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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将军您怎么有尾巴?-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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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无品级,到底是个少傅,一道旨下来,很快便传满了京城,至少,他是首个十六岁的少傅,年少扬名天下,百年前那个十八岁的太子少傅再次被人忆起,拿来对比。

    这些都与宫沐无关,接了旨他便开始了解宫里的结构,最主要还是人皇子与各宫错综复杂的关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来,便是好好地备课,虽说皇帝那意思,也不过是给他挂个名做皇子保姆罢了,不见得有多器重,不然真是赏识他为何不直接下旨太子少傅的品级?

    有了专属的入宫腰牌,宫沐第一次以少傅,以皇子老师的身份入宫,同行的自然还是续某人。

    “其实我自己可以。”

    续祁难得休沐,不好好在家里歇息,一大早跟着送自己入宫什么的,他又不是没去过,走不丢的。

    续祁本来就是一意孤行又特别随自己喜好做事的人,他决定了的事谁说也不通,这会儿也不过敷衍着,还是要把人送进宫。他也有入宫的腰牌,偶尔一两次不通过皇帝也是能入宫的。

    在家多无趣,看着自家夫人那神采奕奕的小模样,多有趣!

    自上次酒醉之后,夫人便总是跟防贼似的防着他,简直叫人心伤,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趁人之危将人办了才好!也省得如今老惦记着吃不着。

    尽管打定决定,续祁也不过平日时常偷着机会就吃吃豆腐,偶尔摸几下,亲几口,到底未做强硬之事,他似乎也慢慢了解自家夫人那性子了,只道待哪日完全摸清了也好下手!

    “干嘛盯着我?”坐在马车上,那双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宫沐被盯得很不自在,往边上又挪了挪,只得瞪回去。

    续祁勾嘴一笑,做个沉默的美男子。

    宫沐:“”这个男人这几日总有点被鬼付身的异样,很是渗人。

    进宫时,同样有重重守卫,层层检查,宫沐的小模样见一次就能叫人给记牢了,即便未见过,凭着传说,守卫也是不看腰牌都能认出这是新鲜出炉的皇子老师,貌美年少的少傅大人,自然是轻易就放行的。

    只是——

    “少将军大人,可是圣上有传咐?”宫卫很是尽管盘问,而给他们的回应是一身寒气加一张黑脸,吓得尤其宫中护卫都不禁自个寒颤。

    边上的侍卫长赶紧见缝插针,一铁沙掌着自己的手下,叱喝,“没长眼睛的东西!少将军大人送自家夫人入宫岂不正常还需要多问?!”

    被打得垂头的护卫:“”明明清早头儿您还吩咐过咱们要严守岗位刚正不阿

    护卫放行,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宫道与宫道之间,边上三丈一守卫,常有宫人匆忙路过,见着二人,该拜礼的还是会行礼,该退避的亦退避,宫规森严。

第57章 中毒() 
“拉着莫让他人拐走了。”续少将军一本正经回答。

    宫沐:“”这人最近果然被什么鬼东西给附身了。

    续少将军把人送进了宫,送进了南书房;不走了。反正无紧要事;留下来观察观察其实他无比好奇自家夫人教书的模样是怎样的;一个十六岁的夫子。

    宫里的禁军都无法驱赶;宫沐也懒得管,就任这男人跟在自己身边释放冷气了,反正这天热;移动冷气很健康实用。

    他是一个外臣,不好总往皇子的宫殿去,所以教授之所还是定在南书房;他虽为师,也还只是个学者;所以他需要先学习如何为师。

    南书房起源是由专门给皇子们念书学问的地方;后来演变一些天潢贵胄皇亲国戚适龄子上学授业之处,如今宫沐所见的南书房中;加起来便有三十多人,其中皇帝的儿子只有七个,当中还有一个才五岁的。

    最大的皇子是三皇子姜卫荣,十五岁,与他同岁的还有几个皇亲国戚家的少年,皇子们都有伴读;伴读是一些有学识的重臣家里的孩子。

    只有四皇子姜卫华独身一人;无伴读。

    这里的师傅学识渊博身位也尊贵受人敬仰;宫沐有些想不通老皇帝让自己单做四皇子老师的举动背后的意思。这个不解使他格外地多思考了下目前朝堂政/治;也分外留意宫里的动向。

