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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她是我的姑娘-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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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关山脸色通红,意识到丁芳芳的眼神,小声道:“丁芳芳,你要理解,我、我也是个女孩子啊。”

    她望向沈泽,沈泽在终点处以毛巾擦着汗,拿着金牌不住地喘粗气,眼睛也望向顾关山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

    顾关山那一刹那想落荒而逃,连腿都是软的。

    ——不行,可顾关山想,绝对不行。

    她眼眶都有些发红,却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腿脚,对沈泽挥了挥手。

    沈泽也冲顾关山勾了勾唇。

    顾关山血液涌进大脑,咚咚作响。

    那声音犹如春雷闷响,春天河川破开的第一片冰,古地球上第一声心跳,和天空坠落的雨滴。

    …

    “我完全理解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了。”顾关山语气理智,但仔细看去,耳根却羞耻得绯红:“沈泽的确,满足了几乎每个女孩子的幻想了,他身材真好。”

    丁芳芳:“”

    顾关山拿着零食和一瓶青柠味的脉动,她和丁芳芳正穿过长满藤萝的走廊,花朵落了一地,石凳上都是干了的花儿。

    丁芳芳由衷道:“顾关山,你现在比以前可爱点。”

    顾关山一本正经地说:“本王一直都很可爱。”

    丁芳芳说:“我觉得沈泽对你也挺好的,对你来说相当完美了,你想想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想想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那漫画,我还一直觉得他会杀了你呢——”丁芳芳啃着烤肠说:“没想到啊没想到。”

    满是绿荫和落花的长廊尽头,传来几不可闻的辱骂声。

    丁芳芳一边狼心狗肺地道:“顾关山你可长点儿心吧,你这次画沈泽的漫画,是你的脸救了你一命——你要不是长得像刘亦菲——”

    顾关山竖起手指:“嘘。”

    丁芳芳:“?”

    顾关山压低了声音道:“前面有人在骂人,可能是在找事。”

    顾关山将零食和饮料藏在身后,拉着丁芳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藤萝叶浓密垂坠,浓绿的树叶缝隙里透出阳光,运动会的进行曲声音遥遥传来。

    丁芳芳:“哈?”

    他们往前走,然后顾关山看到了她最意料不到的两个人。

    ——藤萝走廊的尽头,曲若将邹敏堵着,邹敏面无表情地看着花一样的曲若,曲若的几个跟班跟在她身后,场面充满了威逼利诱。

    丁芳芳懵了一逼,问:“这是校园暴力吧?”

    顾关山竖起手指,示意她小声点:“校园暴力?这不就是曲若最爱干的事情吗?芳芳你去叫人,曲若手下没轻没重的,我们处理不了她。”

    顾关山复杂地说:“曲若初中的时候不就欺负退学了一个?芳芳你快去。”

    邹敏是个一双手脚无论往哪放,都看上去都冷漠冰硬的人。她镜框之后的眼睛冰冷又漠然,看上去又学霸又不伦不类,怎么看都十分的古怪。

    丁芳芳跑去叫人了,顾关山留在原地,躲在树后盯着这群人——顾关山对邹敏被欺负这件事充满了疑惑,曲若这种人,和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邹敏计较什么呢。

    曲若声音依然娇滴滴的,道:“邹敏,说真的,我特别可怜你。”

    邹敏面无表情,透着镜框看着她,甚至连一丝受辱的模样都没有。

    “学习再好,也不过就是读死书,你在班里有朋友吗?没有吧?”曲若声音能挤出糖水来:“我说也是嘛,你能拿出手的有什么?”

    “论长相——”曲若伸手在邹敏脸上一拍,笑了起来。

    邹敏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看着曲若。

    “论长相你比不过顾关山,也比不过我。”曲若故意羞辱邹敏般,将那只手在她的校服上擦了擦,咯咯笑着说。

    顾关山差点打了个阿嚏,颇想把曲若头拧下来当球踢——姓顾的躺着也中枪,带她出场有出场费没有?长得好看有什么错?

