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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贤王-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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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野王说完,大殿里的人“哄”的一下都在笑,诸葛丰登时脸红脖子粗,他正要反驳,张敞又起身站起,对着刘询说:“陛下,臣,张敞有罪。”

    刘询刚才就要笑了,这会一见张敞说话,嘴角就轻轻翘着:“你这个京兆尹刚刚的上任,有什么罪?”

    张敞郑重的说道:“臣和那个金马门待诏苟参相识,和那个不孝顺的陈汤也认识,那么苟参如今既然有罪失察,臣自然也有失察的嫌疑,岂不是有罪?”

    张敞不等大家发笑,紧接着说:“不但臣有罪,御史大夫黄霸也有罪,颍川郡如今的太守许浩明也有罪,因为许浩明当时是颍川郡的府丞,而御史大夫是颍川郡的太守,苟参这个县令都有罪了,他们岂能清清白白?”

    本来大家都要笑的,可是一听张敞的话,就有些笑不出了。

    张敞这是欲褒扬而先贬低。

    陈汤是谁,没人去管,苟参是谁,也无关紧要,但是抛开了黄霸不说,许浩明的身后是许广汉国丈,许浩明可是笑话不起的,谁要笑许浩明就是笑许国丈,那就是在嘲笑皇帝刘询。

    黄霸听了张敞的话就看了看天子,然后看着张敞,脸上慢慢的带着笑——黄霸不能不笑,因为天子听了张敞的话此时脸上就带着笑,别人笑不笑黄霸不管,他御史大夫黄霸笑的很是光明正大,他是附和天子罢了。

    萧望之有些患得患失,张敞和冯野王欲擒故纵的将黄霸给主动扯了进来,今天准备给黄霸一些难堪的举措,就有些施展不出来了。

    这个冯野王真是借着姐姐在太子东宫里受宠就持才放旷,而这个张敞,谁让天子喜欢他呢?

    诸葛丰有些尴尬,就跪在那里不动,刘施挥手让冯野王和张敞坐下,然后沉声说:“司隶校尉请起。”

    诸葛丰听了站了起来,刘询说道:“陈汤仁孝不全,是不应该继续在太官献食丞,先下狱好了,至于苟参,让他回去……”

    刘询说到这里,外面忽然的乱乱的,刘询就皱了眉,一个内侍慌忙的进来奏请道:“陛下,丞相他去了。”

    “什么”

    刘询一听就站了起来,大声问:“说什么?丞相怎么了?”

    宣室殿里的人心都提了起来,那个内侍战战兢兢的说到:“陛下,丞相邴吉,他老人家,薨了。”

    西汉时天子、诸侯及大臣死亡都叫薨,刘询一听,眼前猛地一黑,身子摇晃了一下,就将案几上的东西撞到了地上,身边的内侍赶紧过去搀扶,萧望之和黄霸、于定国几个急忙的站起来要上前,其他的大臣一个个惶恐不已。

    刘询被扶着坐下,眼神茫然的看着大殿里……

    萧望之看刘询有些痴痴呆呆的,急忙给黄霸和于定国和张敞使眼色,张敞忽然大叫到:“陛下,臣等去丞相府吊唁,请陛下恩准”

    张敞这一声格外的大,简直就像是在歇斯底里的叫喊一样,不过很是有效,刘询失神的心态被惊醒,他勉强的扶着案几坐好,看看已经跪了一地的大臣们,低声说道:“准”

    黄霸大声的说道:“尊大汉天子诏,我等臣子,去丞相府吊唁丞相。”

    黄霸很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邴吉丞相死了,他就是大汉最高的官吏,即是如此,就要为百官做一个表率。

    黄霸虽然说了这话,可还是低头等着刘询的发话,刘询无力的挥手说:“去吧,都去。”

    “你们退下,朕,独自静静……”

    听到刘询这样说,众臣子蹑手蹑脚的倒退出了宣室殿,呼呼啦啦的朝着丞相府奔去。

    刘询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大殿,许多的往事忽然就像是潮水一般的涌现在自己的记忆里。

    金华殿,苟参和刘敏两个互相配合着将风筝升起来后,苟参就开始教刘敏如何踢毽子。

    刘敏对踢毽子倒是颇有天分,一会就掌控了技巧,玩的不亦乐乎,只是因为裙裾宽大的原因,一蹦一蹦的不是太过灵活。

    而刘敏往往总是将毽子踢到一边接不住的时候,苟参要么就过去帮衬着用脚接住,然后再踢还给刘敏,要么让毽子静立在自己脚背上不动,让刘敏的脚伸过来,自己脚碰脚的放在刘敏脚背上,于是这个毽子就一直飞舞着没有掉在地上。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金华殿里充斥着刘敏开心的笑声。

    这一会刘敏有些累了,全身都出了汗,脸色红润的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她急促的呼吸着,挺着胸坐下,问:“苟参,你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怎么就懂得这么多的事情?”

