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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上古华夏-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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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跟着瞧个明白再说。

    想罢,悄悄跟在两人后面,因夷彭行走不便,两人速度极慢,期间夷彭又吐血数次。

    走了一会儿,夷彭渐渐支持不住,握忠干脆将他背在身上,继续前行,又行了一段路,握忠突然将夷彭放下,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道:“公子,等会再去见女魃也不迟,我现在去叫大天师,只要你身子能好,便是要杀我,我也甘愿。”

    说罢,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奔跑远去。

    夷彭伏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喊道:“你……你……”似乎因为气愤,已说不出话,右手缓缓伸出,竟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黎昊见握忠走远,快步奔到夷彭跟前,右手在怀中握住刀柄,真想一刀捅去,为青阳报仇。但看他趴在地上,蜷缩四肢,气若游丝,显是命不久矣,便缓缓松开了手。

    对着夷彭后背说道:“你害死青阳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夷彭猛听得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震,双手触地,奋力翻转身体,仰天躺倒,见眼前之人正是黎昊,忽而哈哈大笑。

    笑到一半,只感喉头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第二零九章 兄妹情深() 
    第二零九章兄妹情深

    黎昊月光下见夷彭神色憔悴,脸上惨白如纸,显是性命垂危,但此时此刻竟还能肆意大笑,心底着实不解,问道:“你是不是疯啦,都快死了,还能笑得出来?”

    夷彭斜眼望着他,缓缓的道:“我就知道女魃不会狠心杀我,早该猜到是你这个东夷人!”

    黎昊冷哼一声,道:“酒水有毒,女魃事先确实不知情,但当她知道是你害死了青阳,你猜她会怎么做?你残害兄弟,天理不容,如今下场,实是罪有应得,可惜纵使你死千次万次,却再也换不回青阳了。”

    见夷彭脸色剧变,满是痛苦懊恼之意,接着道:“现在懊悔又有何用?你这样做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轩辕失去了杰出的头领,害得大首领失去了宝贵的儿子,使得女魃从此见不到她敬爱的大哥!

    如今我便是将你杀了,大卸八块,砍成肉泥,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动起手来,紧握的短刀送到夷彭眼前。

    夷彭感到眼前寒光一闪,却无丝毫惧意,淡淡的道:“青阳之事确是我所为,你既已知晓,我也不想抵赖,只是我若说当初我并无杀心,你信不信?我以为东夷人仅会欺辱青阳一番,便即放回,哪里想到他们会残暴如此,公然与我轩辕为敌?”

    黎昊怒不可遏,知夷彭必死无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翻转手腕,以刀柄直击他鼻梁,顿时鲜血喷出,满脸是血。

    接着冷冷道:“你们都是愚蠢至极,盲目自大,不说整个东夷,仅仅东夷九黎,实力便数倍于你们轩辕,大酋长蚩尤觊觎天下,为何就不敢动轩辕?”

    夷彭眼珠直转,默然半响,许久以后才道:“兴许是我错了,但娘亲之命,却不得不从,我一心只想当轩辕继承人,只盼青阳不与我相争,却从没杀他之意,如今青阳已去,我也将死,轩辕从此后继无人了,哈哈!”

    一言说罢,“哇”的一声,又吐出血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黎昊见他颇有悔悟之心,心中怒气虽还未消,却也不愿目睹他死前惨状,起身便欲离开。

    这时却听夷彭说道:“你先别走,可否帮我一个忙?”

    黎昊本想置之不理,却又觉得若不是无理要求,举手之劳倒也无妨,转身问道:“你先说来听听。”

    此时见他脸色更加苍白,先前谈话似乎耗尽了太多体力,当下说话更显有气无力,只听夷彭艰难的说道:“女魃还在等我,临死之前,我想再见他一面。”

    黎昊心下踌躇,若是让女魃见到夷彭惨状,她不知前因后果,岂不是要伤心欲绝,发起疯来?

    夷彭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莫非你不敢?你既然敢做,却害怕女魃知晓?”

    黎昊明知夷彭是故意以言语想激,却仍不服气,心想:我为青阳报仇,毒杀夷彭,问心无愧,何必心虚,女魃便是知道又有何妨?

