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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仙骨债-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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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此言怎讲?”筑子遥惘然。

    “他们跟孤说的是在客栈中被人下药昏迷,醒来之时便已不见爱妃身影,对于山匪一事更是只字未提。”

    想到那二十多个间接性因他而死的侍卫,筑子遥便觉心口难受至极,不想无意间又让他们蒙受怪错,不忍解释道:“他们说得并无错,山匪在茶点之中都下了药,不过那时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便没吃,岚葭随我。是以我二人皆无碍,且目睹了山匪打家劫舍的全过程,最终趁乱脱身。”

    段景勃然拍桌,茶具从上边滑落摔至地面,筑子遥为之一愣,桌子隐约出现了一条裂缝,段景丝毫不为所动,厉言怒喝:“大胆狂徒!爱妃,告诉孤那是什么地方,明日孤就遣人剿匪!”

    “大王息怒,恕臣妾无可奉告。”黑山是妖众的天下,若是贸然让凡人进入,只会徒增伤亡。筑子遥本就是借黑山找个理由开脱,又怎能当真让他们前去。

    届时,筑子遥不曾注意到司命神色间微妙的变化。

    “为何?”段景不解。

    “古人云人性本善,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又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大王可曾想过为非作歹其实并非他们本意,只是迫于人生苦难,不得已而为之。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了。”

    段景摇头,筑子遥陡然直言:“他们因战火硝烟被迫与家眷分离甚远乃至阴阳两隔,流离失所,无家可回,万般无奈之下,为了活下去,就唯有去欺负比他们更弱小的人。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的,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而言并没有做错,归根究底,错不在他们,真正错误的,是这个时代啊。”

    司命这旁观者看得当真为筑子遥捏一把冷汗,言外之意他分明是在埋怨段景这个君王做得不够好。

    如若此刻换作他人怕是脑袋早已搬家,但是他这身份不一样,因为他现在是常腓,段景也没有怒意,只是耐心听着筑子遥将话说完却始终眼底诧异满然。

    “倘若大王明日遣人去除了他们这固然可以,但是却不免以后还会出现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更多,这样一直无限循环下去,莫不成大王还要弑尽天下人?”这是一个可以让段景痛改前非的好时机,回想起来时途中那群穷苦百姓,筑子遥实在于心不忍。

    段景可以心平气和地听筑子遥告诫,却也不知他是否真有听进去,他愣怔地看着筑子遥,这种目光着实难以捉摸,但是很尖锐,筑子遥不忍后背一凉。

    突然,他大笑起,笑声听得筑子遥有些后悔方才说出的那段话,他款款道:“天下于我何干?只要爱妃开心,只要爱妃好好的,杀尽天下人又有何不可?”

    只为一人心,宁可错杀天下人。这就是那个历来遭人谴责的暴君景帝么?

    这一次,是为他的话彻底呆滞。

    为心爱之人可以舍弃一切不惜遗臭万年的段景,为何就不可将儿女私情放下一刻,以同样的姿态对待天下苍生呢?那时的他,或许江山美人兼得,世代受人供奉与敬仰,他将成为一个不可一世的传奇,谱写美丽华章。

    可是,他没有。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到此处,筑子遥便觉心口一阵抽痛,仿佛正在滴血。或许,是常腓在痛心疾首吧,他如是以为。

    “大王,臣妾当真值得你如此相待吗?”他是君王,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他做事从来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所以爱上常腓,为她抛之江山于脑后也是心甘情愿。可区区一个富豪之女,纵使国色天香,又哪里值得他背负千万血债。

    筑子遥或许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角泛着水光,复杂的心绪令之几近奔溃。这些,当真只是因为常腓这副身子而遗留下来的情感么?现下,无解。

第14章 情深可曾错() 
“爱妃近日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孤对你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值不值得呢。”

    “大王,如果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会如何?”筑子遥有些战兢,因为着实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如此深爱常腓的段景在知晓爱人的死讯后会是何种反应,更是为这天下人忧心,不知他是否会因此消沉,以杀人取乐筑子遥不敢再想下去。

