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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江陵容氏传-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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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妈妈点了点头:“自然是出去了,今日并非休沐,他要去詹事府点卯!”

    桃花这才稳了稳心神,踮起脚尖偷偷的往内室里走了去,易妈妈伸手拉住了她:“想做什么?”

    “先去瞧瞧三少奶奶,然后咱们总得想个法子让她吃些东西才是,总归不能真让三爷将她饿死了!”桃花甩了甩易妈妈的手继续往前走:“易妈妈,这么拦着,难道想帮着三爷杀不是?当心死后要进阿鼻地狱!”

    易妈妈被桃花说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松开了手,桃花得了空儿,飞快的走到了内室那里,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屋子里寂静一片,只有床上不时的传来喘气声。桃花踮起脚尖走了过去,看到贾安柔脸色苍白,额头上汗涔涔的粘着几绺头发,心里有些同情,轻声喊道:“奶奶,奶奶!”

    贾安柔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桃花站自己面前,挣扎着伸出了一只手来抓住了她:“桃花,替去找了三小姐过来。”刚刚说完,肚子里便发出了咕噜的一声,听得桃花一阵心酸,用力点了点头:“奶奶,这就去。”

    桃花急急忙忙的往外边走,先去主院看了看,翠花嫂子说三小姐上午出去流朱阁观礼,到现还没有回来过,听了这话,桃花有些失望,告诉了下翠花嫂子,若是三小姐回来了,请她务必去碧芳院一趟。

    翠花嫂子笑着答应下来:“是三少奶奶想三小姐了不成?三小姐可真真儿好福气,夫疼爱,母亲也是恨不得天天不离眼前,这转眼便到了议亲的年纪,出阁那日还不知道夫和三少奶奶会怎样伤心呢!”

    桃花没有心思听翠花嫂子闲扯,转身便往园子里边走,寻了一圈才水榭那边找到了淑华,她正带着小荷水榭相通的曲廊上看新长出来的荷叶,淡黄色的衣裳飘石板上边,轻柔得似乎转眼便会化掉,衬着她粉嫩的脸,更显得妩媚动。

    “三小姐!”桃花走到淑华面前行了一礼:“三小姐快些跟奴婢去碧芳院罢!”

    淑华见桃花额头上汗珠子映着日头影子,亮晶晶的一片,唬了一大跳:“是不是母亲病得厉害了?”

    桃花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是,三小姐快些跟来。”

    淑华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发慌,走起路来腿都有些发软,跟着桃花一路走到了碧芳院,易妈妈见着桃花领着淑华进来,将手里的食盒儿交给桃花:“刚刚让厨房里做的,给带进去。”

    桃花点了点头,接过食盒便往内室走,淑华看着易妈妈和桃花脸色不对,心里惶恐,一路跟着进了内室,走进屋子闻到一种奇怪的气味,淑华皱了皱眉,眼睛落到了床上躺着的贾安柔身上。

    她只胡乱搭着一床薄薄的布帛,躺那里一动也不动,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淑华见了母亲这模样,吓了一大跳,冲到了床边抓住了贾安柔的手,一连声问道:“母亲,到底怎么了?”转头望着桃花,淑华怒喝道:“是怎么服侍奶奶的,怎么便让她病成了这样子!”

    桃花拎着食盒走过来,越走到床边,那种奇特的味道便越浓了些。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床褥子,心里一惊,三少奶奶竟然尿了床上!这是大小便失禁了不成?她疑惑的望向了贾安柔,贾安柔一脸尴尬的望着桃花,朝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着哀求的神色。桃花咬了咬牙齿,将食盒盖子揭开:“奶奶,先来吃些东西。”

    “小荷,跟来将三少奶奶扶起来。”弯下腰去,桃花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与小荷一道将贾安柔扶着坐了起来,淑华疑惑的旁边看着这情形,不知道为何母亲突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母亲,来用些饭罢。”淑华坐到了床边,从食盒里捧出小饭碗递到贾安柔手中:“无论如何总归要吃饭才行。”

    贾安柔点了点头,颤抖着端起那饭碗来吃了几口便将碗放到了一旁:“桃花,小荷,们先出去,与三小姐有些体己话儿要说。”

