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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将军,我是你的妻!-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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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淮北没有任何关于傅垏帧的消息。 
  一个月,亦没有。 
  依若的心,空着,凉着,荡着。她,想听到他平安归来的捷报。她想念他坚实温暖的怀抱,她想念他,好想好想他。一想到他可能已吐血而亡,她的心撕裂了起来。林姨和他,都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一个也不能失去!可是偏偏,林姨的命只能用他的命来换,可是她,最后却选择结束他的生命。他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去。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是多么的离不开他了。 
  而终于被救活过来的林姨,仍在狠心的父亲手中。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贝齿将红唇咬出一圈血痕,晶莹的泪珠落满芙蓉面。她将那抹发丝贴近脸颊,一帐无声悲切。 
  二个月后,京城的大街小巷传遍镇国大将军捷战归来的消息。正在缝制小孩衣物的依若,绣线布团被她撞翻一地。她跳了起来,放下手上的衣物快速冲向门外。 
  挤进拥挤的人群,她果然看到了骏马上英挺不凡的他。他瘦了一些,俊脸上落满胡渣,多了份沧桑。黑色金边麾袍,藏青色长靴,他还是那样意气勃发,他还是那样深深撩拨着她的心。 
  于是她拼命向他挥手,呐喊,可是她的声音被旁边的声潮冲散,她娇柔的身子被人群淹没。她被推得离他很远很远。骏马上的男人有意识的望了过来,却在几乎寻到那抹素影的时候瞥开,他差点就看到她了啊。 
  可是最后,他搂着一位白衣女子,勒紧“雷风”的缰绳,从她面前急驰而过。 
  他,始终没有看到她。 
  见了镇国公和多罗氏,简单的报了平安后傅垏帧便出了府。依若躲在梁柱后,静静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身影,好象离她越来越远了。他,是在恨她吗?回京三天了,他从没踏进她的房。甚至连一次交谈的机会也没有给她,每次都是这样行色匆匆,只留给她一个宽厚决绝的背影。 
  长廊另一头,一抹红色身影紧紧盯着前面的女子,那神情,似嫉恨,似同情。而后摸摸隆起的肚皮,眼神里多了份坚定。 
  十天后,阿福开始收拾傅垏帧的衣物,说是少爷在外置了别院,想在外面小住。这下,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少爷从淮北回来后又恢复了初娶少夫人时的冷漠,他们以为少夫人多少能融化少爷这块铁冰了,因为少爷去淮北前,明明和少夫人很恩爱的。今日少爷对少夫人的冷漠莫非是因为红屏郡主的插入? 
  对依若这位刚得宠又失宠的少夫人,府里的众人又开始闲言闲语起来。依若再次感受众人复杂的眼光,以前她不在乎,可是现在,她的心难受了起来!傅垏帧没有死,可是他对她的心却死了。所有的人都在这时撕裂着她的伤痛,她在乎了,可是她又失去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的命!      
                  第十六章 抄家 
  历时两个多月,山海关终于传来八王爷击退契丹蛮族的好消息。虽是击退了敌军,郡王爷却并没有班师回朝的迹象。皇上的八皇叔以死伤过重需要养伤调息为由,在漠北驻足屯兵起来。而皇上,也没有将他急召回来的意思。这天下,似乎太平了起来。 
  京城太平,八大胡同夜里也热闹了起来。这里虽是妓院,却没有一般妓院的庸俗糜烂之气,只见来这里的酒客都是些皇亲贵族达官显贵,倒不见一些低俗的交易。 
  高朋满座的“林仙馆”里,只见台上一江南女子身着薄纱衣露着香肩,玉指轻拨琵琶,一阵悦耳的音飘溢出来。台下一群华衣男人,听得如痴如醉。 
  女子媚眼一挑,这群男人啊,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抬眼,只见二楼雅座一白衣男子正喝酒,邪气俊美的脸似笑非笑望着她。她妩媚一笑,琵琶音愈加轻柔起来。 
  一曲弹毕,不顾众人的叫嚣,女子轻抱琵琶轻移莲步上了二楼,走向白衣男子。 
  “弘珏,你终于来了。”娇俏的声音充满惊喜。 
  “小凤仙,想我了吗?”白衣男子轻捏小凤仙柔滑的脸蛋,“我这不来了吗?”说着,修长的指邪气的轻抚她的朱唇。 
  惹得女子丽容一片娇红。 
  “琵琶行,怎么样?”凤仙压下心中的悸动,青葱玉指轻拨弦面,准备为心爱的男人单独弹奏一曲。 
  “只要是凤仙弹曲,我都喜欢。”弘珏轻啜一口酒,利眼带着三分邪气和暧昧,却分明没有情意。 
  “弘珏,叫我的名字好吗?” 