    段景略有不悦,他并不喜欢这种话从常腓口中说出来,“爱妃这不是好好的,怎会突然这么想?倘若爱妃死了,孤定然不会独活于世,不过在此之前,孤还要这江山为你我陪葬。”他面上笑容依旧只当筑子遥这是个玩笑,但筑子遥却是彻底僵持住,面色微微泛白。

    “爱妃怎么了?”段景见状既是心疼又是疑惑。

    筑子遥退了退步伐,挤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神情恍惚道:“这些日子臣妾疲乏,想歇息了,大王请回罢。”闻言,段景欲言又止。

    筑子遥斜眼瞥了下那张被段景震出的一条裂缝,那一地破碎的杯具,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他信誓旦旦的一言一句,突然间脑子陷入了无限空白之中。

    司命悄然现身,轻抚筑子遥肩头,道:“方才当真太危险了,成美日后可切莫再提要段景改过自新的事情了。”

    筑子遥抬眸看到司命额头还未散去的几颗汗珠,“为何?还天下黎民一个明君不好么?”他年少登基,已经承受了太多本是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和负担,论功绩智谋他在历史长河之中堪称数一数二,却为何要遭受世人的横眉冷对,成为茶馆说书人口中的笑柄。

    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子,何曾做错?

    筑子遥再次感受到心头的强烈抽痛,这本该是常腓的身体,常腓的感情,为何他会感受得这么真切,就像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令人痛苦难耐。

    “明君固然是好,可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在不改变历史的前提下促成江余和宋怡的姻缘。你想,倘若段景被你几句话点醒了,善待天下善待黎民,那么以后还会有镇妖塔吞噬昏君、卓氏起义拯救天下的事情了么?成美,你莫要糊涂了,逆天而为可是要永世不得超生的。”司命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之色,至少在筑子遥记忆中这是第一次。

    司命的话将筑子遥从无尽深渊拉回了现实之中,才想起这是在三千年前,这只是一个历史的规程,是早已经过去的事情,他若强行改变这则是违背天命。

    “这次着实是我大意了。”筑子遥朝司命轻轻一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

    “不,这是最后一次。”筑子遥嬉笑几声,司命便也暂且将此事放下了。

    毕竟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筑子遥,但碍于种种无可确定的因素,司命迟疑不决好一会,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对筑子遥道:“成美,对于黑山一事你可有何非比寻常的发现?”

    筑子遥惘然。

    “三千年前的梁朝,哪里会有黑山的存在,更不要提是已经赫赫有名的黑山妖众了。”司命稍稍蹙眉,从时间上来说,这太不合情理了,乃至他不得不去怀疑这诛仙台的奥妙。

    此前筑子遥只对黑山妖王将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感到怪诧,却未曾往那方面去想。

    本不该在这个时代存在的黑山空袭而来,而黑山妖王又偏偏认得筑子遥这个仙君,“莫非我等跳入诛仙台的事情已经传入妖魔两界耳中,他们恐是要有所行动了。”

    “这些年来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了,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可被他们扰乱,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去禀报天帝,商量进一步对策,那么也请成美对你认定的那个人多加留意。”

    筑子遥当即一懵,“我认定的人?”

    “前几日成美不是说那国师南宫御很可疑么,这可不就是成美认定的那个嫌疑人么?”司命自认并未说错什么词,面对筑子遥不明所以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观对方,暗自抹了把冷汗,心道是这回司命话说一半的毛病当真吓到他了。

    “岚葭那边如何?”筑子遥问。

    司命哀叹摇头,她还依旧沉陷于昏迷当中,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筑子遥咬了咬牙,明知那是他们挖好的陷阱却为一条人命又不得不跳进去。

    “此事牵扯甚多,万不可贸然行事,待我先去天界禀报,回来再做定夺。”

    “她没有时间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这一来一回,怕是岚葭早就撑不住了。”他若去了,多半会被妖孽利用以达成他们龌龊的目的,乃至会害了无辜苍生,可若不加理睬,岚葭就没命了。

    整个天下人的命是命,岚葭的命也是命,无论那一边筑子遥都无法坐视不理。

    “司命,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说。”