    念及此处,将夷彭从地上扶起,说道:“你既该死,我又有何惧,你尽管指路,我扶你过去。”

    夷彭道:“那你可要走快些,我怕握忠一会儿带人过来,到时你便不好脱身了。”

    黎昊心中一凛,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心想夷彭若真的怀有诡计,大可再故意拖延一会儿,等人前来,那么自己便插翅难逃了。而他却出言提醒,看来确无害己之心,真的只想再见女魃一面。

    估摸着握忠就快回来,当即扶着夷彭,快步前行,按照夷彭的指点,穿过明台,眼前出现一座几十来米高的土丘。

    其时正值春日,杂草丛生,黎昊扶着夷彭在草丛中缓缓上行,山坡平缓,并不陡峭,上去倒也毫不费力。

    过不多时,两人便登上丘顶,藏在长草后面,月光下只见前方坐着一个女子,背对而坐,虽看不清面目,但两人均知,定是女魃无疑。

    黎昊忽然想到女魃沉静内敛,极重感情,蓦地见到夷彭如此惨状,会不会悲痛欲绝,昏晕过去?

    于心不忍之际,猛听得夷彭说道:“我已看过女魃,就此心安,多谢你啦。”

    此言正合心意,黎昊道:“那我们就别过去了,我这就带你离开,免得让女魃看见,徒增伤心。”

    夷彭摇摇头,望着女魃的背影道:“我与女魃自小一同长大,多年来朝夕相处,对他了解颇深,日后让她知道,这有毒的酒水是她送来,必会时时懊恼自责,无一日安心,我不想她这样。”

    转过头来,目不转瞬的看着黎昊,又道:“我是死有应得,眼下可不可以劳烦你的手,痛痛快快的给我一刀?”

    黎昊吃了一惊,道:“你早干嘛去了,若能提前幡然醒悟,青阳何以会死,你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还有许多话语未说出口,只见夷彭盯着女魃的背影,恍若未闻,心下立即明白:原来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女魃!

    黎昊寻思:女魃与夷彭兄妹情深,她若知自己将毒酒奉上,害死夷彭,必然会日日处在自责当中。纵使以后知晓青阳被夷彭所害,此举乃是为大哥报仇,恐仍不能释怀,因为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这两位哥哥在她心中孰轻孰重。

    想到此处,向夷彭问道:“你已知命不久矣,便想着由我动手,故意让女魃看到,好让她从此不再心有不安,是不是?”

    夷彭微笑道:“你果真聪明,死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当初若不是女魃苦苦哀求于我,治水之地,恐怕你便已经死了,如今就当回报女魃,你愿不愿意?”

    造化弄人,黎昊做梦也料不到,夷彭竟对女魃关怀呵护至此,眼下看来夷彭并非无情无义,这一家最终落得如此局面,到底该怪谁呢?

    见夷彭再次吐血,身子摇摇欲倒,赶忙扶住,说道:“好,我答应你,你安心的去吧!”

    说罢,探手入怀,右手摸出短刀,向他小腹刺去,刚触及皮肉,却见夷彭嘴角含笑,一动不动了。

    伸手探他鼻息,竟已死去,一边右手向前猛送,一边转头冲女魃大喊:“女魃!女魃!”

    女魃送酒过后,便没再回去,先行来到了山岗之上,一边望着头顶明月,一边回想着与哥哥夷彭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想起往日的欢乐时光,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又想到以后母亲大哥他们可与夷彭尽释前嫌,自己再也不用左右为难,担惊受怕,心里便更加高兴了。

    猛听得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语音又颇为熟悉,不禁又惊又喜,喃喃道:这不是少昊哥哥的声音么,莫非他回来啦?

    随即摇了摇头,心中否定:他此刻兴许已身在华夏,不可能再回来了,一定是我念叨太多,听错了。

    便在这时,同样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第二一零章 昏晕过去() 
    第二一零章昏晕过去

    女魃将信将疑,转过身去,隐隐看见远处杂草丛中,似有人影晃动,起身急奔过去,待至跟前,定睛一看,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少昊。

    不由得心下大喜,张开双手,就要上前拥抱,忽又觉得不妥,只得忍住,将手放了下来,说道:“你怎么来啦?跟大哥一起来的么?回来后怎么也不先回家?”

