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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锦鲤小医女-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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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也略显僵硬地回了一个笑。

    当初在柳乡,万俟岚一见面就将古尘斩成了两截,蝉衣一开始对这个刀法凌厉的青年并无好感。直到他救活了古尘,还帮了扶桑和小萧那么大的忙,她才稍稍对他改观了一些。后来也是这人帮自己请来了风长渊,为自己寻找师父,不然以她的能力,现在还不知在哪儿,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呢?

    蝉衣虽然对风长渊两人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是很懂但见两人神色严谨,也不禁暗自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两人。

    只见风长渊一手执笔,一手凌空一挥,一张薄如蝉翼的图纸顷刻间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图纸看着平平无奇,四角甚至微微有些卷翘,一看就是件古物。图纸上有许多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如发丝一般团在一起,图纸的四角则各印着两枚红色小点,像两只诡异的瞳孔似的。

    风长渊先执笔在那线团上扫了两下,少时,便见那雪白的笔毫上染上了淡淡的墨色。等到那沾了墨的笔尖落到图纸一侧的红点上时,整张图纸猛地消失在了空中。然后还不等蝉衣发问,那图纸消失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面银白色的小门,小门敞开着,另一端白茫茫的一片,好似起了雾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第34章() 
“跟我来吧。”风长渊掌心向上,侧身看着蝉衣,轻声道。

    蝉衣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风长渊的手腕上。风长渊平常一般都喜欢穿广袖长衫类的衣物,今天却十分罕见地穿了一件窄袖的束腰青衫,腕间还配上了银色的护腕,一副十分利落的装扮,看着倒比平时精神了几分。

    风长渊就着手腕上的力度,将蝉衣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然后侧首冲着白堕嘱咐了一句:“我应该晚上才能回,这之前,忘忧坞就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嗯,我知道。”白堕收起了一惯的笑意,眼色里有淡淡的郁色。

    蝉衣跟在风长渊身侧,缓缓地走进了银色小门后面的白雾之中,乍一进入雾中,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落入了一只温厚的掌心里。

    “你看不见路,一定要跟紧我,不然走掉了,可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面了。”风长渊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似警告,又似玩笑。

    蝉衣一听,本想抽回的手立即变得迟疑起来:“要要多久?”

    “不知道,少则一刻,多则半个时辰,去凭小尺的心情。”风长渊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谨慎地移动着步子,向浓雾之中走去。

    “小尺?”蝉衣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下来。

    “嗯,缩地成寸听过没?”风长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道家法术,据说能将万里之遥化为一寸,是这个吗?”蝉衣之前为了哄生病的重黎,没少在师父的书房里翻箱倒柜,查找各种奇闻异录,其中就有这所谓的缩地成寸。据说这缩地成寸的法术是道家的一位前辈自创的,能在转瞬之间,行至万里之外,其效果与传说中的哪位斗战胜佛所使的跟斗有得一拼。

    “蝉衣姑娘博识,我们现在就在这缩地成寸的阵法中。”风长渊一边跟蝉衣说着话,一边悄悄地转动着手里的笔杆,将刚刚靠近的两个灰影挥开。

    “那张图纸?”蝉衣蓦然想起了刚刚见过的那张奇怪的图纸。

    “聪明,那就是小尺,”风长渊手上微微一用力,快速地握了一下蝉衣的手,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又马上放松了些许。

    “可是不是缩地成寸吗?怎么是小尺?”蝉衣果然没有察觉到刚刚的动作。她学医之时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将一种病症或者药材研究透彻了,才会再学习新的东西,此时见风长渊的明显只说了前段,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呐,小寸在这儿。”风长渊逗孩子似的晃了晃手上的笔,因为雾气太大,两人虽然站得很近,但其实也看不清彼此的神态。

    听了他的话,蝉衣下意识地伸手往身侧一摸,想要见识一下这传闻中的缩地成寸的法宝,谁料指尖却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尖锐物品。她刚刚在外面已经见过小寸是毛笔状的东西,此时触感不对,便立即警觉地收回了手。

