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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聊斋]兰若寺-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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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他走进陈府的时候,就已经嗅出来这府邸里各种阴气、恶气盘结,处处透露着凶险。

    他能以人身行走,还得益于槐序的法术,若说有多大能力,还真不好说。

    “这府里也太过凶险,也不知道陈府到底是得罪了谁,怎么会处处透着诡异。到底是我的见识不足,若是换了姥姥在这里,肯定就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段。这位张公子要过这关可不容易了,还是找个空子赶紧去和姥姥禀报一声。”

    陈宁把张梨棠安置在厢房里,随后又带他去看了陈道年,陈道年昏迷不醒,眉心发黑,就是张梨棠这不会相面的,看着也觉得凶多吉少。

    “我这次来金华,一来是为了秋闱,要请姑父指点,二来是为了看看姑姑,怎么会发生了这些事?又是谁买凶杀我,不要我到金华?”

    张梨棠眉头深锁,完全没有头绪。

    黄五郎道:“张公子不妨去问问我家公子,那伙强人还被锁在弱水府的柴房里。”

    张梨棠想了想,就去弱水府找槐序。

    两人离开陈府,却不知道墙角府内墙角有人悄悄地收回目光,阁楼上,陈宁收回目光,把帘子重新拉上。

    槐序在弱水府试香,这是他逛遍了金华城的香料铺子,买来的各种香料。

    依着君臣辅佐,草木金石之性相互搭配,最后调成一块。

    数十根树藤从房梁、书桌、木格上生长出来,依着槐序的心思搭配香料,槐序本人则靠在椅子上懒散地看书,只等香料配成,他拿来细细品过,分门别类的装好。

    这就是修行的妙处,依着元气论也好,四大论也罢,世界的构成总能直接展示在修行人的眼前。

    比如在槐序眼里,一味味香料就是一道道气,药性和气性并没有多大区别,能看得见,就可以慢慢试出来哪些有益,哪些有害。

    槐序调香也不是为了涂抹,而是六道轮回盘中有天道生灵、八部天龙之属乾闼婆以香气为食、能凌空作乐,这香气,也是修行一法。

    而鬼神吸食香火,受人间供养,同样也是香。

    槐序要以佳肴吸引鬼神,没有有益修行、让人满足的香,怎么能够建功?

    张梨棠和黄五郎进来的时候,槐序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笑道:“你们来就来,怎么还把客人带来了?”

    “客人?”张梨棠不明所以。

    这时,从张梨棠衣角飞出一个芝麻大小的青色甲虫,闪电般的朝门外飞去。

    “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

    槐序伸手一点,从桌子上飞起一道香气,香气一卷,这只青色甲虫立刻浑身僵硬,掉在地上。

    黄五郎把甲虫捡起,呈到槐序面前,道:“五郎有负公子所托,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槐序摆了摆手,把甲虫摆到桌上,道:“不怪你,这是巫蛊手段,历来隐秘难寻。”

    瞧着张梨棠不明所以,槐序解释道:“梨棠想来也该听说过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古来就有,这只虫子,就是被人用巫蛊之术炼制,与人心神相通,透过它,就可以看见你的一举一动。”

    张梨棠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这种手段,岂不是生死都被人掌握?

    张梨棠问起陈府中事,槐序听他说完,又听黄五郎暗中禀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梨棠,你若是看不清楚,不妨抽丝剥茧,一件一件地来。”

    槐序笑了一声,嘴角勾起诡秘的弧度:“这一滩浑水,你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人想杀你,既然这样,不妨先从这里着手。”

    张梨棠问道:“如何着手?”

    槐序用书敲了敲他的脑袋,“梨棠莫不是被吓傻了?若是不曾碰到我,你知道有人买凶杀你,还把杀你的人抓住了,你会做什么?”

    张梨棠脱口而出:“报官!”