    桃花见贾安柔这神色,知道她有些秘密的事儿要交代给三小姐,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小荷的手,两便往外边走了去,掀开门帘将门关上,内室里只余了贾安柔和淑华。

    “淑华。”贾安柔叹了一口气,拉住淑华的手:“娘可能快不行了。”望着淑华的眼睛,贾安柔有些不舍,淑华的眼睛和他的重叠一起,好像他便眼前一般。

    事情被容三爷给发现了,容府势必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贾安柔不知道容三爷门外听了多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淑华不是他的骨肉,若是知道淑华的身份,还不知道容三爷会怎样对待淑华呢。

    贾安柔本来想回府以后能找机会带着淑华跑出去和他团聚,然后一家回杭州去,或者去别处去隐姓埋名的住下来。可现她的腿被容三爷打断,半步都走不得了,只能将实情告诉淑华,让她心里有个数儿,万一容三爷要对她不利的时候她也能早做准备。

    第二百三十四章母女放荡皆天性

    “淑华,听说。”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必然会让淑华感到尴尬,可贾安柔此时却不得不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活多长时间,这个秘密她本想带到地下去,可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告诉淑华。

    淑华是他们的孩子,他对自己可是一片真心,这么多年都不曾忘了自己,虽然说造化弄,他们一家不能团聚一起,可怎么能不让淑华知道他的存?再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容三爷将那事情查清楚,淑华到时候必然没得好结果,与其到时候让淑华莫名其妙的吃亏,还不如现便告诉她,也让她能做些防备。

    淑华坐床边,看着贾安柔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心里有些发虚,瞧母亲这样儿,似乎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可又难以启齿。“淑华,今日去见了的父亲。”贾安柔低声说道:“因此腿被打断了。”

    淑华的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母亲说什么话?去见了父亲,腿被打断了?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摸贾安柔的腿,这才发现她膝盖那个地方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似乎凹陷了下去。淑华全身都发起抖来,咬了咬牙齿:“母亲,是谁做的这事?淑华去找他拼命!”

    贾安柔摇了摇头:“淑华,这是母亲自找的,这双腿,是被三爷给打断的。”

    一种莫名的恐慌从淑华心底升起,虽然她素日脑子不很灵活,可贾安柔的这些称呼让她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去见了父亲,三爷打断了的腿——淑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对贾安柔正色道:“母亲,病得不轻,去替找大夫过来。”

    “知道说出来必然不会相信,可这没有办法,形势所迫,娘不得不告诉。”贾安柔伸出手来拉住淑华:“知道这个秘密就好,把它埋心里头便是,只要三爷不来找麻烦,依旧是长宁侯府的嫡出小姐。只是怕他会追究这件事儿,到时候没有防备便给他算计了去。”

    淑华呆呆的站那里听着贾安柔的话,心里有一丝丝恐慌,她害怕的便是自己身份的改变,不愿去相信母亲刚刚所说的一切,可是母亲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总得要有些防备才是。她慢吞吞走到贾安柔面前,心里带着一丝丝期待:“母亲,那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他的官职比现的父亲要高还是低?”

    贾安柔听着淑华问起她父亲的身份,不由得心头一颤,她望着淑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屋子里有一种沉闷的气息,似乎压得透不过气来,贾安柔摇了摇头,苦涩的吐出了几个字:“淑华,不用管他是谁,只要心里清楚,不是三爷的孩子。”

    淑华倒退了一步,惊骇的看着贾安柔,母亲为何不愿意说明父亲的身份,要么是身份极其高贵不能让知道,要么便是很低贱无法启齿,她闭了闭眼睛,若是能有选择,她宁愿选择前者,当年或者是为着一些不能说出的理由,父亲才抛弃了她们母子俩,现儿京城相逢了,被她名义上的父亲撞破。

    “三爷,三爷!‘门外有两声焦急的喊叫,门帘猛然被掀起,淑华心里一惊,转过身来望着门口站着的容三爷,他一脸铁青之色,眼中带着狠戾望着自己。

    “父亲。“淑华喊出这一声都极不自然,她似乎没有了往日对他的一种亲昵感。难怪原来他与自己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原来他们不是真正的父女,没有那血脉相通的关系,自然不会有那种天伦之感。

    容三爷的眼睛盯住了淑华,又扫过了桌子上边的那个食盒,这jian妇的女儿竟然给她送饭来了,自己不是说过任何都不许给贾安柔吃饭,她怎么就敢无视自己的命令!

