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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江山物语-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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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淮商人迭荷恩赏卿衔,乃于历年提引一案,将官帑视为己赀,除自行侵用银六百二十余万两外,或代购器物,结纳馈送,或借名差务,浪费浮开,又冒侵银至数百万两,于法于情,均属难宥。

    今既败露,又蒙格外天恩,免其治罪。所有查出各款银数,自应尽数追缴,以清国帑。

    查历年提引应行归公银共一千零九十二万二千八百九十七两六钱,内除奉旨拨解江宁协济差案及解交内府抵换金银牌锞,与一切奏明支用,并因公支取,例得开销银四十六万一千七百六十九两九钱二分五厘。

    又现贮在库归款银二十六万二百六十五两六钱六分六厘,两共银七十二万二千零三十五两五钱六分一厘,应如该抚等所请,免其追缴外,所有各商节年领引未完纳银六百二十五万三千五百八十四两一钱六分六厘,又总商藉称辛工膏火银七十万三千六百零二两,又楚商滥支膏火银二千两,又总商代盐政购办器物浮开银十六万六百八十七两,又各商借差支用银一百四十八万二千六百九十八两八钱,及办差浮开银六十六万七千九百七十六两八钱。以上商人名下,共应完纳银九百二十七万五百四十八两七钱七分九厘,其各商代吉庆、高恒、普福购办器物作价银五十七万六千七百九十二两八钱二分一厘,又各商交付高恒仆人张文学、顾蓼怀经收各项银二十万七千八百八十七两八钱五分二厘,各商代高恒办檀梨器物银八万六千五百四十两一钱四分四厘,均该商等有心结纳,于中取利,亦应照该抚等所请高恒、普福名下无可追抵之款,着落该商名下赔完,通共计应追缴银一千零十四万一千七百六十九两六钱。

    至普福自向运库支用并无档册可查之丁亥纲银四万二千八百五十一两四钱三分九厘,该抚既称非各商经手,但正项欠缺,未便无着。如普福不能追缴,在通河众商名下均摊赔补,亦如所请办理。

    其卢见曾婪得商人代办古玩银一万六千二百四十一两,例应于见曾名下勒追。但查此项代办古玩银两,亦系各商有心结纳运使,滥行支用,如见曾家属名下不能全完,仍应在各商名下分赔。

    再查十一年提引后历任运司,如朱续焯、舒隆安、郭一裕、何煟、吴嗣爵、卢见曾、赵之璧,除见曾业已议定治罪外,其余各员,既经该抚等讯无馈遗染指与各商结纳情弊,除已故之朱续焯、舒隆安、郭一裕三员无庸置议外,其现任河南布政使何煟、江苏淮徐道吴嗣爵不能详请早定章程革除积弊,均属不合,应将该二员照私罪降三级调用。

    已经解任之运使赵之璧,在任五年之久,目击盐政腐败,库内收贮银两,任听普福提用,不能阻止,及护盐政时,又不据实具奏,殊属有心徇隐,应照溺职例革职。

    现任总督高晋前署盐政四十余日,前任总督尹继善在任最久,且有统理盐务之责,乃竟全无觉察,均难辞咎,应一并交部严加议处。”

    不看则已,一看又是怒火攻心。乾隆鼻子差点都气歪了,当日在养心殿内连续摔了七个名贵茶盅,那咆哮声远在数里外的太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凡经过者无不低头不语,匆匆而过殿,谁都怕触了乾隆的眉头。

    乾隆帝立刻让人分别查抄高恒、普福、卢见曾的府第,但当抄家之人赶到时,三人府中物件早就转移差不多了,以致未剩多少。以查抄卢见曾家产为例,仅有钱数十千,并无金银首饰,即衣物亦甚无几

    接到禀报的乾隆在乾清殿上更是大为光火,这分明有人通风报信。像高恒此种人,在任两淮盐政内,坐拥数十万资财,一应精粗什物俱存,且平昔费用奢侈,可核其见存货产,却不甚相悬。而普福、卢见曾家当,查办时所存资财更是所剩无几。

    “诸位爱卿,查封卢见曾等人之家财,廷寄于六月二十五日驰发,而初次查办此案谕旨并未传抄,伊家何以早得风声于十一、十八等日预先寄顿?其中情节甚属可恶,岂有旨未到而外人已知之理!尔等可有何见解?”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也!乾隆面无表情地询问起在朝诸臣来。