    他其实是个善于观察的人,特别是穿到这个身份之后,不能多说话,易穿帮,那便只能多听多看了。

    尽管时间不长,他看得出,四皇子姜卫华的确孤僻也许只是被人孤立;而皇子们年岁都还小,也欺负不到他,比他年长的也就三皇子姜卫荣,但三皇子是个敦厚老实说白了就一根筋单细胞的,看他的态度从上次偷偷把人带到续府就知晓,对弟弟也是亲厚疼爱的,并没有霸凌之事。

    至于那些皇亲国戚,再如何跋扈,在这皇宫一角里,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子,想必他们也受到家里人的教诲,不该惹或可以惹的都不惹,宫里头往往瞬息万变,也许一个小举动便能引来灭门之灾,这些人再狂妄也不敢冒着被灭全族的风除欺负到皇帝的儿子身上。

    所以,面上看,姜卫华的处境,至少在南书房的处境比宫沐预想的好很多。

    不过,宫沐也看出来了,大约是姜卫华来南书房来得晚和谁都不熟,或者他的学识或者智商跟不上,又或者他毫无地位,这些学识渊博的师傅或者重臣教得并不认真,甚至有意无意就将其给忽视了。

    宫沐想,难道这才是皇帝找自己来当这个少傅的原因?

    他在观察着里头的人与事,而续祁便在旁边观察他,捕捉他第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明明是一件无聊而又叫人害臊之事,续祁却觉得分外有意思,有些不亦乐乎,一时间气氛倒也还不错。

    二人围观得并不久,接近午间时还是被发现了,这些小皇子们还有小皇亲国戚们先是一阵轰闹,孩子都有的特性,看到陌生人围观总免不了好奇与玩闹,被当堂师傅给压了下去。

    在场认识宫沐的就三皇子与四皇子,两人见着来人,都是纷纷眼前一亮,神情十分同步,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亲兄弟。

    当堂的师傅是位二品翰林院学士,被命教学已有十数年,如今是位太保,主授文学与历代史册。

    学间休息,宫沐才来到门处与走了出来的太保作了长揖,礼数周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

    长相好,很难不招人喜欢,太保和太傅有着同相的喜好,对着这些少年轻年甚是宽容,这会儿一改教授时的严肃,笑呵呵地让宫沐莫多礼。

    “是有耳闻会来一位新少傅,不曾想会是这般年少有轻的后辈。”太保感叹,宫沐只得谦虚几句,没有说太多,说多了刻意,说少了显无礼,恰到好处便是了。

    转眼,太保看到续祁时,怔了下,很是疑惑,“续少将也是来上学(别想得太现代啊,这词老长久年代前就有鸟)?”问完又愣了愣,“如此大的学生,老夫还头一回看到,圣上近日心思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念叨完,还忍不住摇头。

    续祁:“”

    宫沐:“”

    想起来了,这太保比太傅还要年长

    午膳过后,学子们继续上学,同样还是太保的教授,像这种师傅,一般是一天轮一人,毕竟有些师傅还是当朝官员,平日除了教习,还需要为朝庭做贡献,乏术。

    午膳过后,姜卫华便到南书房最偏的一处屋子乖宝宝一样等候,见着一心念着的人,小脸上那神情藏都藏不住。

    “少少师!”姜卫华双眼亮晶晶的猛地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弯腰行了长揖。

    为师者,同样也得对揖作礼。

    “坐吧。”作礼过后,宫沐对着这个小了许多的屋堂只打量两眼便收回视线,屋堂只有一个学生,此时正襟危坐地跪坐在案几前,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立于前的宫沐。

    宫沐:“”无力地叹口气,宫沐不太喜欢这个时代这种跪坐的姿势,他宁愿站着。

    在开始之前,他觉得有话需要先说清楚,然而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到嘴边的严厉的话还是顿住,变了变。

    “殿下,在开始之前,臣想知道,殿下日后的打算。”他这话,是斟酌过的,他与这少年只有寥寥几面,但他却相信,这孩子不该是昏庸无能之辈,有本事在被跪罚之时还能找关系搭救自己,他相信这孩子必不是简单之人。

    但,到底到了哪一步,他还需静观其变好好考量。

    闻言,姜卫华那亮晶晶的眼变了变,似有不解,“打算?”他以为这位新少师会问许多问题,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所以,他一下子有些呆住不知如何回答。

    宫沐点首,“是的。”

    姜卫华微低了头,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再抬眼之时,还是那亮晶晶的目光,透着对未来的希望,已将那过去一直存在的阴暗给掩饰了起来,或者毁灭。

    “少师,我可以有不一样的路,对吗?”

