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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贤王-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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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如果那样,自己怎么能摆脱目前所处的困境,怎么才能逐步实现自己的抱负?

    ——但尽管如此,有没有必要将自己所有的“家底”都亮出来让人知道呢?

    获胜是一时的,自己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下子将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底细全部展示给别人,这不符合安身立命的宗旨。

    藏拙才是王道,平淡才能走得长久,就像朱博一样,该装糊涂的时候,绝对不能比任何人精明

    没人知道苟参这会电光石火的在想什么,宣室殿外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这个仿佛在犹豫着的年轻黄门郎,都觉得他好像因为排在了最后一个,因此承受了很多的压力,因此他的徘徊和彷徨,也是能够被理解的。

    苟参不断的将弓掂起来对着远处的剑用目测量,惹得有人竟然说出了:“快射啊”的催促声。

    苟参听出那是申公权的声音,刚好此时心里做出了决断,心说老子射你全家女性一脸

    老子都不急,你这孙子急那么狠干嘛?

    急忙的能射出吗?难道你小子不知道有些时候越延时得到的高^潮^快^感就越猛烈吗?

    你^妈^屄^的

    苟参终于搭上了箭矢,仿佛是申公权的那声催促起了效果,这次他再也没有迟疑,搭箭、开弓、箭离弦,箭似流星——远远的,乌孙公主那把在日光中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宝剑就跌落了下来。

    “中了”

    “神射手”

    杜邺几个齐声欢呼,宣室殿前片刻欢声雷动,群臣都为苟参叫好,许广汉哈哈大笑,他从刘询身边走了过来,伸手一拍苟参的肩膀说:“好小子本侯爷没看错你”

    苟参躬身谢过许广汉,随着他走到刘询面前跪下,朗声说道:“臣,苟参。完成试题。复命陛下。”

    “臣苟参。愿为陛下开疆扩土,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刘询看了一眼苟参,双臂附后,点头说道:“苟参,素有才能,文治武功,样样俱佳。擢为大汉护羌校尉,掌西羌事务,统领兵事。”

    “谢陛下隆恩”

    “诏:苟参,源出颍川,少有贤德,制纸敬献,教化有功,赏百金,赐朱雀街府邸。”

    刘询说完这些,苟参就再次磕头拜谢。这时乌孙公主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捧着的就是那柄镶嵌了很多宝石的短剑。她走到苟参面前,将剑递了过来,嘴里说了一句乌孙语言。

    杨谭这时离得近,他也是略微通晓乌孙语,苟参三试而夺魁,杨谭心里很为苟参高兴,听了其其格的话就说:“宝剑赠英雄,公主请神射手收下此剑。”

    苟参看着其其格那一会是蓝色一会又是绿色的眼睛,微微一笑,低头接过,随手就将剑挂在了腰上。

    其其格这会看着苟参的眼睛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躬身弯腰,竟然屈膝跪在苟参面前,伸手在苟参的鞋上用手轻抚。

    苟参愣住了,刘询和诸位大臣都不知道其其格是在做什么。

    杨谭一看,赶紧说道:“乌孙公主说校尉的鞋面上沾了些土,她要……咦?”

    杨谭说着面色古怪,话说一半就没了,刘询就看着他,杨谭忽然笑嘻嘻的,躬身朝着刘询一拜,大声说道:“恭喜陛下,其其格公主相中了护羌校尉,要校尉做自己的夫婿了。”

    “啊?”

    众人都是一愣,其其格这时也站了起来,看着苟参嫣然一笑,一张脸肤如凝脂、真是弹指可破,再对着刘询跪拜,嘴里说着话,杨谭翻译说:“乌孙公主启奏陛下:其其格从乌孙万里来到长安,得到大汉天子胜眷,如今已经挑选出了自己如意郎君……嗯,请陛下恩准其其格的选择。”

    杨谭解释说:“陛下,乌孙习俗,女子为男子躬身擦拭鞋面,而男子没有反对,即为同意两人婚事。”

    苟参一听心里暗笑,乌孙国这个风俗莫说自己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拒绝,简直是求之不得

    刘询听了杨谭的翻译展颜一笑:“原来乌孙女子为男子擦拭鞋面,就是钟意对方啊。”

