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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庶族-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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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见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下意识就觉得她没干什么好事,待长公主离开,他才敛着眉头走到她跟前,“你跑来做甚?”?

    “秦将军你这话奇怪,我如何就不能来。”叶长安嘿嘿一笑,“怎么,怕我坏你好事吗,放心,我可不像花蚊子那只长舌妇似的,我什么也没瞧见。”

    秦未哭笑不得,看了眼她过来的方向,“你去妓馆了?”

    “哎呀秦将军,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吗,我吃饱了再跟你说妓馆的事。”

    此时的妓馆已经浓烟四起,虽然扑救及时,但仍旧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恐慌,秦未用脚趾头想了想,能干出这事的除了叶长安也没旁人了。

    叶长安顺手买了俩包子,递给秦未一个,想了想又收回去,“忘了你刚才吃过好的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吃吧。”

    秦未:“”

    已经饿过头的秦将军活生生被她勾起了食欲,不过在大街上吃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有难度,故而只能忍着。

    “啊秦将军!你猜我在妓馆瞧见谁了?”叶长安三两口吃完一只包子,感觉也就塞了塞牙缝,于是毫不犹豫的又吃了另一只,丝毫不顾秦将军瞪着她的眼神。

    “是廷尉大人,他跟齐梁争抢一个姑娘,结果被打成了猪头,哎呀可惨了,你说那么文弱的一个郎君,学人家抢什么姑娘吗!”

    是他,秦未勾了勾嘴角,明日大概又有好戏瞧了。

    “所以火是你放的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妓馆呢?”

    叶长安让最后一口包子噎住喉咙,吞了好几下才勉强咽下去,“怎么可能!我是干那事的人吗,都是齐梁干的,我就是混进去看热闹的,嘿嘿,是看热闹。”

    “那你这热闹可看大了。”秦未不戳破她,“很可能赶上了一出大戏。”

    见秦未不追问她放火的事,叶长安心里一松,又不怀好意的反问他,“可是秦将军又为何会跟长公主出现在这里那?”

    这下换秦未噎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说道:“碰巧遇上了,谈些事情罢了。”

    “这样啊,我一直很好奇,长公主是没有成亲吗,为何从不听人提起她夫君呢?”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秦未好整以暇的看她,把她脸上每一个小表情都尽收眼底。

    长公主原来有夫君那!叶长安一直百思不解,长公主活的这样肆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夫君的人,难道公主都过的这样自由吗,家里有夫君,外头还能养几个,啧啧

    不知怎的,她这心里忽然就舒坦了,心里一舒坦,肚子又饿了,于是忍不住又买了俩烧饼,一手拿一个,这时候秦将军却忽然伸手抢了一个,她手上一空,诧异的看着他。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平阳坊,四处没人,秦将军就不跟她客气了,对着一个从昨夜开始就没吃东西的人,她这样未免太残忍。

    “一会就到家了,于伯一定做好了饭,我帮你留点肚子。”

    “可是秦将军,你不嫌饱吗?”

    “没事,走了一路,又饿了。”

    好吧,你是将军你说了算。

    “那个秦将军,你是真的要出征吗?”叶长安问他。

    秦未笑,“怎么,你不想我去?”

    “是不想啊,出征多危险啊,万一你又英勇了,我们得多难过啊。”

    “你就不能念我点好。”秦未下意识就想戳她脑门,想想自己一手的油,只好作罢。

    叶长安犹豫道:“如果你不出征,我想跟你说件事。”她慢下脚步,嘴里填满了烧饼,含糊着说了一句,“我想搬出去住。”

    这句夹杂着烧饼味的话还是十分清晰的传进了秦未耳朵里,“怎么忽然想要搬出去,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没有,之前不是说了吗,只是暂住的,总不好一直麻烦你跟于伯,如果你出征,我会帮你照看好于伯的。”

    秦未手中的烧饼被他无意识的捏成了渣,他缄默的走在前面,道了一声,“知道了,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

    有那么一瞬他想,可能还是出征比较好一些吧。

第72章 现转机() 
齐县伯府上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廷尉逮捕令,齐梁因为无故毁了倾城妓馆,又当众殴打朝官,并致使无辜百姓受伤为罪名,特令逮捕。

