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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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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她灿若星子的双眸尽是泪,他的满心居然隐隐作痛,靠近胸口的剑伤也悄然无声地开始作祟,——曾经,那样快的冷剑,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胸中,他望着对面少年那冷峻的眉眼,几乎不敢相信。

    “我要你死!”少年冷漠地说,那眼神,是陌生的,疏离而冷,如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他看着胸口汩汩流出的血,问:“为什么?”

    少年的双眸之中掠过一阵懵懂之色,而后却又恶狠狠道:“你要死,非死不可!”

    秉娴浑身发抖,双唇已经有些麻木,又带着些蚀骨地微痒,火辣辣地,她想逃离他的怀抱,因为这是一处极危险地所在,却不能够。

    檀九重垂眸望着秉娴的眸子:“乖,怎么了?”极尽温柔地靠过来,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吮去。

    她垂着头坐在床上,他不得不将身子伏得极低,以一种承接地姿态却吻掉了秉娴的泪。

第86章 点绛唇:梅影横窗瘦() 
秉娴止了泪,抬眸望向檀九重:“你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檀九重对上她的眸子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温声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秉娴道:“你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不再看他深蓝如墨的双眸,转头望向黑暗深处,“我还小之时,爹爹偶尔兴起,便会说一两句世道险恶,我却从不知何为险恶,对我来说,最心烦的,不过是容嫣又抢了我一件首饰,或者二娘又偷偷骂我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檀九重沉默,微微坐直了身子。

    秉娴道:“若是那个时候,有个人告诉我说将来,我会失去爹爹,失去一切,反而遇到一个再可怕不过的敌人、仇人,我定会大笑彼之荒谬,那些就算是再狠再难过的噩梦里都不会出现的罢。”

    檀九重双眉微蹙,眸光转动望着秉娴,她正出神,星眸里头,懵懂怅惘。

    是啊,对于天真无邪的闺中少女来说,最大的忧烦,或许是要穿件儿什么样的衣裳才更好看,哪里会想到高墙之外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的残酷险恶光怪陆离?

    檀九重双眸看着秉娴,眼前却又出现那血火交织的场景,女人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了他!报仇,报仇!你听到了么!都是你,都是你!”疯狂的眸子,因为仇恨而渐渐失去昔日美艳的脸庞全是狰狞,手中的荆枝死命地挥落下来,每次打落,尖锐地荆棘刺勾破血肉,像是魔鬼的獠牙。

    稚弱的少年,双手抱着头尽量地缩起身子,却仍旧躲不开那铺天盖地般地荆棘枝,逐渐地体无完肤,而荆棘上,鲜血滴落。

    他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来抵御那疼痛,最终却因剧烈地疼痛而昏迷过去。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秉娴轻轻说道:“我恨你,真的恨。”

    檀九重恍惚道:“我知。”

    秉娴道:“为何会让我遇到你?为何会让我遇到这些事?那时候我曾想过,死后一定要找阎罗王问问,我前生究竟做了什么孽,会报应的如此惨烈?”

    檀九重静静说道:“是我也知道。”他曾经也这么想过,但想得更多的,却是如何才能熬过当下去、如何才能活下去。——老天是无情的,阎罗王更不必去想,这个道理他一早便懂得:天若有情的话,怎会容许那么残忍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于是,只能狠狠活着,跟天争到底!

    秉娴却忽然又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些落在悬崖下的日子么?”

    思绪从泥沼般的往事里拔出来,檀九重定睛看她:“我从未有一丝忘怀。”唇角微微带了笑意。

    秉娴道:“我倒是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晚上你从昏迷里头醒来,杀了那条大蟒蛇。”

    檀九重微微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我当时大概是快要死了,但是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我,于是便又醒了,幸好是醒了。”

    秉娴怔怔地,继续说道:“那几天本来都没有星月的,但是你杀死那条蛇的时候,却忽然之间,清辉漫天,那蛇大概是疼极恨极,头擎得高高地,你便攀在蛇颈处,整个人如悬在半空那一刻,我以为”

    “以为什么?”