    “论家世——”曲若嘻嘻笑个没完,她的两个跟班也笑得像个傻子,“你家是做什么的来着?你爸妈为了送你上咱们初中好像也是求爷爷告奶奶”

    顾关山那一瞬间,有点为邹敏感到难过。

    曲若羞辱起什么人,真的是抓着人最害疼的点踩。

    邹敏仍然没说话,曲若见自己的羞辱丝毫没有起效,似乎生气了。

    “但是要论癞想吃天鹅肉的想法,”曲若吃吃地笑出声:“——我可比不过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泽哥表白呀?”

    邹敏脸色突然发了白。

    曲若吃吃地笑着道:“听说是今天?——邹敏,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自量力呢?”

    “那个顾关山也是——”曲若的跟班突然说。

    顾关山被强行带出场,瞬间胃酸都要涌出来了。

    跟班道:“——顾关山在藤苑初中出了什么事?她那家庭那么神经病,若若姐,你怎么不告诉泽哥呢?”

    “告诉沈泽?”曲若嘁了一声,冷冷道:“你看到沈泽看她的眼神没有?告诉他那件事,除了让他心疼还有什么用?”

    “——他难道会对顾关山死心?”

    曲若嗤笑一声:“说起来,真不可思议哪顾关山她竟然也能没病没痛地上了高中。”

    那几个小混混个子就没他高,沈泽t恤衫下是一层流畅又紧实的肌肉,阳刚而结实。

    有个小个子被揍急了,抄起石头就往他头上砸——

    沈泽一脚将他踹得老远,把自己买的盒饭一抄,遥遥丢过去,里面菜汤饭粒儿砸了那小个子一脸,饭盒棱角硬又尖利,把小个子脸都砸出了血!

    沈泽拽起为首的混混,悍然道:“继——续啊。”

第六十五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顾关山捂着额头;期期艾艾地喊:“我都警告你了!你知法犯法”

    沈泽不爽地说:“安静点不好么?”

    顾关山揉着红红的额头;委屈地说:“但是现在又觉得你人挺不错的。别弹我额头,你再动我我就哭哦!”

    沈泽只觉得看着顾关山;心里就有股邪火,颇想让她哭出来。

    顾关山其实很好相处;只是有时说话脑回让人跟不上;也不擅长与人交谈。她容易走神,非常随性;望着窗外时非常有距离感,可看着人笑的时候又让人喜欢;不知哭起来又是怎样。

    沈泽:“顾关山;你是喜欢画画?”

    顾关山又笑了起来;额头仍红着;点了点头:“嗯;是呀,挺喜欢的。”

    沈泽一直都对这姑娘的画本有几分好奇心;此时好奇心被勾了上来;握着公交车的拉环晃晃悠悠地问:“你有带的本子吗。”

    公交车颇为颠簸,人声嘈杂;有种俗世的温暖。

    顾关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带了;你看看?”

    然后她从书包里拽出了个小素描本;沈泽接过;一手拉着环;一手翻开画本——画本一翻开,他才知道才女的绰号并非是个高帽子。

    小本子里都是顾关山用自动铅和针管笔画的小画,有在黑板上写字的女孩,有食堂的盒饭,石榴花和梧桐枝,手机与充电线之类的小玩意,本子里挤挤挨挨地画了双面,有种热爱画画的人的画本特有的挤挤挨挨——甚至还有些明显西幻风格很重的人物设计和分镜草稿。

    顾关山线条流畅,功底相当不俗,人物设计竟是有种自成一家之感。

    哪怕沈泽是外行人,都能分辨出这种线条和画极有灵气,更不用说这种画作还出自个高二的姑娘之手。

    沈泽一页页地翻,顾关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解释道:“我嗯,上课的时候没事就会画点手边的小东西做练习,或者默写。因为手痒嘛所以这个本子画得比较零散。”

    沈泽嗤地笑出来,把其中一页指给顾关山,问:“这是教物理的老常?”

    顾关山一看,笑得眼睛都弯了:“你能看出来啊?我觉得他走路像水獭,所以在物理课上摸了个鱼。”

    沈泽说:“很像——”

    他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夸奖一只水獭拟人,然而沈泽的确是行外人,搜肠刮肚才憋出了一句:“形体——抓得不错。”

    顾关山笑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月牙儿:“水獭拟人哪有形体可抓呀。”

    那笑容极甜,让人说不出的喜欢。

    沈泽手机来了短信,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谢真发来的。

    谢真:“泽哥,你是不是对顾关山认真了?”

