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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时有惊鸿-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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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位良庸师兄,出现得奇怪,也热情得过分。

    她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美人,又没什么能力,除了挂着南山长老关门弟子这个虚名,好像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就连那个虚名,真正拿出去也是不够看的,毕竟在中清界,从来都是以实力为尊。除了个别两个实在纨绔的,有哪个会没事打着自己师傅的旗号就敢在山门里胡来的。

    所以,起初她对于这位师兄的好意,是表示怀疑的。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直觉又告诉柳红颜,他对她其实并没有恶意。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也就真正把良庸当做自己师兄,至于开始那点不对劲,本来想着以后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是他,我是我,我何必知道令尊最后的归处?”自己的相信有些被白瞎了,柳红颜的话语也就自动变得有些疏离。

    “你可知道,为何中清界极少去世俗界里收徒?”良庸没有回答柳红颜的问题,反而又问了另一件事。

    这还是他近些年才慢慢查出来的,刚查出来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相信。但是当对柳红颜阐述的时候,他的语气竟然很平静。

    秋风又起了,而花田里的花却有些无精打采,它们蔫蔫地随风摇摆,却还在艰难地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就像种下它们的主人。花儿是最脆弱不过的,但是它们的美也正在于此。因为没有一朵花,会因为自己很快凋谢,就选择不开。

    “执念太深。”柳红颜淡淡吐出这四个字,其实她更想说是因为两界就像是两个生态系统,孕育着完全不同的两套生物,只不过其中一些正好长得比较相似罢了。

    良庸听到这样的回答,竟然笑了一声,笑容有些讽刺的意味,不知道是在讽刺柳红颜说的话,还是在讽刺真相。

    “也罢,也罢。”

    他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那么飘然离去了。而那只叫潸潸的玉鲲兽,一看见自己的主人离开,也摇头晃脑地跟着离开。看它那得意的小样子,想来心里一定很是高兴。

    柳红颜看着良庸一步步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就在她坐着的地方,青草枯黄了一片。

    不过,她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盘旋在柳红颜的脑海里:玄玄宗,还安全吗?

    她甚至又想起那天北山长老问自己的问题,当时因为沉浸在往事里,所以并没有在意那位白发老者的神情。现在想想,他那分明是崇拜是欣喜若狂。

    柳惊鸿这丫到底在中清界做了什么?为何北山长老知道他,那个自称陈情的人也知道他?而且,他那个玄玄宗的暗语又代表了什么?

    她的思绪很乱很乱,好像有一团乱麻就那么被扔进她的脑海里,她寻不见线头,也找不着出路。

    “唉。”

    一声低低的叹息飘散在空气里,谁也不知道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子在想些什么,只能看见她蹙起的蛾眉,只能看见她微微凌乱的头发。

    但是没过一会,她也不坐在地上了,直接向后仰去,任头重重砸在草地上。

    “不过,不适合并不代表不能做呀。”

    她既是在回应良庸的那句劝诫,也是在安慰自己。现在事情乱了点其实也算正常,毕竟自己是弱者,处于信息不对称的一方,知道的东西少了,看懂的问题也就少了。

    但有一点,柳红颜还是很确定的,她也许不是最后那个开创奇迹的主角,但是她愿意当一个开矿奇迹的炮灰。人生不适合你做的事情那么多,但你要真的因为最开始的那句不适合就放弃,那你才是输了。

    当然,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良庸,她并不是慧根有缺,她其实是先天无慧根的人。可是先天无慧根又如何,她不就后天又养出了一点点吗?

