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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少女引魂师-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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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香佛锦袋,这法宝从李续断手上借来,她忘记还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袋口敞开,罩在流沙将军头上,袋子把他身体缩小,吸了进去,收紧袋口,走出帐篷,左右看了又看,来回巡逻走动的士兵以为她是同伴,并不把她当回事。

    南宫兜铃一路摆出若无其事的态度,走到军营中央的操练场。

    烈日下,青龙将军跪在那里,肩膀上扛着沉重的木枷锁,双手和脑袋困在枷锁上,手掌断指处缠着简陋肮脏的布条用以止血。

    南宫兜铃心中一揪,这伙人帮他止血,料想不是出于好心,而是要延长他的命,叫他撑到明天正午的行刑之时。

    等到附近无人走动,南宫兜铃悄悄走近,白符飞出,贴在看守青龙的四名士兵后背上,士兵们都给定住,像根木头一样目视前方。

    南宫兜铃蹲在青龙面前,他低垂着头,干燥的嘴唇在无意识的蠕动着,半昏半醒中,听见他在悄声说着什么。

    南宫兜铃把耳朵凑近。

    “兜铃……”

    原来是在叫自己名字。

    她鼻头一酸,眼眶一热,对他说:“我这就带你走。”

    青龙依旧神志不清,没有回话。

    南宫兜铃用法术松开枷锁,打开锦袋,流沙将军掉了出来。

    是时候启动易容法术了,她手指夹着白符,在眼前流畅的划出一道弧线,流沙将军的身材和模样,包括身上的衣服,全变成了和青龙一样。

    她将木枷锁架在他身上,用咒语重新锁上,让流沙将军代替青龙跪在这里受烈日蒸烤。

    她暗自试探,灵气果然用光了,连最基本的浮提咒都使不出来,只能靠双脚走出这个有着四十万大军的军营。

    把青龙装回香佛锦袋,放在胸口的衣襟里,用一种怜惜的力气按着胸前,“青龙,你受苦了,好好在里面休息,我一定会让你安全脱困。”

    南宫兜铃走到军营出口,守门的士兵在她面前交错架起长矛,问:“去哪里?”

    “给流沙将军跑腿,送一份机密信函去都城。”

    “出入都得出示军牌,你不知道吗?还不把军牌拿出来。”

    南宫兜铃忘记把军牌也一并偷出,她神色略有迟疑,士兵立即起了疑心,细细打量她,“山长水远送信函却不牵马?不对!我见过你!分明是青龙将军之前带进来的贴身随从!你应该正在接受流沙将军的审问,怎会跑了出来?待我把你抓回去!”

    吆喝下,附近十几名士兵跑过了,将她围住,长矛密集刺来。

    南宫兜铃使不出法术,只能硬碰硬,身形跳起,踩在一人的长矛尖上,借力使力,再往上跳,踩在一名士兵脑袋上,双手撑住他肩膀,南宫兜铃头朝下,翻个跟头,双脚平稳落地,扎开一个马步,顺势给这名士兵来了个过肩摔,丢向他的同伴,一群人像受到撞击后的保龄球瓶子,稀里哗啦的倒下。

    耳边有急迫的刺痛感,扭头一看,长矛逼近在她脑后仅仅一根手指距离,一名士兵躲在她身后偷袭她。

    南宫兜铃拍开长矛,往前一步,使出无敌夺魄升天拳的招式,一拳打在士兵肚子上,士兵呜哇一声呕出胃里的酸水。

    南宫兜铃推开他,拍拍手,对方后退两步,倒下。

    有人大叫一声:“弓箭手就位!逆贼青龙的随从要跑了!”

    传来齐刷刷的跑动声,帐篷后面闪出一队弓箭手,跑动间,纷纷从后背箭筒里抽出羽箭,在离她几米外的地方,单膝着地,拉开弓箭。

第107章 :暂避村寨求收留() 
大事不妙,她没有法术护体,就是一具普通的血肉之躯而已,这么多箭对着她,插在身上不成刺猬才怪。

    南宫兜铃转身狂奔,听见弓箭在身后咻咻飞来的凌厉风声。

    她转过头,弓箭近在眼前。

    身旁耸着几棵枝叶稀疏的大树,南宫兜铃急忙跳过去,蹲下身体,靠在树干上,弓箭密密麻麻的戳在她脚边,身后的树干不停出中箭的声响,好像有无数啄木鸟用尖嘴敲击树干。

    好险。

    一头惊慌失措的野猪突然从旁边的荆棘丛里窜出来,给这些突如其来的弓箭吓得不轻,嘴里呜呜直叫,低头狂奔。

    “哎呀!别跑!”

