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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节

纵兵夺鼎-第5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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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方,玄德在益州,还好吧?”酒饱饭足,燕北这么说着,脸上带着缅怀神色,叹息道:“酸枣一别已有数年,玄德转战半个天下,竟然未曾想过再回北方,宁可去到偏远的益州……这是怎么回事?”

    糜芳到底豪强出身,这种应答倒还算得体,道:“皆为时局所逼,使君在徐州时为袁公所迫,只能西走依附荆州刘公,蹉跎数年方得入益之机。不曾想到因此触怒大王引兵讨伐。使君在心里很尊敬大王,时常说起若无大王当年提携,也不会有后来承徐州牧的机会。”

    “哈哈哈!”燕北仰头大笑,摆手道:“子方不必为玄德说谎,如果他真记挂,早就该到邯郸来,又何必等到兵戎相见呢?”

    “你虽兵败,不过孤不会扣下你也不会杀你,自有赵王宫与你资财,索性在邯郸游玩几日。待到明年春月,你回去劝劝玄德,益州虽好,却不足一州抗天下,现在都还留有余地,回幽州扩土开疆做个万户侯难道不好吗?”

    燕北笑了,他没给自己留下太久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要改朝换代。

第三百二十三章 王朝() 
    “你真痴儿!”

    夜晚的赵王宫寝殿没有掌灯,从人亦沉沉睡去。一捧火光自黑暗中亮起,映出榻旁爬起和衣的燕北,他说着话,只是悬挂帷幕的大殿并无他人。

    燕北熄灭火镰,将宫灯放置案上,端端正正地坐于榻上。在他对面的案上,除了宫灯还放着一颗雕刻宝石的头骨,燕北就在夜里与骷髅对话。

    头骨的主人活着的时候叫做王莽,过去是新朝的皇帝,他以禅让的手段从先汉取得皇位,后来被刘氏后人所杀,头颅被制成国宝,与高皇帝白蛇剑一同放在国库中最深的地方。

    在很久以前,燕北得到这只头颅,连同一起的还有代表天下权柄的玉玺、高皇帝斩蛇剑、孔子巨大的鞋履与象征天下的鼎中舆图。

    但那些国宝中,燕北最在意的始终是这颗头颅,甚至在很久以前,占领洛阳的燕北还曾枕着这颗首级睡觉,说是警示自己的野心,可实际上这个好似从不信任何鬼神之事的将军,又何尝不希望在迷茫能由虚无缥缈的鬼魂指引自己前行的道路呢?

    但从来没有回应,苍天没有、黄天没有、太一没有,王莽,自然也没有。

    它只是人死后留在世间的一点枯骨,即便其人活着的时候地位尊崇,死后留下的骸骨也并不比其上镶着的宝石金贵。

    但燕北喜欢和它说话,王莽的头骨的确给燕北带来很多思考,但事到如今已并非警示,而是启示。

    改朝换代,到这个时候并不是一件有多困难的事。长久的混乱重归一统,海内诸侯或流亡或兵败,天下为之平静,人心也一样向往安定。尤其在燕氏统治最为稳定的根基,幽州、冀州、关中,如果不刻意的去提起,人们甚至都忘了邺都还有天子。

    燕氏所连带的功勋贵族对此事乐见其成,过去最尊贵的士人大多跟从皇帝受限于被封锁的邺都影响力被降至最低,既不能影响赵王宫,也在国中没有丝毫威望,失去朝野舆论力的贵胄被打落凡尘,他们什么事都做不了。

    在外戚宦官、董卓当政、王允执权、燕北迁都这一系列权力移交的过程中,天下真正的贵族们被环刀一刀一刀削肉剔骨,等到燕北封王赵国之后更是被一脚踢出权力中心。在这之前他们只剩一张嘴,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

    即便费尽心力地张开口来,也无法发出先前振聋发聩般的怒吼,只剩下邺都里天知地知的悄悄话。

    皇权所能仰仗者,无非四大支柱,外戚、宦官、朝臣、勋贵。外戚与宦官被朝臣在十几年前弄死在洛阳;勋贵们不是死了便是成了割据一地的诸侯,待到如今只剩下朝臣可用,偏偏朝臣还被燕北套上枷锁关在邺都之中。

