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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江陵容氏传-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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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三爷拧着眉头走进了碧芳院,心里堵着一团气没处发泄,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边树枝上堆着厚厚一层雪,只是发愣。因为今日是过小年,家里人团团坐在华瑞堂用了午膳,大人坐了一桌,孩子们坐在一处。吃得酒足饭饱,正准备回碧芳院歇息下,容老爷一双眼睛望了过来:“老三,听你母亲说你经营胭脂水粉铺子颇赚了些钱,也该归归账了。”

    容夫人在旁边也笑得欢实,望着容三爷的眼睛甚是得意:“毓儿,你大哥今日已经派人将他管的铺子账本送了过来,你也该将账本送过来归账了。去年你只管了一家铺子,自然没有你大哥赚得丰足,今年把五间胭脂水粉铺子都给了你打理,总该有些盈利归拢来了。”

    容三爷一怔,心里暗叫不妙,这五间铺子委实赚了几百两银子,只是被他在外边给花得差不多了,现儿父亲母亲都在伸手要钱,他从哪里去变出银子来?正心里发慌,就听容老爷发话了:“明日你便去铺子里边归下账,把账簿子送到主院过来,我和你母亲核查以后就可以交账了。”

    容大奶奶见容三爷垂着头坐在那里,心中暗自发笑,容三爷有一间胭脂铺子和她铺子相邻,生意如何,她自然知道,看着他那神色,该是赚到手里的银子不多,或者是被他胡天海地的花掉了。想到此处,她笑盈盈的对着容大爷道:“夫君,铺子里边今年赚了多少?也该够咱们过格热闹年了罢?”

    容大爷见着容大奶奶那神情,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笑着回答道:“你便放心罢,容府哪年不热闹?你别来问我,只管去问问三弟,看他胭脂水粉铺子进了什么新鲜货色,赶明儿去挑上几盒,陪你回娘家的时候也好拿了去做礼物,既能省些银子,又能替咱们容家的胭脂水粉传个口碑。”

    容老爷和容夫人听了都是欢喜,容夫人笑着瞧了一眼容大奶奶,心里想着这媳妇儿此时倒也乖觉,还能帮上毓儿一些忙了。容老爷望了望三个儿子道:“都散了罢,胭脂铺子生意好,我倒也放了一半心,老三去替你大嫂与二嫂准备些好胭脂,好让她们带回去宣扬宣扬咱们容家的东西,还有,明日千万记得将账簿子拿过来归账。”

    拿了账簿子去归账倒是容易,大笔一挥,写个千两万两又如何?可现儿要紧的是没有银子交账,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他一生气,兴许自己便再也没了管铺子的资格,以后要出去喝花酒手头都没得活泛钱了。

    他拖着两条腿儿走了进来,还只走到第一进院子,就遇到了夏蝉从里边迎了出来,殷勤的替他拂去身上的雪花毛子:“哟哟,三爷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过小年吃了团年饭还这般不快活?姨娘方才还在念叨,她来容家五年都没去过华瑞堂用饭,心里可羡慕得紧呢。三爷倒好,从那边回来却是一副愁眉苦脸。”

    “你不懂。”夏蝉一双小手伸在他下巴处替他解开披风的带子,容三爷这才心里边舒服了些,捉住夏蝉的手摸了摸:“乖乖,老爷和夫人问我要银子呢,我现儿哪还有可以交账的银子!”

    夏蝉心中一动,想到早几日姨娘给自己和林妈妈说过的话,不由得贴近了容三爷几分:“三爷,若是夏蝉给你指了条弄钱来的路子,你可有什么好处给我?”

    听了这话,容三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搂着夏蝉的腰肢在脸上亲了一口:“好人,快些告诉三爷怎么样能来钱,若是真有这事儿,三爷明年开春便给你打一支足金的簪子。”

    夏蝉“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将一只手挣了出来,举着在容三爷面前晃个不住:“三爷,你可真是会哄人,你瞧瞧这镯子,你说是足金的,可现儿上边这颜色便褪了不少,况且即便是足金的,这圈子是空心的,也值不了什么钱!”

    容三爷捉住她白皙的手腕只是笑:“若是给你的东西太好了些,你家姨娘还不是会找你祸事?夏蝉,你还是快些告诉三爷哪里有注银子罢,三爷晚上好好疼你便是!”