    秉娴叹息:“我以为你是神,或是魔。”

    檀九重微微一笑,看她竟不挣扎,便小心在她鬓角轻轻亲了口。

    她身上淡香笼罩,让他醉了心神:“娴”一声未了,秉娴道:“当时我极害怕,不知自己为何竟遇到你这样的仇人。”

    檀九重安抚:“过去之事,忘了好么?”

    秉娴道:“你听我说。当时我极害怕你是魔,不是红尘中人,但是现在,我反而想你是魔,或者神。”

    檀九重面色微动,看向秉娴:“娴儿”

    秉娴抬头望向他:“因为如果那样,你便真的可以无所不能,如果是那样儿的话,我就可以求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好,让我爹爹活过来”

    檀九重心头悸动,秉娴却直直地看着他:“可以么?让我爹爹活转过来,你能么?”

    过往之事,已成定局。

    不管是怎样翻云覆雨的人都好,谁也无法左右过去已经发生之事。

    光阴如水,流水过去便是过去,再次涉足河中,那河中之水,已非昨日,无奈而又残忍。

    故有人总道珍惜。

    令人窒息的沉默,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沉默之中,秉娴道:“其实我知道你不能。”

    檀九重沉默:“对不住。”

    秉娴双眸微合:“不必那不过只是我心中的奢想罢了,人死又怎能复生呢。”

    檀九重心头微凉,忽地有种不妙的预感。

    秉娴却又道:“不过,我爹爹虽然不能复生,却有许多人不必去死。”

    檀九重道:“娴儿,你的意思,莫非”

    秉娴道:“我同你有仇,这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我只是不想更多的人要经历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生涯,哥舒九,你懂么?”

    檀九重若有所思,缓声道:“若真如此,也只是命。跟我有什么相干。”

    相似命运,谁不曾经历过?

    如他,如她。

    秉娴微微一笑:“你果真是如此冷心,不过,若你并非是南楚的皇子,或许跟你无干,但你是;你若是并无平定南楚之能,便跟你无干,但你可以做到。”

    檀九重略皱了眉:“那倘若我不愿为之,又如何?”他冷笑,“凭什么我就要听他们的摆布?做些全跟我无利之事?”

    秉娴望他:“皇权,从来都是你争我夺炙手可热,难道你一点也不为之心动?”

    檀九重道:“那不过是握在我手心的一枚棋子罢了如今我连玩的心思都无”看着秉娴有些色变,他便停下,片刻才又道,“你想劝我称帝,想让我救南楚黎民百姓?但是小娴儿,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冷血的很,你难道不怕,倘若我做了皇帝,这南楚更要大乱么?”

    秉娴问道:“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檀九重眼中掠过一丝厌憎之色,道:“我不愿试,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都会变得疯狂,令人厌恶。”

    两人一直说到此,秉娴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檀九重望向她,道:“我并非是怕,只是现在,我有比那皇位更喜欢百倍的东西,我不愿分心。”

    秉娴叹了口气,道:“那若是我求你呢?”

    檀九重心头一动,缓缓问道:“你怎么求?”

    一早醒来,窗外传来鸟鸣之声,秉娴翻了个身,却被人紧紧抱住,那人的唇不由分说压下,故技重施。

    秉娴耐着性子,等他自己消停了,才道:“昨晚上你应承了我,要去做正经事,还不走么?”

    眼前之人却衣冠整齐,显然是早便起了,檀九重抱着秉娴,道:“舍不得离开娴娴。”

    秉娴转开头去:“不要腻了,快些去罢。”

    檀九重看牢了她:“我若是安抚了那些朝臣,平定了战事,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秉娴道:“那是自然了,我答应了你。”

    檀九重蓝眸影动,想说什么,却又未说,只道:“那好,如今我便去。”冲她一笑,终于起身,整了整衣襟,往外而行。

    一直道檀九重出了房门,秉娴才松了口气,一头长发被纠缠地散开,却也无暇顾及,正要起身,却听得一个怨毒之极的声音响起:“兰秉娴。”

    秉娴一惊,起身往声音来处看去,却见一道人影缓缓靠前,美丽的脸,因嫉妒而扭曲,显出一种狰狞的艳色。

    “容嫣?”秉娴手撑着床面下地。

    兰容嫣走向前来,越是靠近,越看得清楚,双眸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无耻贱人!”抬掌打向秉娴面上。

    秉娴抬手,将容嫣手腕擒住:“你做什么!”

