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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

黑驴蹄子专卖店-第3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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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上吊的人一动不动的挂在树上,吊的非常高,他们只顾着看坟头,根本没有发现,吊住他的绳子估计是自己的腰带。

    他穿的非常有特点,就像江/湖/骗子的道/士一样,看起来已经死了,脖子上有一个血口子,血基本被吸干了,还有些剩余的血液,顺着掉下来,正好滴在了骆祁锋的脸上。

    “沙沙……”

    就听一声树叶的响声,那坐在树上的人动了一下,把脸抬出树叶,对他们笑了一下。

    那人的样子非常瘦弱,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带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手上是白色的手套,捂得严严实实,露/出巴掌大的脸来,长长的睫毛,长相精致漂亮且无害。

    是叶流响……

    而叶流响的嘴唇却是鲜红色的,上面红艳艳的血滴正顺着嘴角往下/流。

    叶流响伸出舌/头来,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把流下去的血滴用舌/尖儿一勾,快速的勾进嘴里,眯了眯眼睛,鼻子发出一声叹息的声音,似乎吃了什么美味佳肴。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怔愣住了。

    温白羽嗓子一动,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半弯下腰来,双手撑住膝盖,“呕——”的一声就要吐。

    万俟景侯立刻扶住温白羽,轻轻给他拍着背。

    树上的叶流响却“嘻嘻”笑了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冽,带着一股少年的音色,有些温柔,笑着说:“温白羽,咱们又见面了。”

    他一说话,温白羽顿时愣住了,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在昆仑山上的那个梦,梦里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告诉他……

    ——温白羽,你见过蝉吗?

    ——温白羽,我就是这样一只,从泥土里钻出来的蝉……

    温白羽吃惊的抬头去看叶流响,万俟景侯则眯了一下眼睛,手指一动,龙鳞匕/首“嗖——”的一声直接打上去,叶流响快速的双手勾住树枝,往上一跃,跃到了另一根树枝上坐下来。

    龙鳞匕/首“嗖”的打空,一下飞出去,淹没在树林之中,叶流响刚要笑,就见万俟景侯突然张了一下手心,又是“嗖——”的一声,这回声音从背后传来,龙鳞匕/首就像有灵性一样,突然又从背后深密的树林里飞了出来。

    叶流响快速的又顺着树枝一荡,这才堪堪避开打回来的匕/首。

    匕/首一下落入万俟景侯的手中,“嗤——”的一声插回刀鞘中。

    万俟景侯的目光冷冷,扫了一眼坐在树枝上的叶流响。

    骆祁锋惊讶的看着叶流响,叶流响的身手非常灵活,根本不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骆祁锋不禁想起了下斗的种种,看来叶流响全是装出来的,不禁眯起眼睛,脸色和难看,说:“你到底是谁!”

    叶流响灵动的大眼睛看向骆祁锋,然后“嘻嘻”笑了一声,突然说:“你喜欢我?”

    众人都没料到叶流响这么说,都有些发愣,尤其是骆祁锋,骆祁锋先是怔愣,随即想到在墓里做的怪梦,难道被叶流响知道了?或许那怪梦根本就是叶流响的圈套?

    骆祁锋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

    叶流响又发话了,说的一样,但是这回是肯定语气,少年人清冽的嗓音笑着说:“你喜欢我。”

    骆祁锋的脸色黑的惊人,好像隐藏着一股怒气。

    叶流响把目光移开,看向温白羽,说:“温白羽,你知道我是谁。”

    温白羽惊讶的说:“你真的是昆仑山墓葬里的蝉?”

    叶流响点点头,说:“我是。”

    他说着,又慢慢的说:“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一只从土里钻出来蝉,作为蝉,我的生命非常卑微,只能靠吸食树木的汁/液延长自己的寿命。”

    温白羽更是惊讶,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个上吊的死人,说:“你说的汁/液……是血?墓葬里那些死人,也都是你干的?”

