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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贤王-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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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自己初来乍到的,马上就要无家可归?

    家里盈余本就不多,母亲去世丧葬也花费不少,哪里有钱给这两人?

    苟盛看着苟不离蛮横,就笑笑的说:“你三哥话糙理不糙,要是四弟还想要房子,那也成,我们就找人做个价,看看这房子价值几何,你将我们的那份折成钱,也是可以的。”

    大清早的苟参迎来了这两个说是自己哥哥的不速之客,他们的真实意图和小人嘴脸终于露了出来。

    苟参想,既然他们明白自己在县衙里是当差的,还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心里必然是有着凭仗的。

    一般民不与官斗,自己是县衙里的侍曹,算是官府的人,这两个腌臜无赖敢来讹自己,可能怀着这几种心思。

    一个就是李亲当年从河西苟家离开,年代久远,很多事情已经说不清了,如今李亲去世,更是死无对证。

    自己那时候幼小,知道的事情少,如今还不是苟盛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有,苟盛和苟不离就是看准了一点,这件事就是闹大了,别人也参合不上,因为这是一家子弟兄在分家产,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有自己是衙门里的人,他们来的是颖水县,闹到了最后,自己在颖水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别人可能就会说自己借着官府的力量来仗势欺人,而这两人闹完了拍怕屁股就走人,他们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的,才不怕闹。

    还有一点苟参刚刚的想明白,原来的那个自己,不怎么爱说话,一心只读圣贤,就是到县衙当差,也是低头干活,工作完了就直接回家,两点一线,生活简单的很。

    摆明了,这两人就是看到自己年幼,没有社会经验,趁火打劫,上门打秋风欺负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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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谁讹谁() 
苟参心里恼恨,但是表面却更加的彬彬有礼:“哥哥们说的极是,就母亲去世这事,实在是做弟弟的考虑不周到,竟然忙中出错,没有告诉哥哥们,让哥哥们担了不孝的名头,我的错。 ”

    苟参说着,对着苟盛和苟不离做了一礼。

    苟盛看了板着脸的苟不离一眼,笑说:“唉,人都有犯迷糊是时候,你年纪小,做事不周全,也没什么,过去的,就算了。”

    “只是这亲兄弟明算账,房产的事情,咱们可就要好好的合计合计了。”

    苟盛见到苟参话头服软,以为自己和苟不离这一红脸一白脸的闹,将苟参给震慑住了,心说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自己就可以拿到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了。

    苟盛心里在笑,苟参也在想,这苟盛已经不说钱了,而直接说的是房产,可见是在打这房子的主意,就说:“哥哥说的对,不过也弟弟有话说。”

    “母亲在去世之前特意的嘱咐,当年哥哥们年幼,母亲为了不让哥哥们为难,离开河西的时候,将田产房屋全部留在颍川郡河西县苟家,我们孤儿寡母的净身出户,这,可是有的?”

    苟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李亲带着苟参走时的确是将房产田地都留下了的,再说那些东西带也带不走,还不如承认了,显得自己光明正大。

    见到苟盛认可,苟参继续说:“后来母亲年迈,一身的病,弟弟又年幼,需要读,日子虽然清贫,但是也没去找过哥哥们周济,这个,可对?”

    苟盛和苟不离又点了点头,心说你说的也是,这几年咱们都没有来往了,不是看着李亲死了,又知道你愚钝木讷的,可以从你这占到便宜,不然谁来理你。

    苟参又说:“母亲去世了,弟弟在县衙身为差役,薪俸低微,按说老人丧葬之事,从前几位哥哥不知道,如今清楚了,也都应当承担一二的……”

    苟盛插话说:“这个倒是可以商量,不过……”

    苟参不停他说,继续道:“可弟弟还是一力担待,这件事不劳烦几位操心了。”

    苟盛既然这样说,苟盛就闭了嘴。

    苟参说:“有一件事我本不想提的,如今哥哥们周全兄弟情谊,亲自登门,我就厚颜了,反正我是小弟,哥哥们成家立业,也在河西略有名望,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苟盛觉得有些不对劲,给人戴高帽子的事情他也干过,对人吹捧都是有目的的,听到苟参这样客气,他就警惕的看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弟。