    “乌孙公主既然已经有了抉择,心愿得偿,朕,甚为欣慰。”

    “君子有成人之美,朕更应该作为表率。吩咐下去,择取黄道吉日,令护羌校尉迎娶公主即是”

    “愿从今往后,大汉和乌孙,国泰民安、永享太平。”

    苟参和其其格同时对着刘询跪了下去,与群臣同时对着刘询大声说道:“国泰民安、永享太平。”

    三场竞试已经结束,其其格再次拜谢了刘询,对着苟参弯腰鞠躬,目光之中情意款款,在众多人面前竟然也不顾的遮掩,见苟参深深的回礼,两人互相拜了几下,然后就退下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天苟参得偿所愿,做了秩比两千石的护羌校尉,又被乌孙公主相中为夫婿,更是经天子赐百金附带着赏宅院一座,和金榜题名与洞房花烛也差不了多少,可谓三喜临门。

    从刚到西汉时在颖水县的衙役侍曹到县令,接下来奉召在长安成为金马门待诏、贬谪在家,如今终于成为可以带兵一方的护羌校尉、再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乌孙国女婿,多半年的时间里境遇跌宕起伏,浮浮沉沉。

    这人生的境遇波折如斯,谁也不清楚前面将会遇到什么。

    路漫漫其修远兮,凡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未央宫喧哗依旧,相熟的不熟的人对着苟参拱手祝贺,真心的假意的恭维不绝于耳。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趋炎附势,人之常情,从金马门被贬谪后几个月时间里,除了杨恽和张敞有限的几个人,偌大的长安又有谁理会自己了?

    可是如今呢?

    眼前的这一切更是让苟参清醒的认识到时局,更是觉得时不我待:对他人有用,有值得别人艳羡和觉得你有结交利用的价值,人们才会理你、才会追捧你,这道理自古依然,亘古而未变。

    但无论何时何地,做事没有人帮衬是万万不行的,要做大事,更应虚怀若谷,自己只要心里清明,知道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甄别加以区分运用就好。

    高处不胜寒,自此以后就会在长安进入更多人的视线,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更加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贤王》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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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韩嫣的旧宅() 
【请支持正版阅读。请支持飞翔的创作】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界,分为东西两区域,街东归万年县,街西归长安县,所以朱雀街就是长安城的中轴线。

    朱雀街上繁华无比,商铺酒楼毗邻拥挤,每日车水马龙,从朱雀街正街延伸下来有不少偏街,这些偏街上大多住的都是长安城乃至于大汉国非富即贵的人物,大汉天子赐给新晋护羌校尉苟参的府邸,就在朱雀街的中间地带。

    过了午时时分,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护羌校尉府前,最先下车的一人眉浓长髯,行动间身上玉佩叮当响彻,十分悦耳,他一边从马车上下一边说:“我最命苦,日头如此毒辣,大中午的就被你裹挟着到这里来,午觉都睡不好”

    “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这人说着话,车里又有一人跟着出来,此人面目清隽,温文尔雅,神态不怒自威,一双眼先将“护羌校尉府”的匾额看了看,伸手一拍刚才嘟囔的人说:“杨子幼,这一段你天天泡在校尉这里,搞的长安人人皆知,别人到是以为新晋护羌校尉府是你家了——我从未来过,你却天天在此,小友其实早就对你不厌其烦,他可对你说过一个‘交友不慎?’”

    “再说,难道我今日不约你,你能下午不来?”

    这两人正是长安京兆尹张敞和先前的光禄大夫杨恽,苟参的家人自然认识这个天天来的杨恽,早早的牵马停车护送迎接。有人已经进去禀报给苟参知道。

    杨恽和张敞说着话往院子里进。张敞放眼看去。好大一座院落

    但见这雕梁画壁,亭台楼阁,山石怪木,通幽回廊,青砖墨墙,水流湖泊,无不显示出了奢华与富贵,张敞心里慨然:天子对苟参。真是圣眷隆盛,竟然能将这园子给了他。

    两人一路走着,杨恽就分辩说:“我来不来是我的事,与被你胁迫来又有何干?我与你之间的交友不慎,和小友又有什么关系?真是强词夺理。”

    张敞轻轻一笑说:“其实不然,此时来,校尉这里的人少,说话方便。”