    岚葭是一定要救的,筑子遥便是要求司命化作常腓的模样暂替他留于这宫中以应付段景那边,而黑山,既然目标是他那他便去会一会。

    却不想司命不假思索便否决了筑子遥的请求,筑子遥也知司命这是为他着想,可只有区区三日期限,就算这蚀骨毒除黑山妖外还有人有解药,可在短短三日内要找到那个人简直如同于大海捞针。这个赌博赌上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筑子遥没法答应,也全然赌不起。岚葭的生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他们任何人都不能够左右或者剥夺了她要活下去的意愿。

    “不是还有两日半么?切勿忧心太多。”说完司命便离开了。

    房内,碎了一地的杯具在月光照耀下泛出幽光,筑子遥无心整理便上了床榻,可过了许久,待熏香燃尽他也依旧没有睡着。

    窗是敞开的,春日里的轻风拂进里边微微有些个凉意,筑子遥顺势望去,才想起今日也是三月中旬该是本月月最圆之夜了,但是今日的明月却缺了一角显得格外不协调。

第15章 神秘的国师() 
望着一轮凉月,筑子遥有些个迷离,越看越恍惚,渐而竟觉着它像一只侧面的狐狸,黑云在它四处飘动使其神形发生了变化,狐狸正面对着他,似乎望见了它那想要吃人般的眼神,不由心头一颤。

    转而即收回自己的视线望着房顶,“狐狸为什么又是狐狸”一次两次都和狐狸扯上干系,这绝不是巧合,只是不记得他究竟是何时招惹上了这只烦人的臭狐狸。

    筑子遥如是想着,不自觉地便合上了双眸。

    朦胧之中筑子遥睁开眼,雾气围绕着他身周,只觉万物迷茫,身后仿佛有人在逐渐靠近,他半眯起眸子。

    筑子遥警惕非常地转过身,少女一身洁白长裙,狐狸面具将她的面目遮盖,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披于肩头。明明没有风,发丝和衣角却莫名飘扬,迷雾之中带着几丝神秘,若隐若现好似幻觉。

    “请问,姑娘可是何人?”筑子遥轻声询问。

    就是筑子遥一句话语的时间里面,她不知是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跟前,筑子遥惊了一惊,少女三千青丝骤然化作满头白发,两侧生出一对狡黠的雪白狐耳。

    她轻轻抬起手摘下面具,面具之下的并不是一张人脸,而是张满了茸毛,晶莹红透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筑子遥,看得筑子遥心底发毛,少女嘴畔勾勒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是遇见妖怪了。筑子遥下意识便要施展仙术,可奈何自己此刻乃是凡人之躯一个,再抬眸间,一张血盆大口朝他而来,几颗獠牙更是可怕得紧。

    从中惊醒,筑子遥猛然坐起,双手抱着脑袋轻缓了片刻,喃喃:“为何又是这个梦狐毒分明已经解除,你到底是谁”他着实记不得自己何时招惹上了这么一只妖孽。

    筑子遥穿戴好衣裳,不见满地碎片,茶桌已然换新,唤声进来一位青涩的小侍女。

    “这是怎么回事?”筑子遥问。

    小侍女有些畏惧他,娇嫩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地吐出几个字:“启禀娘娘,这是大王的意思。”

    筑子遥稍稍点头示意,便吩咐她下去了罢。

    房中待着闲来无事,筑子遥便有意无意地见人就问宫中可曾出现过一名奇怪的紫衣少年,可他们每个人的回答却都是如出一辙的——不曾。

    筑子遥无可奈何,昨夜司命离开时什么都没有说,这偌大宫阙之中他能去哪里?便不知觉走到了岚葭房门前。这里是偏院,少鲜会有人前来,如此也可安心去寻解救她的法子。筑子遥推门进入,却见白衣少年正坐于岚葭床边为她把脉,筑子遥骤然不知所措,匆忙关上门。

    “国师,你怎会在此?”筑子遥狐疑地盯着南宫御搭在岚葭脉搏上的纤细玉指。

    也许是没有想到筑子遥会突然闯入,南宫御的双手在空中呆滞了几秒,转而优雅放下岚葭的手,起身笑吟吟看着筑子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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