    槐序点了点头,那书卷敲手,看起来倒像个教书先生。

    “然也,鬼神之道,并不轻易涉足人间,人间自有人间法度,离了人间,上面还有天规天条,有日游神和夜游神,下面还有生死簿、孽镜台,处处都是法度。”

    “用巫蛊之术害人,就是乱了法度,这人间,自然还是人间来管。”

    槐序朝张梨棠眨眨眼睛,这是在告诉他,鬼神行事并非无度,也是在更深的地方削弱他的戒备。

    槐序说着,心里也是一黯,依着姥姥所作所为,这些年犯下的罪孽若是被清算,少不得要去地狱里滚上一滚。

    修行中人就是不愿意被天地法度掌控的那群人,试图超脱法度,但真正的法度何时不在?哪有那么容易超脱。

    律法是一重约束,道德是一重约束,本心又是一道约束,若是这些都不够,还有因果循环这最大的约束。

    真正的自由从来就不是行事肆无忌惮,没有约束,何来自由?

    拿着自诩自由自在的人,有多少是沦落为**的奴隶,成了魔道。

    槐序现在,就是要把以前的罪孽一一清洗,免得孽报来时自己扛不住。

    目送着张梨棠离去,槐序把自己心里的顾虑呼出。

第十五章 马姨娘() 
张梨棠前去报官,很快就有衙门官差将五个强人押走。张梨棠有功名在身,已经是体系中人,大虞朝历来重视文武之治,对读书人从来都是好生保护。

    买凶杀害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这还了得?

    槐序和黄家兄弟都躲在房中,狼鬼也藏在后院,泉上人带着山魈和木魈应付官差。

    槐序是不想和官府照面,人间自有法度,这些官差身上都带着王朝气数,他不想卷入其中,以免妨碍修行。

    而黄家兄弟和狼鬼则是怕被官差身上的煞气冲了,受不住露出本相。

    反倒是以画皮之术遮掩的山宝和木贵可以隔绝人气,泉上人和人间因缘纠缠,因此也不怕气数冲撞。

    等官差离开,槐序把书卷抖开挥舞了两下,召来清风把院子里的人气吹散。

    “难闻。”

    槐序磕着手指头,转了转眼睛,把桌子上的青色甲虫重新拿起来,吹了一口妖气,把甲虫身上的巫蛊之术祭炼的烙印吹散,把自己的烙印打进去。

    “去吧。”

    槐序伸手把甲虫抛入空中,甲虫震动翅膀,飞到匪首的头顶,钻进头发里消失不见。

    这几个贼人早就被鬼神之事吓坏了,到了衙门之后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之事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个明白。

    只是他们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他们和那人有暗语联系,但是那人每次出现都是头戴斗笠,身死长袍,看不清脸,听声音只知道是个男人。

    很自然的,就要以此为饵去钓一钓那个买凶之人。

    张梨棠要回了陈府,槐序想了想,把院子里一盆芭蕉抱给张梨棠。

    “你回去把它放到窗前,可保你平安。”

    芭蕉藏阴,鬼物藏身之所。

    张梨棠抱着芭蕉回了陈府,在陈府歇下。

    陈府愁云惨淡,老爷昏迷不醒,夫人精神不正常,要不是少爷和姨娘撑着,这一家早就散了。

    府里人心惶惶,不少下人都要请辞,薛姨娘拦都拦不住。

    “这帮靠不住的家伙,”薛姨娘揉着太阳穴,“平日里府中也待他们不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却纷纷推脱。”

    薛姨娘在对账,陈宁在一旁喝茶,听她抱怨,只是温良一笑,“姨娘只管放他们走就是了,既然养不熟,又何必多费口舌。”

    薛姨娘苦笑:“我知道,只是心里不甘罢了。”

    陈宁叹了一口气,把茶盏合上,放到一边,走到薛姨娘身后给她揉太阳穴。

    “姨娘,你才要好好保重才行,我不通庶务,要是姨娘也倒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薛姨娘享受着陈宁的按摩,对这个少爷是十分满意的。

    陈道年的正室是张兰娘,薛姨娘早些年是张兰娘的通房大丫头,后来被抬作姨娘。

    姨娘和夫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反倒感情甚好,当年为了明志,薛姨娘自己服了绝育的药,以表明自己不会争夺正室的地位,也正是因为如此,老爷和夫人都对她爱护有加。

    甚至这位少爷,虽然是夫人所出,却也和她极为亲近。

    “姨娘,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

    薛姨娘睁开眼睛,把陈宁的手拉住,道:“有什么想问的?”

