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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战辽东-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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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们复辽军可不就是要打鞑子、复辽东吗?”汪小虎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见徐婉云瞪了他一眼赶紧低眉住口,想了想不对劲儿,又鼓足勇气反驳道,“公子爷可是说过不止一次,俺们这次占北朝鲜,就是为了给日后的抗鞑大业营造一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大后方!公子爷还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横刀立马、征战四方,俺报名去南浦怎么就错了?”

    他这番大道理把个徐婉云说得哑口无言——她虽然已是子弹厂经理,手下管着百十号人,可毕竟是个乡下丫头的底子,论起这些军国大事来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再者说了,她是被鞑子荼毒惨了的,再没人比她更满心期盼着杀尽鞑子了,只是事关自家弟弟安危时,难免瞻前顾后,显露出女儿本色来。

    “小虎,你要杀鞑子俺怎么会拦着你,俺也巴不得你早日杀回辽阳城呢!”脑海里转过几个念头后,徐婉云放缓了语气叮嘱道,“俺是恼你啥事都不跟俺商量,你还当俺是姐姐不?……鞑子固然要杀,自个性命也是要紧的,在这世上俺啥都没有了,就剩你这么个弟弟,你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教俺可怎么……唉!”

    说着说着她眼圈便红了。见她真情流露,汪小虎也顿时眼热鼻酸起来,胳膊肘拐了拐她安慰道,“姐,不碍事儿的……俺命大,大牢都熬出来啦,哪儿那么容易就挂了?”把死称挂是楚凡的发明,先是在他身边的小圈子里流行开来,很快便在复辽军乃至岛上明人中流传开来,类似的例子还有好些。

    徐婉云听他说得调皮,“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却边笑边摇头道,“命再大也得小心!战阵上刀枪可不长眼!……俺还是得给柱子捎个信,都是沙河岸边的老街坊,怎么也得请他照应着点儿!”

    说完她拉着小虎到了字摊儿前,请摊主帮着写信;三人叽里咕噜商量了半天,最终浓缩成了一句极简练的话:“柱子:汪小虎是俺弟弟,请照拂一二。徐婉云敬上。”

    这也怨不得字摊摊主偷懒,他本是济州城一位落魄的老秀才,原以开馆收徒为生,现如今没了科举一途,谁还耐烦在他那小私塾里浪费时间,纷纷转去了明人开设的小学堂,逼得这位教书匠只好举家迁来新兴的瀛洲城,摆了这字摊儿糊口;他笔下汉字虽来得,可这明国话却说得极不利索,荒腔走板不说,文绉绉地同普通人交流起来很是困难;是以徐、汪二人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让他明白了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乎便有了这封极简洁的请托信。

    “姐,俺听说南浦的这位夏团长,跟你关系可不一般,是吧?”揣好请托信往四团驻地走的路上,汪小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着问道。

    “嗯哪,俺们当年都在沙河岸边搭窝子,若不是公子爷的大恩大德,只怕现在坟头都长草了!”徐婉云风姿绰约的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得了吧!俺当年不也一样在那儿搭窝子……俺问的不是这事儿,”汪小虎憨笑着打趣道,“俺问的是,这位夏团长日后会不会变成……俺姐夫?”

    “啊?!”

    徐婉云猝不及防,一下闹了个霞飞双颊,连颈根都红了;猛地立住脚瞪着汪小虎啐道,“小虎你胡说什么!俺和他……他也就是俺当初进厂子时帮忙说过情……自打他跟公子爷去了倭国,俺都没见过他几次了……上次见面还是年初了,就是公子爷大喜的那天!”

    说到这儿,徐婉云不知怎么忽然有些愤怒了,立着眉毛数落汪小虎道,“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乱嚼舌头……俺就不明白,你们一帮子大老爷们怎么跟娘们儿似的,还传这些家常闲话……诶诶,你别走,你给俺说清楚!到底是谁?……小虎,你给俺站住!”

