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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快穿之行路迟迟-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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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在那一堆书里选个好听的词了,然而辛芜的爪子固执的停在了“阿乌”两个字上,死活不肯挪开了。

    事实上,最后两个人谁也没拧过谁。

    两人互相妥协后,辛芜又重新找了个。恰好碰到一本欧阳修的诗词,她把爪子按在了最后一句“平芜尽出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芜”字上。

    岑深虽然觉得芜的意思不怎么样,但还是同意了辛芜想要用“芜”字做名字的想法。

    大概和这句诗也有那么几分关系。

第7章() 
接下来的日子辛芜过的比较舒心,还没有改名的少年仍然叫做岑深,岑深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好了,不仅一日三餐安排的好好的,还偶尔会带着辛芜到后山上转转,不做其他事,单算是外出踏青郊游,每次出门前岑深还会给她带好多吃的,现在除了坚果还增添了糕点,开发了新的口味。

    仍旧不变的是岑深家中还是没有人来拜访,宛如被遗忘了一样的地方。

    这天早上岑深又出门去了,辛芜也同往常一样飞到门口的篱笆上,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那条小路,等着岑深过一段时间回来。

    从辛芜来的第一天开始,岑深每天早上都会出门同别人换东西,从松子到各类坚果到这几天多出来的糕点。每次都是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来,也没见过他有什么至交好友来看他。也不知道他一直是和什么人换的东西。

    早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天光微微亮,温度有点低,屋前和往常一样无人问津。

    等着等着,辛芜就有些焦心了。太阳都已经开始变得晒人了,岑深却还没有回来。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她有些担心岑深是不是在外面遇到麻烦了。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有点危险的。

    从前岑深出门辛芜没有想起过要跟出去看看,现在想要循着小路去找人还是有点困难的。

    乡下小路本就是弯弯绕绕,一条叠着一条,不熟悉路况的人很容易就走到岔路上去了的。

    如果是下雨天还能看到个脚印什么的,可惜这几天全是晴天,脚印,不存在的。

    自带翅膀的辛芜在半空中飞着,居高可望远,顺着小路一直往前飞着,没飞一小会儿,路的尽头就出现了两道人影。

    左边那个高一些的穿着一件靛蓝色的衣服,右边那个矮一些,身材瘦弱一些的身上是件天青色的长衫,像是岑深早晨出门时穿的那件衣服。

    猛地加快了速度,不过片刻的功夫,辛芜就飞到了两道人影的附近。到了近处一看,果然是岑深,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你养的小家伙,挺不错的嘛!还会出来接人呢。”

    靛蓝色衣服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生的是又高又壮,一看就是个莽汉。看到飞过来的辛芜还想伸手逗弄一番。

    没有理会那个陌生人,辛芜上下打量了一番,岑深看上去脸色不错,心情尚好。落在少年的左肩上,轻轻啄着翅膀上的羽毛,耳朵却高高竖起,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她叫阿芜,是个很乖的孩子。”

    扭过头看了眼稳稳停在肩膀上的小家伙,岑深摸了摸辛芜的爪子,“阿芜,这是岑海,我的堂兄。”

    “乖孩子?”岑海一脸诧异,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堂弟对这么个小东西挺上心的,可一只鸟和乖孩子有什么关系,有些莫名其妙了。那不成还把只鸟当成人来养?

    啾啾的叫了两声,权当是回应了岑深说的话。辛芜想着刚才一瞥而过的人影,讲真,岑海和岑深长得不怎么相像。岑海黑壮黑壮的,哪有岑深那样好看。

    一路上两个人说的话不是很多,充其量也就是一问一答的模式。多是黑壮的岑海在说话,岑深偶尔嗯上两声才使得谈话能一直继续下去。

    听着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辛芜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就没人来看过岑深。

    前面也讲了岑海是岑深的堂兄,上一次在树下为岑深说过话的大婶就是岑海的娘。

    岑深家在村子里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亲戚就岑海一家,以前他们家偶尔也会接岑深去吃顿饭,岑深也是会经常去村子里转转的。

