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牧-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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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倒是方才离去的女子，低着头，即便是步履匆匆，也还是显得轻盈而不急躁，像是在跳舞一般。
“那聂小倩，最终跟宁采臣在一起了没有呢？”她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不免懊恼自己出声惊动了对方。
不过，谁让那人说得这么可恶，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凭什么要给个好吃懒做的文人做小的，还没名分？
但，这个故事真的很精彩啊，也不知是不是那个家伙自己编出来的，要不是的话，倒可以跟别人打听打听。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又是加快了一些。
“宓儿，怎的神色这般难看？”
一个有些慈祥的老妇人开口喊住了她。
“阿……阿姑……”女子愕然。
第49章 甄宓（第二更，甄姬出现啦，还不大把推荐票来支持一波？）（）
“熙儿被他阿爷派去幽州了，你独自在府，想来也有些无聊吧。”老妇眼中满是笑意，她容颜虽逝，但风韵犹存，一贯的养尊处优让她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左右。
女子垂首：“大丈夫自当心在四方。”
“你能这般作想，自是好的。”老妇点点头。
“啊对了，阿姑，最近府上有什么人住进来么？”
老妇诧异道：“怎么会？啊，是了，先前你阿翁接见了一位使者，似是荆州来的，叫林牧，如今正在府上居住。怎么，宓儿见到他了？”
“没。”女子摇头道，“只是偶然听下人们说起，有些好奇罢了。”
林牧自然不知道，先前那位绝色女子正是嫁给袁熙没多久的一代佳人甄姬，当然，现在还叫甄宓，也没哪个多情多才的小叔子给她写《洛神赋》。
对于这段婚姻，她没有太多的感觉，说不上喜欢，当然也不至于厌恶。
她三岁便丧父，虽然甄家是中山国知名的豪族，但少了顶梁柱，总归有些不得劲。如今能与冀州之主袁绍家联姻，可谓是攀上了高枝。抛开主政冀州不谈，光四世三公的名头，就足够震慑一群人了。
甄宓也幻想过，未来的夫君什么的。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比较青睐白面书生之类，婚后琴瑟和鸣，自己也颇懂理财，能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跟夫君相敬如宾最好，如果有点画眉的闺中事，当然也不错。
只是，她小时候被著名的相士刘良断过命：“贵不可言。”
所以，凭借着出众的天赋，甄宓看了许多书，学了许多道理，可越看越觉得绝望。她逐渐明白，想要嫁个白面的文士，过过简单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这个年代，有才，有貌，有身世，还被铁口直断过“贵不可言”的女人，最终的路就是被送去和豪强们联姻。
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诸侯，袁家已经是其中拔尖的了，有底蕴，有势力。她虽然只在新婚那天见过一面袁熙，但知道对方相貌谈吐都还不错，不算委屈。
袁熙样子跟老妇有些相似，属于微胖型，面容和蔼，有股雍容的气度。颔下几缕长须，倒也有一丝英气。说起话来也不是什么粗嗓子，而是春风和煦的，是世家大族子弟的做派。
只是，无论如何不能开心起来罢了。
这么一想，方才听到的那位聂小倩，其实还挺幸福的，至少，可以自在地跟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哪怕没有名分，委屈了一些。
咦，怎么会想到那个故事的？
甄宓心中不禁浮现起那个亭子间的男人，白净，清秀，衣袂飘飘，虽然看起来懒散了些，但跟自己最初幻想的夫君模样还是有九成相似的。
啊呸！虽然别人听不见，但甄宓还是红了脸，怪害羞的，竟然想这个。
如今的她，已经是人妇了啊，所以挽起了代表身份的发髻，露出光洁如玉的前额来。
但眉心间，总是浮现若有若无的一股淡淡的忧愁。
