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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扫明-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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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下一些。

    快过年了,王争的老母亲王刘氏和正妻玉儿也很忙,那些各地来核算的将吏们往往都要去总镇府后宅,郑重其事的探望一番。

    这等礼节之事,大家多是当做前府紧张核算之余的稍作歇息,不过有件事倒是值得一提,前几天的时候,宁氏药坊的宁胡来神医,说王争夫人玉儿胎气略有动作,近期将有大喜临门。

    听到这个事情,王争整个人一下子懵住,就算是跟木头都能听明白,玉儿要生了,自己要当爹了!

    前段时间太忙差点忘记玉儿已经怀有身孕,细细的问宁胡来几句后,王争当即给他重金,专门为玉儿调理身体。

    宁胡来推辞不受,有道是王总镇当世豪杰,自当竭尽全力办件好事,也算是为杀鞑平贼略尽绵薄之力。

    王争兴奋之余也没有强给,送走了宁胡来后,吩咐兵士一定要将一个小木箱的银两送到宁氏药坊。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城,先是抚台颜继祖带着文官们前来恭贺,又有山东监军刘允中阴阳怪气的拱手。

    尽管是对刘允中说话做事的语调和手势有些看不懂,但这么久大家早就熟悉了,太监说话不就是这个鸟样子。

    董有银和高亮私下里攀谈说起这件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那姓刘的可能底下没那活才会这样。

    当年,登州营还在登州府的时候,上下身份的差距不大,总计人数也没多少,并没有什么身份高地贵贱的差别,大家都是老兄弟,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何必管这么多。

    那个时候人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根本没想过会有如今的地位。

    王争做掉刘泽清,继任山东总兵以来,行事作风一贯稳准狠,该出手的时候绝不犹豫半分,不出半年整个山东六府的文武将吏几乎都是唯令遵从。

    每天各地都有农庄拔地而起,上到战兵与入册正兵,下到巡检司分驻各地的盐丁,以及各个农庄的看庄护院,在登州营下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就连黄阳四个人,都隐隐的发觉如今与往常有了些许变化。

    整个山东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迅速凝结成了一个牢牢攥紧的整体,而这个整体的核心,无疑便是以王争为首的将吏集团。

第二百八十八章:人才济济() 
一  回想起来倒真有这么一回事,登州营如今虽然编制有些混乱,但总的来说上下还是很分明,四大战兵统领,军议司左右军议皆是当之无愧的头面人物。

    从前黄阳等人都是义井庄贩私盐的出身,根本不会管什么身份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但现在可能是上位待久了,眼光和境界都上去了,无意之间对这些慢慢在意起来。

    年底结算的时候,登州营上下文武将吏几乎都聚在总镇府,府内外虽然宽敞,但是也架不住人来人往,早成了车水马龙一般的集市。

    黄阳、邓黑子几个人带着一干军将大声说些有的没的,闲聊在各地镇守时遇到的贼寇与一些有趣事情,府内的丫鬟给他们端来一些茶水解渴。

    说起来,从前王争的府中一向只有几个侍立丫鬟,但现在地方实在太大了,兵士是用来护卫安全的,自然不能总是干一些端茶递水的粗活。

    增加仆人的事情还是管清天提出来的,说现在府内每天的活计也有不少,光靠那么几个丫鬟忙不过来不说,偌大个内宅也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王争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下令从民间招一些面貌清秀,腿脚伶俐的男女入府干活,外院的厢房也被清理出来让下人们居住。

    当然了,这些下人虽然有几百人,但是王争依旧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一个个的亲自筛选考核,也是按着管清天提出来的几条。

    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一条,在府城有至少三五个亲人定居下来的,才会有资格通过第一步,剩下的几条都满足后,剩下的人还要让王争亲自挑选。

    事关妻子老母和未出世孩子的安危,王争不得不提起十八分精神,在满足军议司所有条件的人之中细细挑选。

    总镇府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膳房、伙房、班房等一些都有下人总管操持,但是相比这时候其余文武与豪绅的宅院,王争的总镇府却有一样是没有的。