    如今老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这个家还得陈宁来撑,陈宁想知道什么,薛姨娘都不会瞒他,毕竟这个家迟早都得是他做主。

    陈宁在薛姨娘对面坐下,问道:“阿宁记得小时候,府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姨娘?”

    薛姨娘脸色一变,眉头深锁,目光定定地看着陈宁,道:“阿宁都想起来了?”

    陈宁摇了摇头,“并没有完全想起来,只是最近经常梦到,有一点印象。”

    薛姨娘道:“这件事本不想对阿宁说,但是阿宁既然想起来,也不妨都告诉你,免得你心里不踏实。”

    “阿宁可还记得八岁那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

    陈宁点了点头,八岁那年,陈宁不知怎么生了一场大病,把脑子都烧糊涂了,等病好了,却把很多事情忘记了。

    薛姨娘道:“阿宁其实不是生病,而是被人害了。”

    陈宁的眼睛猛地睁大,脑海里似乎有一段记忆随着薛姨娘的话逐渐解冻,汩汩流淌出来。

    “以前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马姨娘,马姨娘本来是家里的丫头,老爷有一次酒后乱性,使她怀了孩子,只是没有保住,孩子不小心流了。只是从此以后,马姨娘的精神就不太正常,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阿宁。”

    “老爷和夫人怕出事,就把马姨娘锁在后院,不让她出来,只是即便这样,在你八岁那年,她还是跑了出来。”

    陈宁脑子里一片混沌,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那个一身缟素的女人疯了一样过来抱他,亲他,披头散发,眼睛都是红色的。

    陈宁不停的扭动,挣扎,伸手抓破了那个女人的眼睛,被那个女人摔在地上。

    “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那个女人挣扎着,完全不顾一只不停流血的眼睛,把陈宁拖着朝后院走去。

    那个女人靠近的时候,脸上的血滴在陈宁的脸上,剩下的那只眼睛里全然是可怖的凶光。

    “我的孩子会回来的,我的孩子会回来的……”

    女人的声音嘶哑,却奇异的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后院的阁楼里,陈宁看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被装在坛子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的成形婴儿。

    “你帮我把他带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陈宁听到那个女人嘴里念着咒语,看到从他弟弟的天灵上钻出一只黑色的肉虫,狰狞地咬开他的手,从他收背上钻进去。

    后面的事情陈宁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的意识就逐渐模糊,眼前白茫茫一片。

    “也是运气,那天正逢下元,老爷想去看看她,正好撞破,随后……”薛姨娘看了陈宁一眼,道:“随后下令把马姨娘乱棍打死了。”

    醒来后的事情,陈宁都记得很清楚,此刻如同大梦方醒一般,陈宁回过神来。

    “谢谢姨娘告知,阿宁都想起来了。”

    陈宁有心要去后院瞧瞧,就道:“姨娘早些休息,不要太劳累了,阿宁先退下了。”

    陈宁走到后院,想起来自那件事之后,后院又重新翻整了一遍,这些年陈府越来越富足,后院也扩大了不少,再也没有当初的阁楼了。

    陈宁站在后院的门口,凭借着记忆里的指引,无意识的挪动脚步,走走停停,仿佛又回到那个冰冷的冬天,冻结的泥土又冷又硬,而他,又是何等的恐惧和无助。

    “少爷,少爷!”

    陈宁猛地回过神来,王伯在朝他摆手。

    “少爷是来看表少爷的?”

    陈宁抬头看去,他正站在张梨棠入住的那间厢房的门口。

    “对,王伯这是?”

    “我来问问表少爷可还需要些什么。”王伯笑了一声,“表少爷也很久没来了,少爷陪他叙叙吧。”

    陈宁点了点头,跨步走进厢房。

    “阿宁,过来坐。”张梨棠把书放到一旁,示意黄五郎搬来椅子。

    陈宁咬了咬牙,道:“表哥,你还是不要住这里,我怀疑……我怀疑这里不太干净。”

    张梨棠手一顿,脸上顿时严肃起来,“阿宁何出此言?”

    陈宁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张梨棠。

    张梨棠眉头紧皱,“我这里以前是马姨娘住的阁楼?阿宁怀疑这是鬼物作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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