    喊声中汪小虎早一溜烟跑了个没影,他可不敢告诉徐婉云,这些闲话是团里兄弟聚餐喝酒时无意间提到的。据说是新近改变的警卫团——也就是监国府原来的卫队——里面传出来的,说一团夏团长喜欢上了自家干姐姐,原本准备买套宅子求亲的,因为要赶赴北朝鲜才耽搁了下来;汪小虎便记在心上了,今天见徐婉云给柱子写请托信,顺口就提了起来,没曾想徐婉云反应这么大,吓得他赶紧脚下抹油、溜之大吉。

    他跑了,剩下个徐婉云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踽踽独行自回城南,到通勤点上了通勤班车——这又是个瀛洲城的新鲜事物,东印度公司下面成立了个公交公司,清一色四匹大马拉着个硕大的四轮车厢,开通了瀛洲城通向岛内各处的所谓“公交车”,一辆最多可以坐十二个人;徐婉云上的这一班,乃是从瀛洲城到日升码头的,半小时一班,车资三十个铜板,比单独雇辆马车便宜多了。

    这个点儿人不多,徐婉云孤零零坐在车厢最后那排椅子上时,心中百味杂陈,不由得悲从中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 心底的藤蔓() 
漫天红霞,给远处巍峨的汉拿山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边;海风习习,将秋老虎白天仅存的一丝燥热吹得无影无踪,让人在凉爽之余油然而生几许寒意。

    日升码头外的二号定居点随着入住人口的急剧增加,现在已经有了个新名字——日升镇;人口的剧增让往日的规划远远跟不上发展,当初为了防止朝鲜人偷袭的木墙早淹没在了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宅子之中;木墙虽有碍交通,却因尚有护卫的功能留了下来,成了镇中一景,所谓“营门落日”是也。

    辚辚车声中,徐婉云撩开窗帘,恰好看到“营门落日”最美的一幕:高大的门楼矗立在火红的天际中,如同剪影一般深邃而厚重;蜿蜒曲折的车道连同两旁高低错落的宅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描上了金粉,光华灿烂让人不忍直视;啾啾鸟鸣之中,三五只海鸟身形矫健地穿门而出,一霎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渐渐变成深蓝的天空中;这幅鲜活的场景镶嵌在远处朦胧可见的低缓山丘以及靛蓝色的海面中,真如世外桃源般让人心神宁静。

    车已到站,徐婉云缓步下得车来。一路的深秋美景固然甚佳,可对她而言却几乎是视而不见——今天小虎的一句调侃彻底搅乱她的心,小半个时辰的旅途不仅没让她平静下来,反而让她更多了一分哀怨和忧虑。

    日升镇通勤点设在小广场的角落里,紧邻着镇里的菜场,那是徐婉云平日里经常光临的地方,如今夜幕将至,小贩们早作鸟兽散,只留下了遍地散落的菜叶碎蛋、鸡毛鱼鳞,教人看得倍感萧索;与菜场的萧索相映衬的是,空气中弥漫着地浓浓的炊烟的味道,以及远近高低声声相连的召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更有那一等心急嘴馋的,早早便吃完了晚饭,或是拎着马扎逛到广场寻人下棋,或是夫妻相携双双出门散步消食。

    祥和平静的画卷却让徐婉云心中百味杂陈:一方面,在日升镇住了半年多以后,她己经迫不及待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和大多数人一样,在经历了长久的饥寒交迫、颠沛流离的生活之后,如今这种肚里有食、身上有衣、头顶有瓦的日子简直就是仙境!为了保住现有的一切,他们甚至可以牺牲性命,当初牛岛保卫战众多工匠愿意挺身而出就是这个道理;而中国人最重的便是恋土情结,有了房子有了赖以糊口的工作便有了家!日升镇,就是所有定居于此的明人共同的家!

    回家,无论何时都是中国人最向往最兴奋的事儿,一如徐婉云此刻的心境之一。

    可另一方面呢,吃饱穿暖后人便有了更多的想法,这一点不仅是徐婉云,几乎所有的国人都是如此——具体到这位马上要满十九岁的子弹厂经理来说,她最大的一个想法便是婚姻。

    曾经,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古井,世间任何涉及情感的人和事在她心中都不可能泛起一丝波澜;这位从小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舆论环境中长大的女孩儿,已经将从辽阳陷落开始的所有悲惨遭遇归结到了自己身上;每每静夜自思,她总觉得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所以这一世佛祖菩萨要降下这如海的磨难来让她赎请前世的罪孽,否则她无法理解为何自己小小年纪,连只鸡都从未杀过,为何却要遭遇这么令人泣血的惨祸?为何却要身陷这么令人羞愤的境地?为何却要面对这么令人尴尬的诘责?