    如果燕北想用‘非法’的手段取得皇位,那么他只需要开口让人书一篇禅让书送进邺都,自有人会劝皇帝盖下大印,只等着举行禅让仪式便可以了。

    但燕北不想这样。

    其实时至今日,是否称帝,只剩下最后一道坎,这道坎不是别的力量所能改变的,是燕北自己的心,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由他选择,如何夺走刘氏的皇位。

    是看起来‘合法’而他坚持认为不合法的‘禅让’?还是他认为‘最合理’实际并不合法的‘造反’。

    他不想高皇帝那时对先秦有深刻的恨,在那个时期,六国贵族还没死完,以复国为目的、以诛暴秦为口号的叛乱此起彼伏,那时推翻秦朝有足够的合法性。可这个时代不同,包括燕北在内,没有谁对汉朝有深刻的恨意,即使哀其不幸,即使明知王朝已气数将尽,就算再还政皇帝也无法以过去的朝政体系来维持如今赵国庞大疆域。

    但依然没有造反的理由。

    汉朝的崩溃,并非是单单因为皇帝的荒谬,即使有先帝的原因,现今在位的皇帝却没有什么过错……他根本就没自己执掌过朝政,又何来过错呢?

    甚至就算燕北自己,对汉朝也充满感情,这种感情不是说他表现出有多热爱,而是他根本无需表现。他穿汉服说汉话写汉字,用汉家兵法打下一片大大地属于汉家人自己的土地,甚至下意识地在谈及百姓时会说‘我汉家百姓’、谈及武士必称‘我汉家儿郎’,他的父兄生在汉朝死在汉朝。他是汉人,这早已深入骨髓,并非是像是他的部将那样几句自称赵将就能改变的。

    只是局势终究走到了这一步,诸侯灭王朝兴这种规律无法改变,汉与赵必须定下主从。倘若长久于此,或许十年二十年他在世尚能维持,但终有一日他将沉睡长陵,到时候没有威信的燕桓依然能像他这样把持朝政?

    如果不能,那么他打出的江山、他划定的疆域、他的天下,都将拱手送人。

    他必须亲手终结这个衰败的王朝,为追随自己的人给出一个交代,也为自己的后人留下一个法理。

    这个法理残忍无比,但在燕北的天下观中却又无比地正确——造反。

    燕北不是赵政,他喜欢读史,恰好他所处的地位与见闻能够让他理解书写在史书背后的意义。

    灭六国者六国,非秦;族秦者秦也,非六国;秦人不暇自哀,而汉人哀之;汉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赵人而复哀汉人也。燕北不希望人们这样不断地哀怨下去,这也没什么可哀怨的。王朝的兴是因天下需要兴,而王朝的亡则是因为王朝不能继续率领天下兴,既然汉朝皇帝不能率领百姓安宁强大,那么就由他燕仲卿来率领,他要用他夺取天下的方法来告诉天下吏民——倘燕氏子孙不能御天下使天下苦,君可自取天下使天下甜矣。

    这个法理是警示燕氏后人也告诉天下百姓,皇权并非用来高高捧起尊敬,亦不是平白无故受人爱戴。皇权是率领,率领子民衣暖吃饱,是率领子民开拓疆域,区区守成不足以称皇权。而这个法理对燕氏后人最残忍的一点便是昭告天下,当天下陷入纷乱、诸侯裂土割据、权臣率兽食人,统率万民,餐野宿、劈荆棘,始开天地寸土基业。

    匹夫亦有责也!

第三百二十四章 喜忧参半() 
    八月,张颌大部尽数进入武陵,盘踞大山守备要道,得知曹氏兵马进入交州的消息后一面传信告知邯郸赵王宫,一面整备兵马以李大目等为先遣军向交州进发。

    同八月,东面的张辽亦进军零陵郡,不过零陵郡仍旧有零星叛党依附曹氏负隅顽抗,张辽部仍旧在战斗之中,并不能即刻南下交州。

    事实上就算他们不打仗,也很难进入交州。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增加形成乡里聚居,聚居中心为了战争或政治或经济最终形成城池,但不论形成城池的原因有多少个,最终目的都指向最好的老师——生存。

    人们筑起城池是为了生存。

    而在交州,这种情况比北方更加明显,他们不单单像北方那样筑城以自守,实际上除了战争,他们最大的敌人来源于瘴气。自古以来,形成城池的收要条件便是河流与交通,河流能带来肥沃的土地、也能带来充足的防备力量与生活所需。但在交州,河流也会形成沼泽,带来瘴气。

