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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凡尔赛只有女王-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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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一个伤员申辩起来:“真不是骗你,以往我见过这种伤势的都截肢了。这次是你运气好,碰上了好医生!”

    大家纷纷笑起来;勒费弗尔也点头。又问:

    “那现在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长官!就是……就是有点想家……”

    勒费弗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别害羞,想家就大声地说出来?谁不想家?我也想。我16年前入伍,12年前去新大陆,没有哪一天不在想家的。你们猜我想家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家里人有了我的薪水,应该不至于再挨饿了吧?”

    几个笑声响了起来。

    “所以,孩子,尽管去想家,想想自己能为家里带来什么。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就不那么想了。”

    又询问了几个重伤员的病情,各自勉励,勒费弗尔才向大家告别,走出低拱门。

    他转头对副官吩咐:

    “准备撤退吧。”

    副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是说离开杜伊斯堡?”

    “对。”他叹一口气,“杀死敌人是我的职责,带士兵回家也是我的职责。从全局来看,我们以良好的交换比有效杀伤了敌人,这已经够了;何必还要冒更大的风险死守一个军事价值不高的地方?等和我们的主力会合,要再打下杜伊斯堡还不简单?

    “你去安排安排吧。记住,让伤员先走。”

    副官连忙点头,带着笑容,跳着跑去传令了。

    勒费弗尔身后传来轻笑;他转身一看,是一个几乎全白的身影——白帽子、白口罩、白大褂。

    以往医生大多穿着深色衣服,这样的服装即便脏了也看不太出来,可以不常换;但自从科学家从显微镜镜头下发现那些细小的生物,人类才知道,在眼睛看不到的尺度,还有这么多“居民”。脏污的环境会导致那些微生物的自身,引发疾病和感染,已经是医学界共通的常识。

    巴黎的医院首先开始让医生护士穿白色制服,以迫使员工保持洁净;很快各地、各国都纷纷效仿;现在白色制服已经是标准着装。

    那医生站在门边,声音带着笑意:“你是个好指挥官。”

    直到她开口,勒费弗尔才注意到这是个女医生。她的脸藏在口罩里,但露出来的眼睛线条柔和,明亮有神,仔细一看就能知道性别;只是他以往出入这里时,都只关注伤兵,从没有注意到过。

    “我是吗?”

    “许多人都不明白,保持积极的心态,对恢复也很有好处。你愿意经常来看望他们,就已经比其他指挥官做得好了。而且,据我观察,你虽然对纪律虽然要求严格,但很少无缘无故打骂士兵,大家都拥戴你。我觉得你前途无量。”

    他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当面大加称赞,不由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士兵中间最近流传的一个说法:“你就是他们说的'天使'医生。”

    女医生失笑:“我有名字。我叫乔西安。”

    勒费弗尔忙向她点头致意。军人对医生、尤其是技术精湛的医生,是绝不敢怠慢的。

    他又记起什么:“您、您该不会是……克里夫公爵的妹妹?”

    法国有不少女医生,这在整个欧洲都罕见;但总数也没超过二十个。其中名叫乔西安的——不救是报纸曾经写过的、第一位从医学院毕业的女医生么?他还记得当时的标题大概是“舍弃优渥生活、善良女贵族致力治病救人”之类。

    乔西安点头。

    “一直没有机会回这里看看,这次我特意申请加入随军医队,也算遂了一个心愿。”

    勒费弗尔听着这话,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他听说,为了控制住克里夫公爵,他的妹妹几次有到鲁尔区的打算,都被以各种手段暗中阻挠了,只是没有让本人知情。后来公爵结婚,与法国几乎已经捆绑,对她的监控才放松了。

    “长官,刚刚你说打算撤离杜伊斯堡?”

    “是。”

    “那么我申请离队。我已经和这里的一家医院联系好了,到时候我就在里面工作。”

    勒费弗尔吃了一惊:“如果你被普军发现了身份,就太危险了!”