第39章 种花() 
转眼,这一年就又快过去了。再有两个月,大概又是春节了吧。

    她坐在凉凉居前,就坐在最初从这屋子里找出的木椅上。只不过,以前还能一左一右摆上两个,现在却只有她坐的这一个,至于另一个,另一个在三个月前阵亡了。

    在柳红颜面前的,还是娇艳欲滴的花海,但看着这样的盛景,她又想起半年前那天早上。

    因为走火入魔,她在床上躺了十数天,等再能出门了,看见的只有枯枝败叶,荒草连天。来中清界三年多,这样的情景她也只见过那一回,只有那一回所有的花儿一同凋零。

    “我已尽力了,只是它们还是在几天里全都凋谢了。”当她抱着剑靠着门看到这一幕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张青已经不再穿着北山的纯白道袍,身上这一身,似乎是从世俗界里带过来的家常衣服。比起素色的道袍,这样浅蓝的缎子显得他有些英气逼人,不知道比那禁欲的道袍好看多少倍。

    “我知道,谢谢了。”柳红颜淡淡说道,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仔细听,都未必能听见。

    张青看到她这样,心里有些疑惑。那天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声音不大,但也中气十足。可是为何回来以后,又是连着十几天呆在屋里不出来,即使出来了也是这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他好歹也已经在中清界呆了三四年了,这些年虽然没有正式学过道法,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两年前何镜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正中午忽然吐血,连着数月卧床不起,也是从那时起,何镜与陈章看似稳固的友谊也破裂了。

    蓉儿当时还埋怨陈章也忒无情了,但是张青明白,何镜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何镜背着陈章去偷窥他悟道。后来,陈章果然很少再回小院,只是常常呆在无情窟里修炼。

    “虽然我修行不深,但是家祖常常教育,欲速则不达。”出于善意,张青提醒道。

    柳红颜嘴角微微翘起,脸上现出一分笑意。人事啊有时真是很难想象,比如说张青,这一位当初冷眼看着何镜使计谋取了她的铁剑,现在却成了她的邻居,还会善意地提醒自己;而自己一直感觉不出什么恶意的良庸,真实面目原来是一个手握三尖两刃刀如杨戬一般的战士,和看起来那忠厚道者的样子相去甚远。

    “南墙已经撞过了,我以后想必也会记住。”淡淡的笑意像是滴在宣纸上的一滴墨,不一会就晕开了一种很温和的感觉。这时候的柳红颜,脆弱却坚韧,就像是一缕蒲苇,顺着命运枯黄的枝干缠上去,带着翠意也带着傲骨。

    不是你拥有一切你就有机会强大,真正的强大永远是你的内心。

    张青看着靠着门的柳红颜,他能看得出来她肯定是受了重伤,能活着挺过来估计都实属不易。但是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怎样的女子才能像她一样,活得无欲无求却又潇洒自由?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说多了双方都觉得尴尬。柳红颜自己扶着墙往屋里走了,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张青都没见她再出过屋门。

    直到张青都以为那位姑娘怕是死在屋子里的时候,在第十九天的下午,他一出门就再见那熟悉的青色身影。

    “要不要帮个忙,我在种花。”她回过头,还是惯常有些低沉的嗓音。

    张青就站在那,有些愣住。面前站着的姑娘还是那个十几天前奄奄一息的人吗?为什么觉得短短十几天,她就又生龙活虎,还是那样笑着,坦荡自然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他应了一声,快步向前走去。

    那一回虽然他并不是主谋,也算不上共犯,但到底还是跟着何镜一起骗了她的爱剑;而后来在妄死海里,明明她可以袖手旁观看着他们三个在幻境里死去,但是她没有,而是尽心尽力地去救了。

    光从这一个来回,他就欠了柳红颜一个人情,说得重点,那是恩情。

    “这回再种下一批花,还会像上次一样突然都枯萎吗?”一边挥着锄头将地刨松软了,张青一边问道。或许她因为受伤一直卧床养病没看见,但是他自己却是看见了花儿凋败的全过程。