    苟参这时面带凄容:“母亲临走时,将弟弟唤于榻前,说她当年从河西县走的时候,忍不下心,到底和哥哥们多年一起生活,有了感情,虽不是亲生儿子,但是胜过亲生,就特意将从前在别家攒的体己钱留在上屋房中,让哥哥们分用的。”

    “如今哥哥们成家立业了,弟弟却还没成婚,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在衙门里虽然有差事,可是收入却微薄,不够糊口。”

    “这些本来弟弟难以启齿,只不过看到兄长们这样通情达理,顾全兄弟情分,小弟我也就厚颜启齿了。”

    “哥哥们要是方便,就将母亲当时留下的那十贯钱还给弟弟,也算是帮助弟弟一回,感激不尽”

    “四弟在这里多谢几位兄长了。”

    苟参一说完,苟盛就呆住了,苟不离面红耳赤的瞪眼说:“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李氏走到时候,怎么就留下了十贯钱她从哪里弄得钱,钱又放在何处,谁看到了,谁拿了”

    “大早起的你就来讹人苟参,你胡乱说话当心闪了舌头”

    苟参讶然的说:“这是母亲亲口嘱咐,哪里有假?那些钱是她从前的体己钱,和苟家却是没有关系的。”

    “母亲说,当时就将钱放在上房里,心里怕见到哥哥们告别,大家凄苦,就悄然的离开了,所以才没有叫诸位哥哥。”

    “至于钱的去向,谁后来到了上房,或者谁住在上房,他必然是看到了的,一问便知,家里也没几个人,也是能说的清楚的。”

    苟不离一听,满脸揶揄的看着苟盛说:“老二,竟然有这样的事?李亲当年走了,你和大哥先到了上房,哼哼”

    苟盛一听,这个苟参纯粹的胡搅蛮缠,真会倒打一耙,说:“老三你别打岔,什么哼哼?我和大哥当年到了上房,屋里什么都没有,我哪里见到什么十贯钱了?”

    苟参疑惑的说:“屋里什么都没有?不会吧,难道连家私什么的,母亲都带走了么?”

    苟盛皱眉说:“我不是说屋里什么都没有……”

    “那二哥说的是的确是放着十贯钱了”苟参紧接着苟盛的话。

    苟盛解释说:“我也不是说屋里什么都有……”

    苟参说:“那你还是说屋里什么都没有”

    苟盛急了:“我也不是说屋里什么都有”

    苟参叹气:“那到底是什么都有还是什么都没有?”

    苟参的院子坐落在大街边上,刚才苟盛和苟不离进来,苟参没有关大门,外面这时站了几个看热闹的,听了他们的对话就笑了起来。

    苟盛恼羞成怒的说:“我是说我没有见到那十贯钱”

    苟参满脸奇怪的问:“你没见可是有别人见了,或者是别人拿了,难不成是钱身上长了脚,它自己跑了。”

    “反正母亲是放了十贯钱的。”

    一贯钱就是一千个钱,十贯钱就是一万个钱,而这时十斗米才要五个五铢钱,一万个五铢钱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苟不离看到苟盛被苟参问的说不清,心说怪不得老二你这么好心,不叫老大却叫我来颖水,原来你们是得了便宜卖乖,老大拿了人家的钱心虚,你这会却猫哭耗子,要我来扮红脸,合计好了来骗我,我呸

    “说什么要从苟参这里要钱的,我看是贼喊捉贼,你们拿了大头,糊弄我,想独吞”

    苟不离看着苟盛就冷笑。

    苟盛一听苟参这样胡说八道,脸上没有了笑容,眯眼说:“苟参,你怎么能信口雌黄,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漫天放炮?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

    “谁给上屋里留十贯钱钱了,谁拿了,谁见了?谁能证明?”

    苟参疑惑的说:“二哥,这是母亲临终时亲口对我所言,难道有假?她又何苦欺瞒与我?”