    这一次,宫沐被问得愣住了,他可以说是或不是?若说了是,他能做些什么?给了他人期望却什么都做不到,何其伤人?

    若他否认了呢?是不是直接就灭了才冒来的那一点希望?

    “少师?”迟迟得不到回应,姜卫华唤了一声,仿佛完全不知给了别人一个天大的为难,面上依然还是方才的神情,注视着沉默不语的宫沐。

    宫沐恍然回神,被那样专注的目光注视着,他内心动容的同时,又暗暗吃惊。不管未来会变成怎样,从他第一次愿冒风险救助这个少年时就已经注定了,往后不得安宁也许还会风波不断。

    总归,有失亦有得。

    “好了,既然今日你拜我为师长,能助你的,我便拼尽全力。”若不能的,他保持为人师长的中位,看着这个神色十分稳重的少年,“将来不论殿下想何为,万事始以足下,今日,我们便人‘初始’开始吧。”

    ‘初始’是这几日他想出来的一个课题,很有针对性的,对他,对这位一直不受宠被放置于与冷宫无异的地方的皇子。

    不得不说,姜卫华年纪虽小却吃尽过苦头,懂得事常,他亦很好学,也许因师傅是三翻两次救助过他的宫沐的原故,也许单纯喜欢这样的讲学,又或者他只是喜欢讲学的这个人,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所以学得异常专心。

    宫沐第一次教学,尽管原身有一肚子文墨,但他到底是个冒牌货,让他教一些诗词歌赋那绝逼比让他挑一百斤的担子还难。

    不过,胜在他前世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他可以拿文学做引,以史教人,以日常授理,单教这些边缘的东西,亦有助于学识,又不太意古板,倒使得这唯一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眼里的亮光早已堆满着仰慕。

    宫沐:“”一个下午就这么过了,可那双亮晶晶的眼意犹未尽让宫沐亚历山大,原来有个太好学的学生也并非一定是好事。

    他预备的东西不多,讲完之后他又不敢贸然乱说,便停了今天的课,顺便将作业布置,听得这小皇子眨着眼满是惊奇。

    小皇子他从来未听到这种作业题目,自然是惊奇的。

    “有何疑问?”干嘛这般看他?

    小皇子赶点摇首,“没有,少师!”

    “那就好。”宫沐有模有样地点头,一副年少老成的少师模样,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句事。

    第一日的授课太过顺利,让早有好几套准备的宫沐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可以出宫了?

    出了南书房便瞧见了那处如松挺拔的男人立在那处,午后的风带着一股子的热气,吹动着那个男人耳边发丝,撩起的是一份挥之不去的绚丽。

    宫沐看得有些痴迷,如果不看自己这张过于柔的脸,他心目中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必是眼前这个男人无二了。

    这样一个男人,带着一股子神秘的妖气,使人越发的移不开眼,想更进一步去了解,去挖掘,即便也许最后只是万丈深渊

    “可以走了?”先发现宫沐的是被盯着瞧了半响的续祁,他转首便看到立在那处发愣之人,行步带风似的走了上去,以身遮阳。

    宫沐知道这人跟了自己一日,虽说中途有离开过,但这份难得的情意,他是领的,他向来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尽管此事并非他要求。

    “等我?”宫沐仰首,笑吟吟的,看来心情是不错。

    续祁见人如此,心情倒也不错,长手一伸就将人给揽了过去,也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有失体统。

    “如何?”

    知道对方问的什么,宫沐第一次对其动手动脚的举动没表示出抗议,声音有些明亮地回道,“还不错,殿下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尽管他未教过其他学生,但他也做过学生,知道同龄孩子智慧到哪里,今日讲的东西虽然易懂广益,那也要听得进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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