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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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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酥酥,过几日打猎去不去?”他在外头站了会,忽然撩起门帘半侧身进去问道。

    “啊?”营帐里头传来小姑娘的惊呼声。

    “怎的了?”息扶黎心头一紧。

    他一抬眼,人还没走进去,就见小姑娘跪坐在榻上,青丝披散,拿衣裳捂在身上,只露出小巧的白皙香肩和光洁的手臂。

    息扶黎霍然转身,赶紧转身出去放下门帘。

    小姑娘气恼得脸都红了,她只以为他走了,毕竟好一阵没动静,正褪了衣裳给伤口换药。

    这主营是息扶黎的,平素并没有人敢随便进来,自打她受伤后便一直住在这里,息扶黎自个则换了座帐子。

    她飞快给伤口换了药,又拢上衣裳,小脸又红又烫,耳朵尖更是红的冒烟。

    她羞恼地捂脸拱进薄衾里,即便是从前两人同榻而眠,关系也很是亲厚,但是她打小沐浴更衣,都会避着他。

    七年前,两人同睡一张床时,息扶黎也从不会在她面前袒露身子。

    小姑娘觉得难为情极了,她如今早知男女有别,平素可以很亲密,但是被看了身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将自个捂得有些喘不上气,适才扯下薄衾,眸子水光润泽,脸也相当的红。

    与此同时,在门帘外头的息扶黎抬头望天,他还真不是有心的。

    不过,小姑娘的手臂怎的那样细?细得好似他轻轻一折就能折断,莫不然沐家人没给她饭吃?

    半晌之后,他清了清喉咙道:“酥酥,过几日你伤好些,我带你去边漠深处逛逛,可以打猎。”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野兔子。”

    话落,营帐里头半晌都没动静,息扶黎皱起眉头,他犹豫了会,找来阿桑自个离开了。

    阿桑进来,将人从薄衾里头掏出来:“酥酥,快出来要闷坏了。”

    小姑娘坐起来,往外头瞅了瞅,然后很小声的问:“那个,他走了?”

    “大黎黎?”阿桑不解,“走了。”

    小姑娘大大地松了口气,揉了揉脸,才慢慢不那么烫了。

    阿桑递给她篦子:“你和大黎黎吵架了?不能啊,你们关系一向很好。”

    小姑娘捻起一撮青丝,边梳边说:“刚才,我以为他走了,就脱了衣服在换药,他他看到了。”

    阿桑睁着碧色眸子凑过来:“然后呢?他帮你换药了?”

    酥酥有些恼:“阿桑,你也取笑我么?”

    阿桑笑了,她盘腿坐上来:“我觉得你想多了,大黎黎大你十岁的,你都还没及笄,你看你的胸,也没有白雪雪的大呢,估计在大黎黎眼里,你就还和七年前一样,小孩子呢。”

    提及胸,小姑娘低头看了看自个胸口,又看了看阿桑的:“你也没有。”

    上回,三小姑娘凑一块,很是好奇地探讨了翻身体的种种变化,其中讨论的最多的,自然要数白晴雪已经明显隆起的胸口。

    阿桑摆手:“没有更好,省的我打架的时候不方便。”

    小姑娘有点沮丧:“好想快点及笄。”

    自打脑子里头多了那些记忆,经息扶黎的开导,小姑娘就想提前做些什么,但是她人又还小,很多事人小言轻,心有余而力不足。

    便是息扶黎说了会帮她,但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先试着独立一些,不能凡事都依靠大黎黎。

    上辈子的姜阮能做到,她也可以的。

    阿桑双手枕脑后,翘起腿躺下:“我不想,及笄了就要相看姻缘,然后等着嫁人,多没意思,酥酥你以后嫁人不需要我了,我就要去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多快活。”

    酥酥跟着叹息一声:“我也想四海山川的去见识一番,闲鹤师父跟我讲了很多,我很向往。”

    阿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那等你及笄,我们一起出去闯荡,偷偷摸摸地走,玩几年再回来。”

    素来都乖巧听话的小姑娘纠结着想了想,试着提议道:“不太好,我们什么都不懂,不然到时我跟大黎黎说一声,他一定会同意的。”

    阿桑一想,这话也对:“行的,反正还有两三年,咱们从长计议。”