    夏蝉抿了抿嘴,从容三爷怀里扭了出来,用手戳了戳容三爷的心窝子道:“三爷,你可真是糊涂,身边放着一尊财神菩萨都不知道!”她朝墙外呶了呶嘴儿:“随云苑的三少奶奶可不简单,她在大少奶奶的铺子里边参股,年年拿利是拿到手软,三爷,你这可不知道了罢?”

    容三爷听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夏蝉,瞧着她神色不似开玩笑,将信将疑的问道:“果真如此?你没有骗我罢?”

    夏蝉白了他一眼,将那披风捞在手里,扭着身子便往后边屋子走,回头抛下了一句话儿:“我是见着三爷这般着急才告诉你的,若是被三少奶奶知道是我在嚼舌根子,到时候还不是会怨了我?三爷不相信也好,便别去随云苑问三少奶奶要银子了。”

    容三爷一个箭步蹿了上去,从夏蝉手中夺过披风,抖了抖便披在肩膀上边,摸起廊下的油纸伞,猛的撑开了便往外边走。夏蝉见了容三爷风风火火的模样,步子迈得比素日快了不知多少,撇嘴笑了笑,赶紧飞着一双脚儿往后边去了:“姨娘,三爷去随云苑找银子去了。”

    贾安柔懒洋洋的在里边应了一声:“去便去,只要不再在我这里拿银子出去便成。林妈妈,你也赶紧跟去随云苑瞧瞧热闹,若是三爷在那边拿到银子也就罢了,若是没找着银子和那边吵了起来,你便怂着月妈妈回主院去报信儿,依着我姨母的那脾气,定然会要将银子抠去一半才罢手。”

    她捧着一个小手笼儿站了起来望了望站在门口的夏蝉,笑着点了点头:“若是姨父去了随云苑,你便赶紧过来喊我,我怎么着也得在姨父面前好好扮下贤淑才是。”

    外边的雪下得很大,可容三爷却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心中像是在燃着一团火般,全身都是劲儿。季书娘竟然有银子,这事儿都不和他说!他心里好一阵忿忿然,似乎忘记了自己几个月前在随云苑诬陷她的事情。一边走一边想着,她哪里来的本钱?竟然能在大嫂的铺子里边参股,每年还有不少利是,莫非是瞒着自己攒下了私房银子?不行,自己非得叫她吐出来不可,妻室的银子自然要归夫主的。

    碧芳院和随云苑隔得不远,拐了几个弯儿便看到了碧芳院的院墙,一溜儿青灰色,上边盖着一层黑色的瓦片,立在寒风大雪里边,静穆得如一幅泼墨山水。走到院子门口,容三爷伸手推了推门,院子门关得紧紧,他用力拍了两下,里边传来一个老妈妈的声音:“外边是谁呀?”

    “快开门,三爷过来了。”容三爷有些不耐烦,未必这随云苑竟然对他如此防范了不成?

    里边一阵脚步声,门应声而开,月妈妈那张脸孔出现在门边,见着容三爷脸上微微的红色,惊讶的喊了一声:“哟,真是三爷过来了,这么多月没见到三爷了。”

    容三爷觑了一眼,认得是主院里边侍奉母亲的月妈妈,并不是季书娘贴身的李妈妈,这才火气小了些,大步走到第一进屋子的走廊下边,抖了抖披风上的雪,随口问道:“奶奶在哪间屋子?”

    月妈妈趋奉的凑了那张老脸过来,弯腰笑道:“三少奶奶正和小姐、高少爷在内室里说故事呢,三少奶奶读的书可多了,一张口,那可是……哟,三爷,你撑了伞过去罢,还有这一段脚程呢,小心衣裳上边沾了雪!”

    容三爷也不管月妈妈在身后叫着什么,大步走到最后边一进屋子,站在内室门口侧耳听了下,就听着季书娘正在说《山海经》,声音抑扬顿挫,煞是好听。可此时他的心思却只在银子上边,不顾细听,一把将门推开,便闯了进去。

    屋子里边生着一个暖炉,里边红红的炭火烧得正旺,吐着微微发蓝的火苗儿舔着炭火盆子的边儿。围着暖炉坐着几个人,秋华和高祥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望着靠着扶手椅的季书娘笑,季书娘身上搭了一块薄薄的被子,肚子已经看得出有些隆了起来,她正微笑着面对着秋华和高祥说着话儿。软帘撩起,一阵冷风卷着雪花末子飞了进来,屋子里边的人俱是一愣,抬眼往门口看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季书娘望着站在门口的容三爷,艰难的问出了一句,本来她已经打算将他彻底忘记,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人,可没想到这过小年的时候他竟然来了随云苑,是心里还有她们母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容三大闹随云苑() 
容三爷撑着软帘站在门口,寒风冷冽,呼呼的从软帘底下灌了进来,吹得屋子里边的人身子都冷了三分。

