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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雕明-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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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也只有刘鼎新才能在这样的困境中继续坚持下去,如果是换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人,肯定是顾不得什么身份功名了,肯定早就去给孟凡强做师爷捞钱去了。话说,师爷捞钱的渠道也是很多很多的,完全看个人修为。

    “没出息,就知道赚钱”陈林深深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吴氏很是难为情的说道:“玉成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看望我们,我们家里却是一点能招呼你的东西都没有”

    陈林笑着说道:“没事,阿姨,我是带了东西来的。”

    吴氏疑惑的说道:“啊?”

    刘鼎新忽然冷冷的说道:“他发财了!”

    吴氏疑惑的说道:“这个怎么说?是你爹官复原职了吗?”

    陈林摇摇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简单的说了,居然是比说给刘鼎新的要详细得多。没办法,和刘鼎新很难沟通的。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那种。虽然说自己是他未来的女婿,对他的感觉也是如此。但是,丈母娘就不同了。

    吴氏没有刘鼎新那么迂腐,又是妇道人家,娘家还是比较殷实的,比较容易用物质享受征服。俗话说得好,只要搞定丈母娘,媳妇儿没有不到手的。只要吴氏不反对,刘滢这个未来的小媳妇就跑不掉了。

    刘鼎新刚直,迂腐,还死爱面子,悔婚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所以,自己就算和他闹翻了,其实问题也不大。他是肯定不会悔婚的。

    简单的来说,其实他不需要看未来岳父的脸色,他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

    当然,这么丑陋的念头,就不要在未来岳父的面前表现出来了。否则,他是不能悔婚,却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老子来教训自己。陈守范一旦暴怒,抄起竹条打人,那也是相当的惨绝人寰的。这个亏不能吃。

    “刘大人,刘大人。”忽然间,门外有人叫道。

    陈林的嘴角边,顿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好,周老板他们几个上路啊!

    这边才被教训了一顿,那边马上就知道改邪归正,上门认错,说明还有的救。不用说,他们几个,一定是前来赔礼道歉了,以免刘鼎新以后找他们的麻烦。

    其实,民不如官斗,任何时候都是实实在在的真理。别看杜金刚、崔乾佑、周老板之类的,敢在水塘边对刘鼎新不客气,冷嘲热讽的,那是认定刘鼎新过气了,没有机会重新出山了。现在,得知刘鼎新居然可能官复原职,他们怎么能不担心?如果刘鼎新要找他们的麻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果然,当陈林施施然的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老板、崔员外、杜金刚之类的,都准备了一些薄礼,送到刘家来了。他们的神情,都是尴尬中带着不安,又带着一些期待。

    杜金刚的薄礼,是一些腊肉、腊鱼、腊鸭之类的。这是他们家做的,随手拿来就是了。重点是一个礼盒。崔员外的薄礼,则是一些干果、蜜饯什么的。重点也是一个礼盒。周老板的薄礼,相对简单一些,就是二十两的碎银,直接放在了托盘上。

    刘鼎新当然不可能收下他们的礼物,脸色发僵,眼神不善,厉声说道:“你们的东西都拿回去!都给我滚开!”

    周老板等人立刻求助的看着陈林。

    陈林当然是装作没看到。

    废话,让自己在未来岳父的面前收礼?

    虽然说,自己的确很想将全部的礼物都收下,但是,时机不合适啊!

    在刘鼎新的面前收礼,绝对是要悲剧的。你没看到他老人家的脸色都铁青了吗?周老板等人来的不是时候啊!不过,只要有这份心意,以后有的是机会了。

    陈林朝周老板使个眼色,委婉的说道:“先拿回去,先拿回去。”

    周老板立刻会意,急忙将礼盒收回来。

    杜金刚和崔员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迟疑不动。

第30章 荆襄流民() 
陈林看到未来岳父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感觉又要发飙了,急忙说道:“刘伯伯,我刚才到来红庙乡的时候,感觉这里的人好像很不团结啊,连一条入村的大路都没有弄好一点。好说歹说,红庙乡也有几千口人啊!”

