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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战辽东-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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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缀詺明末天启七年,他成了海商家的少爷。他本想安安心心混吃等死,却不曾想被险恶的官场步步紧逼,最终成为闻名东洋的大海商。他本想举家远避海外,却不曾想种种因缘际会,让他变成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大军阀。他本想坐拥豪富,笑看天下风云变幻,却不曾想命运之手翻云覆雨,让他成为辽东鞑子的终结者。他是楚凡,一个不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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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回天启七年() 
楚凡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全是洁白的细纱,细纱外,影影绰绰能看到到一个木架子,细纱就是挂在这个木架子上的;右手边的细纱帐垂了一半下来,另一半被有着黄色流苏的丝绦系在木架上。

    咦,这是哪家医院,病床居然如此古怪?

    楚凡记得自己被震晕在火场,记忆中当时火场的大爆炸十分骇人,自己能醒过来,实在是侥天之幸。

    白纱帐上沿挂着几串七彩贝壳做的风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煞是悦耳;越过风铃望出去,屋顶却让楚凡很是迷惑。

    没有寻常医院里那种嵌着节能灯框的乳白色的天花板,而是……一张巨幅细麻布,搭在一根红漆房梁上,软软的垂下来,看上去仿佛两片儿布瓦似的。

    顺着布瓦往下看,更加不对头了。

    房梁下悬着一盏宫灯!

    六棱型镂空木雕十分繁复漂亮,上面还镶嵌了彩色瓷片,一圈红红的流苏静静垂下,看上去典雅富丽。

    这肯定不是医院!哪家医院会在病房挂宫灯?

    楚凡费力地扭过脖子,打量起所在环境来。

    果然,正对着床的地方,一个大大的圆拱门赫然在目,拱门镶在一面到处镂空,雕刻着松竹梅兰各种图案的木墙上;拱门上的门帘挂了起来,透过拱门,能看到外间摆放着雕花大木柜、巨大的青花瓷瓶、形制古拙的木书桌;拱门旁边,一张小床露出了一个角。

    书桌上的笔架格外显眼,那是一整块羊脂玉雕成的,看上去温润晶莹,显然不是普通物件。

    这分明就是一个古代富贵人家的摆设嘛!

    楚凡刚刚有点醒悟,脑袋就“嗡”的一声,爆炸般涌来的讯息让他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

    良久,他才又渐渐恢复了神志,身体里却像多了个人般,充满了完全不同的记忆和知识。

    忍着脑袋要裂开般的疼痛,楚凡确认自己中了比大乐透还难得的大奖,穿越了!

    脑海中讯息量太大,他忐忑不安的细细梳理起来。

    现在他所处的年代是明朝天启七年,楚凡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在这个时空,没有穿越到异界去。

    他现在的身份,是少爷,是山东登州湾子口村楚家二房的少爷!

    怪不得自己这间卧房如此的富丽堂皇,等等,自己还有个身份——蓬莱县学增广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这个发现让楚凡兴奋不已,穿越已经是中大奖了,没想到穿到大明朝,就已经是秀才少爷了,虽说是士林中最低一档,但好歹也算入了门,怎么都是个人上人。

    日后安安心心混吃等死,没事儿调戏一下小丫鬟,这日子,想想都美呀。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楚凡前世常在某点逛,超喜欢看历史频道,从那些动辄几百万字的小说里,着实学了不少真真假假的历史知识。其他的不论,天启是个短命皇帝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而天启以后,就是天灾**连绵不断的崇祯了——鞑子一遍遍入塞,肆意糟蹋华北大地;张献忠李自成们起于西北,裹挟着一批批饥民左冲右突,把个中原大地蹂躏的惨不忍睹;朝堂上东林党阉党你杀过来我杀过去,竟是没一天消停。

    想到这里,楚凡一下苦了脸,看来老天爷把自己扔到这么个时代,就没打算让自己混吃等死呀。

    既来之则安之,能重生一次已是不易,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和学问,慢慢再想辙呗。

    心里一放松,楚凡这才觉得脑门上凉悠悠的,似乎是抹了什么药膏,伸手一摸,疼得他差点叫出来,一翻记忆才想起来,原来秀才昨天去会文,回家路上突遇大风,结果蒙记油坊靠在路边墙上的门板被吹倒,正正砸在他额头上,当场便晕了过去,这才给了几百年后的消防战士夺占肉身的机会。

    怪不得!楚凡嘟哝了一句,是说怎么这屋里一股子中药味儿,敢情是给自己煎的。

    “吱呀!”