    那就是门房,王争早在登州府任登莱副总兵的时候就已经严令将其撤销禁止,门房制度太耽误正事,原本门房负责府门守卫与通报,仍旧交给战兵轮流负责。

    事后王刘氏曾与王争说,府中要比从前热闹许多,平日闲暇无事在偌大的内宅中散步,总是能见到到处忙活的下人们,看他们热热闹闹的忙活也不觉得寂寞。

    王争已经是山东总兵,平时事情太多,对玉儿都是有所疏忽,王刘氏就更加顾不上,让这些下人没事陪着老夫人闲聊解闷倒也放心。

    外院,下人们在到处忙活着。

    李岩和管清天带着军议司参谋、参政、参军三处的吏员们站在一起交谈,其余幕僚、账房等人按照自己负责的方面聚成一个个小堆,摆起桌子点着笔墨不断在写写画画。

    不断有地方上负责聚耕庄田的巡检司人员停在桌子前,他们来到这里登记姓名籍贯与负责的庄田名称所在,将一本本账簿册子交给账房与军议司吏员们记录核对。

    人数太多,军议司自然不可能一下子都见面,那些各地农庄负责人等待的时候便彼此交谈,询问各自农庄的收成与流民安置工作办的怎么样。

    当然了,这种问法自然是有些攀比成份在里面,对于他们这就相当于文官的政绩,办得好自然有些快意,不好的根本不好意思多说,往往在心底暗暗想来年做得好些。

    除了军议司的工作外,外院中也聚满了登州营的军将,除了黄阳、董有银、邓黑子、高亮这些战兵将官,邵勇、刑一刀、刘雄、费鹏飞这些各地的镇守军将也在源源不断的前来。

    “听说总镇击鼓聚将,俺老四这便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

    忽然,众人听到门外传进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头一看,居然是刘四和江大双双跨进门,惊讶之余,大家都是上前亲热的攀谈起来。

    江大和刘四在去年奉了王争的命令,在莱州湾编练登州水师,听闻也击败了几股海盗倭寇,现在算是小有所成。

    江大作为莱州水师的左统领,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脾气,尽管能从他表情中看出十分高兴,但是看着大家聊天却依旧不怎么说话,一直都是右统领刘四这个话痨给水师撑场面。

    登州营军纪森严,即便正兵也是两日一操,三月一练,所以这些军将们彼此说笑的时候也都保持挺胸,这其实也是多年以来自然养成的军人素质和素养。

    这些军将们个个都是功勋卓著、威名赫赫,自是不必再提,但各地来的人攀谈时往往还要看向军议司那伙人,神情中充满羡慕。

    军议司是王争早年在登州成立的,起初左右军议不被外人所知,现在也是响当当的头面人物。

    左军议李岩,当之无愧的登州营头号文士,军议司一把手,往日尽管在河南时也是贤名远播,但现在却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李岩不是山东三使之一的布政使,但布政使司管的军议司同样能管,所以在民间都称李岩为山东小布政,尊称一声“李布政”,早不知朝廷布政使是谁。

    管清天不过是天启年的落魄秀才,中人之资,论才不能入仕,论名不能上口,今日人人却都知他是登州营名下第二文士。

    眼下管清天身为军议司右军议,二把手,尽管政策和计谋方面不是他所擅长,但就好像是登州营内的大管家一样,带着吏员将一切事务办的井井有条。

    民间传言,称管清天为“大管家”,由于管清天名字中带有‘管’字,说出去又是一趣闻,有些头脑新奇之士,据此又编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小故事到处流传。

    这等荣华富贵,名声远播四方,委实是天下文人士子所共求,他们二人能到如今地步,实在是太了不起。

    不过李岩和管清天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些羡慕的眼光,只是一门心思的说着去年的种种大事小情,想要在见王争前仔细的核对清楚。

