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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半阙天歌九重夭-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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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无碍了,多谢前辈关心。当初若不是前辈与连素姑娘,我只怕早就魂飞魄散,哪里还会有今日的眼福。”我的脚步一顿,“前辈,对不起,我”

    “无妨。连素虽然已经离开,但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和心上人生死相依。再说这个仇我们马上就会去报,到时候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我安慰她道。

    “对了,光说她了,那你呢?你和宗奚怎么样了?”当初她奋不顾身的为宗奚当下那一招,我不相信,宗奚会一点动容都没有。

    她却撇过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怎么样了,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啊,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挺好的。”

    “是吗?”我看着她。只见她在我的注视中泄气,“南前辈,其实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得到的,对吗?”

    “我以前总是觉得,既然逝者已矣,往日不可追,与其沉湎于旧日的苦痛回忆,不如好好珍惜当下的幸福。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也是这样坚信,所以不管大师兄对我多么冷淡,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追随他。

    可是这一次醒来我发现,即便是我豁出了性命,在他的心里,我也始终只是个外人。他确实对我好了很多,没有从前那般冷漠,也少了许多疏离。可这份好里面,装满了小心翼翼。那是一种对陌生人的感激,却不是发自肺腑的感情。”

    我有些默然,“所以你放弃了吗?坚持了这么久,就这样放弃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与付出,可觉得值得。

    她摇头:“说不上是放弃,只是想通了。我本来就是为修仙才来到太华山,拜了师父,有了师兄弟姐妹。以前,是我的心智不够坚定,如今想来,感情,也该是修仙路上最重要的一课。我希望自己能够看透,不再执着于过往,放过自己的同时,也放过大师兄。这样,挺好的。”

    她明明在笑,我却觉得笑得凄凉。拼尽了全力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有些事情也许真的看淡了,也许只是,希望破灭了。

    “前辈,你现在过得开心吗?”她忽然问,“挺好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其实说实话,当初我怨过你。”我挑眉,她柔柔一笑,“当初师父对你那般的好,为了你宁愿舍弃那么多,可是你竟然想也不想的丢下了他,转头选择左掌门。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只觉得你狠心,现在想来,在感情里,不是付出的多就可以的。”

    “他舍弃了什么?”我抓着一个重点,“你真的想知道?”她有些踌躇。

    “我想知道。”我肯定的说。

第120章 最后(一)() 
“好吧。”井栾叹了一口气,“也许明天,我们都会死在这劫数里,既然如此,便没有什么能说,与不能说了。”

    我示意她继续,“你还记得那次,你们见过师祖回来吗?”我记得,那一次是去的南疆。

    “那次你们回来,带回来了师祖的消息,既然他老人家不愿意回来,那么本派就必须选出新任的掌门。”

    “不是选的闵言吗?”

    井栾摇头:“一开始不是。师伯虽然是师父的师兄,可论修为,师父绝不比他逊色在哪里。那日长老阁选举,师父的声望从一开始就比师伯要高出许多,毕竟师伯平日里太过刻板,已经惹得许多长老不快。

    可师父却不同意,他一力举荐师伯作为下一任掌门,理由除了长幼,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比不上师伯的资质。”

    “这怎么可能。”平心而论,萧慕的资质绝对不会低于闵言半分。

    “前辈,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说吗。他当着众位长老的面前承认,承认他已经动了凡心,他口口声声称自己堪不破情劫,宁愿沉沦,不愿觉悟。自古修仙论道,最忌情爱执念,他如此说,便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路。

    他当时已经做好了离开太华山的准备,还将我们师兄妹三人托付给师伯。我看得出他心中的不舍与难过,可是这一切与你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

    如果当初我随他离开,如果宗奚没有带回闫爀的消息,如果我们没有去到冥界,如果那天左殇没有进去。

    也许现在我们正在山水人间,什么天道仇怨都和我们毫无关系,我不会知道任何人的死讯,也不会知道哥哥的良苦用心。也许我们真的能一世到老,非半盏幽梦,只可惜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结果,是左殇在我身边。也许明天的结果会更加的惨烈,可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他最近还好吗?”