    齐府因为拒不交人,被廷尉大人一纸诉状告到官家跟前,官家当众大怒,亲自下旨廷尉收押齐梁,勒令齐敏关半年禁闭,就待在齐府不得外出。

    这下全洛阳城的世家都为之惊动,想说官家是否处罚的太严厉了些,又没出人命,赔些银子不就完了,何必这样下齐家的脸面,殊不知官家近来正为关陇起乱一事烦心,对这些世家正没好气,齐家这种时候上赶着找抽,可不是正当了官家的出气筒。

    叶长安听闻此事以后倒是松了口气,因为齐梁无辜替她担了纵火的罪名,横竖打人砸东西也不会轻判,不多再加一项罪名,何况若不是她出手,没准他还要背一项命案。

    如此一想,她就心安理得的准备搬家一事,只待隋衍把房子定下,她就可以搬过去了,不过说起来,隋衍去哪了啊,他回一趟家不会出不来了吧?

    对于武昌候家的亲事,她还专门去官媒衙门确认了一下,的确是他家四公子,也就是给隋衍说新妇,条件倒是很平常,这样的娘子一抓一大把,列个单子让他挑都成,不过关系到隋衍,还是跟他商议一下比较好,何况看他家的问题似乎有点复杂,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存在。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去他衙门找他的时候,武昌候的人找上了门,正是那日把隋衍带走的那位,看上去好像是家里的管家。

    “叶媒官,我家侯爷烦请叶媒官见一见,乃是为了我家四公子的亲事。”

    武昌候要亲自见她?叶长安着实没想到这个,心说看起来侯爷很重视隋衍的亲事啊,身为父亲,已经很难得了。

    武昌候约见她在一家茶铺见面,叶长安跟着管家进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武昌候正端坐当中品茶,见她进来,先是打量她两眼,然后说道:“是叶媒官吧,来坐。”

    叶长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客气,万一也嫌弃她庶民的身份就不好看了。

    “我还是站着吧,侯爷唤我来可是为着贵府郎君说亲一事?”

    她开门见山,武昌候反倒不好再啰嗦,点点头,“确然,不知叶媒官可有合适的娘子介绍?”

    “依着贵府给的条件倒是不难找,合适的娘子也有,端看贵府郎君喜欢什么样的。”

    “叶娘子与隋衍相熟,你看他找什么样的合适呢?”

    听这口气怎么怪怪的,隋衍说新妇,为什么要来问她的意见?

    “侯爷,婚姻大事还是要看他自己喜欢吧,到底是一辈子的事,怎好儿戏。”

    “说的很是。”侯爷自斟自饮,再次请她坐下,“叶媒官无需客气,我不讲究虚礼,还是坐下来再谈。”

    既然是来说媒,叶长安便遵从的坐下来,开始她的说辞,“是这样的侯爷,您托我们官媒衙门说媒,我们自当尽所能为您办好此事,针对您之前提的要求,我整理了一份洛阳城中娘子的名单,另外我认为,依照贵府的门第,条件再高的也当得,我亦可以给您全部整理出来,回头送至府上给您过目,您看如何?”

    侯爷认真听她说完,而后问说:“叶媒官出身长乐县,而今父母俱已不在,年岁与隋衍相当,你们一路而来,大概也已经互相了解,可曾想过嫁给隋衍为妇?”

    噗

    叶长安嘴里但凡喝点茶水,这会大概已经喷在武昌候脸上了,是她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武昌候吃错了药,头回听说说媒把自己说进去的,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事先没少打听她啊。

    “侯爷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隋衍就是”

    “四公子!您不能进去!”

    只听管家在外喊了一声,隋衍便强行闯入,他一脸怒气的走过来,直接把叶长安拉起来,压抑着胸中的愤怒说道:“父亲,我希望您尊重您说的话,成亲的事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我会去官媒衙门说明,您就不要再插手了。”

    “你看你急什么,我只是找叶媒官来问几句话,成亲的事宜早不宜晚,既然你跟叶媒官相熟,有合适的见一见也无妨。”

    武昌候倒是不见怒色,反倒是隋衍一直怒意不减,不等侯爷说完,这就拉着叶长安走出茶铺,一直走了小半条街才停下来。

    “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隋衍现在懊悔又没脸,感觉自己八辈子的脸都一起丢尽了,若非他及时赶到,他爹不定还要说什么尴尬的话。

    不,应该说已经很尴尬了,他听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气血上涌又倒流,来回在他身体里冲撞,他现在已经头重脚轻尤坠地狱,如果有什么能叫人短暂失忆的药,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给叶长安灌下去。

    这以后还怎么相处那!