    苟参还没有回答,外面的内侍就禀告说黄门郎张临求见。

    苟参一听,若无其事的说:“千岁,苟参过几日给公主敬献一种能够发出声音的风筝,希望千岁能喜欢。”

    刘敏本来想说让张临进来的,可是听到苟参这样说,睁大眼说:“能发出声音的风筝,哦,那本宫倒是亟不可待的想见见了。”

    “须得多长时间?”

    苟参皱眉,想想说:“三日。”

    “好!三日啊,说好了,不要到时拿不来,那本宫可要责罚你——就让你总是喝茶好了。”

    刘敏说着一笑,苟参也笑,跪坐着为她斟茶,刘敏拿着帕子给自己擦汗,擦完了就将帕子放在案几上。

    苟参将茶递给刘敏,就将案几上的丝帕拿在手里,说:“公主这个帕子是纯丝织就的,果然好。”

    “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用这种纯丝做风筝的……”

    苟参同时也说:“将这材质用在风筝上,风筝就能……”

    刘敏见自己和苟参同时想到了一起,就咯咯的笑,苟参看着刘敏说:“公主千岁聪慧睿智,苟参,佩服”

    这时,内侍又禀报张临求见,刘敏才说:“让他进来吧。”

    苟参本来是跪坐在刘敏对面的,这下就站了起来,刘敏手里拿着盏在喝水,看到苟参拘谨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

    张临这时就走了进来,他本来脸上笑笑的,可是一见金华殿里只有刘敏和苟参两个,就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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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报复() 
黄门郎张临是富平候张勃的儿子,祖上是武帝时候的廷尉张汤,张汤当年被武帝错杀后,武帝刘彻对张家非常照顾,张家可以说在长安富贵了几十年,家世渊博。

    最近,张临刚刚的被天子赐婚敬武公主,青春年少,可谓是人生得意,本来张临也知道公主刘敏性格活波,以前来求见敬武公主的时候也多有在外面等候的,可是没想到今天金华殿里还有一个外人。

    张临一眼就认出了苟参,这个当日在长安酒楼与那个已经被革职回家的杨恽在一起喝酒的小吏。

    原来的京兆尹申不同被罢为庶民,申不同的儿子申公权算是张临的朋友,张临自然就知道申不同丢官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张临看到了苟参,心里就油然升起了一丝排斥和厌恶,他先见过了刘敏,笑着说:“公主,我在街上看到大家都在玩这个,就拿来给公主,希望公主喜欢,不过,看来公主已经有了,张临倒是后知后觉了。”

    刘敏这时才注意到张临的手里拿着一个风筝,于是就嗯了一声:“你是拿来的晚了,苟参已经给本官做了许多。”

    听到刘敏这样说,张临心里徒生怨艾,他也没听清刘敏说的是苟参“做”的还是“买”的许多,就对着一边肃立的苟参冷然的问到:“你就是苟参?”

    “黄门郎,苟参和你见过,有礼了。”

    苟参和张临的秩奉一样,说不上来谁比谁能高级一些。但是苟参说和张临见过。而张临却像是不认识苟参。这让刘敏觉得很有意思。

    张临说道:“你为何在此?”

    苟参还没有回答,刘敏就说:“他为何不能在此?”

    刘敏的话音有些不满,张临就笑着解释:“公主有所不知,刚才在宣室殿,司隶校尉诸葛丰弹劾曾经的颖水县县尉,如今的太官献食丞陈汤,说其人不忠不孝,毫无廉耻。不配做大汉官吏,陛下已经将陈汤给下狱了。”

    刘敏皱眉说:“什么是不忠不孝,毫无廉耻?那陈汤做什么,和苟参又有什么关系?”

    张临又是一笑,往刘敏面前走了几步:“公主,陈汤在颍川为官时其父死了,陈汤却没有回家发丧,这自然是不对的,而苟参当时为陈汤上司,他作为县令。御下不严,当然也是有罪。”

    苟参一直没说话。刘敏看看他,对着张临说:“那依你的意思,颖水县当时的官吏都有失察的嫌疑了?”

