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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我的如意狼君-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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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娥把小白菜一一栽种在自己锄好的地上,又用葫芦瓢舀了水,挨个一一浇灌好了,看着地面上这一丝丝的嫩绿色,也觉得开心,手上的疼更是一点也不在乎。

    此后月娥便用“蚕食”政策,偶尔得了空闲,就去折腾那片空菜地,如此倒也好,相当于锻炼身体了,每每锄了一场下来,浑身就会发热,虽然有些累,精神上却是极为满足的。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始终是没有做惯这些事情,将一双粉嫩的手,给磨得冒出水泡,后来水泡又变成了血泡,握一握锄头就钻心的疼。月娥也不在乎,平日里只用纱布裹着,直到有一日苏青来见了,才大惊失色,逼得她上了药,又不许她乱动,月娥哪里闲得住,抽空仍旧去折腾她的菜地,把苏青那么温和脾气的人气的也发了怒。

    月娥才答应他,只等把手养好了再说就是了。幸好她的这片菜园子已经颇见规模,经过她的蚕食,已经攻陷了大半,苏青又担忧她不听自己的劝,终于也挽了袖子动了手,不顾月娥的劝,把剩下的半片空地给锄好了。

    然而苏青虽然是个男子,力气倒是有的,但他是个大夫,平素里只做“望闻问切”的工作,至多动手捣捣药,重一点的体力活从没有做过,他又怕留下了没干完月娥又会动手,便卯足劲将剩下的地一鼓作气的弄好,丢了锄头之后,同样浑身发热,额头的汗频频落下,背后的衣裳都湿了一层,也觉得双手酸软火辣,张开手一看,一双素来未曾操劳的手,掌心磨得通红,果然也生了几个白色的水泡,不由苦笑。

    月娥捧了茶水过来,见苏青对着双掌苦笑,急忙上前一看,忍不住也哑然。说道:“我让你不要动手,你偏生不听”一句话说完,蓦地察觉自己话语中的亲昵之情,不由地急忙刹住。苏青身上觉得累手也疼,但是心里却是无限的安详快乐的,便说道:“我生怕我不做,你就又要动手操劳,我到底是男子,能多替你点,就多做一点也是好的。”月娥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苏青看着她,又说:“我先前倒不知道,你竟然爱伺弄这些要吃菜的话,去买不就行了?”

    月娥不以为意,将茶碗递给他,说道:“热热的喝一口,驱驱寒。”苏青接过来,喝了口茶,只觉得浑身舒泰,月娥才又说道:“买是一回事,自己种又是一回事我先前时常就想象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块地方,可以自己打理打理,种点可心的蔬菜瓜果,今日梦想成了真,自然要身体力行的。”她说的,是前世现代的自己,苏青却只以为她是说先前在王家的月娘,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同你认识越久,就觉得你越是”月娥问道:“越是什么?”苏青缓缓一笑,说道:“总之跟我先前认为的有些不同比如这种菜的事情,在旁人眼里看来,岂不是自讨苦吃?你却磨得双手掌都破了,倘若我不阻止,你还会继续是么?”月娥放眼看满地的泥土,黑黝黝地翻着,不再是先前那样死硬灰败的颜色,又有几株小白菜,绿油油地迎风招展,不由笑道:“那是自然,我的脾气就是这样,要做就做到底,何况这是好事,我并不觉得累。”她心神畅快,便又跟苏青说,“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个极俗气的人可惜是个女子,小良又另有前途,否则,在我心里,宁肯再去外头买一块地,每天去操劳着,简简单单的过活”说着,脸上露出了欢喜的憧憬神色。

    苏青见她如此,不由地怔住,停了停,说道:“月娘如果你愿意,我”

    正在此时,却忽然听到隔着墙壁的外头,有人冷笑一声,说道:“这畜生真是找死,竟在此乱聒噪。”

    接着,只听得“嗖”地一声,仿佛是弓箭离弦,然后,自空中掉下一物来,不偏不倚,正落在苏青跟月娥的中间。

第37章 射鹊儿横插一脚() 
苏青正在跟月娥说话,要说出那心底的愿望来之时,却听到外面有人冷声说道:“这畜生竟在本侯头顶聒噪,合该找死!”然后便从天空落下一物。月娥没提防这个,吃了一惊,忍不住低呼出声,苏青眼疾手快,将月娥一把抱过来揽入怀中,两人站住了脚,定睛一看,原来地上躺着的,是一只黑白毛色夹杂的喜鹊儿,被一支箭射中了,自空中落下,死在地上。