老妇应该就是袁绍的正妻刘氏了，她也没多说什么，示意甄宓自己忙去，然后便转身回了屋内。
在走廊上静静站了一会儿，甄宓有些茫然，自己本来要干什么来着？
不管了，迈开腿就走，但走了十余步才发觉，竟是沿原路要返回了。
莫非是放不下那位聂小倩么？
甄宓给自己找着借口，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亭子。
没有那个可恶的声音了，也看不到相处起来颇为自得的主仆二人。甄宓款款步入亭子，呆呆站着。
这是个人工湖泊，亭子边上开满了荷花，在夕照中分外耀眼，但所有的耀眼，最后都输给了亭子当中，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聂小倩，到底怎么样了啊……”她轻轻地对着发问。
……
“嘻，姑爷羞羞，那位宁采臣不但娶了小倩，最后还纳了一位小妾，说好的‘只爱一个人’呢？”
绿萝这丫头大概真是跟自己混熟了吧，越发没大没小起来。
林牧没好气地敲了她一个板栗：“只爱一个人嘛，小倩是鬼来着。”
“那，小妾该怎么算？”
“原先的妻子病死了，也已经是鬼了嘛。”
“略略略，狡辩！”
林牧也笑了，这丫头，真的越来越爱抬杠了，但，这就是少女该有的样子啊。
女人的话，应该是方才惊鸿一瞥的那位吧？
吕玲绮？嗯，她只是生错了皮囊，本质上，应该更适合当一位男人吧……
想不到袁家还有这样的丽人，真不愧是豪门望族啊，随便一个侍女都美得不像话，林牧是真的有些嫉妒了。
说起来，晚上正好要参加袁绍邀请的家宴，没准能再遇见一回。
美的事物，总让人赏心悦目嘛，林牧的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
但，在许昌的蔡瑁就没那么高兴了。
“你说什么？那厮竟然赖在冀州不走了？”
“是，听说袁绍将其视为座上宾……”
“混账！”蔡瑁咬牙切齿道，“明明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务了，却还私自逗留，莫非有什么异心不成？”
黑衣人唯唯，这种诛心的话他是不能随便接的。
“也罢，就让他先逍遥几日，总不成都不回来吧？”蔡瑁烦躁地挥挥手，“让他们先撤了，省得浪费。接下来密切关注那厮的动态，若是有离开的迹象，便半路……”
他伸出右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诺！”
“等一下。”蔡瑁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去的黑衣人，“他不肯回来，那就加把火，逼他回来！”
“这……”
蔡瑁的眼里闪烁着一丝光：“那厮在长沙听说还有支私兵，偶尔还会出去拉练，找个机会，扮做江东军，跟其火并，不信他还坐得住！还有，最近查明了，他还有家眷在，也可以找机会劫持了。若他连这些都能不顾，那某真要另眼相待了，是个人物。”
“得令！”
望着黑衣人远去，蔡瑁凝神细思了一会儿：“不成，还得找曹操好好说道说道，不可让他在冀州逍遥太久了……”
第50章 俺也一样（收到站短，下周就上推荐啦，收藏一波推荐一波呗！）（）
在后世，中西方的饮食文化截然不同。
中国人爱围着一张大圆桌，共享饭菜，你一勺子他一筷子的，在交换口水的同时加深感情；西方则是每个人跟前一坨食物，各吃各的，保持一种安全距离。
殊不知，上千年前，中国人的宴会也是如此。
袁绍作为四世三公的大家族，对于礼仪更是讲究。
晚宴时，作为主人的他居中坐在上首，宴客厅则是两排桌案摆下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碗筷食物，也可以从座次中窥见各人的地位身份。
比如林牧，挨着袁绍，坐在左手侧的第一位，显示出主人对他的礼遇。坐他对面的，是袁绍最为疼爱的幼子袁尚，长子袁谭现任青州刺史，次子袁熙也刚刚外放到幽州接管公孙瓒的地盘。
可以说，林牧已经是备受礼遇了。
至于魏延跟赵云，也陪坐在林牧左侧，以示尊重。
林牧看了看眼前精致的桌案，枣红色的漆稳重大方，雕工一流，做工精美，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接近的，想来应该是袁绍府上自己的工匠特制的。
败家啊。
在心里感慨一声后，林牧默默捧起小碗，吃了一口饭，香，真香。
“子放，在府上住得习惯否？”不得不说，袁绍在装成礼贤下士的方面，还是很到位的，至少，换成其他人听到这样的大人物对自己关心，都该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吧。