    南宫兜铃趁第二拨箭雨还未飞来,慌忙跑过去,揪住野猪尾巴,野猪嘴唇两边的利齿朝她卯过去。

    南宫兜铃跳到另一边,避开攻击,手里依旧拽着它小尾巴不放。

    野猪显得很困扰,不知自己招谁惹谁了,拼命的扭动头部,用牙齿不停撞向南宫兜铃。

    身后,士兵执拿各类武器,凶神恶煞的追了过来。

    “配合点!”南宫兜铃好不容易找到空隙,爬上它后背,揪住野猪的耳朵,“现在你可以跑了!快快快!不然你我一起遭殃,我成阶下囚,你得成烤乳猪了!”

    弓箭再次飞来,野猪顾不得背上有个人压着它,奋力往野地里急奔。

    南宫兜铃差点摔下来,她俯低身体,死死抓着野猪的耳朵,这野猪为了活命,跑得像一枚刚刚射出去的小火箭。

    南宫兜铃回头看,已逃出弓箭的射击范围,拿着长矛追赶的士兵也渐渐力不从心,放慢脚步,快追不上她了。

    好样的!小猪!要不是它身上一股骚味,南宫兜铃真想亲它一下。

    南宫兜铃转过脸,正视前方,一大丛带刺的荆棘出现在眼前,“哇啊!此路不通!快停下!你这笨猪!停下啊……”

    野猪毫不减,一头扎进荆棘里。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大地。

    日落西山。

    枯藤老树昏鸦,悲惨的气氛渲染的十足,小桥流水人家——这个倒是没有,眼前除了荒芜,还是荒芜。

    离军营很远了,身后追兵早就放弃了追逐。

    苍茫大地就她一个活人,夕阳拖长的影子显得十分寂寥。

    南宫兜铃筋疲力尽的坐在野猪背上,忍受颠簸,身体疲惫的左右摇晃,脸上遍布荆棘割伤的划痕,头盔不见,汗巾上扎满刺,衣服又变成了破破烂烂,全是让荆棘给挂破的。

    来一趟战国,哪是来找引魂幡的,分明是来当丐帮帮主的,天天风餐露宿,想洗脸都找不到地方洗。

    不求赐她个水龙头,有个水坑也好啊。

    口渴难耐,喉咙里火烧火燎,肚子饿得闷闷响雷。

    身下的野猪浑身皮糙肉厚,又长满鬃毛,钻荆棘是小菜一碟,出来后还是安然无恙。

    它已经忘记背上还驮着一个人,用猪鼻子在树干底下拱来拱去,愉快的找虫子吃。

    “你这死猪可真会设计逃跑路线,今晚我就吃了你。”她气愤的踢了一下野猪的肚子,野猪受到惊吓,尖声尖气叫了一声,颠簸着屁股朝前奔跑。

    疲劳过度,南宫兜铃力气不够,想抓牢它牙齿,却失误给它甩落下来,她跌在一处缓坡,身体刹不住车,像个齿轮一样不住的往下滚。

    好在山坡很平,没有凸起的石头,不然她得头破血流。

    南宫兜铃在山坡最低下停住,脸朝下趴在那里,觉得好累,无法起身,骨头要散架了。

    她看见一口井竖在眼前,顿时有了一丝力量,她努力拖动身体爬过去,趴在井口,把舀水的木桶扔进井底。

    屁股坐地,双脚蹬在绕着井口筑起的石墙上,用力把木桶拽上来。

    顾不上气喘吁吁,把头埋进桶里大口喝水,脸上伤口一碰到水,火辣辣的疼。

    一个清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军爷,你慢着些。”

    南宫兜铃吓了一跳,抬起头猛地后退,握住腰间的引魂幡,随时准备拔出来对付她。

    面前的农家女孩给她这架势吓住,惊恐的怔在原地,怀里紧紧抱住一只装着玉米粒的陶盆。

    南宫兜铃瞪着她,“你是什么人?”

    “我是村子里的人。”

    “村子?”南宫兜铃看向她身后,远处一个贫瘠的村寨平铺在眼前,“太好了,村子……”

    南宫兜铃松开引魂幡,女孩也露出一个松懈的笑意。

    忽地,南宫兜铃又警惕的说:“等会儿,先说清楚,你们是燕国人,还是赵国人?”