    井栾走近我的身边,好像是观察我的神情,忽而一笑道:“我该说师父好,还是不好呢。”我也笑了,只是这笑仅停在了嘴边。

    “怎么说呢,我不知道师父是好,还是不好。当初你随左掌门离开的时候,师父整日整日的坐在殿外,满园的紫鸢花明明开的很美,可越是耀眼,却越是灼人。师伯来看过师父,也劝过许多,他总是笑笑,只是那笑了,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润洒脱。

    师兄和师姐知道你走了后特别生气,他们甚至怂恿师父去将你抢回来。那些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能听见他们的一百零八种破坏你与左掌门的方法,可是师父始终什么都没说,连争都没有,就认输了。我的师父不是个懦弱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沉默的很彻底,我那时差点都要认为,他为自此郁郁寡欢下去。

    尤其是那天在扶摇山。你与左掌门看上去真的很好,很般配,很恩爱。可是当你被扶光掌门与相缇冷嘲热讽的时候呢,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连保护你都做不到,当时的我真的以为,他哪里都比不上师父。”

    那个时候的左殇还在踌躇于我二人的身份,而我也因着那晚突然的疏离在与他闹着气,许是我们自己都没觉着,有心人却看出了不同。

    “可是呢?”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对左殇的想法。井栾眉眼弯弯,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五峰塔。”

    我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当日五峰塔上的佛光突然照射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躲避,我在远处看到,师父很担心你,可是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左掌门已经挡在了你的身前。别的我不清楚,唯有这件事情我还有话语权。

    如果不是在心底就将一个人摆的比自己还重要,在那样紧急的时刻,是做不出那么下意识的反应的。那一刻我认识到,自己以前的偏见真是挺好笑的。也许当初你们之间有些什么,可生死关头的舍命相护,是一定不会错的。”

    “就像你对宗奚一样。”不是吗。

    她撇过头,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所以当初我们听到左掌门可能是魔族的时候,真的很吃惊。师父说,如果左掌门真的是魔族,你一定早就知道,可是你仍然选择了他,就一定有你的理由。师兄师姐除了对魔族的忿恨,更多的是为师父感到不值,输给了别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人不值得输。”

    我好奇的是,“你想到的是什么?”

    她转回身来正视我:“如果左掌门真的是魔族,当日在五峰塔的时候,他还那样义无反顾的挡在你身前。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从这一点上来说,如果左掌门真的是魔族,那你的选择也不算太差。”

    可他不是,我的选择也依然不错。

    “古长老太谒上神力证左掌门是魔族,师伯几人很是动摇。穆訾深陷在姐姐与满门弟子的伤亡里,本就对魔族有着至深的恨意,扶光掌门虽然口口声声不信,但是谁都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听说当日众派本准备对左掌门有所处置,毕竟堂堂仙界,怎能容得一个魔族之人。师父背着师伯偷偷潜入牢中,师姐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的以为师父是去落井下石,可当晚就传来左掌门不见了的消息,就在师父去找了他之后。”

    “我知道。”左殇说,是萧慕和云儿将他骂醒的,“我后来特意去问过师父,他说既然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能为你做的,就只有祝福。他希望你能过的开心,能将这些年的不好统统忘掉,哪怕有一天,你会连他也忘掉。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爱很狭隘,我对大师兄,一直以来都是希望得到,可是师父对你,却不是一味的占有。爱一个人很简单,忘掉一个人很难,付出了就会想要回报,越到了后来,越想要得到。这是人之常情。师父勘破了,我替他高兴,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至于大师兄,他过得好,就好。”

第121章 最后(二)()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井栾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看法,当年的逍霖仙尊,还有她师祖长笃上仙,花了那么多年才明白的道理,她竟然现在就懂了,有这样的天资,若是能再加上点机缘,她的造化,一定不会比这些上辈差。