    事实上,随着越来越多的地方将吏来到这里核对查实,去年的山东财政情况也愈发清楚。

    到底哪里亏损太多,而又是哪里赚取最多,又发现了多少金银铜盐产地等等,很快就会一目了然,到时军议司自会有相应的对策措施提供给王争裁定。

第二百八十九章:大变革的序幕() 
“鲁桥镇那边刚发现了质地上好的赭石矿,还有青州府高家庄那边,背靠清水泊,周遭又有阳水、清河、女水等大大小小的支流河道,看起来应当是个建盐场的好地方。”

    听到管清天的话,李岩点点头说道:

    “不错,还有济南府长清城外上好的青木林,木质坚硬,可以砍掉一部分用来打造器械或高价变卖。”

    李岩边走边说:

    “本来临近年关,总镇下令让各地盐场停工一阵子,让大伙好好回家过年,团聚休息一番,但现在看来,这些地方依旧不能停,越早建完越好。”

    管清天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拉住李岩往里走几步,看到四下无人后这才是低声的道:

    “李军议,前些日子日照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在刘泽清老宅的下面发现银矿。”

    “什么,银矿!?”

    听到这话,李岩也是有些吃惊,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向前几步,开口问道:

    “消息可否属实?”

    “消息很确切,这事情来的突然,最近我也正在为此事烦心。”

    “难怪。。。”

    李岩叨咕一声,也想起近几日管清天老是心神不宁,原来是在为这件事忧烦。

    大明素有严令,金银诸矿需得通报朝廷等待朝廷命令,对于私下开采的处罚不可谓不严苛,去年的时候山西某城同知被发现与地方豪强开采银矿。

    这个同知后来被朝廷去职不说,更是受到抄家灭门,家产充公这种极其严厉的处罚,按常理来说,登州营也该避免这种事情。

    但是日照可不是个一般的地方,平日登州营的人对那边都是讳莫如深。

    就是在去年,前山东总兵刘泽清一家老小在日照无故被杀,一口未存,地方官府都是敷衍了事,就是畏惧登州营的武力。

    王争升任山东总兵之后,朝廷来缇骑到日照拿人根本找不到任何消息,加上收了些好处,最后也是附和地方官府之说。

    本来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大家都有些忘记下来,但现在忽然在日照发现银矿,一下子让李岩和管清天回想起来。

    李岩斟酌半晌,正色问道:

    “日照的银矿储量如何,若是太低,依在下看还是不要去烦扰总镇的好。”

    李岩所说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没必要为了一个小矿再重提旧事,但管清天好像早就有此想法,一五一十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登州营在日照发现的矿脉其实不是纯银矿,而是一种银锌矿,在山东最大的纯银矿要在莱州府的招远附近,只不过以现在的技术手段一时半会很难发现。

    王争也不是什么都能记住,根本不知道山东各处矿脉的具体方位以及组成,这些都需要地方上的匠户探明后行文报告。

    银锌矿比较常见,是富含金属元素锌和银的矿产,用途甚广,其实除了银和锌以外,一般的银锌矿还有足量的铅。

    自然银以伴生银的形式出现在银锌矿中,一般的银锌矿伴生银产量只有三成,好的一些能有四五成,但是据匠户所说,日照城刘泽清老宅下面的银锌,矿伴生银储量竟然达到了六成,简直是太过罕见。

    还不止如此,日照境内的银锌矿储量极其丰富,初步估计也要大于一千吨,这种级别的矿产即便在现代也属于大型了。

    从管清天手中接过几份行文,李岩越看越是皱眉,本想着含量不大就放弃了,但是现在看来倒是轻易放弃不得,这种决定委实是进退两难。

    李岩来回的踱步,斟酌不止,仪式就要开始了,要赶紧想个法子出来才行。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若是开采日照县的银矿必定大有裨益,但你我要是将此事提了出去,却犯了总镇的禁忌啊——”

    说到最后,李岩已经是深深叹口气。

    “言之有理,这件事说不得,说不得。。。”

    这话简直说到管清天心坎上去了,现在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他也清楚,这银矿若是开采了明摆着会对登州营大有好处,但怪只怪地方太让人畏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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