    外屋的门开了,透过镂空的木墙,楚凡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进来了,他赶紧闭上眼,一边翻检记忆,一边眯着一条缝偷偷观察。

    这一翻检不要紧,把楚凡高兴的直想放声高歌。

    进来这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秀才给起了个很雅致的名字:闲茶。这闲茶是五年前他这一世的母亲张氏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闲茶初来时,完全就是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楚凡不得不佩服他老娘的眼光,这才短短几年时间,闲茶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和前世那位网络红人某茶妹妹简直一模一样!

    更大的好消息是,闲茶签的是死契,在大明朝,这就是妥妥的通房丫头!

    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下其手了?

    抿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楚凡透过那细眯着眼缝仔细观察起来。

    闲茶踩着碎步闪过拱门,只见她上身是天青色布襦,月白色抹胸,下身是靛蓝白色碎花布裙,腰间大红腰带系得很紧,越发显出纤纤细腰不堪一握。

    再一看她的脸,果然就是那副清丽无俦的模样,看到自己还在“昏睡”,她那双浓淡相宜的峨眉不禁微微蹙了一下,轻移莲步走到床前,俯身仔细观察起来。

    楚凡生怕她看出端倪,只得紧闭双眼,任由她那顺滑的发丝轻轻拂过,而她那兰花般的气息喷吐到脸颊上,更是让楚凡心猿意马。

    许久,楚凡才感觉到她直起了身体,这才敢再次睁开一小条缝,欣赏起闲茶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来。

    可闲茶也没给他多少时间欣赏,转身出了拱门,似乎到外间查看药罐去了。

    她的身影刚一消失,楚凡便急不可耐的翻检起有关闲茶更多的记忆来。

    这也不怪楚凡,他上一世倒也谈过一次恋爱,那是在一所三流理工大学里,狼多妞少,他能抢到一个就已经很牛逼了,至于长相——好吧,楚凡不得不承认,给某茶妹妹提鞋都不配。

    就这么个水平的女朋友,毕业后因为楚凡入伍当兵,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他分了手。

    如今其他且不说,光凭某茶妹妹给自己当通房丫头这一条,楚凡就已经觉得这穿越值了,太值了!

    不过这一翻检记忆,楚凡却又苦了脸。

    原来这秀才就是个木头,读书读傻了,小小年纪其他没学会,倒是把学究气学了个十足,总觉得自己是读圣贤书的,而且还高中了秀才,很是自命不凡。

    对着这么朵鲜嫩的娇花,愣是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儿没动过心!

    别看俩人一个睡外屋一个睡里屋,除了端茶倒水、梳头磨墨这些丫鬟份内的事儿外,俩人竟是再没交集,形同陌路,丝毫看不到半点少爷和贴身丫鬟之间的小暧昧。

    他的道学面孔,也不知是影响了小丫头呢,还是伤了小丫头的心,反正现在的闲茶面对秀才时,总是一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样子,气得楚凡恨不能把那秀才拎出来一顿暴打!

    怎么就这么蠢笨如牛,不知道怜香惜玉呢?白白辜负了人家一天到晚贴心贴意的照顾!

    想到这里,楚凡不禁童心大起,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外间。

    果然,闲茶正蹲在墙角,拿着双筷子正翻动那黑乎乎的药罐呢。楚凡也不言声,憋着坏笑悄悄走到她身后,猛地一把蒙住了她的眼睛。

    “啊~~”

    闲茶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摇头摆尾的挣扎了起来,手中筷子一撩,一下把药罐从炭炉上拨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她这一挣扎不要紧,身后的楚凡踮着脚没站稳,仰面朝天就躺倒在地,手还捂着闲茶的眼睛,连带闲茶也滚倒在他怀里。

    “闲茶!你又怎么啦?”

    门外响起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正是楚凡这一世的老娘张氏,小门小户出身的她最见不得别人败家了。

    这下糟啦!

第二章 又有家了() 
额头一片乌青的楚凡穿着白绸小衣躺在地上,羞得满脸通红的闲茶躺在他怀里,他的双手还蒙着闲茶的眼睛,两个人四只眼茫然望着门口。

    就是张氏风风火火闯进门时看到的情景。

    看到滚倒在地的二人,张氏先是错愕,继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自家这个傻小子今天终于开窍,知道抱女人了?