    向前走了几步,容三爷走到了淑华面前,望着亭亭玉立站面前的淑华,他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贾安柔和那jian夫所说的话来,似乎他们很早以前便认识了,也许贾安柔认识他还自己之前,淑华会不会便是那个男的种?一种羞辱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不可遏制的涌到了眼底和指尖,淑华站那里,更是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不快。

    他伸出手来搭住淑华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阴冷,贾安柔见着容三爷眼里的那种神色,心里觉得不妙,床上大喊了一声:“淑华,快走!‘

    淑华被容三爷那阴冷的表情骇住,站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感觉到容三爷的手已经从自己的肩膀摸到了衣领处,贾安柔的叫喊声身后响起,让淑华惊得跳了起来。这时容三爷已经将手伸到了她的衣裳里边,抓住她的衣裳猛的一扯,淑华的衣领顿时被扒开,衣襟上的盘花扣子也被那极大的力气崩开,胸前洁白的肌肤失去了屏障,毫无保留的出现了容三爷的面前。

    “和那淫jian的娘一样,有一身好肉!”容三爷被那洁白细嫩的肌肤闪了下眼睛,手指停了下来,停淑华的锁骨上,眼睛如恶狼般盯住了她已经有些隆起的部分。

    淑华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小荷,桃花,快些进来!”她惊骇的大喊了起来,门帘被掀起,外边的日头影子射了进来,让容三爷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淑华趁机推了他一把,仓皇着往外逃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匆匆忙忙将扣子系上,心里就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恶心得想要反胃。

    小荷刚刚准备跟着桃花跨进内室,就见自家姑娘一脸惊惧的冲了出去,来不及细想,转身跟着淑华往外跑:“姑娘,等等!”

    淑华听不到身后的呼唤声,她的一颗心冰凉一片,羞愧得几乎就要死去,那个她喊了十多年的父亲,方才竟然将她的衣裳扯开,把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胸部!她很想大哭一场,很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呕吐一番,她要离开这个让她快透不过气来的长宁侯府,因为实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这里生活,怎么去面对那个禽兽一般的父亲。

    淑华跌跌撞撞的跑到角门那里,看门的婆子见三小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站起来讨好的笑着:“三小姐要出去?可有夫或者大少奶奶给的腰牌?”

    淑华用力将那婆子一推:“本小姐出去还用来管不成?”那婆子猝不及防被淑华推得后退了两步,身子抵住了墙,眼睁睁的看着淑华打开角门便跑了出去。扶着墙站稳了身子,又见淑华的贴身丫鬟小荷跟着跑了出去,看门的婆子心里有几分焦急,瞧着这模样,也不知道三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只希望她快些回来便好,免得让自己受牵连 。

    淑华跑到了容府外头,沿着院墙往街道上走,方才那种羞辱的感觉总算是缓解了一些,她扶着墙吐了两口粗气,这时小荷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姑娘,要去哪里?”

    回头看了一眼小荷,见她一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将头发粘出,露出了额头上一条疤痕,淑华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到外边走走便回去,别跟着。”

    “不行。”小荷怯生生道:“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哪里能不跟着姑娘呢。”

    淑华没有搭理她,整理了下衣裳,大步便往街头走了去,小荷见着淑华神情不对,哪里敢让她单独外行走,紧紧的跟了上去,只是不敢挨近淑华,离她有几尺远的距离。

    绕过院墙走到了御前街,街上来往,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店铺,可淑华却无心逛街游玩,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很想找一处地方好好歇息下。街上行走的淑华的眼前晃来晃去,慢慢的似乎都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孔,淑华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极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这法子似乎没有用,她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转,随时便要倒下去一般。

    “容三小姐,怎么会一个街头行走?”一个惊讶的声音淑华耳边响起,她抬眼往那说话的脸上望了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穿着湖州绸的长衫,脸皮白净,正笑微微的看着她 。

    “余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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