    叶流响并没有否认,仍然点点头,少年的脸上带着一股清澈和干净,和那些不寒而栗的死人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一起。

    骆祁锋双手攥拳,骨头咯咯作响,似乎再忍耐着怒气。

    叶流响笑着说:“别生气,他们都有死的理由,我从来不杀好人,他们都该死,我是替叶流响在报仇,正好解决一下自己寿命的问题。”

    温白羽不解的说:“等等,你说你替叶流响报仇?你不是叶流响?”

    叶流响笑眯眯的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我要用这具身/体,但是他又死了,我总要给他一些生后的酬劳,当然就是替他报仇。”

    骆祁锋眯眼说:“为什么要用这具身/体?”

    叶流响看向他,嘴角挂着笑意,幽幽的说:“因为……我觉得他的经历,和我有些相似。”

    万俟景侯冷不丁的寒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叶流响笑了一声,说:“还是你说到了点上。”

    叶流响说着,双手一撑,从树枝上跳下来,不过他跳下来的时候脚下打了一下滑,顿时就斜着从树上跌了下来。

    树木很高,骆祁锋立刻心脏一紧,想都没想,立刻冲过去,一把接住掉下来的叶流响。

    叶流响身量很小,而且非常瘦弱,骆祁锋把他接在怀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正好对上叶流响灵动的双眼,叶流响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而且带着一丝狡黠。

    骆祁锋立刻就后悔了,将叶流响扔在地上,叶流响刚刚露了几下/身手,非常的灵敏,根本不可能从树上掉下来,肯定是他故意的。

    叶流响从骆祁锋怀里跳下来,笑着说:“谢谢。”

    骆祁锋没有理他。

    叶流响转过头来,对万俟景侯说:“我想跟你们合作。”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说:“原因。”

    叶流响说:“在找我的人,我对付不了,我想请你们帮我。”

    温白羽说:“找你/的/人?什么人找你?”

    叶流响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还要从昆仑山的墓葬说起,你们真的想听吗?”

    万俟景侯很爽/快的说:“不想。”

    温白羽到时有点好奇,不过万俟景侯说的这么绝然,温白羽只好闭嘴了。

    叶流响说:“我实话告诉你们,昆仑山的墓葬,不是我的,我和温白羽放出来的那个神鸦族人一样,都是陪/葬品。现在墓葬空了,墓主已经起尸了,这个墓主就是找我的人,而我对付不了。”

    温白羽说:“那方教授的主人是不是你?”

    叶流响点头,说:“这个倒是,他想要永生,我想要逃离做陪/葬的命运,但是他也不是个好人。”

    温白羽说:“你杀了他?”

    叶流响点点头,似乎他承认的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叶流响笑着说:“怎么样,肯不肯帮我?”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他,说:“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你身上有太多的疑问了,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叶流响说:“温白羽,你放心好了,我虽然不是你们的朋友,但是我也不是敌人,我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而且我有让你们帮助我的酬劳,我是付酬劳的,不是空手套白狼。”

    叶流响说着,突然摘下了他的手套。

    叶流响的手套,一直是个禁区,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摘下手套,就算背部的伤疤曝露在众人面前,叶流响也不会摘下手套,众人多少有些好奇。

    只见他摘下手套,众人“嗬——”的抽/了一口气,骆祁锋心里只剩下怪物两个字。

    叶流响的双手手背上,一边一个,各有一只眼睛,而起那眼睛看起来像是活的,并不是纹身或者花纹。

    叶流响举起手背,伸手指了指,说:“鬼眼。”

    温白羽诧异的说:“鬼眼在你这里?你把它偷走了?!”

    叶流响点头,说:“非要说偷也可以,但是我确实要借用它,不然我活不下去。”

    叶流响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眼神有些复杂,说:“我是一只陪/葬的蝉,我们这种种/族,有个别名,叫九日生。”

    温白羽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而万俟景侯却皱了皱眉。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奇怪,解释说:“我知道的九日生,是个传说的东西,九日生,九日死,在不断的蝉蜕中永生。”

    叶流响摇头,说:“说的太好听了,说句大白话,九日生的意思,就是我只能活九天,九天之后我就死了,但是我是蝉,蝉蜕之后我又会活过来,就这样周而复始下去,我的寿命只有九天,这九天还是要靠吸取大量的血液才能活下来,方教授的蝉蜕现象,你们已经看过了,就是这样,蝉蜕是极其痛苦的。”

    叶流响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隔了很久慢悠悠的说:“在蝉蜕的时候,如果被打扰,这只蝉就会永远残疾,会失去长鸣的能力,而且永远张不出翅膀。你们知道作为蝉,长鸣的能力是做什么用的吗?”