    “怎么了?”风长渊感到蝉衣身体一僵,立刻停下了脚步,面向她问道。

    “有有东西。”蝉衣捻了捻指尖,那种冰冷而锋利的触觉还萦绕其上,她的头皮不禁有些发麻。她曾无意间见到过秃鹰吞噬腐肉的场景,自此之后,就对这类长着利爪、尖喙的飞禽避之唯恐不及,这时如果不是身边还站着一个风长渊,她早就原地转身,落荒而逃了。

    风长渊听了蝉衣的话,立即执笔向前挥了一下,却并无触碰到什么东西,但他很清楚蝉衣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所以还是谨慎地将蝉衣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并安抚道:“不用怕,这阵法中养不了什么大东西,也许只是无意间撞进来的飞禽,不会停留很久的。”

    “嗯。”蝉衣一边点着头,一边悄悄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风长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察觉到蝉衣情绪太过紧张,风长渊好心地道。

    “嗯嗯,好。”蝉衣小步小步地跟紧了风长渊,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着。

    “你想听什么?”因为要迁就蝉衣,风长渊已经开始侧着身子,像螃蟹一般横着走路了,好在这里面也没有其他人,不会太过丢脸。

    蝉衣此时哪有心情想其他东西,听了风长渊的问题,也只能随口胡乱说了一个:“那你给我讲讲傀儡变人吧,刚刚扶桑才讲了一半。”

    风长渊轻声一笑:“傀儡变人?倒也是个好故事。”

    扶桑外表似少年,但声音却带着微微的哑,讲起故事来,有种引人入胜的感觉,很能调动听众的情绪。但风长渊却不同,他的声音清越,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而且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他喜欢一边讲故事,一边与人互动。听了蝉衣说的前半段,他很快就知道了扶桑所讲的那个故事出自哪儿?

    “木匠妻子举着灯,仔细看去,这才惊觉原来抓住自己手腕的既是丈夫做成的那个木偶人,那小人口中念念有声,既是一直在小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你知道它是怎么喊的吗?”

    “不不知道”

    “土豆啊土豆,我是地瓜,你熟了吗?”风长渊的语调忽地一转,变成了一个俏皮的童声,所说的话也明显不是故事里的对话,一看就是故意的。

    “噗嗤——”蝉衣本来还在暗暗担心着周围隐藏的危险,此时却还被风长渊的表演逗得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终于笑了,这才是听故事的样子呢。”风长渊伸手拍拍蝉衣的发顶。

    蝉衣心里一松,终于放下了那只危险的飞禽,专心致志地听着对方讲故事了。

    “那木偶人说话的语气几乎和木匠一模一样,妻子既惊又怕,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小人,直到那小人说出了一句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的密语,妻子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在木偶人的讲述下,妻子这才知道村子上方的山洪已经失控,木匠正在通过木偶人警示妻子赶紧离开村子。妻子一听,立即披上蓑衣,去通知其他乡邻一起避难。在小人的带领下,村民们很快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山头,暂时安顿了下来。妻子还担心着邻村的丈夫,一直想要下山,但木偶人却坚持要带她远离已经被毁的村子。就在两人纠缠之际,妻子不幸跌下山坡,滚入了涛涛洪水之中”

    “什么?”蝉衣刚刚放松的情绪再次紧张起来:“那她死了吗?”

    风长渊摇摇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悲悯:“没有,木匠妻子跌入了洪水之后,被邻村村民救起。醒来之后,她才知道木匠已于山洪当日修桥时,不幸跌入了河中此后,直至身故,木匠妻子也没能等回自己的丈夫”

    “所以那个能说话的木偶,其实是木匠身死之后所化的魅灵吗?”蝉衣恍然大悟地道。

    风长渊惊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木匠确实是魅灵灵所化,但蝉衣此前明显对魅灵并无了解,这时怎会如此轻易地一语命中?