  白衣男子神情一顿,而后恍悟,“桑月……” 
  桑月媚脸如花,琴音更是如颗颗明珠落玉盘。白衣男子轻闭双眼,开始享受起来。“弘珏,你的伤好些了吗?” 
  此刻,白衣男子和桑月正临窗而立,望着远处的夜色。 
  “那点小毒岂难得到我,别忘了我可是木青神医的徒弟。”邪气的利眸一番讥诮,杨美心给他喂的血水草虽然狠狠的让他坐了一个月轮椅,却也让他逃过了父亲的逼迫。 
  虽流着爱新觉罗皇室的血液,他承认自己并没有阿玛和皇兄的凶狠好斗。阿玛骁勇善战,驰骋沙场一生,多年与皇兄的争斗,却在西征时先帝驾崩传位四皇兄。虽然阿玛被赐封为郡王,但傲气的阿玛仍是不服气。这些,多少跟先帝有些关联,而身为郡王爷长子的他,并无心于权术与战场。 
  桑月闻着身旁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痴醉了起来。英气俊美,一身白衣,深邃的眼带着三分邪气,只一眼,她便融化在他的柔情里。他贵为郡王府大贝勒,尊贵高傲却英挺洒脱,心若幽潭也来去如风。 
  待在他身边两年了,他除了听她弹曲唱歌,偶尔带她回府气气他的阿玛,再无其他。这个男人的用心她是了解的,所以她迷上了他。可是他,在他的眸里她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我得走了,谢谢桑月的琴音,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来了,照顾好自己。” 
  说完,白衣身影越过窗棂,轻掂足尖,一身洒脱往那片静夜飞奔而去。留下一脸难舍的女子饮泪自泣。这个男人,下次见到他不知又是哪年哪月。 
  京城这几天风声鹤唳起来,被抄家,被全家处斩的五品官员突然多了很多。这些都是平时贪污受贿的佣官,看着大街上成队的御林军压着一车车灰头土脸的贪官去法场,街旁的百姓拥呼着。 
  雍正帝即位,对清廷机构和吏治,做了一系列改革。实行改土归流、耗羡银归公,建立养廉银制度等,这些政策改善了民间因苛捐杂税带来的疾苦。只是雍正帝即位初期,一些蛮族的侵犯,民族暴动,宫廷争斗仍是层出不穷。特别是以皇八子允禩为首的当年争夺储位的劲敌,他们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紫禁城的天空,其实并不安宁。 
  对贪官污吏的撤职监禁,抄家处斩是雍正帝对朝廷大张旗鼓换血的开始。先折小枝,再连根拔起,也许朝廷开始下狠招了。 
  养心殿里,一身黄袍的雍正正抚额沉思。殿下站着文武百官,左边首位是一脸风霜的镇国公,其次是一身戎装的傅垏帧,右边首位是满脸颤栗之色的太傅佟泷科,其次是雍正的另一心腹内阁大学士年更尧。满殿肃穆。 
  雍正深深看一眼右边的两位心腹,佟泷科和年更尧是当年他在众多皇子中争夺储位时,将他推上皇位的最得力主将。刚登基,他便将他们两位赐封为太傅和内阁大学士,赏封土地千顷黄金万两。对他们,他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他的这两位心腹似乎并不满足啊。他揉揉剑眉,他的江山要稳固的打下来也许还需一段时日和精力! 
  “傅爱卿,准奏!”富察氏一族是先皇先帝入侵中土关内时的一支猛将,太祖赐予镶黄旗,入满清宗室。其后族傅家对朝廷忠心耿耿,镇国公傅泽青早年曾为先帝出生入死保先帝江山,其子傅垏帧更是骁勇内敛,颇有治兵打仗之能。他初登基,傅垏帧多次平乱退敌。所以,他破格提拔他为镇国大将军,赐他与佟佳氏结为亲家。这样一来,傅垏帧的兵权和女婿关系可以牵制佟泷科,二来,他想给佟泷科一次悬崖落马的机会。可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佟泷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圣上,淮北水患并无大患。臣等已竭力制住水势,所以并不会对百姓造成威胁。”挺拔竣冷的男子望向佟泷科的眼神更是冰冷,太傅佟泷科只觉浑身冒起冷汗。 
  “不过,臣在淮北有了其他收获。” 
  “准奏!” 
