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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山水妖娆-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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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宫中其它地方的中正规整,这里倒是难得一派浑然野趣。

    早知道有如此有意思的地方,她早就要溜上来玩了

    这么想着,前面的白藏停住了脚步,慕容馨险些撞到她背后。

    站稳了定睛一看,再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片繁花如雪,沉沉压在枝头,花瓣纤细纯白,却在茎根处透出淡淡的紫色,愈发衬得花簇晶莹剔透。

    香气绵柔,即使如此盛放,却并不浓郁恼人,倒仿佛若即若离,令人不觉欲亲近

    “此树名为流苏,今年开得格外早”白藏淡淡道。

    慕容馨仍沉醉于望不到尽头的花海之中,口中喃喃道:“这地方可缺个守林子的?例银少些也无妨”

    话音刚落,见那花树间走出一位宫女,手中一个托盘之上一对青玉瓷瓶。到了白藏面前礼道:“白大人,初酿已成,还请大人检试。”

    那瓷瓶慕容馨识得,宫中御酿专用的盛器,难道这就是安宁口中的将赐予百官和宫中人所用的那种?

    白藏将那瓷瓶打开,稍闻了闻,回身递给慕容馨,“好生拿着,随我来。”说罢往那林中走去。

    一路分花拂柳,经过埋酒坛之处,三三两两的宫女正将树下刚挖出的酒坛打开,将一旁各式盛器里的酒料小心地倒入,又重新封好。

    那些个盛器看着也十分眼熟,不及细看,慕容馨已随着白藏入了一间风阁。

    风阁里原先在准备茶水的两个宫女急忙施礼退出,四下里只余了她二人。

    慕容馨随着白藏在阁边临栏杆处坐下,屋外一望无际的流苏花恍若幻景。

    白藏自那瓶中斟了一盏,放在慕容馨的面前,“这杯今年的初酿,你可要尝尝?”

    慕容馨没有半分犹豫,拿起就一口饮了,复又观赏起阁外景致。

    白藏见她悠哉观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酒,如何?”

    慕容馨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哦很好很好,就好像这流苏的香气,馨而不稠甜而不腻,味道极好。”

    白藏细看她面上神色,并无掩饰躲闪却是十分真诚,缓了缓才开口,“这酒虽性子不烈,可你方才一口饮了,只怕易醉”

    慕容馨连连摆手,“白大人小看我了,这么一点绝对不再话下。”

    此言着实不虚,临西街头寻常酿造,她当年和柳溪泠可是当水喝的

    “可还有觉察出其它?”白藏瞧着她耳根处泛起淡淡红晕。

    慕容馨仔细回想了一番,“这酒似乎有些冷照理依着时令酿造,眼下已是春初,冻土回暖,新取的酒不该有如此寒意”

    有什么在脑海中飞快地掠过,她却有些恍惚,耳边听着几声零星的鸟鸣,猛得抬眼望向远处林中伺酒宫女的身影。

    那些盛放酒料的盛器,正是高阁与司膳后院厢房中所用。难道当真与这些霜露有关系?

    一惑一愣一惊,慕容馨面上神色被白藏瞧得清楚。

    白藏又斟了一盏酒水,执在手中轻轻晃了晃,“你之前的辛苦总是有些用处的,若是缺了那一些,这酒可就没这么好喝了。”

    “不过是寻常草木的霜露,加在酒中能有何用?这般周折,断不会只是添些几乎无法察觉的味道”

    “寻常的是不行,这般周折自然就不寻常了”酒盏里清浅的酒水,映出白藏无甚波澜的眸光。

    “时节之酿,重在合气节顺时令,所用皆应是当季之选。若用了错时或是陈料,哪怕只是极微弱的一些,亦足以使一坛酒变了意思”她娓娓道。

    “当季之选?”慕容馨忍不住打断,“阁中所取也是分了时令仔细选取,又怎会是错时?”她顿了顿,“变了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有些复杂,好像几句话说不太清楚。大致与改了药性寒暖,逆了经脉走势,乱了心绪精神”白藏看着如浮霞般嫣然的颜色,已漫上慕容馨的面颊,心里微微一叹。