    苏青跟月娥面面相觑,惊疑不定。顷刻月娥反应过来,身子一动,苏青也察觉,急忙放手,月娥后退一步,看了一眼地上的鹊儿,说道:“不知是谁射下来的。”苏青双眉微皱,说道:“听声音,却好像是”

    其实月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一时心惶惶地,还存着侥幸,不肯相信是那人。

    两个人正在沉默之中,却听得前方门响,隐隐地透出嘈杂。

    月娥怔住,便说道:“你站一会,我去看看发生何事。”

    苏青便答应了,月娥自出了后院,过了前厅,却见门扇打开,几个身着黑衣的仆人立在两边,正中间的石子铺路上,却风度翩然地站着一个人。

    月娥见状,不由地皱起眉来。

    而那人侧面对着月娥,腰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好似没有发现她一样,面色冷峻漠然,自有一股无法近身的气概。

    月娥心头略一踌躇,却见有个仆人上前来,倒也礼貌,说道:“这位小娘子,侯爷方才在外面射了一只喜鹊,落在了你们院子中,劳烦让我们取出。”

    月娥闻言,便也说道:“劳驾等候,我自去取了还给各位便是。”

    月娥转身欲走,却听有人说道:“且慢。”

    月娥站住脚,回头一看,果然是谢敬安转过头来,望见她的时候,那原本冷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暖洋洋的笑容,又惊又喜,微笑说道:“我道为何这宅子看了熟悉,却原来是姚娘子跟小郎的宅子,本侯前些日子还来过的竟如此健忘了。”

    月娥略有些愕然地看他,心想:这人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心性,怎么会忘了这是我跟小良住的地方?分明是有意演戏。

    她便也不说破,只低眸说道:“侯爷您是贵人多忘事,并不稀奇。既然是侯爷的喜鹊落下来,民妇这就去替侯爷取来就是了。”

    谢敬安却说道:“哪里敢劳烦姚娘子,就让小的们去取来便是了。”他装模作样,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本侯一路经过此地,外面风大,喉咙竟有些痒。”说着,又轻轻地咳嗽两声,皱着眉,又看月娥。

    月娥心头一动,却仍旧不动声色,说道:“侯爷是尊贵之躯,民妇这宅子粗简,也无好茶水伺候侯爷。不过从这里出了巷口,便是茶楼,里面好茶应有尽有,定会让侯爷满意。”

    谢敬安听了这种明显的绝情逐客的话,心底恨不得一口将月娥咬死。

    瞧她姿色虽上佳,却是一点情趣都没有,木木登登的,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但正是因为如此,却更引得他心痒痒,格外难耐,望着她木然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象她若是再自己怀中,会是什么旖旎情形。

    偏偏还要做出善解人意的样来,只说道:“姚娘子何必如此见外,本侯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既然误打误撞,闯到了姚娘子这里,少不得要叨扰娘子,请娘子赐一杯茶。”

    他越是这样的“卑躬屈膝”,月娥就越是害怕。恨不得大叫一声“关门放狗”,然而此人却是个不能惹的,月娥见他如此固执,也只好说道:“既然侯爷不嫌弃,请入厅内暂坐。”

    谢敬安这才点头,迈步入内,几个仆人就站在厅外面伺候。

    月娥进了里头,见苏青正拎着那只死了的喜鹊儿看,月娥说道:“外面来的是那个将军大人,现在在厅上等茶水喝,这只鹊儿是他打下来的,且还给他。”

    苏青点头,说道:“果然是他,寻常听说这位将军文武兼备,如今看来,果然不凡,这一支箭正中喜鹊胸口,射穿出来,准头跟力度都是惊人。”月娥不以为意,说道:“既然是个将军,若是不会武艺,岂不惹人笑话?”又不愿意碰那死喜鹊,想道:“方才他在墙外,总不会一点儿也听不到我跟苏青说话,先前他那句话也不知是真的指喜鹊,还有另有所指。如今他堵在外面,倘若他不知苏青,也就罢了,但这可能性却微乎其微,那假定他知道苏青在此,有意为难,我若藏着苏青,反而显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不如”

    正想着,却听得苏青说道:“这喜鹊儿让我来送出去吧。”月娥见他这么说,正中下怀,便说道:“那有劳了。”苏青点点头,说道:“没有什么。”两人目光一对,月娥心头微动,情知苏青心底跟自己想的一样。

    月娥便去备茶,苏青就带着那喜鹊儿去了前厅。

    刚进了厅内,果然见那少年将军端坐在桌子旁边,那等顾盼神飞,不怒自威的气质,只不过眉梢之中,隐约有一丝轻薄,看的人不悦。苏青上前,说道:“草民苏青,见过将军大人。”

    谢敬安回头,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啊?这不是苏小大夫么?怎么怎么竟然在姚娘子府上?”

