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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督主的宠妻之道-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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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刚一起从书房出来,书房前的人就迅速围了过来,刘成走过来将一封染血的信件递上:“督主,给黑山送银子的人被黑山打伤了,还拿了封信,要他交给夫人。”

    夏幼幼看了傅明礼一眼,从刘成手中接过信拆开,只是一些威胁要杀了她的话,倒没有别的什么,她粗略看了一遍后给了傅明礼,叹了声气道:“被打伤的人呢?伤得如何?”

    “奴才刚刚让人送去大夫那了,伤得倒是不重,只是”想到那人受的伤,刘成脸色不太好,“只是可能这辈子都看不见了。”

    夏幼幼心里一惊,也跟着沉了脸色,倒是傅明礼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问道:“黑山为何突然动手?”

    “说来也怪派去这奴才太浮躁,竟将发福蝶是夫人的事情透露给黑山了,黑山恼羞成怒,以为是夫人和督主一起害他,便伤了这奴才的眼睛,要他回来带信。”刘成皱眉道。

    一听果然是因为自己,夏幼幼脸色便不太好看了,立刻皱眉看向傅明礼,想听他是否有解决办法。

    将他的人打伤不算,还让带了信件过来,明显就是给他下马威了。傅明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些年哪怕再多人背后骂他,可也没有哪个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头上的,这个黑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该给些教训了。

    “刘成。”

    “是!”

    “他没报仇之前定然不会离开都城,你多派些人马,暗地里找他,找到后立刻将他抓了,还有,”傅明礼冷声道,“再调些暗卫过来保护夫人,以防他突然偷袭。”

    “是。”刘成应下,当即不敢耽搁,转身便去布置了。

    傅明礼和夏幼幼本还不错的心情被此事搅得都有些不悦,傅明礼看了略微失落的夏幼幼一眼,宽慰道:“不用担心,会抓到他的。”

    夏幼幼勉强笑笑,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连累了旁人,多少有些愧疚。

    傅明礼见她心情并未好转,也没有多劝,只是扶着她回了寝房,帮她简单上了药之后道:“在抓到黑山之前,近日你都不要再出门了,免得我担心。”

    “嗯,”夏幼幼知道他这段时间正是最忙的时候,也决心不给他找麻烦,听到他这么说后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你只管忙你的去,我会小心的。”

    “好。”

    傅明礼的确有许多事要忙,这几日被罚卸去职务,才能忙里偷闲和夏幼幼温存两日,等临近徐延登基的吉日时,他又重新回到宫里掌管大小事务。

    他安排好私宅的守卫之后,一进宫便是几日没有回来,夏幼幼的身子也趁这段时间给养好了,天天窝在家里吃饭睡觉看刘成揍周书郊,日子倒也不算无聊。

    傅明礼这边就没那么闲适了,他将刘成留在家中保护夏幼幼,宫里又没有多少可以用得顺手的下属,只得事事都亲自上手,这样一来就比预想中还要忙上一倍。

    忙也就算了,真正让傅明礼心烦的是徐延对他一直避而不见的态度,有太多事务需要徐延亲自点头才行,见不到他的人,就只能任那些事拖着,事情越积越多,傅明礼也就越来越烦躁。

    宫里都在传傅公公失宠新君、恐怕不久就会被撤的事,而流言的两个当事人却都不知道这些,倒是后宫耳目众多的淑妃先坐不住了,直接去找了徐延。

    “你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明礼得罪你了?”淑妃问。

    徐延意志消沉的看她一眼,转到书桌后头去看书,淑妃不悦的看他一眼,走到他身旁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做了皇帝,眼里就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母亲”徐延垂眸,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淑妃,“是啊,他得罪我了,那母亲你待如何罚他?”

    “自然罚他跟你道歉,”淑妃见他肯说了,脸色立刻好看了些,“这个傅明礼也是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你近日劳累,还要惹你烦闷,自然是要罚的,你跟母亲说说,他做了什么?”