    所以先民在河流上游筑城,来躲避瘴气。久而久之,尚有城池越来越繁华,下游沼泽越来越庞大。蚊虫得到极好的繁衍生息地,进一步增加瘴气的破坏性,这是人们在艰苦条件下选择的结果。

    人能利用天时利用地利,并非是因为人有多强,而是因为聪明。

    而聪明,在这个时代的人类群体中,曹操是佼佼者。

    曹操攻下的荔浦城位于交州中部苍梧郡最北端,与荆州要道接壤,而很巧的是,这里并非属于士燮的势力范围。事实上在得到燕氏支持之前,士燮的势力范围仅限于交趾郡,直至将长子送往邯郸后,朝廷才交给他交州四郡,并授予士燮交州牧的官职。对自己管不着的地方,燕北一向很大方。

    在士燮安定交州西面之后,便向益州兴兵,这给了曹操顺利控制苍梧郡的机会,同时进攻南海太守士武,试图将势力范围向东扩张,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让曹操碰了一鼻子灰。

    原本曹操寄望于向东面发兵,先控制二郡接壤的两三座城池来防备士武,接着再缓缓安定郡中,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在交州行军的难处。

    在这片土地上,北兵先天就比不上交州兵的优势,曹军最大的敌人并非士武部下的南海军,而是来自蚊虫叮咬无处不在的瘴气。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瘴气感染,更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初次会战,军卒在行军路上受疾颇重,至高要城无力攻打城池,有心撤回却打草惊蛇,引来士武发兵进攻,所幸士武在交州的军士在兵甲战力上不及曹军,这才在后续部队的救援下抵挡进攻,不过高要县已属南海太守士武。

    经此一役,曹操不再想着快速统合诸郡,占据苍梧数县之后便着力于荔浦城北部下游要道水域修筑城砦,接着高枕无忧地招募军士抽调匠人、攥取财富收纳田地。

    这无关于曹操好还是曹操坏,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做这些事。

    然后便有傻子从荆州冲过来攻打城砦,接着攻不数日军中染瘴气者众,无奈退军回还。千里迢迢跑来当傻子的不是张颌,而是被张颌派来前线的李大目与自告奋勇的潘棱。

    李大目就不说了,论及统帅步军也是一员宿将,自告奋勇的潘棱就有些有意思了。他自恃辽东山贼出身,熟悉山地战事,便在张颌进击武陵时自告奋勇,要在天下平定之前再为自己挣上一功。

    这时候只要头脑清楚的燕氏兵将都知道局势是怎么回事,天下眼看平定,将来八成就没仗打了,此时再不请战,更待何时啊?何况就算将来还有战事,也必将要比现在的战事复杂困难的多,将来可就都是外战了,再想找到好似如今这般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哪知道潘棱兴冲冲地带着本部冲进武陵才傻眼……武陵这是山么?跟他娘辽东的山完全不一样啊!

    辽东山高,但高山到底有上去的办法,可这武陵有啥?能交战的地带全是山谷,也就瞧见方悦满脸晦气才在心头松了口气。没敌人好啊,有敌人弄不好在这儿就交代了。

    大话已经说出去,开弓没了回头箭,潘棱也只能带兵继续前进,不过心里头刚进武陵时那股莽劲算泄得一干二净。紧跟着枯燥行军打进交州,首当其冲的就是曹氏扼守要道修起的几座木垒石寨,一座城砦堪堪驻扎几百军士,却足以闭锁要道,将他们赶去那些难走的乡间小道。

    就几百人驻防的城砦,是不需要攻打的,只要等后续大军一到,片刻就能拔起石寨。何况到时候他们没准不打就投降了,又何必让军卒去拿命来堆这些小小石寨呢?

    倘若是大城池,或驻防七八百人,潘棱与李大目必然不敢如此行事,因为那些军卒有可能在他们通过之后截断后路。但区区两三百驻军,没有这个能力。

    潘棱倒还盼着他们冲出石寨呢!

    只是他没想到,曹操也是这么想的。曹操知道燕氏先遣军队必然不会将他们的城砦当作心腹大患,这样以来便只会绕路而行,而绕路……曹操问过交州本地百姓,越是没人走的乡间小道,遇到瘴气的可能便越大。

    这种事就连交州本土人士都不能避免,除了那些天生就不会感染瘴气的十之一二,其他人只要得了瘴气就有两三成活不过去。哪怕一次挺过来,那两次三次呢?

    这些北方来的外乡人,即使他们的兵甲再锐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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