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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九命之往生-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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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道鼓看了看西天,迷蒙的阳光似乎不如刚才那般火热了,时候已经不早了,再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武道鼓又站起了身子,撑着竹篙,继续向前滑行,武道鼓知道,所有的未知都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去破解,去寻找,而这一环环紧密相扣的正是那个牵动着很多人心的九命。

    武道鼓心理默想着“九命,我离你不会太远了……”

第15章 千日醉() 
浮槎驶入两山夹裹的海峡之间,这条海峡受着地形限制,雾瘴没有那么浓厚,隐约间到是可以依稀看见山间的景物,毒雾之中有两座山峰奇高入云,又极为峻拔,似是两座壁垒护佑着一条小小的入口,抬望眼,天空被挤做一丝狭小的缝隙,只隐约透着白光。

    武道鼓看向两旁的壁垒,只见这儿的山整体多石少土,由无数个峭壁构成,山势陡峭,整座山几乎荒凉不见生计,甚至连草莽怪虫亦不见踪迹,刚才那些毒虫绞西过了这海峡似乎也没了半点痕迹,连海中也不见任何踪影。四周静的令人战栗,似乎所有生命到这里都无法生存,然而武道鼓知道,这片海域绝不是没有任何生灵的,刚才的绞西虫就是最好的佐证,毒瘴之下的朝阳谷,不会因了毒气就灭绝所有生物,相反,倒是给各类奇毒之物提供了更好的生长的温床,绞西虫不敢越过海峡半步,定是有更奇绝的毒物等在前方,所谓物物相克,只怕那毒物的猛辣更在绞西虫之上。

    想到这里,武道鼓不敢放松警惕,浮槎游行的极为缓慢,武道鼓仔细端详着周围所有的动向,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节,终于,武道鼓发现了什么,在右侧百丈之上,隐隐有什么不同于暗石的东西,那东西影影绰绰,在白色雾霾之下不很清楚。武道鼓撑着竹篙,慢慢靠近那东西,最后透过着白雾,看清楚了那东西,原来是一棵树,一棵毒栗木!只见那毒栗木,发出黝黑的光泽,连枝叶也黑如漆墨,周身全部嵌就进黑色的石影之下,难怪从远处看并不甚清晰。

    武道鼓再向前滑行着,不远不近的又看到了好几棵这样的毒栗木,其身全是通黑,可想其毒之甚。这朝阳谷十多年的毒瘴雾气横掩,使得周围生灵几乎绝了踪迹,但是这毒栗木却苟活了下来,并借着毒渍发展壮大。

    若是旁人来到这渺无人烟的寒凉之地,必然会心惊胆战,然而武道鼓自有了人形便在冷月谷中成长,冷月谷的情形比这朝阳谷也强不到哪里去,武道鼓又自幼遍读医书,对这毒栗木相当的熟悉,所以此刻静下心来仔细捉摸着这些树,看着这些树生长不过数十载,远没到幻化成灵的程度,不像是会攻击来者,但是万物生养相克,乃是一个周而复始,这树断不会白白的长在这里,这毒栗果子也不会白白的任由生长,定是有什么怪物以此为生。然而,能是什么怪物会以这般毒辣的毒栗子作为食物呢?

    武道鼓将浮槎停于一棵毒栗树下正兀自揣摩着,忽然,从背后就刮起了一阵寒风,疾风之猛,直批向武道鼓后脑。

    武道鼓本能的一个俯身,只觉得一物就蹭着脖颈“嗖”的一下略过,武道鼓抬望眼间,那东西就不见了踪迹,武道鼓忽然感到脖子一阵辣疼,用手一摸,就抚出一手的鲜血,武道鼓急忙趴到浮槎之上,匆匆向水上望去,只见水中武道鼓的影子上,脖颈出现出半尺长的一个口子,口子里正汩汩的冒着鲜血。武道鼓仔细看了一眼那口子,口子处上下滚黑,隐隐的冒着一点微烟,有焦臭之息,分明是焦灼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竟也能同刚才那变异的绞西虫一般,竟能腐蚀武道鼓这般的铜墙铁壁?武道鼓心下暗自纳闷。整个心弦都蹦紧了!

