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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止殇之恋-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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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这一切之后,墨辰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锦盒,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一条精美的蝴蝶形状的项链。蝴蝶吊坠细细的腰身处,一道红色的光芒流转,仿佛活过来的血液般。

    墨辰将项链戴在了顾青筠的脖子上,从旁边拿过一件衣袍,把顾青筠裹紧了,这才俯身抱了起来,慢慢的往楼下走去。

    栖梧院门前,早已备好了两辆外形看来普普通通的马车:深灰色的车身,普通的马匹,除了车身比较宽大之外,和大街上南来北往的马车没有什么两样。两位帽檐低垂的车夫站在马车旁边,仿佛一尊雕塑般,瞿玉见墨辰抱着顾青筠出来,忙拉开了马车上厚重的帘子。

    墨辰抱着顾青筠在宽大的车厢里轻轻的放了下来。车厢里面宽敞的床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被褥,车厢四周还用棉布封住,既能保暖,又比较舒适。

    顾青筠在车厢里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的睡去了。

    墨辰坐在旁边,眸色深沉,久久不语。

    仿佛经历了许久许久的沉默,墨辰终于俯下身子,轻轻的在顾青筠光洁的额际下,深深的印上了一吻,低喃:“再见了,青筠。我定会去找你的。”

    说完,似乎再不敢继续待下去,怕会忍不住改变主意,忙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煦扬从后面的马车中下来,慢慢的走到了墨辰的身边。

    两位器宇轩昂的男子并肩而立,久久不语。

    许久,煦扬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旭日已经跃出了山峦,知道时候到了,便伸出手,摊开了掌心。只见掌心一个白色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圆环。不一会儿,圆环化作一团莹白的光。煦扬薄唇微动,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只见莹白的光慢慢的变大,变大,周围忽然一阵和煦的风吹过,周围的树木沙沙沙沙作响,似乎想要一跃而出。变大的圆环最后从他的掌心一跃而起,将顾青筠的整个车厢笼罩在了白光下。

    忽然,只见白光一闪,消失不见。周围又恢复如初。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种幻觉。

    煦扬回头向墨辰解释道:“这是神山上的护体玉环。只要她待在车厢中,便无人能伤她。”

    墨辰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薄唇紧抿,却不愿意多说话,或许,是已经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他的手,紧紧的拽着腰间的佩剑,手背上青筋凸起。

    仿佛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向煦扬点了点头,说道:“我把她交给你了。定要好好的,守护她。”

    煦扬点了点头,算是道别,朝着自己的车厢走去。

    墨辰再没多说,甚至不敢再朝着车厢望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出发吧。”

    两位车夫早已端坐在车上,拉着缰绳。瞿玉点了点头。在车夫旁边坐下,朝着车夫点了点头。

    马车在墨辰深邃的眸色中,慢慢的驶出了栖梧院斑驳陆离的光影中,背朝着东升的旭日,慢慢的消失在了墨辰的视线中。。。。。。

    允硕将墨辰的爱马旋风牵了过来。这是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的千里良驹,它陪伴着墨辰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旋风在墨辰的身边停住,打了一个响鼻,马头亲昵的蹭了蹭正站着发呆的墨辰。

    只是,一向对它极为宠爱的墨辰,此时却是站着没动,任由旋风在他身上作乱。

    旋风觉得很没意思,高傲的扬了扬马头,把头偏向了一边,也对墨辰不理不睬。

    一旁的允硕见了旋风的别扭样,摸了摸旋风的马背,不禁轻笑道:“旋风啊,且莫跟他置气,他现在正在伤心处呢。你就乖一点儿,让他好好的静一静吧。”

    旋风的前蹄“哒哒”踏了两声,站着没有动。

    许久,墨辰才收回了目光,从允硕手中接过了缰绳,轻巧的一跃,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拉了拉缰绳。

    允硕见墨辰神色有异,有些担心的拉住了缰绳,不禁叮嘱道:“此次西秦来犯,动机不纯。这两天我已经派出了四拨人马,分别去往西秦和东陵,以防有异动。帝都最近也不太太平,我已经加派了人马,安排在墨家和皇上身边。你在军中,也要小心谨慎,切莫大意。”

    坐在马上的墨辰回头,俊逸的脸上,眼神却是波澜不惊,静静的望着正滔滔不绝的允硕,有一丝不耐烦。听到这里,好看的眉毛蹙了蹙,问道:“说完了没有?”