    慕容馨觉得有些恍惚,恍惚中却又有什么呼之欲出,她拂了拂面颊,欲将那里泛起的热意赶了去。

    她眼见着面前的酒盏中清冽的酒色,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凉意冲入五脏六腑,她忽然就想到了,直楞楞地瞪着白藏,“夏日,寒阁,温室。一错再错”

    白藏垂下眼眸,“每一错,都精心算计拿捏,多一分少一分,会生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慕容馨勉强坐直身子,“所以之前慕容修仪失去神智,之后又被众人忘记,都是这四时御酒所为?”

    “御酒是最麻烦的一种,牵涉最广,平素里不用这么复杂,普通的食材和茶水亦或养生汤羹就可用了。”白藏将慕容馨手中的酒盏拿去,“你喝得够多了。”

    “为什么?”慕容馨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眼下却觉得很累,“你是医者,原是我最信任的一个”

    白藏伸手将酒盏里剩下的酒泼在地上,“这些都不重要了。”

    什么时候起了风,林子里一时落英缤纷,白藏什么时候离开的,慕容馨并不知道也不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酒的缘故,心里头凉凉的。

    白藏给自己的酒里不知精心放了什么,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懒得去想。

    她忽然想到萧景云,她总觉得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之后,之后要怎么样

    脑子里都是白藏临去前说的那一句,这些都不重要了

    炉上沸水咕嘟了很久,零星地溅落在火堆上,轻微地嗤嗤声,方将慕容馨惊醒了。

    开了春,这屋子里反倒是更冷了,她咕哝着,将热水倒入一旁的茶壶中。

    慢吞吞喝了两口,门被推开,外头日光扑在面上,刺得她闭了闭眼。

    萧景云进来就看见她仍是没睡醒的样子,将门在身后合上,力气有些大,砰地一声,她才慢吞吞将杯子放下了。

    上一回她这个样子,尚有些精神,这一回却完全是蔫了。

    除了每日仍去后头的厢房捣鼓一阵,其余时间她就窝在屋子里,关着门窗发呆。她原本也无需和其他人一起做事,自然也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同。

    萧景云在她面前坐下,“还是想不起来我是谁?”

    她的头发都没梳,大概是刚洗过,还有些湿湿的披在身后。

    “想起来了”她忽然抬眼,“你什么时候娶我?”

第63章 北境子归() 
隔着火光,她的面容亦镀上一层融融的暖色,只是原本清亮的眸色透出倦意。

    萧景云知道她大约是去了那个地方。他想过她会去,却没想到她如此不顾后果。

    这一刻她认真地看着自己,有一瞬他以为她又回到了从前。可若是从前,她应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萧景云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我是谁?”

    她皱了皱眉,“你是糊涂了还是喝多了?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你叫什么或是做什么我不在意。我记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这就够了。”

    萧景云的手紧了紧,“一个姑娘家的,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想嫁给我,若我是坏人呢?你不怕?”

    她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挣脱,“怕?如今我脑子里空落落的,除了能看到你,什么都没有。就好像站在一个孤岛之上,身边只有你。我不晓得什么是害怕了,只知道若是连你都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喜欢被关着,却好像总是被关着,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他清楚,她这一次比上一回伤得怕是厉害的多,但至少她仍是记得自己的,心里总算有些宽慰。

    “往后在我身边没人能关着你,眼下你尚需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我会派人过来照顾你。等手头的事了了,我来接你。”萧景云心里却并不如面上的沉静。

    他的袖中揣着北域的战报,此番即便皇兄不提,自己跑一趟北夏边境是躲不开的事。

    一旦赴了战事,眼前的人倒是仍在这宫里安全些。

    她原本就倦意深重的目光又暗沉了许多,将手抽了回去,“还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或许是我记错了,我们之间本没有什么”

    萧景云自怀里掏出一个匣子,递到她的手中,“打开看看。”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将它接过,放在自己的膝上小心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却并没有瓶口。瓶里浅浅的砂土中,两瓣极小的绿芽,嫩的仿佛掐得出水来,十分可人。