    从两淮盐引案爆发到现在,瘦瘦瘪瘪的军机大臣于敏中就一直在旁观望,等候时机。他与纪昀有很深的矛盾,平日里纪昀总是看于敏中不顺眼,三番五次坏了自己污钱的好事,还放言说‘于敏中是大贪官,此人一日不除,乾隆朝就不安稳之日’,早就恨得牙痒痒。

    此刻的于敏中认定时机成熟,于是跳了出来,向乾隆进言道,

    “皇上,这确如您所说有人暗中给此三人通风报信了,否则不可能有刘大人的折子刚到,我们马上派人抄家却收不到任何资财的道理。”

    乾隆半眯着眼望着于敏中说道,

    “那爱卿言下之意呢?”

    “明显应该是彰宝大人的二道折子到京城后就被人察觉,仔细追究起来,只有翰林院侍读学士纪昀有最大的嫌疑。

    臣听闻纪大人有不少学生都在军机处、内阁任中书,抄写奏折都非经他们手不可。而且那纪昀与涉案的卢见曾又是姻亲,臣断定,必是纪大人已经预先知晓彰宝的折子内容泄露给卢见曾的家人,而后卢又泄露给了高恒及普福,这才导致此次抄家无果而终。”

    不愧是久居军机大臣这一显职,于敏中敏锐地察觉出这其中的奥秘,故其所说也都不无道理,在朝的文武百官也纷纷点头同意其观点,乾隆自己也认可于敏中的看法。

    “云从,马上宣纪昀上朝,朕要亲询他是否有枉法之举!”

    当纪昀踏上乾清殿时,内心其实已经知晓东窗事发,只不过表情还算镇定自若,只要自己死咬着不认帐,大致还不会殃及性命。

    乾隆瞄了眼纪昀,果然不愧是人称智多星的官员,在重重重压之下,依旧风云淡定。

    “纪爱卿,卢见曾可是尔的姻亲?”

    “正是!”

    “那你可知晓卢见曾涉案两淮盐引?”

    “略有耳闻。”

    “那又为何私自透露消息给卢见曾?”

    “臣没有做那等事情!”纪昀强装镇定。

    “没有?我看你定是漏言了,不然那卢、高、普三家怎么会同时转移走资财?”

    “为臣冤枉,臣确实不曾透露过半句话给卢家!”纪昀信誓诞诞言道。

    纪昀还真未开口告知或写亲笔信提醒卢家只言片语有关两淮盐引案的事情,他只不过是通过暗喻的手法让卢家知晓情势,外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在执殿太监处刚刚得到消息的高云从附耳在乾隆身边小声说了句话,乾隆顿时厉声喝问道,

    “那你为何派亲随送封密信给卢府?信上不是说两淮盐引的事?”

    “臣没有写信给卢家,信中并无一物,也未曾透露半句有关案情之话,还望圣上明断。”直到此刻,纪昀额头略微出汗,居然被大内发现自己曾经送东西进卢府,这有点难圆话了。

    “哼哼,那信上写了什么?都讲给朕听听。是不是信中附上一些茶一些盐啊?”乾隆立刻点出了重点所在。

    纪昀神情马上萎钝起来,腿一软,人就趴在地上半天不吭声。

    “你那是行变通之法告知犯官转移财物,‘盐案亏空查(茶)封!’,是不是这个意思啊?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敢蒙骗朕不成!”乾隆声音越来越大,整座乾清殿都有点晃动的感觉。

    满朝文武都不敢作声,也唯有于敏中在暗自开心,这下姓纪的有好戏瞧了。

    “皇上严于执法,合乎天理之大公。臣惓惓私情,犹蹈人伦之陋习。臣请圣上发落。”纪昀跪在地上,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要思考的是该如何惩治此人,若不严惩,这天下的官都学他那可不就乱了套,王法何在,自己的尊严何在。但这纪昀才学难得,又在内廷走动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也不忍心杀了他。就刚才那句‘皇上严于执法,合乎天理之大公。臣惓惓私情,犹蹈人伦之陋习。’甚是体贴啊。乾隆思虑着。

    “诸位爱卿的想法呢?”乾隆把皮球踢给在场的大臣,想看看臣子的反映。

    于敏中自然是想治纪昀于死地,快捷答道,

    “皇上,此可是犯下重罪,若不杀不足以昭显国法,更会导致纲纪败坏。奴才恳请皇上痛下决心,以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之气魄,斩杀纪昀。”

    于敏中一党的数位官员同时出列附和道,

    “恳请皇上严惩纪昀,以正朝纲。”

    “恳请皇上严惩纪昀,以正朝纲。”

    。。。。。。。

    杀掉纪昀并非乾隆本意,而且被于敏中这么一搞,居然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支持于敏中,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坐大了!帝王之术贵在平衡应用,岂能这般便如了于敏中所愿。

    乾隆又扫了眼在乾清殿上的众臣,想找个能替纪昀说话的官员。

    “桂爱卿,你的意见呢?”