    去年春天,有人说是在出海的船上看到了岑深的父亲岑仙,只不过当时岑仙是上船,那人是下船,所以两人也就没怎么说话。谁知道第二天那人就听说岑仙搭乘的那艘船在半路上遇上了海神发怒,整艘船都沉到海底去了,船上的人无一生还。那人回来后就把事情告诉了村里人,毕竟当时船上除了岑仙还有和他一起想要求仙的村中年轻人。

    本就对父亲不报什么期望的岑深对这件事倒是早有预料,他是从没想过他父亲还能有回来的一天的。求不到仙,他爹不会回来,求到了仙,就更不会回来了。

    得到他爹的死讯后,岑深也只是愣了一下后,就有条不紊的收拾起东西来。关于丧礼要做些什么他也是清楚的。

    可他能接受,不代表村里的人也能接受。

    村里家中有人跟着岑仙一起离开的人不少,这也同世道有关。如今的年月,妖妖鬼鬼的,出现的甚是频繁。世间有仙无仙谁也说不清,但能降妖的道士还是大把大把的抓的。所以大多人还是相信世间有仙人的。因此当初有人跟着岑仙离开,才没有人阻拦。

    现在他们都死了,自然有人就接受不了了。

    不愿意把责任归咎于自己,那就只能迁怒与他人了。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没办法去怨恨一个死去的人,只好迁怒于还活着的岑深。

    但凡不是喜欢受虐的人,就不会喜欢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岑深渐渐的就不和村里人来往了。从去年开始,岑深就以为父守孝的名义,不怎么出门了,也拒绝别人上门,久而久之,他那里就真的没人去了。

    然而从半个月前开始,岑深就变了。每天早晨都要到村里相熟的人家换松子。这么大的改变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不,岑海就前来打探消息了。然后就知道岑深养了一只小鸟作伴。

    老是站着不动还是很累的,眼瞅着院子已经到了,辛芜也没管两个走路慢吞吞的人类了,直接飞到堂屋里,等着岑深过来给她喂食了。

    说起来两人一鸟中就她没吃早饭了,外面两个人早在岑海家吃过早饭才过来的。只有辛芜是在饿肚子等人。

    两条腿的总比不上有翅膀的快,等到岑深、岑海两人走到堂屋的时候,辛芜已经喝了好几口凉水了。

    “等一下,马上就能吃东西了。”岑深快步走到桌子边,拿过放在桌上的白瓷小碗,开始为辛芜准备晚了许久的早饭来了。倒在碗里的松子都是剥好的松子仁,这可方便了辛芜吃早饭了。

    辛芜就着白瓷小碗吃起了早饭,余光瞥见有人正盯着她看,这让她吃的有些别扭

    站在岑深身边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辛芜许久,看的辛芜都快要炸毛了,他才扭头对岑深说,“你把它养的可真肥,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辛芜:“……”

    好想打人哦!要不是打不过,她一定怼死这个蠢货,居然敢说她胖。

    辛芜已经不吃东西了,往桌子上一站,面无表情的看着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家伙。

    “瞧着体型,珠圆玉润,对吧!”

    一只手想要伸向辛芜的翅膀,却被辛芜躲了过去,没让他碰到,他才转头对岑深说,“你从哪弄得这么个家伙,瞧这模样,我们这边还有这种鸟吗?怎么没见过似的。”

    白瓷小碗里还剩了一些松子仁没吃完,岑深看着剩下的也不是很多的样子就没说什么。

    听到岑海的话,岑深也没当回事,“她是我从后山上带回来的。至于没见过,后山上的鸟多了去了,你见到的能有多少。”

    “看上去就这么丁点大儿,你确定就只养它了,要是你想要个伴,我给你找条狼狗怎么样?那玩意儿还能看家护院,怎么也比这个小不点要好。”岑海指了指站在桌子上的小胖鸟,对岑深说到。

    很明显,岑海是从功利性出发看待问题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养条狗还能看家护院,养只小鸟除了看还能做什么吗?那么小点儿大,还不够人家一口吃的。