    闲茶放在他屋里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见他有什么动静,难不成被这门板一砸给砸醒了?

    他们二房人丁不旺,除了楚凡一个独子外,就剩楚芹楚菲两个早晚是别人家的丫头。张氏又不愿楚凡他爹纳妾,自己再要想生,估计也够呛。

    所以张氏早早的就买了闲茶放在楚凡屋里,实指望他能早点给楚家添丁进口。可这傻小子倒好,都十七了愣是一点儿人事儿不懂,放着个如花似玉的闲茶装看不见!急得张氏火急火燎的,可她除了好好待闲茶外,还真什么都做不了——横不能把闲茶绑了扔楚凡床上吧?

    这事儿,还得你情我愿才行。

    “怎么了?”

    一个夜莺般婉转的女声在张氏身后响起,很快,一张光滑细腻的鹅蛋脸从门外探了进来,正是楚凡的十八岁的姐姐楚芹。

    话音未落,一个肥嘟嘟的身影蹦跳着从张氏身后蹿了出来,看到地上俩人,咬着手指歪头问道,“哥,你和闲茶姐姐也玩捉迷藏吗?”——不用说,这便是家里的混世魔王,楚凡六岁的妹妹,大号楚菲,小名妞妞是也。

    “去去去!都出去玩儿去!”张氏看到俩人窘得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赶紧赶鸭子般把两姐妹往外赶,那楚芹早已羞得脸上快要滴水了。

    闲茶一站起来,就冲张氏深深蹲了个万福,带着哭腔道,“太太,婢子一时没留神,把药罐子打了,请太太责罚。”

    楚凡还在摸鼻子,尴尬地想着怎么解释呢,一听这话急了,他记忆中张氏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要行家法的,赶紧对张氏说道,“不关闲茶的事,都是我淘气,想着给她个惊喜,谁知道……”

    张氏微笑着摆摆手,“得啦,不就一药罐吗?打了就打了……待会儿闲茶再去厨房拿个就是。”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闲茶一眼,笑道,“知道心疼屋里人了,还学着给她打掩护……不错不错!”

    楚凡大窘,下意识的伸手去揩汗,一下触碰到了脑门上的伤,疼得“哎哟”一声。

    “哟?怎么啦?”张氏收起了笑容,紧张地凑上来查看,“可是头疼得厉害,凡儿?”

    楚凡就坡下驴化解尴尬,连声叫唤,张氏闲茶二人赶紧扶着他躺回了那张螺钿拔步床。

    张氏坐在床沿上,不停地嘘寒问暖,楚凡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她来。

    他这一世母亲四十出头,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海风吹出的细密皱纹,端庄秀丽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张氏身上的穿戴,与闲茶一般,也是布衣襦裙,唯有头顶那支纯金打制的金步摇,稍稍显出些许富贵气息。

    翻检着记忆,张氏的形象渐渐清晰:她本是湾子口东面儿十多里外铜井村一户渔民的闺女,十五岁时嫁给了楚凡他爹楚安。

    楚家世代都是渔民,从楚凡曾祖时开始发家,最盛时拥有百多条渔船,登州府的鱼市他家占了半壁江山,良田也有几十顷;到了楚安这儿,因为是二房,分家时分到了五顷地二十多条渔船。

    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张氏在张罗,几个孩子不用说,就是外面收田租渔利这些事儿也得张氏亲力亲为,是以被海风吹得满脸皱纹。

    楚凡他爹楚安是个不安生的人,眼见朝廷开了海,猖獗一时的倭寇也被戚少保打得没了踪影,他便对海商一事心痒难耐——这东洋海贸可是一本万利。

    不过这个时代,敢造船出海的,无不是背景深厚之人,稍微实力差一点儿的,连登州都出不去——登州水师可不是摆设!

    最典型的就是那位开镇东江的毛文龙毛大帅,正是因在朝鲜日本倒腾人参生丝,抢生意得罪了整个登莱官场,隔三岔五就会挨弹章!

    偌大个东江镇总兵都是这个下场,遑论楚安这小小一个地主了。不过楚安为人豪爽,加之登州水师守备刘之洋又是他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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