    忽然侧方的白瘴之中,“滋殴”出现了一声尖锐的撕鸣声,声势强大,似乎要洞穿人的骨膜。

    武道鼓抬眼就看见那白瘴之内正有一个影子朝他疾驰。武道鼓心下明白,这影子只怕就是宝器要突破的第二道障碍,当务之急,赶忙翻开包袱,只见包袱里躺着那千日醉和那青铜交刀,稍作犹豫,就取出千日醉,拆开卣口,移至身侧,携了掩日灭魂殳做了防御的姿势。

    待那怪物近了,武道鼓终于看清,那怪物乃是一只大红鹫,其形体之大,可谓遮体蔽日,全浮槎及周围的海水都掩映在这大红鹫阴影之下,武道鼓平生所见也不过如此。

    那飞鹫迫近眼前,武道鼓当即将掩日灭魂殳直插卣内,就势一挥,沽的千日醉酒花四溅,直砸向大红鹫。

    谁知那大红鹫看着酒花飞溅,却没有退却之意,而是几个回身,坎坎避过酒花,在天空打了个转,仍旧朝着武道鼓飞来。

    武道鼓心下骇然,难道这不是制敌宝器?武道鼓正自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眼见那大红鹫近在咫尺,只得放弃了用宝器制敌,一个飞身脱离了浮槎,躲过了大红鹫的侵袭。

    武道鼓飞身上了石壁之上,然而那石壁甚为抖滑和狭小,武道鼓并不能容身太久,那大红鹫见猎物飞身上了石壁,也是一个回身,又朝着武道鼓飞来。

    武道鼓赶忙又腾跃到另外的石壁之上,大红鹫也紧跟着飞了过来,如此这般,武道鼓在石壁间来回的奔逃腾飞,那大红鹫又穷追不舍,武道鼓眼瞅着,那大红鹫飞过之处,所有的顽石都焦灼成一片炭黑,心下暗忖,决不能让这大红鹫近身分毫。只得在石头上来回飞蹿,但武道鼓心下合计,这大红鹫不似绞西群体作战,似是单支独立,耗尽其体能尚有一线生机,然而大红鹫其身形本身就比武道鼓大了不知道多少,自己刚才经过绞西虫一战已经耗尽不少体力,这胜算并不大。

    武道鼓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事情紧急,稍有不慎便要了性命,哪容他半刻的懈怠,武道鼓飞身向前纵身一跃,便跳入了毒栗木之上,踩的毒栗木吱嘎作响。武道鼓忽然眼前一亮,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那大红鹫即刻间便飞身上了树,武道鼓不敢多想,赶忙又飞向崖边另一颗毒栗木,这毒栗木恰好立于崖底台基之处,这台基面积不大又微微拢在崖岸之内,形成一个凹行,那大红鹫正欲飞来,但是体型过于庞大,生生的别在凹形之外。大红鹫扑棱棱着翅膀,怎么都飞不进来,翅膀过处刮起一阵疾风,直震的整个台基山摇地崩,武道鼓被撞的身体侧翻,眼见的要滑落出去,当即使出一个蛮力,将掩日灭魂殳横插入旁边的毒栗木上这才稳定了身形。武道鼓扶着毒栗木站直了身子,看着那大红鹫虽然气势汹汹,一时半会儿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是一个劲儿的横冲直撞。

    武道鼓得了这片刻的空闲,可算静心思忖了起来,刚才脑中闪过的是什么?对了,正是这毒栗木,武道鼓看了自己身侧的毒栗木,心下大疑。

    这毒栗木在这朝阳谷中几乎可算是这毒绝的植物,可谓是大红鹫的独一无二的口粮,而这毒栗木通体发黑,毒辣之级,此刻正攥于武道鼓之手,而掩日灭魂殳也插在毒栗木上,玄色之烟正从毒栗木中散出。这正是问题关键,武道鼓看看自己的手,完好无损,如果大红鹫食毒栗木为生,缘何大红鹫能腐蚀金属,而毒栗木却对金属全无效果?武道鼓心下奇也怪哉,更让他不解的是,这毒栗木,通体青黑,而以毒栗木为生的大红鹫确是赤红一片,这又是何故?武道鼓绞着脑子百思不得其解,毒栗木,大红鹫,奇绝之毒,以食毒栗为生……对了,吃毒栗子,吃毒栗子……武道鼓突然想起什么,赶忙仰起脖子看向那只大红鹫。

    那大红鹫现下愤怒之极,不断的发出刺骨入耳的撕鸣声,鼓着双翅扑打着着台基,武道鼓周身已有飞石头不断的从崖障上飞下,武道鼓却全然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大红鹫。

    “腹部有斑,腹部有斑,这是……”武道鼓终于看到,那大红鹫腹部有两处斑纹,比周围的红赤之色略显浅淡“这不是什么大红鹫,这是鸩鸟!”

    鸩鸟,奇毒之鸟,羽翼含有剧毒,形似山鹫,以食腹虫和毒栗为生,黑身赤目,长喙,腹部有两处白色的斑纹。这大红鹫虽体格庞硕,但其身形貌同鸩鸟几乎没有差别。武道鼓又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确定无疑这就是鸩鸟,只是不知这鸩鸟缘何同那绞西虫一般,变异了身体,通体赤红,并能腐了金属。