    他都已经打算好岑深说想养条狗的时候,他要去哪里弄条狗崽子回来了。他大舅家养的花狗已经怀崽子了,过几个月就能生一窝的小崽子,到时候随便岑深要挑个什么样的。

    “你倒是说说看,想要个什么样的狗崽子。”岑海拍了拍岑深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也没注意到桌子上的小胖鸟正凶残的看着他,眼看就要上口怼人了。

    “她是我带回来的,我肯定要对她负责的。”岑深看着辛芜气成球的小模样,好悬没直接笑出来,“除了她,我是没想过要再养其他的什么东西了。有她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就它一个?”岑海惊讶的看向辛芜,摇摇头,“我是没觉得它有什么好的,不过你喜欢就好了。”

    紧接着,岑海的话风一转,“你可别说什么不养其他的了,等到时候成了家,你还不是要养媳妇养娃娃。”

    对于这个话题,辛芜表示她无话可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只是希望岑深未来的妻子能对她好一点就行了。

    岑深却是脸色一变,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不好起来,“我一个人过得自在得很,何必找个外人来让自己不高兴。”

    说完也不管岑海是什么想法,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有些不耐烦的问着,“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说说你今天来做什么,别跟我说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之类的废话。”

    少年身上的戾气显而易见的增加了不少。

    辛芜下意识都缩了缩头,发现岑深根本没看向她,才往后悄悄退了两步,现在的岑深有些危险。

    说什么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像是小孩子赌气时说的话。

    没被少年的突然变脸给吓到,岑海只觉得岑深果然是个孩子,还是个有些任性的孩子。貌似无奈的摇摇头,他是堂兄,要包容弟弟妹妹们的小任性。

    “从去年开始,你就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连族学也不去了。知道你是要为岑仙叔守孝,可守孝和你去族学读书也没什么冲突啊。你读书好,学中的先生天天拿你当例子教训人,说那么简单的东西,要是你来,早就学会了。”

    说话间,岑海又想到学中先生教训人时的“英姿”,顿时抖了几下,还好他已经不用去族学了,否则天天被老师指着鼻子骂太蠢,那可真不是件好事。

    “所以,我来问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族学读书呢?”

    族学吗?

    岑深这才想起来村里虽有其他姓氏的人,但多数人都是姓岑的。岑家的祠堂就建在离村不足两里路的地方,族学也在那里。

    说起来岑家村在当地还是很有名的,百年间里岑家村出了十几个秀才,进士也有几人,最出名的还要属岑深的祖上了,据说那位先人曾经坐到了三品大官的位置,族学也是那位大官为了提携后人而出资建立的。

    族学之中的规矩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都是些大家习以为常的规矩,也没什么可说的。早些时候族学之中只有岑姓子弟在学中读书,教书的先生也都是岑姓中人。后来时间久了,也渐渐有他姓人士慕名前来入学。人一多,即便是读书的地方,也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纠纷。小团体也是一天多过一天。

    犹记得岑深初入族学时,虽是天资聪颖,但族学之中,除了先生会对他另眼相看外,大多数人都是离他远远的,也就几个堂兄会和他说说话。但是他那几个堂兄聪明归聪明,在读书一道上却没什么天分,都是浅浅学会基本启蒙书,就退学回家了。

    没了堂兄们偶尔的插科打诨,岑深就成了孤家寡人。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族学中的小团体了,这些小团体都是以姓氏为划分的。外姓的人是不大可能接受岑深到他们的小团体里去的,岑姓中人不见得个个都喜欢岑深,但也不至于都讨厌他。所以一开始岑姓的小团体还是愿意接受岑深的。

    不过岑深当时还在中二期,具体表现就是他总是摆出天老大他老二的态度。这在先生们眼里不算什么,天才总是会比较有个性。同样的态度在同辈人眼中就是比较欠揍的表现了。

    再加上岑深因为身世原因在村里不怎么受欢迎,大家总以为他会像他爹一样,那天脑子不好就想要去求仙了。所以一个个的都不大想和他打交道。大人的态度很容易影响孩子们的交友状况。

    久而久之,岑深身边除了几个堂兄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还是说你不准备回族学了呢?”岑海的态度有些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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