    “这里的人几乎没有见过我;只要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上校还是摇头:“全欧洲的女医生本就没有多少个,如果你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要挖出你的身份还不难吗?我不同意;这是命令。”

    “长官,”乔西安脱下口罩,露出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庞——不愧是和那位血脉相连的人。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带着哀求和坚毅的眼神看着你,很难不让人动摇,“我接受着克里夫和马克的供养,却没有为他们做过一点贡献。我想,我在巴黎行医的这十年,应当足够回报法国对我的栽培了吧?现在,我也该回报回报这里的人民了。”

    勒费弗尔心里不禁暗叹。

    这位女士,对王后的暗中监控,大概还是有所察觉的。如今价值不再,她终于重获自由,这种心情他不能不体谅。

    何况,她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妻子。

    他最开始参军,只是为了有一份糊口的工作;自知平民很难在军队中出头,夫妻俩也不奢望什么。靠着两人工作换来的薪水,生活倒也过得温馨安稳。

    然而,以志愿军身份被派到美洲之后,他的饷金虽然翻倍,但十多年来,却没有几次回家的机会。全靠着妻子一人,里里外外打理家务、照顾老人孩子不说,甚至还有余力继续做洗衣工赚外快。

    妻子爱大笑,一笑起来就会发出豪迈的声音,脸蛋上红扑扑的,叫人心情也跟着放松。就是这样的她,在倔强的时候,也会露出和乔西安一样的眼神。

    “女士,您可以等到杜伊斯堡的局势平定以后再来,到时候也能做贡献。”

    “越是这样动荡的时候,大家就越需要医生;到时候再来,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来势汹汹的普军都不曾畏惧过的军人,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勒费弗尔才刚点头,副官又急匆匆地跑来进来。

    “怎么了?你不是去准备撤退事宜吗?”

    既然要撤,自然就要尽量在今晚太阳落山前撤,越快越好;副官这时应该很忙才对。

    “长官!热气球监控,发现西面来了军队!是我们的援军!”

    “什么!不是还有一天吗?瞭望兵没有看错吧!”

    “他们打着金百合旗帜,一队穿着法兰西近卫军的红蓝制服,一队穿着地方步兵营的白制服!”

    勒费弗尔大喜,哈哈笑了三声,又忽然停下:“该不会是敌人穿上我们的制服设的诡计吧?”

    他的怀疑在亲自从望远镜里看到贝尔蒂埃和图利普伯爵的脸后,终于被抛到脑后。

    援军到达杜伊斯堡时,夕阳已经快要沉到地平线下。由于来得匆忙,援军只有一部分进城,大部分先在野外野营;不过,勒费弗尔的心已经完全安定了下来。

    他和贝尔蒂埃紧紧地握手,又向图利普伯爵见了礼。

    “昨天的快马传讯,不是说你们要推迟一天到吗?难道荷兰列日联军这么容易打?”

    “碰上了,也打了一场。敌人被击溃之后,倒也很快收拢好队伍,准备再打。我们俩觉得,总是打击溃战不是办法,太耽误时间;就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尽量多消灭敌人。”

    在“排队枪毙”的战场上,先崩溃的一方为败者,此时的战损通常不超过10%;更大的伤亡出现在胜方骑兵趁胜追击的时候。他们这次没带骑兵,即便能轻易打退敌人,杀伤力只能靠大炮补上。

    “结果,办法还没商量好,敌人就忽然匆匆忙忙撤退了。我们想不明白原因,但不敢再耽误,就只留一支队伍殿后,其他人继续赶路;不敢确定敌人有没有什么计谋,所以我们也没有再派出新的传令兵,以免影响你的判断。”

    “那后来荷列联军就真的没再出现?”

    “没有。”贝尔蒂埃摇头,“我想,北方参谋部很快就就会告诉我们原因。”

    勒费弗尔大笑说:“不管怎么说,都是上帝保佑法兰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这位姑娘吗?