    这些都不重要了,武道鼓心里盘算着,只要知道这是鸩鸟就一切都好办了,这鸩鸟羽翼含有剧毒,为奇绝奇狠的生物,一般物事都奈何不了他,但它却有个陋习,生性贪恋美酒,只要让它羽翼沾上美酒,即可化掉这剧毒,并能让这鸩鸟迷醉一时,武道鼓想起刚才丢在浮槎之上的,想来这是远近闻名的佳酿,正是制住这鸩鸟的宝器,只是刚才不懂得使用之法,胡乱泼洒,全叫这鸩鸟避了过去。

    念及如此,武道鼓精神为之一阵,当务之急是如何回到浮槎上,武道鼓看了看亘在台基前的鸩鸟,这鸩鸟已经堵住了全部的出路,看来唯有硬闯了!武道鼓捻起一决,调动全身气息行导引之术,如果在刚才,这般使出全力,定当后力不足,没法再跟这鸩鸟周旋,而现在,只要凸出围堵,取了,一切就都好说了。武道鼓闭着眼睛鼓足十分的力气,将周身的力量全部捻于身前,忽然圆目一睁,拔出插在树上的掩日灭魂殳,凌空一跃,朝着那鸩鸟就是当头一棒,那鸩鸟突然被武道鼓强势的一下攻击,乱了阵脚,扑闪着翅膀打着回旋,在空中就乱转了起来,甚至有几次还撞到了石头上,撞的羽毛凭空乱飞。武道鼓见那鸩鸟乱飞一通,终于露出了台基之口,趁着机会,赶忙飞身闪出了台基,从新跳回到崖畔,武道鼓看那鸩鸟还没翻过身形,机不可失,当即就一个跳跃朝海峡飞扑直下,海峡上,那浮槎就静卧在崖壁之畔,没有受到什么损害,依旧坚挺在水面上。

    武道鼓立即飞身上了浮槎,脚尖刚着落,顺势就是一挑,将那浮槎之上提梁卣挑至空中,武道鼓一个回身,正看向那鸩鸟已经飞至身前不足丈余,武道鼓随即挑出提梁卣中的,搅着那酒液翻飞至空中,又凌空一批,准确无误的将那酒液砸向鸩鸟的口鼻之中。

    那鸩鸟本愈张口作势撕鸣,恰巧酒水直灌入嗓子眼,噎的鸩鸟生生的吞下了自己的声息,半点声音也没来的急发出。鸩鸟本已转怒,鼓起双翅愈奋力一搏,忽然觉得这直迫入嗓子里的液体竟醇香无比,甚是甘冽,竟然一下子失了神,不知要往哪里去,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这才醒转过来,就直接朝着那提梁卣飞奔而去,到得近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整个脑袋都塞入那卣口之中,咕嘟咕嘟,痛饮了起来。

    那何等神物,传说乃狄氏之族圣物,需以君山神水灌溉的黍麦为酒曲,由狄氏独加酒方酿制而成,酌酒一小樽即可醉梦千日。而此刻,这鸩鸟已痛饮下半卣之多,已然有了飘飘醉意,不下片刻,那鸩鸟便倒转了身子,扑腾一声,跌趴在浮槎之上昏昏睡去。

    武道鼓见鸩鸟已然睡去,便将那剩下的半卣拽了出来,又将剩下的一点点洒在鸩鸟的双翅上,酒水顺鸩鸟翅膀而下,武道鼓就用提梁卣从新接了回来,如此这般,几个时辰之后,鸩鸟双翅之毒即全部化解,而,也变成了罕见的绝世毒酒——鸩酒。

    武道鼓看着那鸩鸟,虽然毒性已解,赤红之色却依然健在,只怕腐蚀之力仍然存在,武道鼓不敢用手直触鸩鸟,只得飞身一跃,跳回那毒栗树上,截取了部分树枝,将那鸩鸟架了起来,一个鼓气,连鸩鸟带树枝一并投入到旁边的崖壁上一处礁石之上。

    如此这般,终于得了片刻的休息,武道鼓并不急于立即出发,就在浮槎上打坐了起来,调整好了气息,才从新上了路。

    这之后,海峡沉寂了下来,再没有什么风波,武道鼓远远的,看见海峡那头似是开阔了起来,料想出口即在不远处,心思这才终于安稳了下来,武道鼓回头看了看这一路过来的海峡,海峡那头全部掩映在了白色的雾瘴之中,那只鸩鸟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怕此刻正在梦游苍天。

第16章 青铜交刀() 
武道鼓撑着竹篙滑行了片刻,果见两岸的山壁逐渐的开阔了起来,但是随着山间的面积增大,雾瘴也是越攒越厚,片刻之后,眼前的一切又是迷迷蒙蒙什么都看不见了。

    武道鼓回想着手札所述,海峡那一边,当又是一处海湾,海湾的那一头,有处岸渚,这岸渚和海湾全部为群山环绕,只有此刻行驶着的海峡为唯一的出路,而这里才是真正的朝阳谷实体,那岸渚正是九命所在。

    武道鼓记得手札上提过,这一路上有三处伏击,危险重重,需利用宝器方可平安度过,之前的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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