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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掩妆皇后-第92节

小说: 掩妆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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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帐内,两人对弈。

    年画素手将两黑两白放在对角星的位置上,执了黑棋,淡道:“座子制,白先行,谁先到一百八十一子就算胜,镜太子请!”

    苏镜浓眉一挑,“好,敢让本太子先行,有气魄。”突然眸光一闪,道:“姓年的,来个赌约,若你输了,为我天留朝效命,可敢赌?”

    年画素手捏了捏棋子,眸光沉定从容,弯唇淡道:“若是镜太子输了呢?本元帅想听听镜太子输了的赌注。”

    “若本太子输了,不拿你来要挟他凤君晚,只留你在营中。”苏镜狡黠淡笑。

    “哼!打的好算盘。”年画冷讽,“本元帅若赢,让本元帅走,本元帅可应你辞了元帅之位。”

    苏镜笑,“你也打的好算盘。”碧眸一转,道:“本太子可应你,留你在营中,待到休战后,无论是本太子取不取得这月玄江山,皆放你,如何?”

    年画沉吟,淡笑,素手一伸,“镜太子请落子。”

    不再坚持己见,这般算是应下赌约,现下人在他手中,无论怎个约,主动权在他手中,以他的为人,若是不守约,那也拿他没有办法,她不会把这个赌看得太重。

    “爽快!”苏镜一笑,“嗒”一声轻落一子。

    年画不加思索,落子果决。

    帐中静谧,只闻“嗒嗒”落子声,闲谈高论,棋中风云变幻,杀机四伏。

    “天下如何取?”苏镜抬眸看她一眼,执棋子落了一角。

    年画面上无绪,眸若清水,素手轻弹跟落一子,“应天,顺势,逆不可为,知难而退。”

    苏镜神情一动,笑,“莫不是让本太子退兵?”极快落了一子。

    “百姓安居乐业,国则安,掠夺只是在失民心,国为万民组成,若无民,又何来的国?让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才是正道。山外有山,你取了一山还有一山,会有无数更高的山,你又能征得了多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一世英名便足矣。”年画落子有绪,步步为营,倾刻间已占据了大半地盘。

    苏镜凝眸看着棋盘,不敢掉以轻心,落一子解了困之后,抬眸看面前之人。

    清隽的脸,清澈的眸,那掩藏的却是无边的睿智。

    月玄朝中有此等人物,倒真是他看漏了,那日,江中的女子不让须眉,眼前,却是才情胆识盖天下。

    这惊才之人真让月玄朝包揽了,这当真是天不助他吗?

    嘲讽笑笑,道:“当年凤君晚就不掠夺吗?这月玄国的江山近半不是掠夺而来的吗?年元帅说得可笑了。”

    “他是他,我是我。”年画连食了他几子,纤手轻轻执起那几颗子,淡然自容,“本元帅在说我,未在说他,亦未说镜太子。”

    苏镜碧眸一闪,“原来是因这样,你才来救那过气皇帝?才想着辞元帅之位?”

    “道不同不相为谋。”年画微笑处风轻云淡,若春水清流,润冷。

    苏镜唇角略扬,道:“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亦是在说本太子了?”

    年画淡眸掠过一丝光影,“嗒”一声一子落,灵黠淡笑,“镜太子,可看好了,此子可得小心了,不然满盘皆输。”

    苏镜猛然盯着那一角,大手捏着白子细捏,沉眸深思起来,良久,才将白子落下。

    暗自长舒一口气,笑道:“落子才过半,想赢了本太子?没那么容易。”

    “那是自然……镜太子远谋千里,怎会轻易便输了呢?本元帅自是不敢大意。”年画嫣然巧笑,转了战法,以守为攻,暗中布局。

    见她如此一笑,苏镜微微愣了愣神,那清灵之气若有若无,在他心底猛的一掠,此神情怎与年颜那么相似?

    双生亦不会似到如同一人那般啊。

    轻抚了下颌,深潭似的碧眸漾了微光,探究的看她。

    年画视若无睹,面上不动声色,再落了一子令他陷入困局,抬眸,戏谑笑道:”镜太子,看招!”

    苏镜眸子一闪,猛然回神,看向棋盘……

    暮色沉笼,帐中掌了烛火。

    年画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盒子一放,淡笑,道:“镜太子,承让了,你可得记得你的承诺。”

    苏镜微沉的脸色一松,大手将手中一把棋子洒入棋盒子,哈哈哈大笑,“年元帅,果然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难怪难怪。好,本太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待大家都不打了,便放你走。”

    年画双手抱拳,“多谢!”