    两个小姑娘并躺在榻上,又聊了些女儿家的悄悄话,聊的困乏才闭眼睡觉。

    一晃几日,经沐岸灼的诊治,酥酥的伤口已经结痂,并无大碍,就是有些酥酥麻麻的轻痒。

    息扶黎左肩伤口结痂要慢一些,但都在愈合,但他左臂仍旧不能太使力,毕竟箭头伤的是琵琶骨,伤筋动骨都还要休养一百天。

    这日,他整装待发,点了十来个人,准备往边漠深处去逛一圈。

    最近,据在外巡守的那五百精兵传回来的消息,临水城方圆几百里地,已经见不到任何夷戎人,再远的地方,派遣了斥候过去。还不曾有消息回来。

    “酥酥,带你猎兔子,去不去?”息扶黎单手拉着缰绳,坐在枣红色战马上,气势睥睨威仪。

    酥酥抬头,眯起眸子,盯着那战马看了会,忽然欢喜地奔过去抬手就摸:“枣枣,枣枣还记得我不?我是酥酥啊。”

    枣枣?

    息扶黎几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跟他后头的十来个人各个肩膀耸动,扭身一边暗自发笑。

    息扶黎冷着脸,心不跳气不喘的撒谎道:“它是烈焰兄弟,不是枣枣。”

    酥酥摸着舔她手的枣枣,看他一眼:“我认得的,枣枣眉心有一点白毛,你骗不了我。”

    正此时,伏虎牵着一匹矮脚小马过来,那小马同样浑身枣红色,就是比枣枣更矮瘦一些。

    息扶黎一扬下颌:“那匹刚成年的,性子温顺,给你骑。”

    酥酥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枣枣:“颜色都一样,是枣枣的孩子吗?”

    息扶黎眼皮一抽,面无表情的道:“枣枣是公的。”

    才说完这话,他就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一下。

    小姑娘嘴角翘了起来,笑意浅浅,清清甜甜的:“我就说是枣枣,大黎黎你还骗我。”

    她朝他娇哼两声,嘀咕道:“大骗子!”

    息扶黎脸上挂不住,这还当着他麾下将士的面来着,他遂恶声恶气的道:“啰里啰嗦,姜酥酥你还想不想去了?”

    小姑娘当即翻身上马,姿势标准,动作麻利,显然是将骑马学得很好的。

    阿桑跟在伏虎身后,同样骑得一匹矮脚马。

    一行人当即扬鞭出城,鲜衣怒马,肆意飞扬,好不惬意。

    被留在城中的沐岸灼,还在哼哧哼哧帮着给一些中毒颇深的大殷将士清余毒,半点空闲的功夫都没有。

    边漠日头烈,风沙也大,放眼望去,尽是广袤的一片。

    这样的景致,酥酥还是头一回见,她黑眸亮晶晶的,显然很开心。

    她甚至半点不惧,策马前行,速度飞快。

    阿桑不逞多让,紧紧跟在她身后,这等飞一般自由的感觉,让两个小姑娘像放出笼的小鸟,高兴得浑然忘我。

    息扶黎皱起眉头,跟伏虎两人不约而同赶了上去,其他人等,皆奋勇直追。

    好在,除了两个小姑娘骑得马,其他人座下的都是身经百战的战马,又还骑术精湛,不过片刻,就追上了两人。

    “姜酥酥,你给我慢点!”息扶黎转头,朝小姑娘喝了声。

    小姑娘兴奋的小脸薄红,眸子更是亮的像有两簇焰火在里头,一头青丝飞扬,宛如轻盈的百灵鸟。

    她喊道:“大黎黎,我们赛马吧?”

    她说着,又扬了一马鞭,娇喝了声,身下的马儿顿时速度又快了几分。

    息扶黎嗤笑一声,小姑娘家家的,真是不知道死活,不晓得男人是不能随便挑衅的么?

    他给了伏虎一个眼神,慵慵懒懒地追上,并始终保持赢小姑娘半个马身的优势。

    酥酥难得被激出了好胜心思,她抿着唇,目视前头,小脸严肃,但无论如何,她就是输息扶黎半个马身。

    待跑得累了,她拉缰绳夹马肚,减下速度,扭头不满的道:“大黎黎,你该让让我。”

    青年讥诮笑道:“已经让你了,不然何止超你半个马身。”

    到底没赢,小姑娘也不是不服气,心头多少有些女儿家的小性子,在宠着自己的人面前,偶尔还是会小任性一番。

    她翻身下马,脚尖才落地,大腿一酸,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下。

    息扶黎好笑地看着她:“跟我争有甚意思?输了或赢了,也不会多你半块肉。”

    他下马,几步到小姑娘面前,单手搀起她:“可是磨破皮了?”