    “这里是赵国,燕国的边境,离我们这儿还有两座山头。”

    南宫兜铃这下才彻底放心,她身上穿的可是赵国的兵服,要是进了燕国的村子,非得给村民们剥皮伺候。

    南宫兜铃撑着膝盖站起来,饿得没力,身体一晃,要摔倒。

    女孩赶紧过来扶住她身体,帮她站稳,“军爷,你小心。”

    南宫兜铃对她一笑,“谢谢,你可真机灵,这也能给你扶住,我可再也经不住摔了。”

    女孩脸颊一红,低下头躲开她视线。

    南宫兜铃盯着她通红的耳根,不明白她这什么反应。

    南宫兜铃说:“能给我找个地方歇歇脚吗?”

    “恩。”她点点头,把手里的陶盆换到另一边,扶住南宫兜铃的后背。

    南宫兜铃用手臂架在她肩膀上,一步一步往村子里走。

    “军爷,你这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女孩好奇的问。

    “给人追杀。”

    “是燕国的士兵追你?”

    “这个你别问,不关你事。”

    “哦。”女孩心事重重的说:“我哥哥也是个士兵,最近给分配到鸢尾关那个战场,然后就没有消息了。我哥哥全名叫做宋仁,军爷你认识吗?能否告诉我,我哥哥现况如何?”

    “鸢尾关?”南宫兜铃想起那块尸横遍野的战场,“前几天的那场战役死伤惨重,你哥未必还活着。”

    女孩顿时涌起眼泪,“我哥哥死了?”

    “我没这么说,我是说我不确定,六万人马打到最后只剩下四百多人,鲜血把每一寸泥沙都浸红了,你哥活命的机率很小。”

第108章 :误认兜铃是男人() 
女孩的眼泪叭嗒叭嗒的掉下来。

    “别哭了。”南宫兜铃抬起手擦去她泪水,“这是没有确定的事,你哭的太早了些,万一他还活着呢,都是未定的。”

    “我哥哥运气一定没那么好。”

    南宫兜铃想进一步安慰她,强行忍住,不能给这女孩虚假的希望,要是南宫兜铃坚持说她哥还活着,最后却得到了战亡通知,叫女孩空欢喜一场,这样的打击更大。

    进了村子,村民们都盯着她看,晒咸菜的、喂鸡的、劈柴的、收衣服的、在家门口切猪肉的,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女孩把她扶进一个草房,让她坐在石头砌成的炕上。

    一堆村民聚在女孩家门口,探头探脑往这里面瞧。

    “你们咋了,全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我家里头是掉金子了还是来仙人了?”一个农夫拿着镰刀走了进来,见南宫兜铃坐在自家炕上,一脸惊讶。

    “军兵?来我家干什么?是来通报我儿子的消息吗?”农夫焦急的走近她。

    一名农妇也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听说有军兵来了?”

    更多的人涌进来,七嘴八舌的追问:“我儿子也在战场……我夫君也是……有他们的消息吗……”

    看来这里有不少年轻壮丁都上了战场。

    南宫兜铃望着这些人,他们都误以为南宫兜铃是从战场那边过来传信的,神情既期待,又忐忑。

    她对所有人说:“我不是信差,你们的儿子和丈夫的下落,我不知道。”

    女孩说:“爹,娘,军爷是给人追杀到这里来的。”

    “追杀?哎呀,这可留不得啊,万一追杀他的敌人赶来这村子,就不得安宁了!”

    “可这军爷也是为了保卫我们赵国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不能不讲情义,就这样把他轰出去,外面又冷又有狼,他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到时候连累整条村子出事,你们谁负责?反正我是不赞同收留他的!”

    大家议论纷纷,拿不定主意。

    南宫兜铃没说话,她太累了,低垂着眼皮,随便他们商量。

    这伙人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一时间住了嘴,面面相觑。

    “村长?你出来说句话。”

    大家转身看去,一个皱巴巴的老头坐在门槛上,往地上磕了磕细长的烟斗,他身穿朴素的粗布衣服,一双手像老树根那样沧桑皲裂。

    他在烟斗里装上烟丝,重新点燃,放在嘴里闷不吭声的抽了起来。

    “村长!你倒是吱一声啊?”

    “是不是我说的话,你们都会听?要是我说了你们也不接纳,那我还不如不说,省点力气。”

    大家互相看了看对方,一个代表人站出来说:“村长是我们村里最聪明的人,你出的主意,绝不会有错,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听从的。”

    他缓缓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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