短数月竟医好了那位大公子。温府为庆贺大摆宴席,我祖父受邀前往,也是想见识见识神医乃何方高人,好巧不巧,那几位药王谷神医之一,竟是自己游学已久的亲儿!”

    “噗,”林青穗忍不住一声笑:“苏老将军这不得又喜又气?”

    “可不是!”苏行蕴一摊手,“别看我二叔人前端着仙人似的,见了祖父吓得立马牵了马就逃,被祖父逮住捉回家中一顿好教训,书房禁闭了好几日,吃喝都不给供,还是温府与药王谷的人来求情,才放出来全了他的面子。”

    “温府?”林青穗这时才品出这处关键来:“难道就因这事才认识了温夫人?”

    “。。。是,”苏行蕴声音里刚起的笑意渐收,“就因这遭,治好了温府的大公子温慎,当年那位温家最小的小姐温清影,才与我二叔相识。”

    “二叔软磨硬泡才求得了祖父谅解,我祖父思虑再三,木已成舟也凹不回来了,便放手让他又跟着药王谷的人走了,谁曾想,因这趟救治,结下了。。。缘。”

    “温家幺小姐温清影,也不知是我二叔年少桀骜得罪了她,还是在当时温府数月相处已然。。。有些意思,”大约是长辈之事小辈不好置喙,温行蕴说到这里有些吞吐。

    “总之,这幺小姐性格洒脱,手段也了得,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府里头主母点头同意了,跟着药王谷的人入了苏泽,更有甚者,也拜入了药王谷门下,跟我二叔,成了同门师兄妹。”

    “呀。。。”林青穗听得入了神:“原来竟是如此,既然与二叔是同门师兄妹,那那。。。那温夫人怎会说自己不会医?”

    “她的确不会医,”苏行蕴蹙眉,“医术之道,事关人命,非得苦心孤诣钻研琢磨,岂是说精通就能精通。温小姐当年是堵着一口气,要同我二叔较劲比高低,因不肯被看轻才到药王谷去求艺,她若想在医术上比过我二叔,哪怕再学个十年也怕追赶不及,谁料想这位小姐另辟蹊径,找了个。。。险峭捷径。”

    “她,她学毒术?”

    “对,”苏行蕴脸色渐沉,“有药必有毒,许多急症需得以毒攻毒,可惜世人谈毒色变,生怕习了毒术就成了魔头一般。实则并不然,毒术比药理更晦涩难通。”

    “药王谷曾有位善毒的老祖师,年已过百,常年居在山谷偏院,据说练毒都练成毒圣,是个古怪的老头,无奈众人敬之畏之,却无人敢接近,温小姐险棋一着,竟跟着药王谷的老祖师修起了毒术。”

    “其实。。。。有钻研毒术的巧思和功夫,她学医也未必不如我二叔,”苏行蕴声音低沉,掺杂着复杂情绪,“那时温夫人不到豆蔻年纪,年少气盛,在修习毒术上极具天赋,她甚至敢在自己身上下手,往往受了毒,祖师爷便唤人让二叔去练解药调理,大约后面我二叔退了一步劝通了她,才让她没敢拿自己的身子撒气。”

    “你也知二叔他就是个面冷心软的,温小姐就是仗着这点,央着祖师爷让二叔也住进了他们院子,这边使毒,那边就医,二叔收拾烂摊子收拾惯了,温小姐容貌又是个不错的,就是不说,想也想得到,她这份烈性子最是对我二叔口味,一二来去的,二叔心动那是早晚的事。”

    谈及男女之事,林青穗也有些羞赧尴尬,结结巴巴道:“那。。那倒是,温夫人如今都是极美的,与人相处也爽快,是,是很难不心动。”

    按照这通说法,温夫人和苏二叔两人,男才女貌,志趣相投,家世也门当户对,能说得上是天作之合,“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怎么会?”

    “之后,呵,”苏行蕴一声冷笑,“之后的事情我姨母不知内情,只说是温家小姐负了二叔,另嫁了位小将,那小将战死沙场,留下了温行易这跟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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