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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换心攻略-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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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因被刺杀的心情欠佳的赵汶庆和齐冲,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歌声而渐渐舒缓,尤其是齐冲,看着小姑娘的目光,竟然还流露出了几分痴迷之意。

    不知不觉中,林沧浪已经走到了凌寒的面前,抬起手,斟了一杯酒,口中唱着的楚辞,恰也到了祝酒的一段,小姑娘跪伏在地,双手高高捧起酒盏,将这盏美酒,呈给了楚辞中的天神,她的君王。

    凌寒对这小姑娘的印象不错,虽然对她刚才和顾凤寻相视而笑有些小小的不满意,不过他还不至于吃这种飞醋。于是微微一顿后,他抬手去接那盏酒。

    便在这一瞬间,惊变突生,一声尖叫从殿外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凌寒下意识的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在他的目光离开了酒盏的那一刻,林沧浪的袖中,飞出了一只短短的袖箭,对准了凌寒的心口。

    这么近的距离,又被牵引了注意力,任是凌寒武功再高,也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只袖箭,准准的射中了他的胸口。

    铛!

    袖箭射中了目标,但却发出一声轻响,然后被弹开了,也正是这一声轻响,将离凌寒位置最近的四顾命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大胆!”

    “拿下!”

    “护驾!”

    韩察和林、宋二位阁老看到落在地上的袖箭,立刻反应过来,同声怒喝,只有郑侯一声不吭,自席后一跃而起,屈指如勾,狠狠的勾向林沧浪的喉咙。

    小姑娘的身体轻盈得如同雀儿一样向一侧飘去,既没有正面与郑侯相对,也没有继续向凌寒下手,而是扑向了顾凤寻。

    正伸手弹了一下胸口的凌寒眼见这一幕,面色顿时森寒,冷喝道:“放肆!”

    语声未落,他已经挡在了顾凤寻的身前,一脚踹在了林沧浪的腰间,将小姑娘踹得往后倒飞,重重的摔在了殿中,被赶上来的郑侯一脚死死踩住。

    林沧浪被凌寒一脚踹得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一口血涌到了喉咙口,还没来得及喷出来,又被郑侯一脚得差点闭气,这口血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慢了好几息,才终于喷出来,因她是仰倒在地,这口血便向着正上方喷出,像是炸开了一朵红花,瞬间又散落成漫天血雾。

    这一幕,说起来话多,事实上,不过是发生在瞬息之间,直到林沧浪喷血,殿中其他人才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乐声乍止,舞姬们惊叫失声,众臣骇然变色,直到黄定率领宫中侍卫迅速入殿维持秩序,才算是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宫宴才刚开始,新皇就遇到了刺杀。

    赵汶庆和齐冲悄然对视了一眼,各自退了几步,抱臂冷眼旁观这一出好戏,也是撇清关系,这场刺杀,跟他们二人可没有牵连。

    谢谨言护着晋王,更是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凌寒也没顾得上两国来使一众人等,他坐回椅中,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如同折了翼的蝴蝶一样的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的林沧浪。

    喷了一口血的小姑娘终于挺过了脏腑移位的痛楚,目光移到了凌寒的胸前。

    “堂堂西楚皇”她声音无力,表情却透着几分讽刺,“竟然在衣下藏着护心镜,贪生怕死之辈呸!”

    凌寒并不生气,淡然道:“朕曾被人一箭穿心,大难未死,自然吸取教训。”

    顾凤寻顿时轻咳了一声,凌寒移目望来,他才道:“臣提醒过陛下,小心此女,陛下如何还让她近身?”

    “她伤不了朕。”凌寒微微一笑。

    林沧浪呛一口气,目光转向顾凤寻,道:“你你怎么知道”

    “一开始我就知道了。”顾凤寻看着她,目光含着几分惋惜,“当年大楚皇朝分崩离析,乐坊司在离乱中被毁,导致楚辞失传,民间有没有人传承下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楚国还是保留了一脉传承,却被楚皇藏而不用。”

第二百零六章要脸吗?() 
顾凤寻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林沧浪只是一个单纯的越国小姑娘。如果是,她的背后也绝对另有一只推手,把她推到了自己面前。否则,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冒牌韩王一到越国,就出来一个能唱楚辞的小姑娘。尤其是他顶着韩王的名号,在越国搞得风声水起,楚国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怎么可能?东镇抚司也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事实只能是,东镇抚司已经出手了,而且成功了。想通这一点,林沧浪在他眼里,便宛如透明人一般,看得再清楚不过。