    “上屋后来是谁住着,你竟然不知道?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苟盛有些气急败坏:“这真是无稽之谈,不管谁住着,十多年了,怎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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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要注意保持形象() 
听到苟盛说这些话,苟参换了语气,看着苟盛和苟不离说:“二位哥哥,好账不怕算,过一百年两千年也能说得清。 ”

    “母亲当年对你们怎么样,大家心里清楚你刚刚说自己不孝,没有给母亲养老送终还自责的,这会就对她不敬,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无稽之谈,可不是做儿子的应有孝道。”

    苟不离一听两人人说话扯不到正题上,对着苟盛和苟参说:“行了行了,我算明白了,你们都别演戏了,老二,你说李氏当年走的时候从家里带走了许多钱财,邀我来讨要的,苟参,你说你母亲当年留了钱在家中上房,那钱现在又在何处?老二,我那时年小,被你和老大诳了,如今你们俩都钱来钱去的,现在,我不管你们谁说的什么钱,我都只要钱。”

    苟不离的话是分别给苟参和苟盛说的,苟盛一听就骂苟不离:“你疯了,你眼里只有钱了,事情搞清楚了没有?不会说话就别乱说,省得人笑话。”

    苟不离就骂:“入娘的大早起的来到颍河县,我还怕人笑话”

    “我不会说话,难道我是放屁”

    苟参一听,这兄弟俩果真是来讹诈的。

    苟盛眯眼看着苟参说:“你就别胡扯了,咱不要跑了题,我们今天就是来要回李亲当年从苟家拿走的钱财的,今天,这事就要说个清楚,不然,嘿嘿。”

    苟参看着苟盛彻底翻了脸,反而愈加平静了,问:“你说母亲当年给上屋里留十贯钱,没人拿,没人见,没人证明。”

    “对谁能证明”

    苟参哦一声说:“既然你说母亲给苟家留十贯钱十多年了说不清,没人证明的,那你们说母亲当年从苟家拿走了全部值钱的东西,那又是谁来证明?”

    苟盛和苟不离当下语塞。

    大门外站的人听了都笑,纷纷议论,有的人就说苟盛和苟不离想钱想疯了,苟不离怒目而视,看着外面的人哼了一声。

    苟参继续说:“兄弟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们作为兄长,这些年我日子过得紧吧,从来没有去找你们,如今母亲刚刚去世,你们倒是反过来要咬我这个年纪最小的人一口,说什么分房产,可是为兄之道?”

    苟参猛然对着门外围观的人大声说:“父老乡亲们,你们评评理,你们见过这世上有这样不孝的儿子,财迷心窍的兄长没有?”

    门外的人都大多都认识苟参,苟参本来就是县衙里当差的,加上苟参一贯的文质彬彬,对人有礼,大家都是一个县的,这会自然向着他,于是都纷纷指责着苟盛和苟不离。

    苟盛和苟不离气急败坏,苟不离就要动手打苟参,苟参不退反进,往他跟前走了几步,盯着苟不离说:“你今天动一下手试试,你想殴打官差”

    苟不离虽然鲁莽,但是还不笨,他知道苟参是颖水县的侍曹,再说这会又是在颖水的地盘上,打了苟参,自己恐怕脱不了干系,就后退了一步,大门外的人又笑。

    苟盛一看,事不可为,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苟不离一瞧苟盛走了,也哼了一声跟了出去。

    苟不离在大门外还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痰。

    苟参心里冷笑,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你们以为我年幼好欺负,那你们再来试试

    门外的人看到苟盛和苟不离灰溜溜的走了,大家都笑,有人就说:“苟侍曹太客气了,应该绑着他们见官的。”

    “对,押进大牢关他娘的,管教他们服帖”

    苟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到底是自家兄弟,闹得这样,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苟侍曹仗义啊”

    苟参心里笑,仗义不仗义的,自己不惹别人,别人也别来招惹自己,否则自己对他不客气。

    不过还有人叫自己大人的,这个称呼倒是有点喜感和意外,在西汉,大人这个词语都是称呼王公大臣和贵族的,自己年方十六,不大,根本算不上官,只是一个侍曹衙役,离自己的直接上司县尉还差着两三个级别的。

    “不过,差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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