    多日后。

    彭王与柳飘飘、诸葛流三人入了天留军大营。

    营帐外,两旁士兵整整齐而列,苏镜站在营帐门口,双手叉腰,冷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彭王圆目一瞪,粗声道:“藩王彭庆。”

    “征西将军诸葛流。”

    “定西将军柳飘飘。”柳飘飘眼中深光隐隐,淡显犀利。

    “征西?定西?”苏镜冷哼,碧眸闪了阴鸷,“有本事起个名儿,没本事打。”

    柳飘飘冷眸一掠,并不言。

    彭王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少废话,我们来接人,你交人就是了,说那么多废话做甚?要打,赶明儿寻个地儿,打上一场。”

    “好,本太子自不怕你。”苏镜不屑道。

    大手一挥,“带人。”

    神色憔悴的月祐潾被带了来,看眼前三人,眸眼冷冷,并不言语。

    三人向他施礼。

    “太上皇可还好?”彭王关切问一句。

    “哼,死不了。”月祐潾冷声道。

    这个节骨眼,他自会先忍着的。

    苏镜拍了月祐潾肩膀,嘲讽道:“过气皇帝,你算是有福了,大元帅来换你,还有藩王和两位将军来接你,知足吧。”

    “哼!”月祐潾侧了脸冷哼。

    彭王扫眼望一下回周,沉声道:“镜太子,交人吧。”

    苏镜命人给月祐潾松绑,大手一推,将他推到彭王面前,“走吧。”

    “还请镜太子让我们见一见我们的大元帅。”柳飘飘突然开口。

    “是啊,让我们见一见,好知个死活。”彭王亦道。

    苏镜冷笑,“年元帅在本太子处好吃好喝,是不愿意回去的了,叫你们的皇帝另选元帅吧。”

    柳飘飘轩眉蹙起,眼底掠过寒星冷光,“不可能,你让她出来说话。”

    苏镜扫眼看几人,眸光意味深长,浓眉挑了挑,道:“好,且让你们见也无妨。”

    说完让人去带年画。

    一阵春风急掠来,扑面亦微寒,吹得锦旗飘飘,帐篷边帘簌簌而响。

    几人在营帐外对峙而立,冷眼而看,皆不言。

    士兵身上兵刃微响,彭王左手拉着月祐潾手臂,眼角余光扫看周边,右手微握拳紧了紧,面色依然沉静。

第126章 果然耍花招() 
诸葛立几乎是肩贴肩立在柳飘飘身侧,眸光警惕。

    柳飘飘双手交负身后,面色沉豫,冷冷眸光落在苏镜脸上,沉沉静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镜眸光带了戏谑,轻勾着唇,亦看着柳飘飘。

    不一会儿,年画被带到,并没有被绑着,见着几人,拧了拧眉。

    苏镜双手抱了臂,看向年画兴味笑笑,道:“年元帅,本太子说了你不愿意走,他们不信,这便让你与他们说了。”

    听得苏镜这般说,年画心底微滞。

    他这是什么意思?

    脑内思绪飞转,眸光闪了闪,道:“镜太子说得没错,本元帅暂时不回去。”

    苏镜这一招真够损的,实为逼她回不了朝。

    也罢,她本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听得她这般说,苏镜得意的笑开。

    柳飘飘负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握起拳,金黄阳光在他眼中映下一抹锋芒,看向年画冷声道:“原来年元帅寻到了好去处,便是苏镜对吗?”

    年画眼看这都到这一步了,柳飘飘还要诸多盘问此事,未及多想便道:“是是,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镜太子仁义,让太上皇离开,你们快走吧。”

    她是真怕苏镜耍花招,就他们几人,若苏镜不顾什么名声,撕破脸面下令动手,那就真得不会偿失了。

    “好,很好。”柳飘飘薄唇极冷的吐了几个字。

    年画微怔。

    突然一阵刺耳的响箭声划破天空。

    年画只觉眼前一闪,柳飘飘身影似风扑向苏镜,而诸葛流则到了她身边。

    营外一阵呐喊厮杀声传来。

    秦太尉及三水领着众多骑兵杀入,一时间混战在一片。

    苏镜金刀出鞘,迅速挡了柳飘飘一剑,怒道:“果然耍花招,年元帅,你可看好了,谁无耻?凤君晚就这德行,早些年四处掠夺,如今又不守信,年元帅,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大营两侧突然窜出两队人马,任言姜与任子宿舞了银枪向几人而来。