    这想法如同藤蔓一般在她心中疯狂生长,直到将她那颗远未成熟的心塞得满满的!也让她越来越怕见到男人,尤其是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她怕自己心动,更怕对方心动!

    柱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这一年多以来,柱子的所作所为,不不,仅仅是他投向她那炽热而多情的目光,便足以让情窦初开的她明白,对方喜欢她。可这种感情徐婉云觉得自己不配!

    她是个脏了身子的女人!

    她那些现在想一想都会吐的过往让她自惭形秽!

    所以她一躲再躲,用近乎变态的繁重工作让自己每天,哦不,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疲惫不堪的状态中,免得自己胡思乱想,又惹上什么不该惹的情债。

    可凡人终归是凡人,到底不是六根清净的神仙,哪能说不想便不想?今天借着休旬假替汪小虎置办行装,给柱子写信时便有了些许绮念,再加上小虎一句无心之语,一下便给她那死死压抑着的心堤穿了个小孔,路上思来想去,更让这小孔越穿越大,终于成了溃堤之势!

    “哎哟!”

    徐婉云自顾自想心事,浑没注意周遭情形,一不小心同旁边巷子里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抬眼一看,却是抱着婴儿遛弯儿的两口子。

    赶紧赔笑道了不是之后,对方倒也客气,连称没关系,到后来更是熟络了起来,徐婉云还扎扎实实逗弄那小婴儿一番——母性是女人的自带属性,看到孩子总会情不自禁。

    客套了好一会儿,徐婉云同那一家三口这才道别而去。望着那女人修长的背影,她猛地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当初沙河岸边一起遭罪的姐妹吗?

    那时候这女人比徐婉云更惨,被人拐了卖进了登州的青楼,待了没两年又因不知什么事儿得罪了县衙的班头,竟是里里外外被扒了个干净赶了出来,扔到河滩上时只剩一口气了——徐婉云清楚地记得为了帮她活下来,当初同业的姐妹们还凑过一回钱,自己出了十来个大子儿呢!

    再后来这女人也和众多流民女眷一起,应募进了东印度公司,只是和徐婉云不在一个地方,两人少有见面,却不曾想她如今男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哪里还看得到当初半点恓惶景象?

    空气中飘荡着的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如同大锤一样重重砸在徐婉云心头,让她颇有些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再一转眼,街头远远走来的另一对儿更让徐婉云抿紧了嘴。

    心底,那颗藤蔓似乎瞬间便被连根拔起!(。)

第四百八十六章 读书人的愤懑() 
孙和斗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和诗韵再普通不过的一次饭后散步,会对另一个女人造成那么大的心灵震撼。

    这饭后散步,原本是他不屑一顾的,更不用说还要带着自己的宠妾一起了——孙家二公子虽说是实学干将,可实学再怎么贴近生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归到读书人里面,对于大老爷们吃饱了饭带着媳妇儿满街乱窜闲唠嗑这样的习俗打心底里看不上,认为这实在有辱斯文。

    这种轻视和不屑可不仅仅是生活习惯上,读书人的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几千年独尊儒术让傲慢与偏见深深浸入了圣人门徒的骨髓之中,不管这门徒信奉的是理学还是心学。

    不管是工匠,还是商铺的学徒,甚至就连能写会算的掌柜和帐房,在这些圣人门徒眼中全被扒拉进了“下品”之中——能认字儿就算读书人?笑话!五经没读透、八股作不来能算读书人?

    也就是徐门源于阳明心学的泰州学派,而这个学派恰恰最接地气,讲究的是从百姓日常生活中悟道,所以相较其他圣人门徒而言对普通百姓的蔑视程度要轻得多;而徐门学子则更加注重实学,这就需要工匠的鼎力相助才能让学子们的研究得到验证,所以若论身份地位的心理差距,徐门学子可谓儒生中最小的。

    正因如此,孙和斗以及他的那些师弟、师侄们——这半年多以来,徐光启又派了两批多达二十余名徐门学子来耽罗,大大充实了孙和斗的教研队伍——才能融入到工匠们的生活之中,并逐步接受一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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