    允硕被噎了一下,很想怼他几句,但考虑到这是一位刚刚经历了情殇的男人,还是不惹为妙。

第197章 是时候回去了。。。() 
但他还是继续道:“还没完!这次你不让我去,我给你安排了一位近侍,由他打点你的生活起居。有他在,我也放心。好了,说完了。记得常写信回来,老太爷惦记着呢。”

    听到“近侍”二字,墨辰不禁抽了抽嘴角,但他现在没有说话的欲望,只是点了点头,便策马而去。

    只是,令墨辰和允硕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场与西秦的战役,竟然一打便是三年。这三年间,墨辰在军中会偶尔收到瞿玉通过特殊的方式传给他的密信,告知顾青筠的日常生活;只是,这些密信,在一年之后,便再也没有收到过了。而被墨辰派去保护顾青筠的人,也被人发现困在了迦澜城东一处深谷中。而顾青筠和煦扬,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来,瞿玉带着一同前往迦澜国的人来到军中与墨辰会合,向墨辰汇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在半路上,煦扬为了隐藏身份,不知道使了什么术法,将大家的容貌都改变了,尤其是顾青筠和煦扬,原本出尘的绝世容颜,竟然变得普普通通,毫不出众,连声音都改变了。

    一行人顺利的抵达了迦澜城,被煦扬安排在了他在城东山中的一处别院里。在别院住了一个多月后,忽然煦扬的一位友人到访,对顾青筠起意,被煦扬痛打了一顿。自那以后,煦扬又将大家的自己和顾青筠的容颜都变回了普通的样貌。大家平安无事的共处了一年,这一年“煦扬”悉心的照顾着顾青筠,顾青筠的身体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有一次,瞿玉离开顾青筠的房间准备去山间采些新鲜蘑菇,突然又记起给顾青筠熬的药还在炉子里烧着,便连忙赶了回来。

    谁知道,刚来到院子里,就听到了“顾青筠”和“煦扬”的对话,像是在说着血脉觉醒,修炼之事。只是,那声音,那语气,却完全没有了他们二人在一起时的温和,反而更像是一个上级与下级的对话,直至瞿玉听到“顾青筠:说了一句:“小姐如今血脉已经觉醒,山上那位估计也有所察觉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旁边的”煦扬“接着道:“离开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岑姨,你打算去哪?”

    听到这里,原本一头雾水的瞿玉恍然大悟,忙从藏身出跑了出来,指着他们二人大声质问道:“原来,你们!你们竟然假扮王妃!”

    见身份暴露,岑姨、闵苏二人也未矫情,只听轻轻的“叮”的一声响,仿佛是玉器碰撞的声音,二人的容貌发生了变化,竟然是岑姨和闵苏。

    闵苏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原本我们就要离开了,既然被你发现了,正好。岑姨,我们走吧。”

    瞿玉却是张开了双手,将他们二人拦住,厉声道:“且慢!你们将王妃藏到哪里了?”