    “当时你来到我身边,是想刺杀我,对不对?”在小姑娘的身边缓缓俯下身,顾凤寻压低了声音,“只是当时你发现我不是真正的韩王,所以没有动手,而是跟着我来到西楚,伺机想杀真正的韩王,不,应该说是西楚陛下。”

    “早知你能能”林沧浪低喘了一声,“我该先杀你。”

    那时候,她不知道越国真的会投向西楚,若早知此人能办成这样的事,哪怕他不是韩王,她也该下手的。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他太危险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顾凤寻轻叹了一声,“你小小年纪,又能唱楚辞,可惜了。”

    林沧浪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活不了多久的,我在地下等着。”

    此时的小姑娘,再也没有丝毫纯真之色,她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怨毒。

    “我知道我不是命长之人。”顾凤寻微微一笑,“不过总还能撑上几年,在那之前,我会先把那个内鬼给你送下去,你走慢些,或还能与他同饮忘川水。”

    林沧浪脸色一变,道:“你抓不到他的绝对抓不到!”

    说完,她又喷出了一口血,只是这一回喷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那是毒血,在刺杀失败的那一刻,小姑娘就知道她活不成了,她咬破了藏在齿间的毒囊。她已经失败了,但内鬼还在,只要他在,楚国就仍有可为。

    凌寒抓着顾凤寻的把人扯到身后,以免占染到毒血,低头看着已然气绝的小姑娘,他皱起眉头,道:“居然是死士。”

    当初顾凤寻把小姑娘送到他手上时,只暗里提醒他小心这个小姑娘,他还当这小姑娘可能是哪方的暗子,万没料到,竟然是死士。想到顾凤寻竟然就这么把一个死士带在身边,从越国一直到西楚,他顿时就觉得全身都不大好了,抓着顾凤寻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顾凤寻轻轻拍了他一下,凌寒才慢慢松开手,对黄定道:“收拾干净。”

    黄定立刻带人把林沧浪的尸体搬走,又命侍卫将地面的血渍都清理干净。

    凌寒转身坐回到椅中,目光一一扫过殿中,道:“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诸卿受惊了,是朕准备不周。来人,上酒,替诸卿压惊。”

    说完,手一扬,便有宫娥鱼贯而入,为每一席上添酒。

    明明被刺杀的是西楚新皇,若说受惊,也该是新皇受惊,结果新皇跟没事儿人一样,倒是频频举杯劝酒,给臣子压惊。

    这一幕教人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新皇这般的镇定冷静,倒是确实安了不少人心,一轮酒过后,乐声再起,又一批舞姬在殿中翩翩起舞,云鬓香衣,教人迷醉,宫宴的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仿佛先前的刺杀,当真只是如同摔了杯盏一样微不足道的意外。

    “吉王,三皇子。”

    凌寒举起酒盏,转向赵汶庆和齐冲的方向,笑道:“今日二位来使也受惊了,此皆朕未能尽到地主之谊的过错。”

    齐冲忙举盏还敬,道:“不敢,不敢,实是楚贼太过可恨,岂与陛下相干。”

    赵汶庆嘴角撇了一下,也举起酒盏,道:“楚贼太过嚣张跋扈,在西京肆无忌惮,依本王看来,当为世间公敌,万不可姑息纵容。”

    “正是,正是,大家同仇敌忾”齐冲立刻附和。

    这二人一唱一合的,果然是想制造出西楚和秦吴联盟要一起出手对付楚国的形势来。

    看来,他们在驿馆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凌寒想起顾凤寻分析的那些话,可以说是料得准准的。

    “那么,不知三皇子想要如何同仇敌忾?是吴国要出兵攻楚以报今日之仇,还是秦国?又或是秦吴与西楚联手呢?”

    “呃啊?”