    “他”徐延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他自小接受的教导里,女人可以有千千万,而良臣却难得,说因为女人和傅明礼生气,这话他说不出口。

    可不说又实在憋闷,虽然这段时间也差不多想清楚了,的确是自己糊涂在先,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喜欢的都被傅明礼抢先一步,凭什么他一个皇子却事事不如一个太监。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转转,真要他开口说这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卑劣。

    淑妃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此事不便和自己说,她想了一下宽和道:“若不是什么大事,便让他一次又如何,你要知道,我们母子欠他良多”

    “没有。”

    “什么?”淑妃没有听清。

    徐延认真的看着她:“他帮我登上皇位,我就帮傅家平反,所以我们之间是两不相欠的,欠他的人是母亲不是我。”傅明礼进宫时他还小,可不代表一点记忆都没有,那时候打骂羞辱傅明礼的人,不是他。

    “你!”淑妃犹如被扇了巴掌,脸猛地涨红了,她十分不喜那段回忆,好像自己是个被嫉妒左右的恶毒女人一般,可今日不知怎的,她的亲生儿子竟亲口提了起来。

    徐延看着她受伤的模样顿了一下,心里也升起一股歉意,忙扶着淑妃坐到椅子上,自己垂手站在一旁:“对不起母亲,是我多言了。”

    淑妃轻轻的捶着心口,等呼吸顺畅了才冷声道:“是,欠他的人是我,你和他之间只是交易,但也记得,他的事做完了,你也要把自己的事给做好了。”

    听淑妃督促自己帮傅家翻案,徐延苦笑一声:“知道了。”

    淑妃扫他一眼,半晌没有言语。

    徐延静静的站着,突然对皇位产生了厌烦。在自己没有希望成为宁朝皇帝时,母亲最常做的事便是逼明礼帮自己,为此不惜和明礼撕破脸皮,可自打自己要登基了,她的立场便偏到了明礼那边,整日盯着自己,生怕他会出尔反尔。

    徐延看了淑妃一眼,心结好像变得更加严重了。在他和明礼的交易里,母亲就像一个绝对公平的判官,随时盯着他们两个,不允许任何人会对交易造成破坏。

    这本是一心好意,可惜他是母亲的儿子,而明礼只是侄子,她本就不该站在绝对公平的位置上,一旦站在这个位置上,便是对他的不公平。

    淑妃又坐了会儿,母子二人实在是无话可说,她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尽早和明礼和好,这些日子宫里总是传些不像话的流言蜚语,对他实在是不好。”

    徐延抿了一下唇:“知道了。”

    淑妃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徐延陪着她走到门口就要折身回去,结果再次被淑妃叫住。

    “母亲,还有什么事?”徐延问。

    淑妃看了一眼身边人,旁边的人立刻退下,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徐延见如此阵势,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登基后,我可是要做太后了?”淑妃问。

    徐延顿了一下:“这是自然。”

    “那皇后那个女人呢?”淑妃不悦道。

    “也是太后,到时你们便是东西宫太后。”徐延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

    淑妃冷笑一声:“谁是东宫,谁是西宫?”

    位份在那,东西宫的分配自然一目了然,但淑妃显然不这么想,徐延蹙眉看着她,想听她是作何打算。

    淑妃见他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再开口时面上便带了薄怒:“那个女人欺负我们母子这么多年,你难道做了皇帝还要她压我一头?”

    “不这样又能如何,她是先皇正儿八经的皇后,是正宫之主,总不能让她做西宫太后吧?”

    “那就让我做了?别忘了我才是你亲生母亲!”见他不顺着自己的话说,淑妃更是恼火。

    徐延深深的看她一眼,沉默许久后突然问:“您今日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还是为了明礼来的?”

