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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换心攻略-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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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力上,梅花卫或许不如西镇抚司,但在可信度上,却比现在的西镇抚司要强出不少,何况李沐青只是一个言官,查起来相对也容易些,梅花卫足以胜任了。

    凌寒啊了一声,他果然是忘了这一茬儿,梅花卫里,他还是收拢了几个人手的,这些人姬信不可能重用,与其留在梅花卫里被排挤,不如干脆调到身边为他所用,正好能弥补他身边没有得用的密卫之憾。

    事情商议得差不多,凌寒的心思也放开了些,瞅着已经快到顾凤寻往常入睡的时间,便脚下一转,打算亲自送他出宫。

    不想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唤:“陛下?”

    凌寒回过头去,便见月色下,韩王妃在一群风情各异的美人簇拥下款款而来,七八名宫娥手提宫灯走在两旁,宫灯高高吊起,照亮脚下的路。

    这一幕着实是有些月下美人来的撩人之意,只是却看得凌寒头皮发炸,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身侧的顾凤寻一眼。

    顾凤寻似笑非笑,装模作样的一稽手,道:“臣不打扰陛下,先行告辞。”

    说完,带着罗峰转身就走。

第二百零九章直言() 
“顾卿顾卿”

    凌寒追了两步,身后便又传来美人们混在一处的“陛下”声,听得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有心便追着顾凤寻去了,只是一转念,也知是跑得了今晚跑不了明晚,后宫之事,早晚是要解决的,索性咬牙发狠,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这些美人,面色温和道:“夜色寒凉,你们在外头闲逛,可小心别着凉了。”

    说完,他看了韩王妃一眼,又道:“王妃留下,朕有些话要与你商量,其他美人,且先退下。”

    这些美人都是陶正华替他选进宫来的,眼下既然陶正华身上有了内鬼的嫌疑,凌寒自然不会亲近这些美人,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亲近这些美人。

    美人们就罢了,好打发,只是韩王妃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今日他的登基诏书里,没有大封后宫,总归是要给韩王妃一个交待的,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撞上了,凌寒便也有面对的勇气。

    韩王妃简直就是惊喜了,打从陛下回到西京,她见到陛下的次数,不用五根手指,三根手指就能数出来了,要说心中不黯然那肯定是假的,她只道是自己不中陛下的意,因此陶正华选出来的美人,她照单全收,都接进了宫中,防的就是万一陛下真如外头传言一般,中意的是谢谨环那贱妇,再把那贱妇接进宫来,那她日后怕是在这宫里要无立足之地。

    却不想,今日的登基大典上,峰回路转,陛下认了舅母,封了晋王,虽然对于封晋王这件事,韩王妃也十分不满,但陛下没有纳谢谨环入宫一事,却又让她意外惊喜。

    待到她听说陛下提前离了宫宴,韩王妃二话不说,立刻拉拢了这群美人趁夜闲逛,想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陛下,不管是谁,只要能拢住陛下,她绝不吃味儿。可不想,竟真让她撞上了陛下,更不想陛下遣散了美人们,独独留下了她。

    这一瞬间,韩王妃简直是心如擂鼓,面红耳赤,好半晌才敛住情绪,道:“陛下,夜风寒凉,不如到妾身的宫室里坐坐?”

    “不必,前头有处小亭,叫人放下围幔挡了夜风就能坐着说话了。”

    凌寒一口拒了,他拉着顾凤寻走的时候没注意,此时才发觉竟是到了御花园附近,也难怪会碰到韩王妃这群人,她们又不能去外殿,可不就只能在御花园里闲逛么,怪只怪他自己没注意,跑到这里让她们逮来了。

    韩王妃顿时心里一凉,晓得是自己会错了意,双颊上的热度一点点的褪去,她只能低声道:“是。”

    他们这里说话,自然有那机灵的人,手脚麻俐的去了亭子里,把四面的围幔解了下来,那围幔用的是厚厚的毛毯,一放下来,那是一丝儿风也不透,若是白日里,再掀起一角,还可以顺带观赏亭外的景色,不过眼下这夜色深重的,自然没什么景可赏。