    万料不到凌寒不但一眼识破了他们的打算,而且还当众挑明,齐冲一下子就犯了难,不知道怎么回应。转头想找岑焉,才想起岑焉在驿馆里养伤呢。

    最后,齐冲无助的目光只能投向赵汶庆。

    没用的东西。

    赵汶庆简直被齐冲气死,吴皇怎么派了这么个纨绔皇子出使西楚,竟连西楚新皇一个回合都挡不住。

    “西楚陛下玩笑了,妄动兵戈,有伤天和,且今日是陛下登基之日,大喜之时,见了血光已属不吉,又岂能再轻言兵戈。只是楚国竟敢在西楚陛下登基之日行刺,也着实是不曾将陛下看在眼里,这口气,想来陛下是忍不下的。”

    赵汶庆轻轻几句话,把凌寒的质问给抹消,又反问了一句,如果西楚这也能忍,怕是要被天下人看不起了吧。总之,马前卒这个角色,西楚都要当定了。

    凌寒笑了起来,道:“两楚本出自一脉,兄弟之邦,岂有隔夜之仇,此事是否为楚国所为,尚待查明,万不可轻下定论。今日之事,朕稍候自当向楚皇问明,若当真是楚国所为,楚皇自要向朕交待,若不是,朕亦将查明真相,万不能容忍有人兴风作浪,意图挑起我兄弟之邦的不和。”

    这话一说出来,殿中诸臣差点都给跪了。新皇这脸皮,比历代先皇加在一起都厚啊,两楚本出一脉是没错,可兄弟之邦怎么敢说得出口,这兄弟之邦,是“兄弟阋墙”里的那对兄弟吧。还没有隔夜之仇?两楚皇室间的血仇,岂只是隔夜,都隔了数代了。跟楚皇要交待,要个鬼的交待啊,楚皇想新皇死,已经想了多少年啊,替身都死了不知道几个,韩王府里的人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都没换干净。

    顾凤寻撇过了脸,这不是他教的,他真没教过。

    韩察捏着手里的酒盏,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全新的目光来看新皇,每当他以为已经摸清几分新皇的脾性时,新皇总能让他意外。

    郑侯板着脸,脸涨得通红。刚才他正好饮了一口酒,结果呛在了喉咙里,为了不当众喷酒出丑,他以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的憋住了。

    但林阁老年纪大了,没有郑侯的意志力,手里的酒盏没拿稳,洒在了衣襟上。

    只有宋阁老,正襟危坐,维持住了阁老的体面。嗯,如果不看落在他脚边的筷子的话。

    至于殿中其余人等,那真是形形色色,什么样儿的失态形状都有。

    赵汶庆表情呆滞了一刻,任他唇舌再是厉害,在新皇的脸皮面前也要败退,这样的话身位帝王,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西楚皇,您敢要点脸吗?

    这话接不下去了,新皇都把话说到这等无耻的地步,还让赵汶庆怎么鼓动西楚和楚国开战,再说下去,他岂不成了挑动兄弟反目的无耻小人?真是见了鬼了,到底是谁更无耻啊。

    凌寒这时又笑着举起酒盏,道:“吉王,这一杯,朕敬你。”

    这杯敬酒,赵汶庆还真不能不接,毕竟,敬酒的是一位帝王。只能喝了这一盏,喝完了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西楚皇刚才那番无耻的话,可不仅仅只是破除了他的如意算盘,更是向楚国发出和解的信号。

第二百零七章敬酒() 
难道,西楚皇还真有完成两楚归一的雄心大志?想起临行前秦皇的嘱咐,赵汶庆的眼神渐渐阴狠下来,也举起酒盏,冷笑道:“本王敬西楚陛下。”

    说完,也不待凌寒反应,他就将盏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摔了杯,在席案上重重一拍,高声道:“成皇帝尸骨未寒,西楚陛下便是满口的兄弟之邦,当真是好肚量,本王佩服!”

    这诛心之语一出,西楚之臣顿时骇然变色。

    “吉王,你放肆!”陶正华拍案而起,指着赵汶庆的鼻尖怒喝。

    齐冲缩了缩脖子,悄悄的离赵汶庆远了点。他实在料不到赵汶庆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真是要命啊,他可不想受牵连。

    赵汶庆冷冷道:“怎么,西楚陛下做得,本王竟说不得?可笑尔等,一朝天子一朝臣,竟已是无人将成皇帝放在心上了。”

    成皇帝,就是西楚先皇,他死后,谥号为成,这个谥号还是先皇自己定下来的,西楚先皇自认能力未足,承接大宝之后,进取无能,唯守成做得还算不错,不想在死后被溢美,所以临终之前,就与四顾命商量过,要定“成”字为谥号,最后,四顾命还是依从了先皇遗愿。

    赵汶庆抬出了成皇帝,拿成皇帝之死来说事,不但是要挑起两楚之间的仇恨,更是在打击凌寒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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