    两人正说着,一身长袍冠装丰神俊逸的苟参就迎了出来,远远的对着张敞和杨恽就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子高兄,苟参最近一直无事而忙。没有和君相唔,万望宽恕则个。”

    苟参说着走近又深深鞠躬,张敞一边回礼一边哈哈大笑:“小友忙碌,全大汉皆知,何谓无事?开门迎客,竟是故人,自然喜之而悦之。”

    杨恽就说:“此故人非彼故人。”

    张敞一指杨恽说:“对,我乃是故人,然身边此人,也就免了,天天来你这里混吃混喝,我与他相交几十年,从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作风。”

    杨恽也不理张敞打趣,熟门熟路的往里面走,正好丙女在屋里煮茶续水,杨恽说:“有劳,只倒两杯茶就好。”

    “为何只倒两杯?你不喝还是小友不喝?”张敞就在后面问询。

    杨恽听着张敞的话先将一杯茶水握在手中,挤眼回答:“我和校尉自然用杯,你,却要用斛,否则难以将这一段没来小友这里的怨气浇灌。”

    苟参和杨恽张敞三人有月余没有相聚了,这会见他们二人互相攻讦,脸上就带着笑请张敞坐下,自己却在末席相陪。

    张敞看苟参如今也是秩比两千石的校尉,却一如往日在自己跟前谦恭的样子,心里感叹,嘴上就说:“我早就知道小友是人中翘楚,一遇风云便腾空,如今果然。”

    苟参就说:“某的境遇,如果不是子高兄和子幼兄多加提携,怎能有今日的处地?”

    杨恽这时说:“不然,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自己本领高强,否则怎么能在当日胜过其他黄门郎而被天子诏为校尉?”

    张敞也点头说是:“是,萧太傅的二子萧育,我知道,此人算是长安小一辈的人中才俊了,连于定国和富平候两人的儿子都整天围着他,更有那杜太常的弟弟、刘宗正的儿子,哪个不是平时目空一切?”

    “还有那扬雄扬子云,这人虽然口吃,腹内实在是文章锦簇,笔力惊人,某见过他,非是等闲之人。”

    “如此种种,当日在未央宫小友技压他人,从千百人中脱颖而出,我和子幼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测试题目如今大汉广为流传,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武艺文采都胜他们,当之无愧的做了校尉,不可妄自菲薄。”

    杨恽说:“是啊,文的不提,至于射箭,我就看到你勤学苦练,乌衣巷那后院有棵树被箭射穿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见冰冻三尺,实非一日之寒。”

    张敞说了这些,但是没有提自己的外孙杜邺,这让苟参又客气了一下,说:“最近我一直在忙着熟悉乌孙国的事情,真是繁杂无比,筹备得当后,不日就要到西域去,虽然牵挂子高兄,但是到底没有见面。”

    “昨日听典属国说子高兄已经重新执掌京兆尹了,我准备过了午后就去看望兄长,没料到你们捷足先登,恕罪。”

    张敞呵呵一笑说:“是啊,你已经算是乌孙国公主的夫婿,目前第一要务就是熟悉他们那里的风俗礼节,否则将来带队不但要迎娶乌孙公主,再有护送大汉相夫公主下嫁乌孙新王元贵靡,这两件事任何一件都不能有纰漏。”

    “小友不要为子高担忧,他这人当初敢在公车门将京兆尹的印交了,就算好了不会有碍”

    “月余前子高将絮舜斩首示众,说实话,真是出了一口恶气不杀鸡骇猴。今后在京兆尹如何能做的下去?难道真的当一个‘五日京兆’不成?”

    杨恽愤愤的说:“絮舜的家属抬着絮舜的尸体围困京兆尹。说没有人在后面指使。打死我也不信。”

    “长安水深啊,其实,真的不如在哪个郡做一个太守来的逍遥快活。”

    张敞这时也点头说:“是,朝堂里有些人的确没有容人之量。”

    “什么容人之量?其实就是小肚鸡肠你不倒霉,别人怎么有机会升上来?”

    张敞自己没有多生气,杨恽倒是比他还愤懑,张敞嘻嘻一笑说:“其实这一段我在家也算是难得的逍遥恣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天子对我,恩眷隆重,前日,就派人去征召我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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