    黎昊面对这连珠式的询问,实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之下,双手松开,夷彭的尸身无所依靠,径自倒下。

    女魃“咦”的一声,似乎看到一个人从黎昊怀中滑落,却又不能确认,猛然发现黎昊手中赫然握着一柄短刀,月光下刀刃通红,滴滴血渍兀自不停落下。

    她大吃一惊,以为是有人加害黎昊,忙道:“怎么啦,莫非有人要害你?你受伤了没?快让我瞧瞧!”

    黎昊见她此刻仍在关心自己,心中更加愧疚,双手不停颤抖,正在苦苦思索要不要让她知晓,青阳已死,诛杀夷彭此举实是为了报仇的真相。

    便在这时,猛听得一声惨叫,接着便是悲痛欲绝的哭声。

    黎昊于心不忍,轻拍女魃肩膀道:“这件事另有别情,容我慢慢向你解释。”

    女魃乍见夷彭已无呼吸,心如刀割般疼痛,立时放声大哭,痛到极处,几番差点晕倒,只因一个晴天霹雳从她脑海中瞬闪而过,她才强自打起精神。

    莫非此事跟少昊哥哥有关?

    念及此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定是别人意欲加害,少昊哥哥从中帮忙,那刀上的血迹是凶手的。

    她悲痛过度,神智模糊,始终未留意到夷彭腹部的伤口。

    正在她想尽办法为黎昊洗脱嫌疑之际,猛听得身后黎昊的话语,其中“向你解释”几字显得尤为刺耳。

    她知两人素来不睦,确有过节,一言不合便即动手,倒大有可能,想到此处,不由得全身冒出冷汗,心更是凉到了极点。

    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摇摇欲倒,抬头望去,见黎昊神色古怪,眉宇间颇有愧意,突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一个踉跄,仰天便要摔倒。

    黎昊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却被女魃用力推开,只听她道:“你快说三哥是别人杀的,说出他的名字,我这就去找他报仇!”

    情急之下,她也不遮遮掩掩,亲切的喊夷彭为“三哥”,内心深处更是希望此事不要跟黎昊有关。

    黎昊见女魃脸色苍白,显是伤心过度,爱怜之心油然而生,更加不敢将毒酒之事说出口了,否则以她的性子,自杀谢罪都有可能,当即决定只说夷彭被自己用刀捅死,其他种种便烂在肚子里好了。

    既已打定主意,再不犹豫,缓缓说道:“实话告诉你,夷彭的确为我所杀,刀子便在眼前,血迹犹在,我也就不抵赖了。

    只是我如此做,确有很大苦衷,你听我慢慢跟你诉说……”

    话还未说完,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女魃已昏倒在地,当下也不管夷彭尸身,抱起女魃就往坡下赶。

    来到坡下平地,隐隐听得附近有人声,仔细倾听,似乎是在寻人,便躲着那些声音,发足狂奔,朝杜康家的酒房跑去。

    他本想抱女魃回家,却又担心见了嫘祖、昌意等人,无法解释,还累得他们担心,大大不该。

    何况刚才一路之上的呼喊声音,显然是握忠带人来寻找夷彭的,万一女魃醒来,将事情说了出去,纵有为青阳报仇的理由,但力牧消息尚未传来,轩辕族人未必相信,纵使真相大白,他们也未必会饶恕自己。

    为今之计,还是先劝服女魃为妥,实在不行,为了保全性命,只能先偷偷离开了。

    又过片刻,黎昊来到杜康酒房门口,双脚还未踏入,一人便迎了上来,只听那人道:“你到哪里去啦,让我一顿好找,不是说好等我回来的么?咦,你怀里抱着何人?”

    正是杜康的声音。

    黎昊并不答话,快步走入酒房,在火堆旁找一干净位置,轻轻的将女魃放下,这才说道:“此事你日后便会明白,如今女魃昏迷不醒,我想让她在你这歇息会儿。”

    杜康吃了一惊,两步奔到女魃跟前,蹲下身子,一边抚摸女魃额头,一边说道:“女魃出什么事啦,才几日没见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黎昊见他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安慰道:“并无大碍,只是吓昏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你一会儿去向昌意他们言明,就说女魃在你这儿,让他们无须担心,切不可把女魃昏迷之事说漏嘴了。”

    杜康点点头,说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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