    他是皮糙肉厚,这七年的沙场,能算是刀木仓不入,骑这点马,半点无碍。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又鲜少骑马,她还骑的那样快,不难受才怪。

    酥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细细感受了下大腿内侧:“应该没有,只是有点火辣辣的。”

    息扶黎睨着她:“回去的时候,让阿桑和你同骑,一会休憩就上药。”

    小姑娘这会乖了,软软地应了声,被搀着慢吞吞地走。

    胸口便是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他微微低头还能隐约嗅到她的青丝幽香

    等等,幽香?

    他不着痕迹地嗅了嗅,没多想就戏谑的道:“酥酥今年冬天就十三了?那一身奶臭味总算没了。”

    小姑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羞窘的恨不得钻地下去。

    耳朵尖慢慢烧起来,她道:“不要说了,我早没喝杏仁羊乳了。”

    幼时那会,她要长身体,每天晚上睡之前都要喝一小碗杏仁羊乳,久而久之,身上自然一股子奶味。

    息扶黎挑眉:“喝!继续喝,多喝点才长的高。”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小姑娘如今才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实在矮了些,前几日,他无意看见她的手臂,那细的跟豆芽似的。

    身高简直是小姑娘一直以来的痛,这会又让青年提及,她羞恼的直接小手一抬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准说!不准说!”小姑娘急的脸都红了。

    息扶黎挑眉,薄唇上细软的小手,带着微末润湿,指尖也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浅淡香味,就和她头发上的幽香一样。

    息扶黎说不上来这是何种熏香,只是觉得好闻,半点不腻。

    小姑娘捂的不紧,息扶黎动了动薄唇,含糊不清的说:“放不放开?不放开我就开咬了。”

    小姑娘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到手心,酥酥痒痒,还有一点刺人的胡茬,刮的她有点疼。

    她受惊般地飞快收回手,还将一双手背在身后抠了抠手心。

    息扶黎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脸有点红,耳朵尖是完全红了,低着头目光游离。

    他也没多想,将人搀扶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又取了她挂在马背上的水袋递过去。

    酥酥接水的时候也不看他,眼神还闪闪躲躲的。

    息扶黎乐了,他凑过去低头去看她表情:“呵,这是羞了?七年不见,你倒是知羞了,谁从前死皮赖脸的跟我要亲亲的?一哭就非要人亲一下才不哭。”

    这样的事,酥酥早扔脑后了,如今被息扶黎提起,她捂着脸,简直觉得不能见人了。

    见小姑娘比从前脸皮薄了,息扶黎也就不逗弄她。

    他起身,往周围转了一圈,回来后取了马背上的弓,跟小姑娘道:“我在那边看到有狍子踪迹,可是要去猎?”

    小姑娘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狍子,当即跳起来道:“哪里那里?”

    “跟我来,小声点。”息扶黎身后猩红披风一扬,利箭搭弓,带着小姑娘蹑手蹑脚的顺着狍子踪迹往里走。

    边漠多砂石,鲜少见高大葳蕤的密林大树,最多的就是稀疏的刺玫矮丛。

    息扶黎在前,小心翼翼地将脚下刺玫等狠狠踩下去,才让小姑娘沿着他的脚印走。

    酥酥拽着他披风,跟他身后探头探脑,到处找寻狍子。

    蓦地,息扶黎驻足,酥酥正疑惑间,就见他飞快扣弦。

    只听的“嗖”的一声,那箭矢快若闪电射向某处,酥酥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见前方的矮丛动了几动。

    息扶黎拍她一下:“等在这,别乱动。”

    “射中了吗?”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很是期待。

    息扶黎觉得好笑:“本世子出手,焉有不中之理?”

    他大步过来,拎起箭尾,从矮丛里拖出一只已经毙命的狍子来。

    息扶黎单手提着狍子边往小姑娘走去边说:“这个狍子不大,可肉好吃,一会剥了皮就给你烤。”

    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又摸了摸:“这就是狍子呀?和书上画的一样。”

    息扶黎带着小姑娘往回走:“怎的?你在牛毫山里头没见过?”

    小姑娘摇头:“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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