    凌寒率先走进了小亭里,将随行的侍卫和内侍都挥退,韩王妃见状,便让兰女官带着宫娥们留在了亭外。

    “坐。”凌寒见她进来后只站在一边,默而无语,便示意她坐下。

    韩王妃福了福身,这才在凌寒对面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椅面上铺了软垫,自然不冷也不硬,坐着也舒坦,只是她的心中却怎么也舒坦不起来。

    “咳”凌寒一只手攒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你是朕的表妹,这些年来,朕不在西京,韩王府全亏了表妹打理,朕心中自是感激,要多谢于你。”

    没有外人在,他干脆连王妃不也叫了。

    韩王妃轻声道:“这是妾身应做的,不敢担陛下的谢。”

    “这段时日,朕过于繁忙,也没抽得空来与你好生说说话。”凌寒又道,旁人也就罢了,都好打发,唯独韩王妃,却是让他十分的为难,后头的那些话,他也有些说不出口。

    韩王妃却并不是蠢笨的,细观凌寒的神色,她深吸了一口气,竟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决断,道:“陛下有什么心里话,只管与妾身说来,妾身虽然只是女流,却并不懦弱无主见,纵然是陛下觉得为难,妾身或也能帮衬一二。”

    凌寒有些意外,没想到韩王妃竟是如此爽利的一个人,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之意,道:“那朕就直言了。”

    说是直言,但他其实还是又斟酌了片刻,方道:“朕此生,欲效仿叔父,不封后宫。表妹若愿留在宫中,朕便封你为御妹,可与刘太妃为伴,若是不愿,依然可住在韩王府里,朕将韩王府改为韩国夫人府,赏赐给表妹,从此往后,表妹大可自在过日子,婚嫁之事,朕概不干涉。”

    韩王妃纵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番话吓得惊骇欲绝,猛然站起身踉跄后退几步,全身颤抖,好容易才终于找到声音,颤颤的问道:“陛下为何如此?纵然是妾身不如陛下的意,天下美人何其多,难道也个个不如陛下的意?还是陛下亦如先皇那般”

    后面的话,她一时说不出口,成皇帝在世时,不封后宫,是因为人人皆知他在楚国为质子时遭了暗算,此生无子女之缘,可新皇又是为何不封后宫?难道也和先皇一样,是遭人暗算?

    凌寒既然没打算大封后宫,自然也是早想好了,就延用叔父当年不封后宫的理由为借口,此时见韩王妃自然而然的想到这里去,更不会否认,只道:“理由便不须再问了,朕已决意如此,便不会改变。三日后,朕会晋封太妃为太皇太妃,到那时,表妹再告诉朕你的决定。”

    说完,他便掀起围幔要离开。

    韩王妃心思乱成了一团,眼见凌寒要走,她一时冲动,扯住了他的衣袖,颤声道:“陛下可曾让太医仔细再诊一诊,也许也许能治好”

    凌寒轻叹一声,有些不忍的扯出衣袖,柔声道:“表妹,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大步离开,再没有回头。只是行不出多远,却听到围幔内,隐约传出了一声哀泣。

    凌寒脚下顿了顿,然后便坚定的往前走去。顾凤寻总说他任性,那他就任性到底罢。

    闲话不细表,只说宫宴结束后,西楚众臣各归各家,睡不到两三个时辰,就又要起身参加次日的大朝会,也着实是辛苦了些。不过一想到大朝会上,必然要讨论如何安置越国,这里头有无数的利益可被瓜分,堪称是一场比昨夜的宫宴更加华美盛大的筵席,便也没人会觉得辛苦了。

    谢谨言虽然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但他身为越国权臣,手中还掌着越国的十万精兵,大朝会上,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晋王作为越国的代表,虽然年少,但也破例参与了大朝会。

    另还有几名随同谢谨言一起到来的越国文臣,却都是各司各部的副职,显然是作为越国的谈判人员,要在西楚的瓜分之下,为越国尽量保留最大的利益。

    只是形势比人强,只他们这几人,又如何挡得住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楚臣,自是节节败退,这一幕看得少年晋王眼中火苗跃动不停,却只能隐忍的死死咬住唇。

    等到大朝会结束,几个越臣已是大汗淋漓,如同从热窝里捞出来的一般,楚臣却是个个眉开眼笑,意犹未足。不过也不着急,今日只是定了几个大方向,还有很多细处可以再琢磨琢磨。