    骆祁锋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墓道里,不管是梦中,还是真/实的情况下,叶流响都对刺/激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时候叶流响的表情非常/委屈,还有屈辱,骆祁锋以为是叶流响恶心自己,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公蝉不断发出长鸣的声音,其实就是靠这种声音寻找适合的母蝉来繁衍后代,蝉蜕一旦被打扰,蝉不仅会残疾,还会丧失繁衍能力。

    叶流响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说:“我作为一个陪/葬品,九日蝉蜕一次,然后蝉蜕就会被墓主吃掉,而且我的翅膀也在蝉蜕的时候被揪掉了,说白了我是一个废人,而且作为蝉,我们天生没有听力,除非看着你们的口型,不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需要鬼眼预/测来帮助我,否则我一事无成。”

    叶流响说着,指了指手背上的鬼眼,说:“不过鬼眼好像和我不是很契合,时灵时不灵的,但是我看到了两件事,作为酬劳和你们交换。”

    鬼眼是有预/测能力的,这一点他们领教过的,当时鬼眼在福佑身上,福佑预/测了很多事情,都非常精准。

    叶流响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一,我看到了烛龙蛋。”

    温白羽一听,立刻伸手进口袋,摸了摸口袋里的烛龙蛋,烛龙蛋热/乎/乎的,裂缝还是那么大。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脸色不善,好像叶流响只要说话,绝对活不到下一秒似的。

    叶流响说:“烛龙和鸿鹄都是正阳之物,你的这颗烛龙蛋阳气过足,小宝宝生出来目赤翳障。”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的蛋宝宝还没破壳呢,叶流响竟然已经说蛋宝宝生出来就会失明……

    万俟景侯的脸色非常差,周/身的气息猛的爆裂开,叶流响感觉到一阵压/迫,不由得后退一步。

    叶流响急/喘了两口气,因为身/体虚弱,被万俟景侯这种压/迫感一逼瑟,感觉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叶流响后退了两步,靠着后面的树干,说:“我说的是真的,并没有说瞎话。但是这并不是无解的,我的蝉蜕可以治好他,九日蝉蜕一次,蝉蜕尽可以让你们拿走入药,这是我说的酬劳。”

    温白羽呼吸有些急促,揉了揉眼睛,万俟景侯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温白羽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温白羽说:“真的能治好?”

    叶流响说:“这个你放心,墓主把我抓在墓葬里做陪/葬品,就是要我的蝉蜕,既然都要蝉蜕,我为什么不给你们?”

    万俟景侯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叶流响说:“建木树枝。”

    温白羽说:“现在在哪里?”

    叶流响说:“在二山手里。”

    温白羽诧异的说:“真的是二山拿走的?”

    叶流响说:“我起初见到他的时候,只是有些奇怪,后来我看到他偷走建木树枝就明白了,他估计就是派来抓我的人,但是这次计划,因为有万俟景侯,所以他没有贸然出手,但是偷走了建木树枝。”

    温白羽说:“你知道二山现在在哪里吗?从哪里能找回建木树枝。”

    叶流响说:“崆峒山。”

    众人对视了一眼,崆峒山,二山带着建木树枝去崆峒山干什么。

    叶流响说:“你们的目标是找回建木树枝,并且治好赤目翳障,而我的目标是活下去,既然二山是派来抓我的人,那咱们的目标现在一致了,怎么样,合作吗?”

    温白羽沉默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烛龙蛋,热/乎/乎得有点温手,不由得点了点头,说:“你要怎么合作?”

    叶流响说:“两天之后出发去崆峒山,你们也可以顺便找回建木树枝……对了,两天之后正好是第九天,我会蝉蜕,正好交货。”

    叶流响说着,摆了摆手,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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