    “隋小将没关系了啊,不过你父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有病。”隋衍没好气,捂着额头半天不敢看她。

    有病啊,这就难怪了,就说他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叶长安无所谓的拍拍隋衍,“所以亲事是不用说了吗,我还正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你若有喜欢的小娘子不妨跟我说,我一定替你争取。”

    “嗯。”隋衍胡乱应了一声,翻过这个话题,“房子的事我已经定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这么快啊,那我可得好好谢你,帮我大忙了。”

    “谢我就算了。”隋衍想到方才的事就不自在,“啊我是说以后是邻居吗,何必这么客气。”

    叶长安觉得隋衍跟往日大不一样,从刚才开始就不敢看她,不客气这种话哪里像他说的,难道不是约架比较正常吗?

    正在此时,忽有鼓声传来,隋衍竖耳细听,“是登闻鼓声,我过去看一眼,有事你可以去找我,我已经搬过去了。”

    叶长安应下,心说登闻声起必有冤情,却不知是谁人所击。

    闻声而至的还有秦未,登闻鼓正是卫尉署管辖,他眼下已经成了卫尉署实际主事,有他在的时候,曹大人通常不敢放任何屁。

    秦未与隋衍先后脚赶到阙门之下,见一蒙面女子颔首跪于地上,秦未问她:“是你击鼓?”

    跪地之人正是阿瑜,也就是倾城里的阿玉姑娘,有赖昨日一场闹剧,秦未对这位姑娘略有耳闻,不想今日就来登闻伸冤,当真有趣。

    “敢问您可是秦未将军?”阿瑜反问他。

    看来还是专门来找他的,秦未道:“正是,姑娘是专门等我的?”

    “秦将军,我有怨要诉,烦请秦将军能听我一言。”

    “如此,姑娘请随我回卫尉署详言。”秦未看向一旁的隋衍,“隋校尉有劳,长安要搬出去的事是你帮着张罗的吧?”

    隋衍不明所以的点头,又见秦将军对他莞尔说道:“费心了。”

    隋衍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秦将军这个眼神不大像是感谢的意思吧?

    秦未与阿瑜来到卫尉署,单独辟了一间屋子问话,屋内象征性的有一人做笔记,以示公道。

    阿瑜只肯与秦将军一人言说,可见她并不相信官署中其他人,至于她为何单单选择秦将军,乃是有赖燕廷尉提点。

    秦未稍微琢磨一下昨日的事儿,其中内情也猜了个大概,不得不佩服燕廷尉谨慎有谋,怕是猜到阿瑜身份,这才故意接近,圈个套把齐梁算计进来,即给齐家挖了坑,又因为齐家受到惩处从而取得阿瑜的信任,才有了今日登闻伸冤一事,一举数得。

    “现在你可以说了,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怕再有人污蔑陷害。”

    阿瑜说道:“我乃刘锡之女刘瑜,是当年刘府唯一逃出来人,手中有我父亲当年亲笔所记账本。”

    秦未沉吟,“何以证明你就是刘瑜,既然刘府已被证实灭了满门,总要有足以说服别人的证据。”

    阿瑜缓缓抬起头,哆嗦着手揭开面纱,待露出狰狞骇人的半张脸时,连秦未都皱了眉头。

    任是谁被活活烧成这般都是难以承受之重,更无论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

    “如果将军不信,我可以说出我父亲的任何一件为人知或不为人知的私事,更可以说出刘瑜当年的一切,刘府不过消亡三载,我相信所有与之接触过的人都记忆犹新,我不怕任何对证调查!”

    阿瑜又将所言账本呈上,“将军可以过目,是否是我父亲手书,上面所记载任何一笔款项来源都可查证。”

    秦未翻了翻账本,越看眉头越紧,“你说刘家只有你一人逃生,是如何逃出来的,能跟我说一说吗?”

    说到这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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