    苏青不惊,只温温说道:“草民有事而来。”又说,“这只喜鹊是大人所打下的,草民特给大人奉上。”

    谢敬安瞥了一眼那死喜鹊,此刻大概恨不得那喜鹊就是苏青,冷冷一笑,旁边的仆人便上前接过来,谢敬安才又说道:“不知苏小大夫有什么事呢?要登门拜访。”

    苏青说道:“草民跟姚娘子素有往来,今番是为她送药而来。”

    “送药?”谢敬安一怔。

    苏青说道:“姚娘子双手有伤。”

    谢敬安嘿然半晌,才说道:“苏小大夫也算是有心了,这送药只让药童来不就行了,竟特意亲自走一趟。”

    苏青说道:“因还要换药,所以要亲自走一趟的。”

    谢敬安也不再说话,只打量着苏青,却见这男子仿佛一潭静水,这身上的凛然不为所动的气质,倒跟月娥有几分相似。谢敬安悟了这个,心中更是不快,左看右看都觉得苏青碍眼。

    正在此刻,月娥捧了茶上来,谢敬安那如炬目光才收回来,只盯着月娥看,低头望她的手,果然见两手都缠着白布,谢敬安一时沉吟,见月娥将盘子放下,捧了茶壶茶杯出来,刚要替他倒茶,谢敬安伸手,略望月娥的手上一拢,说道:“本侯自己来。”

    月娥急忙抽手,皱眉看向谢敬安,谢敬安却仿佛未觉,自己动手将茶壶捧起来,倒了杯茶,放在鼻端一过,嗅了嗅,点头说道:“不错。”才又拢了袖子遮住半面,饮了一口。

    这一番倒并非刻意做作,而是自小的礼仪浑然天成,他人生得好,做起来行云流水,观赏性极高。只是月娥对他是有成见的,又加上方才他似非礼非非礼的动作,便无论怎样都觉得不舒服,见谢敬安如此,只觉得此人实在是做作之中的高手,随时随地,都在作秀,很得现代明星们的精髓。

    谢敬安喝茶是假,见人是真,只可惜见了个想见的,还有个碍眼的。喝完了茶之后,心念一转,便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本侯多有叨扰,就此告辞。”说着,痛快利落地站起身来。

    这一下倒有些让月娥意外,本来以为他千方百计的进来,定然不知还有什么招数,没想到当真只喝一杯茶就要走,月娥一时愣着,谢敬安却已经起了身,月娥急忙说道:“侯爷!”

    谢敬安风度翩翩站住脚,回头看她,今日他着一袭白衣,头戴金冠,面孔又美,当真是光彩照人,这样一转身,正是翩若惊鸿,月娥却只视而不见,眼皮垂着宛如枯木死灰,又似老僧入定,全然看不见这般的活色生香,天生祸水。

    月娥只静静说道:“前天承蒙侯爷厚意,买了诸多的家什相送,只不过我贫门小户,承受不起侯爷如此厚重礼物,然而侯爷送出便不肯收回,小妇人姐弟无法,只好暂且收下,但小妇人等也不是贪婪之辈,平白得人之物于心不安,侯爷的东西我们收虽了,但日后有了银子,还是要作价还给侯爷的,到时候还请侯爷收下。”

    这番话又当着苏青面,简直如打谢敬安的脸。但谢小侯何许人也,眉尖杀气一闪而过,便笑着说:“好吧,如此本侯跟姚娘子约定好了,也免得为难了姚娘子,本侯也是于心不忍。”说完之后,转过身,哈哈一笑,自走去了。

    原来这谢敬安心底想什么呢?他只是在想,这无知村妇,以为自己是何许人也,他买那些家什之类的,也用了百余银两,这些乡野辛苦之人,忙忙碌碌一年到头,也不过这个数目,何况这女子跟姚良两个相依为命,只靠着姚良在镇上的微薄工钱,平日里用度都有些尴尬,还谈什么还给他?

    又,他不过是想狠狠地折辱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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