    张临听到刘敏的话里有偏袒苟参的意思,心里更是不舒服,脸上却依然笑着,说:“这个,张临却是不知,不过,陛下已经将陈汤交付给了京兆尹,而苟参么……”

    张临蔑了一眼苟参:“陛下说,让苟参回家去”

    “回家去?这个回家去算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惩处?”

    刘敏听了就皱眉:“父皇这样说?还有什么?”

    “禀告公主,陛下诏令就是如此,丞相邴吉去世,如今大臣们都去丞相府吊唁去了,张临也要去,只是想着将这个风筝赶紧送给公主,所以才耽搁了。”

    张临说着又看了苟参一眼,刘敏就问:“邴吉去世了?”

    张临点头,刘敏看看他说:“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去吧。”

    张临一听,刘敏要打发自己走,看看一边一直沉默的苟参,心里冷笑,将风筝放下,转身就出了金华殿。

    皇帝嫁女不像寻常人家,不说现在刘敏还没有嫁给张临,就是两人今后成了婚,公主刘敏在身份上也是比张临要高贵的,刘敏会有自己专门的寝宫,还有着自己的属地,而今后是不是和张临在一起生活、住在一起,那也要看刘敏是不是愿意,这一点是和普通人家的男女结合有着很大的区别。

    “那个陈汤,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临刚刚的离开,刘敏就问苟参:“怎么他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苟参低声说道:“公主,苟参本来只是一个侍曹,后来被陛下擢为颖水县令,当时对颖水县政务是两眼乌黑,而恰好在郡府大牢里结识了陈汤,觉得此人非常有才华,对其身世细密,却不甚了了。”

    “前期门郎甘延寿也曾对苟参说过,陈汤身世坎坷,因此,苟参觉得人无完人,作为县令,只要属下能秉公执法,一心为公,那就是难能可贵的,苟参只求能完成陛下交待的政令,而很有可能就疏忽了对下属的监察,这个,苟参也是难辞其咎。”

    刘敏觉得苟参说的这些很是中肯,算不上是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踢陈汤开脱的意思,就问:“本宫怎么听你的意思,和黄门郎张临认识?”

    苟参一听,看了一眼刘敏,却不答话。

    刘敏“嚯”的就站了起来,往苟参身边走了几步说:“苟参,你怎么有话不说,你敢欺瞒于本千岁”

    苟参一听,弯腰说道:“臣,不敢。”

    刘敏有些咄咄逼人:“说什么不敢?你不是已经开始对本宫隐瞒了吗?”

    “做都做出了,还说不敢?你也看本宫年少,什么都不懂吗?”

    苟参一听刘敏有了怒意,立即朗声说道:“苟参自从当日在朱鸟殿见到公主后,就惊为天人,心存仰慕,对公主的敬仰天人可表,如今所做的风筝、毽子无一不是为了公主开心,公主说苟参欺瞒,也是有的,但是苟参绝对不是为了欺瞒而欺瞒,是情非得已。”

    刘敏虽然这会有些生气,但是她并没有被气糊涂,听苟参说自从去年在朱鸟殿见到自己,就对自己牵肠挂肚的仰慕,心里就有了一丝异样,嘴上却嗔到:“什么情非得已,欺瞒就是欺瞒,为何要找许多的借口?”

    “那你说,你是怎么一个情非得已?”

    苟参听刘敏追问,脸上就带着难色,刘敏往他跟前走了几步,皱眉问道:“难道你真的像是张临说的,和陈汤一样奸猾,要对本宫做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吗?”

    苟参看着刘敏亮亮的眼睛,长叹一口气说:“是,千岁,苟参绝对不会欺瞒公主的,只是说出来,就有挑拨的嫌疑,希望公主不要生气,就当苟参什么都没说。”

    “你只管大胆的讲”

    苟参越是迟疑,刘敏就越想知道苟参遮遮掩掩的到底在隐瞒什么。

    苟参本来还想着在今后的日子里和刘敏接触久了,潜移默化的做一些事情,可是如今张临说自己让刘询给“回家”了,欲擒故纵的手段也没有了必要,就干脆的一不做二不休。

    “千岁,当日不知千岁在金马门那里为何就断定是苟参将公主的鸢鹞给弄坏了?不知是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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