    闵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根本就拦不住我们,何苦呢?小姐她现在很好。你回去告诉辰王,以后,大家各自安好,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这是小姐让我转达的话。记好了。”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却是轻飘飘的就躲过了瞿玉凌厉的掌风,和岑姨二人以可怕的速度离开了院子,瞿玉只见到两个残影在眼前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

    “各自安好?”墨辰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胸口大恸,忍不住弓起身子,猛的咳嗽了几声,待咳嗽停止时,掌心已经是殷红一片。

    墨辰的身边站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着便衣的男子,听着瞿玉的话,由始至终,都未置一词,只是双拳却是紧紧的握着,似乎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

    瞿玉连忙递过一条干净的手绢,担心的看着墨辰,忍不住道:“王妃也欺人太甚了。竟然如此戏弄于我们,也不知道按的什么心。亏我们还对她忠心耿耿,她。。。。。。”

    “住口!”墨辰却是猛的一声喝道,布满血丝的双眸抬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她是辰王妃,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自有她的考量。无论对错,旁人无权说她半句不是!瞿玉,你记住了,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第二遍,不然,军法处置!”

    瞿玉被墨辰的样子和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墨辰虽然治下严谨,但是,却很少会发脾气,也很少会呵斥下属,若是有人犯了错误,他也是面无表情的就处置了,鲜少会有如同此次般。所以,瞿玉很识趣的说了一声“是”,便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出声。

    墨辰颓然的坐下,挥了挥手。

    墨辰身边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默不作声的推下了,瞿玉有点担忧的看了墨辰一眼,也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军帐里面,墨辰一个人坐在铺着柔软被褥的椅子上,神色仍然是沉寂的,但是,眼眸中的血丝和鬓边突起的青筋却能很明显的看出,他在隐忍着激动的情绪。

    顾青筠留下的那一句“各自安好”,深深的刺痛了墨辰的心。他一直以为,顾青筠是没有离开他的打算的,因为由始至终,顾青筠都没有表露哪怕半句她要离弃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打算。在他们相处的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她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和热情,但是,每次他一出现,她的脸上便有了神采,有好几次,墨辰都能感觉出来,她对他深深的依赖。

    那段日子,他一直都以为,那是因为她生病了,心灵比较脆弱,所以在无人时,她才会流露出那些伤感的神色,但是,他一回来,她又恢复了生气勃勃的样子,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会强打起精神来,陪他吃饭,陪他聊天,与他温存。。。。。。

    如今想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固然是病了,但她却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所以,才会伤感,才会渴望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尽可能多的和他相处。因为,她深深的知道,那将是他们最后的相处。而他,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在为她的病担心,为她谋划。虽然知道,他为她做的这一切,可能都是徒劳的,但是,他却还是在尽心尽力的做着。

    但是,她不该瞒着他啊!如果她都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为何,却对他只字未提?甚至,到最后都未给他留下只言片语,而要通过别人的转达,他才知晓她的打算?他如此深深的爱着她,呵护着她,为何,她竟然对他如此残忍?她怎敢对他如此残忍!

    越想,墨辰的心里的悲恸和愤怒越是难以自抑,猛的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旁边白色的军帐。。。。。。

    戊时,天色已经全黑,主帐里却仍然是漆黑一片,并不见点灯。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站在军帐前,犹豫着。

    瞿玉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刚刚炖好的羊肉汤和两个馒头。瞿玉来到帐前,看着黑乎乎的军帐,担心道:“辰王没事吧?这一下午都一个人待在军帐里,好几位将军求见,都没有宣见。”

    银面男子淡淡道:“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定然不好受。让他自己一个静静,也在情理之中。”

    瞿玉担心道:“静静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吃东西啊。”

    银面男子虽然知道,此刻墨辰定然没有胃口吃东西,但是,让他一个人静了一个下午了,想来,有些事情也想通了吧?他们和西秦这场持久战,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墨辰可万不能松懈。西秦人阴险狡诈,半年前就使出了阴险的战术,令他们折损了很多兵力,现在又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下,打一下又跑,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万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银面人来到军帐前,轻声唤道:“将军,吃饭时候到了。”

    军帐里沉寂一片,没有任何声响。银面人又再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响。

    银面人和瞿玉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疑虑。

    银面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掀开了军帐就走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摸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军帐中的煤油灯。

    瞿玉也急忙钻进了军帐中。

    军帐中,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弄乱。只是,在军帐中唯一的一张书桌上,墨辰的军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着,上面压着一封信,和一个人皮面具。

    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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