    可事情总是有正反两面,就像当年沐昭的放手,最后成全了逍霖的道。井栾勘破了情劫,不再为此执着羁绊,宗奚若是对她无意,这段过往便会成为一段风月如歌。

    可如果不是呢。

    我终归是不会知道了。

    命运有时候走的很缓,就像我明明应该应劫于八万年前,哥哥的出现打乱了本该理所应当的一切,可是该来的,总有一天会回到它原有的轨迹上。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太阳早早的挂在了天上,白云懒懒的躺在那片如洗的碧空中,过隙处,有雁归啼。我以为这次仍会来的慢些,可当天命发起疯来,它便是最厉害的疯子。

    我还没来得及问左殇,众派商议的结果是什么,更没来得及交代一些,应该交代的事。乍起的天光打破了所有人仅剩的平静,只是在离开太华山之时,太谒穿过人群看了我一眼。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异象的源头喷涌而去,目光透过黑压压的鬼群,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雾气弥漫的高山。

    “怎么在这里?”

    “这里不是雾山吗?”

    “出了什么事情,刚才的异象是什么”

    “”

    叽叽喳喳的弟子仍在聒噪,我的眼光掠过太谒与龙元,他们的气息比前几日沉厚不少,看来小若须奏效了,这场大战也要开始了。

    “大家安静。”闵言最先出声。我们循着那雾气的浓厚处走去,每走一步,眼前就多模糊一分。

    小元当先站出来,“闫爀,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不怕被人耻笑,说堂堂冥王,只是鼠辈吗。”

    那讨厌的笑声果然传出,“狂妄小儿!本座执掌冥界的时候,你怕是连真正的老鼠都没见过。”

    小元不与他多嘴,“云儿在哪里,你快快放她出来。”

    “云儿?原来小儿喜欢本座的帝姬,本座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可真是孤陋寡闻。”闫爀冷笑,“不过,本座的帝姬岂是你等卑贱之神可以仰望的,帝姬若是择婿,必当是这世上最英武的男儿!”

    “你少说废话,你若是不放人,就莫怪我不客气了。”龙炎金枪已经被握在手中。

    “帝姬人来是来了,不过凭什么你说见就见,你以为是天帝那老头子吗,本座告诉你,就是那老头子来了,本座也不放在眼里。”

    太谒在此时站出来,周身的灵光比先时盛了几倍,朗声道:“闫爀,既然今天都到了这里,这八万年前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

    闫爀果然现身,“八万年前的恩怨?八万年前本座的王后死了,帝姬也差点魂飞魄散,你们前后欠了本座两条人命,该拿什么来偿还!”

    “那我父亲呢!我母亲呢!我神界所有的生灵呢!难道只有你在乎的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都不是命吗!闫爀,你欠我的,是成百上千条的血债,今日我若是不杀你,便对不起他们每一个人!”

    团团的金光包裹着龙元前进,闫爀一挥手,漫天的黑色雾气瞬间将白日吞噬,半空挂着的那轮艳阳已如夜月般失去了光彩,原本懒懒的云团早已抱头鼠窜。

    身旁凭空出现许多冥鬼与魔族,鬼哭声,人嚎声,我听见整个天地间都是惨烈的厮杀之声。左殇与祁临正被魔族环绕攻击,我看见他投将过来的眼光,满满的写着‘不要过来’四个大字。

    小元与闫爀夹击着闫爀,后者的身形好似比寻常高大许多,两位上神的攻势愈渐凌厉,闫爀的神情却丝毫不见畏惧。

    各派弟子们更与鬼兵奋力交战,不断有魔族与鬼族长老来到我的身旁,最后一个我见到的,是秦安,他已经全然血红着眼,看上去没有半缕神智。

    还记得第一次击散妖魔的神魂时我问哥哥,佛说众生平等,我们凭什么可以攫取他人性命呢。哥哥告诉我说,因为我们处置的都是为恶之人,这样的妖魔若是不除去,将来就会有更多的好人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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