    兰容嫣挣扎,却挣不动,叫道:“你这贱人,说什么同檀郎不共戴天,最后还不是自甘下贱地缠上他?我果真是没看错你,一切不过都是你的手段,你想要以此来勾引檀郎罢了!我早知道,我早知道!”歇斯底里。

    秉娴面色一变,道:“我缠上他?”

    兰容嫣叫道:“你去勾引谁不好,偏要缠上他,偏要跟我争,怪道这些日子檀郎都对我不理不睬原来是你从中作祟!我恨你,恨不得你死!你去死!”一时之间,发疯般拳打脚踢。

    秉娴喝道:“住口!”

    兰容嫣咬牙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说我?当初你骂我什么你都不记得了么?你说我委身杀父仇人,你说我无耻自甘下…贱,如今你岂不是比我更贱!”

    一记响亮耳光,兰容嫣被打得停了叫嚷,伸手捂住脸,向后倒退出去。

    秉娴双眉扬起,厉声道:“兰容嫣你给我听好了,莫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强缠着我,——就算我真的从了他,也轮不到你来说我半个‘贱’字。”

    兰容嫣怔了怔,脸上火辣辣地,心头的火却更烧得厉害:“你说什么?你竟如此”

    秉娴不等她说完,便道:“你给我闭嘴!从相府被抄,我沦落青楼,一步一步从黄泉路上爬回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我自问没有一丝一毫地为自己着想过,更从未做错过什么,事到如今,曾经陷害爹爹的幕后真凶全都死了,我有什么亏心,又有什么下贱的?我做了自己所有能做到的,你呢?你从开始就投身仇人怀中,一直到现在仍对他死心塌地,你敢指着我骂下…贱?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兰容嫣身子微微发抖:“我不过是弱女子!我你”

    “我难道不是?”秉娴怒道,“我难道天生就愿意被凌辱了后还苟且偷生,天生就愿意扮男装混到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厮混在臭气熏天的马棚中,天生就愿意提着刀剑跟人搏命好好地安稳日子不过跑到朝堂那凶险之地与虎谋皮?如今父亲的仇报了,你倒来指着我鼻子骂下…贱了,你又有什么资格!”

    兰容嫣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人跟人是不同的,不是么?!当初父亲也说你是天下无双,你也做到了,不是么!是啊!你该骄傲的,所有人都被你害死了,父亲的大仇报了,那你为何不一直这样下去!你当初视檀郎是你的敌人,那就继续想报仇继续去杀他啊!你何必要学我这么贱要伺候他呢!”

    秉娴听了这话,气恼到极点,竟笑了起来,拍掌笑道:“好,极好!原来一句天下无双,我就得抗下所有,原来你没有被赞天下无双,于是懦弱的就合情合理,更原来,——好事做尽了,却仍旧抵不过一点儿错污,何况这污水还是你硬泼上我身来的,红的白的黑的,都是你说,那我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兰容嫣,或许在你眼中,我就不该活着,当初就该死了算事,现在更该死了全了这天下无双的名头,对么?”

    容嫣毫不犹豫道:“是!你就该死!”

    秉娴真正不怒反笑,笑着摇头:“人真的很奇怪,原来恶者可以恶得如此理直气壮,原来行正直之道却有大罪过”她长笑两声,思忖片刻,才望着容嫣,缓缓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只要兰秉娴还是兰秉娴,就绝计不会如你这样贱得如此无耻。”

    容嫣盯着她,迟疑问道:“你、你的意思是,你不会”

    秉娴看着她满脸希冀神色,内心之寒,无以言说,冷道:“但你也不用太高兴,你的檀郎很喜欢我,你在他眼中大概不名一文了罢?容嫣,我忽然有些同情你,你说这可怎么办?我看不上之人,偏偏丝毫都看不上你?”

    “檀郎对我极好!”容嫣叫道,“你休要挑拨离间,没有你的话,我就是他最喜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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