    沈泽望向顾关山,顾关山眼睛里仍是柔软的笑意,她正把脑袋抵在窗玻璃上,望向窗外连绵延展的,葱茏青翠的梧桐。

    谢真又心塞地发短信道:“我那天晚上应该提醒你的,顾关山这个姑娘,没有觉悟的话,别碰的好。”

    沈泽拉着拉环,单手打字:“这是关心。”

    “再说了,”沈泽手机键盘音没关,一按屏幕就哒哒地响,欠扁地说:“学生时代,谈个恋爱需要考虑什么?家庭?现实?买房?算了吧。玩票而已。”

    谢真急的不行,消息框的“”点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话:“既然这样,那姑娘你别碰,真的,我我只能说这么多。”

    顾关山闭着眼睛靠在窗边,眉目疏淡——她不看人时身上有种气质,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入眼,只会为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停留。

    动心吗?当然。这个气质的女孩实在是太勾人,沈泽半点抵抗力没有。

    可是谢真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是顾关山不好惹。

    可高中时懵懂的恋爱,能成的有几个?对于沈泽而言尤其如此,如果说高中情侣之间的‘责任’二字是笑话,那沈泽眼里的‘责任’还不如张厕纸——虽不至于对不起别人,但恋爱就是恋爱,沈泽自认为还没玩够,人生规划是等他三十岁玩够了再找个好女人结婚。

    沈泽看着假寐的顾关山,顾关山穿着校服靠在窗边,像是化进了阳光里,嘴唇又小又软,有点神经质的敏感,好看。

    沈泽掏出手机,回短信道:“认真个屁,玩玩罢了。”

    …

    从一中到花草桥,公交走了一个多小时。到站时沈泽从车上艰难地挤下来,顾关山挤下车动作却十分敏捷,一看就挤了不少年,可以说是个老司机了。

    花草桥在海边,旅游旺季刚过没多久,马路对岸的海边仍在卖铁板鱿鱼,煎鱿鱼时哧啦哧啦地响。

    顾关山道:“旅游季过去了铁板鱿鱼还在!真好。”

    沈泽心情舒畅地说:“你住在哪栋楼?我送你回去。”

    顾关山的脸顿时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我自己回得去。”

    顾关山和他拉开了距离,似乎连剩下的路没打算和他一起走的模样。

    顾关山一个人背着沉重的书包,丢下沈泽往前走,沈泽奇怪地问:“不一起走?”

    然而顾关山挠了挠头,轻声道:“我我不太习惯,对不起。”

    沈泽:“?”

    “我的意思是——”顾关山将手上的汗水在校服上抹了抹,局促不安地说:“我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走着回家,对不起。”

    局促不安的顾关山,让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沈泽皱起眉头。

    夕阳西下,大海波光粼粼,以鸭舌帽遮住脸的艺术家抱着吉他,坐在垂下月季花枝的墙角弹唱,声音沙哑而沧桑。

    那是个诗歌般的傍晚。沈泽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顾关山的画本,目送顾关山的背影。

    这姑娘,势在必得。

    …

    顾关山回家时,她家里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她妈妈坐在皮沙发上,戴着金边眼镜,眼神锐利地望向刚开门进来的女儿。

    “回来了?”顾关山的妈妈——李明玉摘下眼镜问:“顾关山,这个周怎么样?”

    顾关山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正常点:“还行,妈。”

    李明玉说:“月考是什么时候?”

    顾关山上楼,把书包丢进房间,遥遥答道:“月考当然是国庆节结束之后了!这周考了期初考试。”

    李明玉嗯了一声,问:“考得怎么样?”

    顾关山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听到成绩手都有些抖,慢慢地说:“都是一百分满分,平均八十九主要是物理不太好,物理拉了成绩”

    李明玉没什么情绪地道:“别给我们丢脸,你爸妈我们上学的时候可没考过这种成绩,而且你妈就是搞物理的,你怎么能把物理学成最拉分的课?”

    顾关山闭了闭眼,说:“题有点难。”

    “难也不是理由,顾关山。”李明玉翻了一页手里打印的、画满荧光笔的材料学期刊,淡淡道:“我一直不理解物理学不好的人,物理多简单?就是套个公式,何况又是高中物理,高一的加速度,受力分析,都是没听过课都该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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