    秋华冷眼望向她的父亲,有些日子不见了,她竟是连他的模样都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他个子比大伯二伯要高。今日用午饭的时候倒是在华瑞堂见到了父亲,可他却在埋头喝酒吃饭,正眼儿都不往自己身上瞧,秋华的一颗心到那时候方才冷透了,不再偷眼去看父亲,只是和旁边的姐妹们谈笑自若的用饭。

    高祥坐在嘉懋身边瞅着秋华那不自然的神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色那边难堪,望了望大人们的那一桌,突然有些好奇,低声问嘉懋:“秋华的父亲是谁?我还从未见他来过随云苑。”

    嘉懋瞄了上边那大圆桌一眼,用筷子点了点一个穿着青色蜀锦袍子的人道:“那个,穿青衣,坐在我祖母身边的便是了。你问他做甚,秋华都不问他!”说罢低头夹了一个油炸的糯米丸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高祥仔细打量了一眼容三爷,只觉得他容貌生得还好,秋华笔挺的鼻梁显然是得了他的真传。又望了下秋华,见她神色缓和了些,正和春华笑嘻嘻的说话,也不转头看自己的父亲,心里只觉奇怪,这对父女怎么就这般的生疏,对碧芳院贾姨娘心中有气他能理解,可怎么着容三爷也是她亲身父亲呢。

    吃过饭秋华拎着食盒回了随云苑,因着季书娘有了身子,容夫人怕她去华瑞堂的路上滑了脚,所以叫人来传话,让她在随云苑歇息,叫秋华给她带些精致的点心回来。秋华和高祥两人才回随云苑没多久,正闹着让季书娘说故事,容三爷的脸孔便出现在了门口。

    “三爷,今儿怎么过来了?”李妈妈心中虽然对容三爷颇有微词,可脸上依旧笑得软款,殷勤的走了过去将那门帘从容三爷手中抽了出来,又轻轻放下:“三爷,可是想来看奶奶了?快些进来坐着烤烤火,外边可冷!”

    容三爷打了个酒嗝,想着夏蝉说过的话,望向季书娘,只觉得她便是一尊金罗汉般坐在那里,全身都闪着金光。他步子微微踉跄的走了过去,指着季书娘道:“听说你用我的本钱在大嫂那里参了股?没想到还有几分头脑,快些将利是拿出来,我有用处!”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季书娘张大嘴望着站在面前的夫君,一股恶心的感觉不住的翻腾着,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不要脸皮,张口便说他的本钱,成亲这么多年,吃的用的都是公中开支,自己积攒下来的月钱还不时被他拿了去,他何曾给我自己一钱银子!也不知他在哪里得了信儿,知道自己有了些钱,便跑过来打秋风了。

    “你可给过我一钱银子?”季书娘冷冷的看向了容三爷,按着胸口,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我在大嫂那里参股的钱可都是我娘临走前给我的私房,和你没有半分干系。我得的利是将来是要给秋华做嫁妆的,与你给没关系。”

    “你这个贱妇,竟然敢背着我攒私房钱!”容三爷恶狠狠的跨上来一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了季书娘:“你满嘴胡嘬些什么,你的东西难道不是我的,反了你不成!快些乖乖的将银子拿出来,否则小心吃我的拳头!”

    秋华见父亲这么疾声厉色的对母亲吼叫,心中一股怒气不可抑制,朝秋云使了个眼色以后,她跳着站到了母亲身子前面,一双眼睛充满怒气望向了容三爷,看得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惊讶秋华小小年纪,竟有一种无形震慑力。

    “父亲,你每次来随云苑,不是找母亲吵闹便是来要银子,若是你不来,我们院子里边快活得多。自古以来男子便担当着养家糊口的重责,父亲不但不能拿钱回来,反而要到母亲这里拿钱,岂是大丈夫所为?”秋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两颊涨得通红,伸出了一双手拦在母亲的前边。看着秋云匆匆奔出的身影,她心中微微安稳了些心神,随云苑和主院没有多远的距离,今日是过小年,祖父该在主院里边,没有去别处。

    “我与你母亲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来插嘴!”容三爷上前一步,将秋华推到了一边,秋华踉踉跄跄几乎没有站稳,还是高祥站起身来扶住了她。可容三爷根本没有管她,只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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