    “自然是都有,你问这个做什么?”淑妃扫他一眼。

    徐延笑笑:“无事,只是随便问问。”

    “别岔开话题,这事儿你定要给我个交代,总之我不能做了太后还要被压一头,若是让我入西宫,那我便去源广寺带发修行”

    “母亲!”徐延沉着脸打断她的话,“慎言。”

    他生气的模样带了点傅明礼的影子,淑妃虽对这个儿子的脾气向来不放在眼里,可这会儿竟也怯了一分,当即闭口不言了。

    徐延的脸色这才好看些,舒了口气道:“行了,您先回去吧,等我和明礼商量一下,看此事该如何做,等得出结论了再告诉你。”

    淑妃并未被安抚到,反而因为发现徐延似乎也脱离了掌控而心情不好,听了他的话后冷淡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徐延忍了又忍,最终叹了声气,唤来一个宫人,要他去请傅明礼过来。

    傅明礼在听到徐延找自己的消息后眉头轻挑,他本以为这人还能再跟自己犟一段时间,没想到自己高估他了。

    若是以往,他晾自己三天,傅明礼定要晾他九日,可如今眼看登基大典在即,容不得他来耍性子,因此在听到徐延的召见后立刻去了。

    可去归去,真见了面,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未缓和多少,足足沉默了有两刻钟,傅明礼才率先打破了沉默。

    而打破沉默的方式,是将这些天因徐延闹性子积压的公文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塞给徐延。

    “”徐延憋屈的看他一眼,冷着脸开始看公文,等把这些事都处理了,天也开始泛黑了。

    傅明礼见他给最后一本公文盖了章,便立刻问道:“不知二皇子召卑职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的,他一来就把自己的事都塞给徐延,徐延还未有机会将淑妃的事给说出来。直到他此刻问起,徐延才想起自己叫他来是干嘛来了。

    感觉更憋屈了。徐延的脸色愈加冷淡,但还是将淑妃的事说了一遍。

    傅明礼听完,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徐延看到他烦恼的样子便觉得快意,本想让他来商议如何说服淑妃,但话到嘴边一转变成了:“我都要登基了,娘娘去带发修行像什么样子,此事便交给你去做,定然要帮娘娘顺理成章的入住东宫。”

    此事真要是做了,恐怕世人骂的不是他,而是徐延这个容不下嫡母的昏君。徐延明知如此,却还要他着手去办,不过是为了为难他而已。

    若是平日他定要拒绝,可想到这小子曾觊觎自家嫂子,还对自己冷淡这么多日,傅明礼冷笑一声,应道:“卑职会尽快将此事了结,只是有些手段会略为下作,提前请二皇子莫要介意。”

    徐延心里一动,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要问他想做什么,便听到傅明礼淡淡道:“还有,二皇子,你打算这次与我见面之后,再隔多久才召见我?”

    徐延斜他一眼,板着脸背过身去:“直到我气消那日。”

    “你气消那日?”傅明礼直接给气笑了,“这段日子你缠着我夫人不放,难道不该是我气消那日?”

    “若不是你和她一起瞒着我,我又如何做出”做出想纳自己嫂子进宫的想法,还因此口出狂言,让颜面更加扫地。

    傅明礼盯着他看了半晌,嗤了一声道:“罢了,等你自己想明白再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徐延郁闷道:“你去哪?”

    “许久没有回府了,去看看夫人。”傅明礼平静的往他心口上插了一刀。

    徐延的脸色也很给面子的一变,气得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了过去。傅明礼适时将门关上,接着便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他嘴角勾了勾,朝司礼监走去。

    自这日起,傅明礼每晚到亥时便准备出宫,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徐延自然知道他去哪、见了谁,也因此更加郁闷,更让他郁闷的是,傅明礼还真就开始对皇后的人动手了,查了几家大臣的账都不干净,朝廷也因此动荡了几日。

    而徐延虽然看在眼里,却不打算制止,任由他做下去。只是这些事没有烦到他,傅明礼每日风雨无阻回家这事却让他心烦不已。

    终于在某日傅明礼穿了件修补得丑巴巴的衣衫后,他的这种心烦到达了顶峰。

    是夜,徐延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内喝闷酒,看着这间先皇最常待着的屋子,想起幼时被徐舟骗过来捉迷藏的事,那时候他躲在帷帐后面,看到了先皇和宫妃在此处寻欢,后来因为岁数小不小心暴露了踪迹,被先皇罚跪在这间屋子里,一连跪了七日才被放出去。

    他自那件事后便十分恐惧这间书房,稍微大些后也是能不来就不来,可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来看看了,可真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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