    她面上先是讶色,接着露出喜爱的意思,目不转睛看得出神。

    “这叫子归,花开双色,待到它盛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他一字一句道。

    她凝神望着那琉璃瓶,再未出声。萧景云悄然起身,推门而出

    外头仿佛一夜之间就暖了,慕容馨不记得那人离开有多久了。

    而那叫做子归的,纤细的茎叶已经有一指高了。

    琉璃瓶并没有开口,无法浇水,也不知它是如何长大。

    她每日白天将它放在窗沿上,夜里就搁在床榻边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偶尔会有人来自己的屋里,有一个叫做安心,一个叫做妙言。

    她们来了也不多说什么,仿佛都有自己的心事,无非是陪着她坐一坐,多半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待到子归抽出第一片叶子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他的头发很长,披在身后,仿佛初雪的颜色。他长得也很好看,虽然进了屋子以后一直皱着眉仿佛很不高兴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他的手凉凉地搭在自己的前额,慕容馨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着他在对面坐下,眉头仍紧锁着,“你没事能不能不要乱吃东西?”

    慕容馨对他莫名地有些亲近,虽然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慢吞吞道:“这几天只喝了些汤”

    她指了指案上的碗,“方才妙言送来的鱼汤,你可要喝一点?你的手很冷”

    她注意到他的手握成了拳,竟是能看见青筋暴起,她将目光缓缓转到他的面上,那里极盛的怒意。

    她诺诺道:“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气成这样怪可怜的”

    素鲔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才勉强压着掐住她脖子的想法,“你在等他?你怕是上当了。”

    “不会。”她的回答很迅速,但并不如她自己所想的那般确定。

    素鲔觉得心里好过了些,“北境那边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他便是有这个心,一时也是回不来的。”

    他抬手用壶里方烧开的水将茶盏烫了烫,才给自己斟了一盏。

    还没凑到嘴边,他的手腕已经被她捉住了。

    素鲔一向憎恶被人触碰,那个人自然是例外,眼前这个他心里虽是百般不乐意,却不知为何竟没有想要摆脱她。

    “怎么去那里?你有办法么?”她的眼里有什么让他难以拒绝的东西。

    他犹端着茶盏,“你若是去了,我会被人炖了”他竟有些支吾。

    “他们不会把你怎样,有我。”她的眸光里忽然亮起的芳华,令他楞在那里。

    素鲔咽了咽口水,她眼前的样子和一个人很像。

    山行,在这世间本是个匪夷所思的存在。他掌控着某种不可想象的力量,可以随意交换不同生灵之间的模样和心神。比如自己,究竟是鱼还是人,将来又可能会是什么,不过是山行动动手指的事。

    那是世间万般生灵敬畏的所在,虽然他样子还算是很亲和的

    这么想着,他又将面前的这个姑娘仔细看了看。她已恢复了之前懵懵懂懂的样子,只是仍扯着他的衣袖。

    他小心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来,“那个地方有点远,你现在的样子恐怕去不了。”

    她倏地站起身,“现在就走,其它的事情,我相信你都办得到。”说罢拿起琉璃瓶就往门外走去,没有半分犹豫。

    待到马车出了京城的城门,沿着垂柳如烟的官道辘辘而行的时候,素鲔仍旧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揽下了这个差事。

    慕容馨靠在窗边,面前的案上是那个仿佛又高了一些的花茎。

    看到现在,素鲔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她骗了,其实她心里清楚的不得了这么想着就觉得很是憋屈。

    日暮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了很远,投宿的驿站门口却立着一个熟人。

    一身紫色的衣裙,亭亭而立。

    慕容馨下马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木然与她擦肩而过,直入那驿站里去了。

    而素鲔却几乎没从马车上滚下来,她竟来了,她来了就是最好的。

第64章 樚溪之伤() 
“你来了”素鲔的长发飘得有些激扬。

    她的目光只在他的面上停留了极短的一瞬,“公子与陌生女子都是这么搭讪的?”

    素鲔没有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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