  “我的军队在淮北共抓获乱党一百七十八人,其中包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通政使司通政使和淮北各州吏目、巡检司巡检、各道库大使、各府仓大使、各府税课司大使等。他们在淮北与明朝反贼勾结,大量屯兵制造火药。而且,他们对主谋者也是供认不讳。” 
  说着,利眸再次投向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的太傅大人。 
  只听“砰嗵”一声,几十双眼睛望向地面已经昏迷过去的庞大身躯。      
                  第十七章 处斩 
  “小姐,不好了,佟府出事了。”一路传来春儿焦急的叫嚣声。 
  依若玉指轻捻一颗话梅放进嘴里,这段日子不知是怎么的突然胸闷想吐起来,她只觉浑身开始庸懒无力,对什么食物都失了兴趣,却对酸梅情有独钟起来。 
  “小姐,皇上刚刚颁下圣旨,佟府要被全家抄斩。” 
  全家处斩?也包括林姨吗?当她赶去太傅府,只见府外被一大片御林军包围,佟家一百多口人全被镣铐起来。父亲佟泷科昔日不可一世的脸毫无生气,见到依若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被押上了囚车。 
  后面跟着虚弱毫无血色的林姨,她也被带上了镣铐正被拖着往囚车而去。而旁边,是冷竣的傅垏帧。他站在那里,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她,他的脸更冷了几分。 
  依若连忙上前抱住被拖往的林姨,心里又开始痛起来。她还是没有办法救她出地狱啊!她紧紧抱住那虚弱的身子,不让御林军继续拖着她。不,她不能让林姨被处斩,林姨并没有参与反叛之事,从一开始,林姨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她忽的跪下了,跪在那个冷傲的男人面前,额头抵着地面,用哀怜的口吻请求着,“垏帧,求求你,放过林姨,她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参与爹的阴谋。求求你,求你放了她。”支离破碎的卑微着,“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林姨,我不能没有林姨,求你。” 
  男子看着眼前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容颜,看着她为那个妇人哭得肝肠寸断,在他面前卑微到尘土里的模样,他的心烦躁起来。于是,他冷冷开口了。 
  “夫妻?当初你赐我那杯毒酒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夫君?” 
  依若被他充满恨意的眸刺痛了,他果然恨着她啊。她瘫软一地,看着他跨上骏马,领着囚车浩浩荡荡而去。佟府全家被打入大牢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比起前几次的法决,这次对佟泷科的处置更是让百姓大快人心。办了佟泷科,就等于拔了大清的一颗毒瘤。 
  只见大街小巷的茶楼酒馆四处传送着这个好消息,“你知道吗?佟泷科那老贼七日后就要被处斩了,哈哈,斩得好啊,这样我们老百姓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可不是,有他在的一日,我们就休想过一天好日子。” 
  “他的那帮子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被斩,嫁出去的女儿没有一个肯出来救他。” 
  “哈哈,听说是他那幺女婿办的,还亲自跑去淮北捉了他的同伙。这就是那个老贼的报应啊,最后让自己的女婿送上断头台。” 
  “说起他那个女婿啊,可威风了,年纪轻轻就被赐封为镇国大将军,而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哎,即使让我的闺女去当他的小妾也愿意啊。” 
  …… 
  临窗一角,一个被白裘裹着,看不清面孔的背影晃动了一下。而临桌一白衣男子品着茶,三分邪气的俊眼若有似无的盯着这个背影。 
  很明显,这个背影是个女子。只是这么热的天,她为何披着裘衣?随性的他只是来喝喝茶,却被这个身影弄得好奇了起来。也莫怪,她这身打扮在一群衣着清凉的人中间实在是显得突兀。 
  女子侧着身子望着窗外,她不喝茶,只是怔楞着。修长纤细的身子似被定了穴道,一动不动,只是在客人谈到佟府的事时晃动一下。她,跟佟府有关?他的脑海霎时浮现出一张绝色的容颜。 
  郡王府后院的九曲桥,有个素衣女子曾经让他惊鸿一瞥。当时她站在花丛中,婉约得犹如画中仙子。远远的,他有一刻看得痴了。他帮了她,却得到她一番义正严词的奚落,所以,他记住她了,那个清丽可人的倔强人儿。更刺进他心窝的是,她是傅垏帧的妻,佟府的蔗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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