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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掩妆皇后-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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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护卫竟然一字不漏的传达了凤君晚的命令,年画神色不动的应了,眼中掠过得意的笑意。

    不投胎,只是让年华钻你凤相怀里而已。

    欢快的扬鞭,让马儿平稳的奔驰。

    晌午,在一处小镇歇息吃午饭。

    年华趁人不备对年画说:“哎,哎,换了换了,我宁愿驾马车也不愿意和那一座冰山坐一车里。”

    年画压低了声音,道:“不行,现在换不方便,再者,那么近的距离,他会看出来的。”说完轻举一举手示意。

    “要命。”年华轻吐气。

    “少说话,装睡就好了。”年画提醒。

    “我都睡一路了,被人像苍蝇盯肉一样盯着,能睡得了吗?”

    年画没好气瞪他,“那就看书。”

    “他那些书籍,看不进去,又不是乐曲。”年华苦了脸。

    “就你事儿多,快进去了啦。”年画催他。

    她现在是马车夫,不能与大人们同台吃饭。

    年华拧眉撇嘴,转身入店。

    午饭后,一路无语,入夜便到了玢城。

    驿馆。

    晚膳后,各自回厢房休息。

    年画佯装有事要找年大人,很自然的入了年华的厢房。

    少片刻,一身车夫打扮的年华走了出房门,不期然竟见凤君晚正立在走廊尽头,侧头睨看他。

    那眸光,深不见底,闪着洞穿人心神的幽光。

    年华心中直打鼓,对于这位凤相国,他是打怵的。

    低头恭敬喊了一声,“相国大人。”这声音便是车夫的嗓音了,实际上就是他本人的真实声音。

    走廊淡黄风灯在凤君晚眼中映下一道锋芒,“在那么晚的夜里,年大人竟然需要车夫?”

    年华垂眸正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回话,那厢年画缓步踱出房门,负手立在门边,身影清拔,淡淡的风灯亮光落在她墨蓝锦袍上,沉峻清冽。

    灯下抬眸处,星光清澈,碎波点点,唇间似讽似笑,不言不语,就只静静的看着凤君晚。

    年华赶紧低了头往楼梯奔去。

    俩高手过招,他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他丝毫不用担心年画,就年画那一身淡冷气质,一般人都会怵。

    凤君晚凤眸中兴味一闪,像有灯火的光泽在他眼中跳动,眼底深处,却是深锐的探究。

    年画极浅的对他一笑,笑容里是从容自若,“相国大人这是还是离了妻妾不能寐?”

    她可是知道这一位相国大人妻妾成群,那些女人争风吃醋的趣事可都在群臣中盛传的。

    凤君晚轩眉一挑,唇间划过意味深长之笑,“不能寐又如何?年大人想帮本相?”

    年画弯唇,眸光清若流水,“如若相国大人喜欢男子,我或者可以帮一帮,只可惜……”

    “哦?年大人竟有这般嗜好?”嘲弄之意更是深。

    年画眸中闪了捉黠,“我可没有说。”

    “年大人,真善变。”凤君晚长睫兴味一眨,眸底星子乍寒,转身拂袖,阔步入厢房。

    “吱呀”一声,门外一片清寂。

    年画静静而立,敛眉淡淡,片刻,微扫一眼那廊上风灯,抿唇冷笑,转身入房。

    兴许凤君晚对她女子身份的疑虑还没有消,难道让年华来倒变成多此一举了?

    也许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她多虑了。

    躺在榻上辗转难眠,多年来为官,让她养成一个善于思考的习惯,可这又好又不好,好处呢是让脑子缜明,不好之处就是经常难入眠。

    起身穿上锦袍披了大氅,取了玉笛,开了窗,轻轻跃上屋顶。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顿时心神清爽,屋顶上一片白一片黑的,有未融的积雪在月下闪着亮光,她寻了一块地方,就着大氅而坐。

    抬头望一眼灰蓝苍穹,月如钩。

    弯唇淡笑,玉笛斜横。

    笛音如轻云出岫,恍惚柔亮,婉转在空中盘旋,撩云拨雾,波澜清冷。

    暗黑屋中,凤君晚临窗而立,白衣胜雪,清娆淡邪的眸在阴暗间闪烁,晶亮如星,一动不动的望那吹笛之人。

    古井般深的眸,探不出任何风云起伏。

    翌日。

    膳厅中,凤君晚与卞一心同坐一桌,年画与云成雨坐了相邻一桌。

    “大人,昨夜的曲儿真好听,婉转动人。”云成雨帮年画舀了一碗清粥。

    年画双手接过瓷碗,淡声道:“没吵到你吧?”