    原本娇艳美丽的花,像是感染了一场瘟疫,先是病恹恹的,紧接着就一大片一大片的枯萎,到最后竟然没有一朵能够幸存下来。

    柳红颜今天心情不错,她脸上原本就带着笑意,这时候笑意更浓了。

    “原本都是只开十几天的娇娇,只不过因为常有新花接着,所以日常也看不出来她们花期不长久。”自己种下的花,柳红颜当然比谁都更了解那片花海。或许看起来她们是永远开着永不凋零,可是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只要是花,总难逃零落成泥碾作尘的结局。

    可这有什么要紧的,旧花败了,新花又来,土壤是她们的坟墓,也是她们的温床。

    “你在这事上倒是看得很通透。”张青也不抬头,只低头仔细松土。

    这是一句很中肯的评价了,不过柳红颜却并不纠结他这话。而是看着他挥汗如雨的动作,好笑地说道:

    “只要略松松表面的浮土就行了,我种的花都很好养。”

    张青听了,在心里想到,是啊,你种下的花就像你自己一样,在还活着的时候都活得热热烈烈,即使死了,也是如此的悲壮。

    也不知怎么的,忽然他就很想和柳红颜说说,说这一段缠了他快一个月的烦恼。

    “那天你走以后,我去北山了。”故事的开头很简单,他说到这,似乎是为了掩饰什么,转向另一边去松土。

    柳红颜听他这句话,估摸着也许结局并不很好。

    “她拒绝你了?”她直起身子,看向张青。虽然那天主要是想转移张青的注意力,但是好歹主意是她出的,现在出了情况,还是应该安慰一下这一位失意之人的。

    “嗯。”张青又想起那天他去北山时的情景,当他十分忐忑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以后,蓉儿竟然一点不犹豫,直接拒绝了。

第40章 如何劝解单相思() 
听着这一声带着厚重鼻音的“嗯”,柳红颜十分怀疑面前这个八尺儿郎搞不好快哭了。可是她理解这样的心情,毕竟她与柳惊鸿的那段漫漫追夫路,各种过程也是颇为辛酸的。

    “按理说我应该安慰你,至少告诉你说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但是我不打算这么说。你应该学会一点,你喜不喜欢她,和她喜不喜欢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柳红颜可以举出很多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甚至可以拿自己现身说法,像张青充分展示如何死缠烂打追到喜欢的人,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就是在给对方希望,有了希望就会有绝望。

    单相思就是单相思,永远不要感慨暗恋者到底有多痴情,因为痴情并不一定能带回来好的结果。单相思不值得人们大肆宣扬,他多痴情只不过因为他真的爱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柳红颜自己是想得通透了,张青却沉默不语。看着他这样,柳红颜内心还是生出一丝歉意。毕竟如果不是她多嘴让他想追就去追的话,他今天说不定也不会这么抑郁了。

    “你要是喜欢,现在还可以接着喜欢,现在跟以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偶尔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像个英雄出现在她面前。”这话说得有些凉薄,但是柳红颜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张青这时放下锄头,猛地一回头。

    “如果我没有去,就不会像这样了。”他此刻表情平淡,但是这声音已经是不怒自威。

    张青这是怒了,从北山下回来他就积攒着怒气与不甘,但看见奄奄一息的柳红颜,并没有立刻发泄出来。

    但是,这一回她这是又撞到枪口上来,不仅一点点揭开他的疮疤,甚至还会不断往伤口之上撒盐。

    “嗯,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柳红颜这人的脑回路一向与别人不同,现在听到张青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不仅不生气,一脸无所谓地往下抛洒种子。

    她像是自娱自乐,从袋子里拿出一把种子,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花,直接往松完的土地扔去。扔了几把扔过瘾以后,保持蹲着的姿势,双手将土又稍微推平一些,直到把刚刚那些种子都能掩埋住。

    而张青这么说了一句,等不到下文,一时也有些泄气。

    他当然知道自己告白失败和柳红颜没什么关系,甚至还应该感谢她,毕竟因为她那一番话,他才敢去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红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能这么淡定地在这播种。了解一个人,有时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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