第311章 帷幄之中() 
上帝有没有保佑法兰西;雅诺·德·鲍蒙不知道,不过荷兰人和列日人为什么退兵;他却一清二楚。

    ——毕竟是他一手策划的。

    “爱国党人跟橘党的冲突全面爆发。爱国党人集合乡民和市民组建了军队;人数在三万左右,并武力威胁亲王下台,但没有成功。他们于是转而控制地方;已经有两个省宣布从七省共和国独立。大议会同情爱国党人,不过他们更倾向于保持先前状态;也想借此机会向亲王和亲王妃要求更多权力。”

    玛丽笑着说:“干得好!”

    处在这个时代;在启蒙运动照亮的各国,都有布尔乔亚运动;在荷兰的表现;就是爱国党人运动。橘党则是支持奥兰治亲王继续担任总督的一派。

    这些年荷兰国内矛盾日趋严重,只是被想方设法压制下去;亲王夫妇本想通过战争来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法国密探暗中在她家后院放火。

    为了平定内乱,夺回“独立”的城市,亲王夫妇只好即刻命令军队返回国内。

    至于列日;一个小公国;没有了荷兰作靠山;也不可能再单独面对法国的军力;只好灰溜溜一起撤军。

    原历史中;这场燎原大火是在五年前点燃的;并持续了三年时间;最后是威廉敏娜娘家普鲁士派来军队,才成功灭火;率军的功臣正是布伦瑞克元帅。

    这个时空的普军身陷与法国的战火,没法再施与援手。玛丽倒想看看,亲王夫妇俩还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到最后。

    ——不管怎么样;预计至少在四年时间内,荷兰都难以腾出手干预它国事务。

    也就是说,在德意志北部战场作战的法军,将不必担心来自背后的威胁。

    “奥属尼德兰呢?有没有不稳的迹象?”

    克里夫夫人的历史手册记着,奥属尼德兰在明年也会出现一场叛乱——起因是约瑟夫二世推行的一场改革。虽然现在时空中,约瑟夫二世已准备将管理权让渡给法国,这项改革肯定不会出现;但叛乱既然出现,就说明存在矛盾。如果玛丽忽视这些矛盾,被别国趁机搅混水,难保不会复制一次荷兰的教训。

    “卢森堡方面,勒费弗尔先前的行动赢得了不少好感。比利时方面,民众尚处于观望状态。这两个国家都相当重视自己的传统,我认为,如果能够维持现状的话,当地人不会反对法国接管。”

    玛丽不置可否,思考片刻:“我需要详细的报告,写成书面材料。”

    她听到雅诺大大的叹气声,不由得笑了:“当初你还是我的家庭教师呢,写些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难的?”

    “饶了我吧!让我写写诗,写点散文,甚至写短篇,我都没那么犯难。您要求的报告,又要数据又要表格,不知多么费神。”

    “你可以让别人代笔嘛——比如夏尼夫人。”

    雅诺动作一顿,表情却没有变:“陛下知道我偷懒了?也只是一些不涉及机密的材料让她帮帮忙而已,我可是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

    “是呀,你们俩都是我的老将了,你们的为人我都清楚。”玛丽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工作几乎每件都是完美完成,我心里一直是感激的。只是你们现在的身份,主要还是属于我的私人幕僚,而不是国家工作人员,太委屈你们了。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们有意愿的话,先培养一下接班人,把优秀的经验传承好了,再慢慢从幕后到前台,光明正大地享受属于你们的荣誉,如何?”

    雅诺暗自吃惊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丝了然。

    他和夏尼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来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然了,培养接班人不是短时间的事。少的五年,多的十几年也可能。你们斟酌着依照自己的情况决定,不需要着急。你知道,我是从不干涉个人问题的,但到了一定时候,人确实要开始考虑今后的生活,无论是打算单身还是结婚。奋不顾身地工作只适用于年轻时候。”

    雅诺听着她体贴的话,又有些疑惑了。这番话,到底是出于一个政客的不忧虑,担心掌管内外两条路线的情报头子走得太近,而采取的温和□□行动;还是真的在担心两个机构后继无人;或者——是出于对朋友下属的关心呢?

    出于私人情感,他希望是后者;然而他明白,前两者的她,才能够为这个国家掌舵。

    “我明白了,陛下。我会认真考虑的。”

    目送雅诺的背影,玛丽露出些许担忧的表情。

    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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