“此间乐，不思归呀！”
袁绍闻言大笑：“来人，奏乐！”
是的，别让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人家贵族的家宴，是有专门的歌姬舞女助兴的。
林牧挺期待的，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好好腐败过一回呢，不知道那天看到的绝色女子是不是其中的一员呢？
魏延在荆州也算见多识广了，但这么隆重的宴会还真是头一次见，不禁有些紧张。他吞了吞口水，悄悄问道：“林长史，待会儿需不需要跟袁公敬酒什么的？”
“老魏，你酒量不挺好的吗？”林牧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怕喝一杯？”
“不……不是，俺怕不知跟袁公说什么。”
林牧偷笑：“老魏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林长史，你可得帮帮我，不然丢的可是整个荆州的脸……”
见魏延都有些哀求了，林牧不禁好笑，这厮的脸都这么大了？
“行，待会儿你跟着我照说就是了。”
“多谢林长史了。”
“叫我子放。”
“多谢子……子放……”
清雅的乐声响起，长袖翩翩的舞女鱼贯而入。林牧放下手中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古人的艺术水平还是挺高的，当然，跟后世的韩式热舞不同，没有谁是穿着过分暴露的，当然也没有让人浑身燥热的动作。她们的一举一动，一顿一舞，都和着乐声的节拍，让人的精神完完全全放松下来。
为首的舞女踮起脚尖，轻快地左右跃动，似是一位轻盈的精灵，甩动的香袖看着眼花缭乱，众人纷纷轰然叫好。
林牧也不禁鼓掌，虽然还是可惜，没有见到昨天那位女子。
倒不是说有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是出于对美的追求罢了。
一曲奏毕，在座诸位开始互相举杯示意，林牧先斟了一杯酒，朝袁绍笑道：“袁公英明神武，冠盖华夏，某敬袁公一杯，饮圣！”
“子放过誉了，来，饮圣！”袁绍顿时看林牧更加顺眼了，要是自己属下那俩臭嘴巴能跟他好好学习怎么说话，那生活该多滋润啊……
不料，一旁的魏延也猛地起身，结果将面前的桌案撞出好几米远，酒水食物洒了一地。
在厅内侍立的卫兵立刻举枪，摆出防卫的阵势，袁绍的笑容也凝固了。
“咳咳。”林牧无奈，哥，你这个动静太大了啊，知道你紧张，但不知道你这么想进步啊……
“那个，袁公，此是某来冀州的护卫，魏延魏文长。”林牧不得不解释一番，“他向来拘谨，今日面见袁公，不免紧张，并无恶意。”
魏延也涨红了脸：“某……某向袁公赔罪！”
袁绍舒了一口气，长笑道：“来来来，壮士且满饮此杯！”
魏延愣住了，转过头看看林牧，后者此刻非常不想跟他相认，没办法，太丢人了。但还是无声地用嘴型告诉他：“跟我刚才说的差不多就行。”
“那个，咳咳……”魏延想了想，使劲憋出了一句。“俺……俺也一样！”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连袁绍也是乐不可支。
林牧捂脸，天呐，哥，你在想些什么啊……
赵云则是沉稳多了，他先前跟着公孙瓒，倒也见识过类似的场面，所以也满斟了一杯，朝袁绍致意：“常上赵子龙，敬袁公一杯！”
“英武有风姿，真上将也！”袁绍见赵云相貌堂堂，倒也没有太轻视，回了一杯。
林牧捅了捅魏延：“老魏啊，再跟我去敬一杯，这次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哦……哦。”魏延挠了挠后脑勺，他是喜欢喝酒，但喜欢大碗喝酒，一边骂娘一边讲荤段子，这种文绉绉的喝实在学不来。
“袁公，在府上叨扰了这些日子，实在感激非常。袁公礼贤下士，连某这等微末之才也相当重视，实乃当世英雄翘楚也！”
“哈哈哈，子放过誉了，过誉了！”袁绍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觉得过誉的表情，笑得极为夸张。
“袁公，俺……俺也一样！”
魏延鼓足勇气，再敬了一杯。
袁绍错愕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子放，看不出你这护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