    “我猜的!!”蝉衣松开了一只手,疾走了两小步,站到了风长渊身侧的位置,仰着头,狡黠一笑:“这些日子,扶桑经常会给甘遂和我讲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喻我们刚刚到忘忧坞的时候,古尘离开的那天,窗外突然响起了鲛人族的安魂曲,后来,扶桑就给我们讲了许多有关鲛人的事。这次突然跑出来一个魅灵,扶桑就给特意给我们讲什么木偶变人的故事,一看就是意有所指。”

    “聪明!!”风长渊不由称赞了一句。他和药老曾一起喝过几回酒,早就听他吹嘘过自己那个聪慧机敏的小徒弟,但当时他只当对方是王婆卖瓜,并没有太在意。再加上这些日子,蝉衣待在忘忧坞里,除了之前给素栖瑶解寒毒的时候,见识过一次她超凡的医术外,其他时候跟行为举止跟普通的女子并无差别,他心里自然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哪料,对方却灵光乍现,他这才知道自己既也有看走了眼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忽地从蝉衣左边打来,她立即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并顺手推开了身侧的风长渊。

    风长渊始料未及,轻易被推开了几丈之位,等他站定,刚刚还走在自己身侧的蝉衣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掌心中的淡淡余温提醒着他,方才自己旁边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身处缩地成寸的阵法之中,几丈距离就相当于几个现实生活中的百来公里,就算风长渊此时再走回去,也根本不可能再见到蝉衣。因此稍稍迟疑了一下,他没有再走回原处,而是握紧手上的小寸,继续向前走了去。

    另一边,蝉衣刚放开风长渊的手,险险地避开身侧的劲风,就便一阵怪力拉入了一个幽长、冰冷的甬道中

    “咚——”一声闷响,蝉衣感到自己终于落到了实处,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半点声响也无。如果不是身上有阵阵真实的酸痛传来,她差点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撞晕了过去,又开始做梦了。

第35章() 
“黄粱一梦纸作钱,红灯灼灼人泱泱。面具附身人亦鬼,鬼披衣裳还人间。”

    “开市喽!!”

    伴随着一句热闹的吆喝声,一阵诡异的红光骤然显现,眼前的黑暗瞬间尽数退去,一处热闹的集市跃然眼前。

    整个集市由一面被挖空的山壁建成,分为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又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数十家商铺,以至于整个集市宛如一面巨大的货架似的,整齐又美观。每家店铺上方都挂着一只十分喜庆的红色灯笼,烛光灼灼,将整个集市都照的清清楚楚。烛光之下,人影重重,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客人们的讨价还价之声络绎不绝,不时还能听到下面酒馆里传来的觥触交错的声响。

    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出现得太过异常,蝉衣都要忍不住要感叹一句这里的繁华,不过这在别人眼里的异常,在她眼中倒也不算奇景,因为她以前曾跟随师父一起见过几次——这便是鬼市。

    蝉衣静静地等着脑袋里地眩晕过去,这才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略微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走向了集市的入口处。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恰好是集市的第二层,低头可见第一层喧哗的酒肆,抬首则是莺歌燕舞、富丽堂皇的玲珑楼阁。

    “客人,请换衣。”刚一走近入口,一位带着白底笑脸面具的男子就走上前来,他一手提着一串色彩缤纷的面具,一手抱着一只金光闪闪的貔貅小罐,那小罐里各种珠宝、纸币数不胜数,一看就知道生意不错。

    蝉衣抬手在袖口里摸索了一番,找出了扶桑留在自己这儿的小锦囊,从里面掏出了一枚金叶子放入了貔貅小罐里,然后在那人手里随意选了一张动物面具戴在了脸上,缓步走入了集市中。

    “金叶入罐,夜夜平安!”

    男子带笑的祝语从身后传来,蝉衣脚步微微一顿,正要回头,蓦然想起了师父第一次带自己去鬼市时的叮嘱——鬼市从无身后路,谨言慎行顾眼前。

    “借大人吉言!”

    蝉衣脚步向前,含笑回了一句。

    蝉衣记得师父曾说过,一般鬼市一次最多只开市三个时辰,等时间过去,眼前的鬼魅妖邪自然会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去。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离开了小尺的阵法,还是人在阵法之中,所以除了等鬼市消失,再自寻出路以外,她也没有其它办法可想。

    鬼市所有的店铺都开在左手边,右边则是供人行走的小道。一进鬼市,入眼皆是色彩斑斓的小物件,再往里走,便可看到一些怪异的兵器和机关盒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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