    刘鼎新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说道:“修路?谈何容易啊?”

    他有点郁闷的说道:“不要说修路,就是整个红庙乡,每年都能平安无事,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你是不知道啊,在你到来的前几天,才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械斗,有三四十人受伤,几乎出了人命,连安庆府的知府钱大人都到场了。”

    陈林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大动作?”

    刘鼎新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荆襄流民的事情?”

    看到陈林纳闷的样子,他便详细的解释起来。其实,荆襄流民这个词语,在成化年间,真的一点都不陌生。尤其是在官场,大家都深感头痛,成化皇帝也很苦恼。

    在明朝的版图上,从行政区域来说,有那么一块地方,东面是河南,南面是湖广,西面是四川,北面是陕西,属于四不管地带。从地形上来说,被秦岭、大巴山、熊耳山、荆山、武当山等山脉包围起来,人烟稀少,山高林密,资源丰富。

    这块地区,在元朝的时候,是没有人居住的。蒙古人担心汉人聚集在这块地方,会给他们的统治带来隐患,就强令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搬出,又在四周设置了封锁线,禁止百姓出入。明朝建立以后,也基本沿用了相关设置,防止百姓进入。

    但是,官府的禁止,显然是无能为力的。放着这么大一块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老百姓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进入这块地方,开疆辟土,搭建窝棚,开始在这里长期的休养生息。渐渐的,棚户的数量是越来越多了。

    大部分的棚户,都是失去土地的老百姓。他们的田地,要么是被人吞并了,要么是被人强占了,没有了生活来源,却是要继续承担赋税,还得承担徭役,当然不干了。刚好,有这么一块类似桃花源的地方,既不用交税,又不用承担徭役,傻子才不来呢。

    当然,肯定不能排除其中又有一些盗贼、罪犯、宗教分子之类的夹杂其中。尤其是一些罪犯、盗贼什么的,作案以后,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纷纷跑到这个四不管地带来。结果,这块地区,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隐患,让朝廷上下都感觉非常的不安。

    从永乐时期开始,大量的百姓纷纷涌入荆襄地区,到正统、成化的时候,保守估计,已经有150万人以上了。这么多的人口聚集在一起,想要不搞点事情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朝廷也感觉要先下手为强。于是,正统末年,就逐渐有消息传出,说是朝廷准备派遣大军,清剿这块地区。结果,引发了流民的强烈不安。

    成化元年三月,几个流民头目刘通(外号刘千斤)、石龙(外号石和尚)、刘长子等人聚集到一起,决定造反起义。刘通自称汉王,国号汉,年号德胜,率领流民攻占襄州、邓州等地。一时间,地方惊恐,朝野震动。朝廷立刻派军镇压。

    详细的镇压过程,就没有必要细述了。一群乌合之众,装备不行,训练不行,战略指挥也不行,当然不是官军的对手。那时候的明军,还是有些战斗力的。几个主要首领都被杀死,其他头目也是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起义失败了。

    朝廷镇压了荆襄流民起义以后,采取清剿和安抚相结合的方针,坚决镇压为首的造反分子,对大部分流民则是网开一面。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聚集,朝廷就将他们给打散了,一部分就地居住,一部分则安排到南直隶、浙江、江西、广东等布政司,每个府、每个县都安插一些。红庙乡大概安排了不到一千人吧。结果,矛盾就这样引发了。

    被安排到来的流民们,对现状当然不会很满意。他们的安家费,说好是每个人三两银子,倒是最后拿到手的,应该不到一两,其余的二两多到哪里去,大家心知肚明。没有足够的安家费,牢骚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有了牢骚,就很容易升级为不满。

    同样的,红庙乡原来的民众对外来者也是很不满。他们对这些突然安插到来的荆襄流民,那是相当的敌视。没办法,你原来住的好好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忽然来了一群不认识的流民,要霸占你的田地,要霸占你的房产,你当然不爽了。