第二百一十章不甘()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回到晋王府后,那几个输得好似连爹妈都不认得的越臣却是换了一副笑脸,倒是与楚臣一般,都是有些意犹未足的样子。

    晋王冷眼看着,竟是理也未理,径直回了屋里去。里头一个侍婢听见动静,赶紧迎了上来,正待替他解了外袍,换上舒适的家常衣裳,却被晋王甩手给推到一旁,气哼哼的坐到了桌边,伸手抓了茶壶,结果倒出来的茶又是冷的,顿时便恼得又掀了茶案。

    那侍女名叫岚色,是自小照顾晋王长大的,好容易站稳了,忙便去捡地上的碎片,口中只道:“哪个又惹你了,可小心些,别踩了脚底下。”

    她这样说着,倒是自己一个没留神,让碎片在手指上给划了道口子,那血顿时就渗了出来。

    晋王一眼瞥见,连忙道:“你别捡了,这屋里没旁人了,怎的就让你做这事儿。”

    岚色将手指放在口中吮了吮,道:“没事儿,这口子比被针扎一下也大不了多少。”顿一顿,又道,“你一进屋子就摔了茶案,是人便晓得你不高兴,怎好教别人进来收拾,怕不传出闲话去教人疑心。待我悄悄的拾掇干净,拿布裹了这些碎片到屋后埋起来。”

    说着,她便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如今咱们是人在屋檐下,您且就低一低头吧。”

    “我已是一声不吭,还不够低头吗?”晋王恨声道,“你是不曾瞧见,今日大朝会上,我便是那案版上的鱼,随着人宰割,最可恨的是王略等人,瞧着是在与楚臣相争,其实全未尽力,只拿我越国去换他们自身的富贵荣华,卖我越国卖得那是一个高兴,我只恨只恨”

    晋王说到这里,眼圈已是红了大半,他只恨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只恨他年少无能,空自看着却全无回天之力,他甚至恨他母亲和舅父,就这么轻易把越国给卖了。那是他的越国,是他田旒的,不是谢家的,凭什么,凭什么问都不问他一声,就这么卖了他的越国。只可笑他们还以为西楚皇给了他一个晋王的封号,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也会心满意足。

    不,他绝不。

    岚色心疼的看着少年,道:“那又能怎么样呢?陛下,事已至此,您就认了吧,总归如今能保得性命,已是已是”

    迎着少年突然瞪起的血红双眸,她惊得心中一跳,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你也当我是怕死苟活之人?”晋王的眼中,此时沸腾着再也藏不住的火苗,烧得极烈。

    岚色立刻眼泪就流了出来,道:“奴婢如何会这样想,陛下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如何不知陛下心里的苦与恨,只是,奴婢无能,委实帮不到陛下,除了心疼陛下,奴婢又能如何。”

    晋王的怒火被她的眼泪一浇,稍稍退去了些,半晌,他才道:“你莫哭,无能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少年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别看晋王在外头不怎么出声,其实心里是个明白的,他是越皇的时候,内有太后,外有权臣,连宗室都被压得死死的,忠王那样强悍的一个人,最后也落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场,他若是早早就显露出真性情来,只怕死得比忠王还早。

    如今事已至此,他除了在自小伴他长大的岚色面前发一发火,又能如何。

    岚色擦了眼泪,找了块旧布出来,将那些碎片包好,暂时先搁在角落里藏着,又出去重新给晋王沏了茶进来。

    “陛下,您先润润喉,一会儿奴婢去厨房做您最爱吃的几样小菜。”

    “我已经不是越皇,这称呼也该改了,若被人听去,我是不怕的,只是你却是担不起。”晋王饮了茶,心里又舒坦了些。

    “是。”岚色应了一声,又轻声道,“以后奴婢就称您为王爷,但在奴婢心里,您永远都是奴婢的陛下。”

    这话教少年十分受用,可怜他身为越皇时,纵然臣民无数,却没几个人真正将他看在眼里,便是身边伺候的人,大多也是只听谢太后的,独有岚色,是真正把他当成君王来敬爱侍奉,也是因此,此番前来西楚,别的人也就罢了,唯岚色他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

    “岚色,这世上,只你是我最信任亲近的人了。”

    岚色抿唇笑了,道:“奴婢可不敢当,陛王爷可别忘了太后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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