    “殿下,我早说他们不会守信,这下说对了吧?”任言姜大声喊道,银枪刺向月祐潾,“待我取了这过气皇帝的首级,看他凤君晚如何向他的子民交待。”

    护在月祐潾身侧的彭王一把将他推开,“太上皇,待微臣与她斗上一场。”

    说完极快空手夺了一个兵士的长枪,与任言姜打了起来。

    那一厢,任子宿冲向年画,诸葛流一剑挡了,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缠打起来。

    苏镜与柳飘飘斗得酣,朝任子宿喊:“子宿,别让他们救了年画,他们意在救他。”

    “是。”任子宿挡开诸葛流一剑,勒马调头向年画去。

    “诸葛将军,拦了他。”柳飘飘大声喊。

    那一厢月祐潾劈倒几人飞身向年画掠去,“年画,你还愣着作甚?”

    年画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柳飘飘。

    柳飘飘极少使剑,周身是暗器的,这不是他。

    眸眼一闪,心底噔一下。

    是他!

    他竟然来了?

    黑瞳极快收敛,足尖一点,向苏镜闪去,纤手一翻,瞬间一把匕首架在苏镜脖子上,大喊,“住手,都别动。”

    “殿下。”

    “元帅!”

    “年画。”

    众人皆惊喊,各自停了手。

    苏镜身子微动,“别动,匕首有毒,镜太子若想试毒,本元帅极乐意。”年画轻喝。

    “你……”苏镜脸色黑沉,恼怒道:“年画,你无耻,嘴上说得好听,亦还不是无耻之徒?”

    年画面无表情,冷冷道:“本元帅从没说过我有多高尚。”眉目向众人一扫,将他拉扯着往后退了几步,“叫你的人都把兵器放下,让我的人走,我自会留下。”

    “呵,打的好算盘。”苏镜冷笑。

    “你还不是一样伏了人?难道你就不是想着把来接我太上皇的人一举拿了?苏镜,只准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就这点能耐。”年画道。

    “快把殿下放了,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任言姜勒了马缰绳,银枪指了年画怒道。

    彭王长枪一挑,挑开任言姜银枪,嘲讽道:“女人,回家抱娃儿去吧,来此处瞎叫唤什么?”

    “你,找死!”任言姜银枪一横,便往彭王刺去。

    年画纤眉一拧,手儿一重,沉声道:“苏镜,叫你的人住手,不然休怪本元帅不客气,可别当我是说着玩儿。”

    苏镜感到那匕首的冷寒,身子僵着不敢动弹,浓眉拧了拧,大声道:“停手停手,言姜停手,你当本太子死的呀。”

    任言姜秀眉一拧,忿忿的收了枪,怒目瞪年画。

    “哎,这就对了,你那太子殿下成了板上肉了,你嚣张个什么劲?”彭王大声笑,快步退到柳飘飘身侧,朝月祐潾喊,“太上皇,退到此处来。”

    月祐潾拧眉看一眼年画,亦退到彭王身侧。

    四人,柳飘飘清冷的居中而立,年画心自冷笑,他来,无非是为了杀苏镜,这是绝好的杀苏镜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营外众人亦全停了手,大营万籁寂静。

    “年画,杀了他。”柳飘飘眸光一瞬不瞬的看年画,眼底幽冷粼粼洵洵,深深浅浅,似乎蕴着万千情绪,又似乎没有情绪。

    年画面无绪眸无波,清冷道:“你们快走吧。”

    “杀了他。”柳飘飘眸内多了一分寒澈与机锋。

    “走!”年画丹唇轻吐一个字。

    苏镜笑,挑了挑眉道:“本太子说过,他不会走的,你们看,这不是吗?”

    “住口,苏镜,你再多言……吾便一剑杀了你。”柳飘飘厉声道。

    “不能杀他。”年画扯了苏镜往营帐退,“彭王,快带太上皇……你们走!”

    彭王看看周遭环境,向柳飘飘道:“还是快些走吧,年元帅不愿意走那也勉强不得。”

    柳飘飘脸面罩了寒霜,大手一抬,冷道:“年画,吾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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