    既然双方都不爽了,最终的结果,只有打了。

    械斗就是升级版的打群架。

    荆襄流民本来就有造反的底子,当然不会客气。

    红庙乡的本地人很多,却打不过区区的不到一千外来人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荆襄流民都特别的团结,一人有事,八方援助。上阵打架也是全体出动,连妇女孩子都抄家伙上阵。安庆府的民风本来就不算强,遇到这些流民,也算是悲剧了。

    几次械斗下来,本地人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当然是不甘心了。只要有机会,就要袭扰一把外地人。几天前的械斗也是这样引发的。哪怕是被革职的刘鼎新,都不得不被惊动了。他也被上面要求去做荆襄流民的思想工作。

    “乡长、保长、甲长之类的没有作用吗?”陈林随口问道。

    “不要说这些乡长、保长、甲长了,械斗根本就是他们在带头!荆襄流民里面的那些小头目,也不是省油的灯!”刘鼎新狠狠的说道。

    “啊?这又是什么说法?他们怎么带头械斗了?”陈林好奇的问道。

    他是真的感觉到比较好奇,这种械斗,不是刁民带头的吗?后世的时候,只要有类似的事情,都是刁民引起的,都已经成为惯例模式了。一旦事发,都是临时工出来顶罪。怎么?到了大明朝,反而没有刁民的存在了?反而是一群“长官”带头闹事了?

    刘鼎新意兴阑珊的说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根本原因,还是利益作祟。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让别人头痛去吧。”

    陈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赞同的不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是利益作祟。

    任何形式的纷争,其实背后都少不了利益作怪,这才是最最根本的原因。

    刘鼎新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想必是已经在数年的官衙中领悟出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倒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书呆子。隐隐间,陈林感觉,刘鼎新未来的出路,说不定和这些难处理的荆襄流民有关。又或者说,他的前途就在这里。

    现在朝野上下,对于任何妥善的处理荆襄流民,似乎并没有太完善的办法,都是见一步走一步的。如果刘鼎新能够开辟一条新路,将荆襄流民的问题处理好,绝对是要引起万众瞩目的。有了实打实的政绩,升官发财当然就不是难事了。

    问题是,这些荆襄流民,到底要怎么处理,才能使得各方都相对满意呢?

    须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足足150多万的荆襄流民,现在被分成了两大块。一块,继续居住在崇山峻岭之间。一块,分散到全国各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如果处理不好,又引发流民起义,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以目前朝廷的能力,当然是可以将流民起义镇压下去的。但是,当初引发起义的始作俑者,只怕也要掉脑袋。朝廷最恨的就是这种需要耗费大量钱粮的军事活动了。

    要知道,传奉官的最初由来,有一个特殊的称谓,叫做纳粟。就是向国家奉献一定的钱财或者粮食,国家就给予相应的荣誉称号什么的。其实就是变相的解决国家的财政困难,饮鸩止渴,顾头不顾腚了。到后来,荣誉称号变成了官职,变成了权力。纳粟的粟也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又或者是黄橙橙的金子。

    成化皇帝之所以对传奉官不闻不问,放之任之,任其泛滥,很大的原因,就是国库的银两不够用,必须是想办法解决。卖官粥爵是来钱最快的。而军事活动又是最消耗钱粮的,朝廷承受不起。

    红庙乡的械斗,闹得安庆府知府都要亲自到场,就是这种心理的具体体现。安庆府知府可不愿意让自己辖区内的流民爆发起义,否则,他这个知府铁定要被摘掉脑袋。估计其他县州府的所有主官都是这么想的。除非是不要自己的脑袋了。

    正在思索间,忽然间,陈林感觉,远处好像有大群的人马正在赶来。

    刘鼎新也感觉到了,急忙站到高台上,有些担心的看着外面。吴氏也是神色有些慌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陈林却是笑了。

    没别的,是茂生回来了。

    这个家伙,回来就回来,还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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