    于敏中的死敌军机大臣、正红旗满洲都统、工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衔的阿桂可就等着乾隆的发话,他出班声如洪钟地答道,

    “皇上,是否真乃纪昀所为,还需三司会审后才能确认,现在就武断定罪,有些太专断了。臣以为,不如等三司审理完毕,确实是纪昀泄露消息再定罪不迟。”

    “若真乃纪昀所为,爱卿认为该如何处置呢?”

    阿桂仍旧不亢不卑地答道,

    “臣以为断不能杀了纪昀,此乃开擅杀大臣之先例。纪昀乃一翰林学士,罪不至死也。只要判其流徙之刑,便已收警示之效,人非完人,熟能无过,保一位栋梁之材也是我朝之福也。”

    于敏中见阿桂处处与自己作对,忍无可忍地大声反驳道,

    “皇上,阿桂与纪昀二人私交甚好,故处处为其说话。。。。。。”

    乾隆打断于敏中,冷言说道,

    “两淮盐引案现转至大理寺,由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一同会审,纪昀有否泄露机密,也一同并案审理。朕全权交由阿桂主持,于敏中副之。退朝。”

第14章() 
7

    朝廷令三司严审两淮盐引亏空的消息一传出,再加上各个盐务衙门的大部分官员均被押解进京进行详细盘问,这导致扬州城大部分的盐商内心难安,都使出浑身的解数,找关系托门路,忙得团团转。

    身为盐商总商的江春,自然在第一时间拜访了许维。目前在扬州的盐道官员都无法见客,身旁均有大内侍卫严加看管,也只有许维这类官员的亲随们还有机会探听到一些风声。

    当许维再一次见到江春的时候,他发觉江春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那脸色憔悴不堪,眼袋高垂,顿时故作惊讶地说道,

    “江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才几日不见,被何事烦恼成这般模样?”

    江春在心里骂了许维几句小猾头,他哪会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窘境啊!打了个哈哈说道,

    “还是许小哥轻松自在,老朽真是羡慕啊。”

    “江老先生,我也不说废话。您此次前来可是因那两淮盐引案,怕受到牵连而前来问计?”

    江春愣了下,许维居然如此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就把自己的来意讲个一清二楚,应该是有主意才是。

    “看来许小哥是智珠在握,老朽愿洗耳恭听。若真能保我平安无事,定奉上一份厚礼,且我江家日后定当受您随意驱使。”

    名震两淮的江家肯受自己的驱使,这条件不可谓不厚,至于钱财则难入许维法眼。

    许维喜笑颜开说道,

    “那就多谢江老先生的抬爱,日后说不定真要倚仗你们江家的地方。”

    “只要能渡过这一次的难关,一切都好说。”江春深知两淮盐引案已经牵动朝廷上下无数双眼的关注,稍一不慎便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

    “江老,这是我刚画的一幅图,请过来一观。”

    许维变戏法般拿出一幅画,江春踱步上前,接过画后仔细地观看。

    这是许维花费了三天三夜才画出来的一幅运用到西方画法的八幅一组的名为鬼趣图卷的画。

    第一幅,是在一片弥漫的烟雾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离奇的面目和肢体,似真似幻。那虚无飘渺的形象,就是“鬼”;第二幅,画面上是两个鬼:一前一后,疾速前行。后面跟着的鬼,头戴缨帽,很瘦,有人认为画的是一对主仆;第三幅,画的是一个穿着华丽而面目可憎的“阔鬼”,它手拿兰花,贴近一个女鬼说悄悄话,旁边还有一个鬼在窃听;第四幅,画的是一个矮鬼,拄着拐杖,一个红衣小鬼为他捧着酒钵;第五幅是一个绿头发鬼,脚和手臂都很长,在作捉拿状;第六幅是一个大头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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