    “没有,听着这美妙的曲儿,睡得正好呢。”云成雨拾了一只馒头用筷子串了起来递给她,摇头道。

    年画轻摆手,“你吃吧。都睡着了还说曲儿美妙?”

    “没有,没有,听完了睡得香,大人,你也知道的,你吹曲儿,我哪回不听得如痴如醉的?”云成雨笑笑,自己咬了那馒头来吃。

    “那也叫好?我家相国吹的曲才叫真的好。”一旁的卞一心似乎不服气道,看一眼自家相国大人。

    凤君晚清清冷冷的喝粥,并不言语。

    年画抿唇淡笑,亦不语。

    云成雨鄙视撇嘴,“卞一心,你拍马屁也无需这般拍吧?相国大人自是位高权重,可是不代表就非得无所不能,是吧?相国大人,下官好像没听说相国大人会乐技。”

    “本相的事儿,得向你禀报吗?”不等卞一心开口,凤君晚呛道。

    云成雨神情一滞,噎着不敢言语。

    卞一心幸灾乐祸的龇牙笑。

    年画悠然吃着清粥小菜儿,从容淡道:“相国大人为百官之首,凡事只需向皇上禀报,芝麻绿豆小事儿自然无需向下官们禀报,只是有一样,相国是必须让本御史府清清楚楚的,这点,想来大家心中都有数吧。”

    话一落,凤君晚抬眸扫视,冷眸下闪着近乎狂妄的光芒,“年画,有本事你查啊。”

    一旁的卞一心摒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相国大人是真动气了。

    云成雨嘴含着馒头忘了咽,也是忐忐忑忑的,少见凤相国这般直接出言挑衅的。

    年画挑眉,眸中似盛了愉悦的亮光,灵黠明慧,红唇薄露笑意,不语,淡淡半垂眼帘喝粥。

    心中笑开了花,拿他没办法,气一气他也是好的。

    凤君晚似乎感到自己上当了,眸底轻波微闪,横眉向卞一心,“快吃,一会儿有得你忙。”

    “是。”卞一心也似乎感到是自家相国大人吃了败仗,沉沉静静的应了。

    云成雨抿唇暗笑,赶紧低头喝粥来掩饰。

    这时玢城刘郡守入内,施礼,“下官见过凤相国,年大人。”

    “情况如何?”凤君晚冷声问。

    “回凤相国,那洛小五老娘家在城西,余远家的在城北,今儿一早下官派人去了两家家中查探,发现洛小五家老娘刚过世,家中有个远房堂妹在打理着,说是几天前的事儿,而那余远的双亲则在半月前已迁离玢城,具体去了哪儿,就不得而知了。”刘郡守轻声禀报。

    凤君晚与年画同时拧眉。

    “什么?”云成雨放下手中筷子,惊讶道:“死了?迁走了?这都凑一起来了,有那么巧吗?”

    “是啊,怎地那么凑巧?”卞一心也低声嘀咕。

    刘郡守笑笑,有些无奈,“云大人,卞大人,有时候这事儿就那么巧,不服都不行。”说完瞄眼向那位冷冰冰的相国大人。

    凤君晚一惯的冷脸,道:“都查清楚了吗?籍户查过了吗?”

    “下官查过了籍户才过来的,上面没有登记余远家爹娘老两口的原籍,祖上好像就是这玢城的。”

    “这天下没那么多巧合,相国大人,咱们去小五家看看吧,不是说有个堂妹在吗?问了才知。”年画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

    看来有人先下手了。

    凤君晚站起身,“走吧,先到洛小五家中。”

    “是,是,凤相国请。”刘郡守恭敬应道,作了个请的姿势。

    年画鄙夷勾唇,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云成雨扔下筷子,冷笑,也起身快步跟上。

    城西洛小五老家中,几人见到了那位表妹,秀气识礼的斯文姑娘,见到这般大的官,也不慌,落落大方的跪地施了礼。

    年画随意扫了一眼这房子,院落,简单的摆设,说不上殷实,一丝难过油然而起,朝庭中,有人富得流油,也有人养家糊口都困难。

    她不崇尚享乐,也不认可清贫,连肚子都吃不饱,如何为朝庭出力?

    那姑娘着一身素镐白衣,上了茶,安安静静的立到一边。

    “你叫何名?是洛小五何人?”凤君晚冷冷开口。

    “回相国大人,民女莫桑,是洛小五的远房堂妹。”

    凤君晚道:“老太太是怎么死的?你最近见洛小五是在什么时候?”

    莫桑闪了闪眸子,疑惑道:“相国大人,莫不是小五哥出了什么事儿?”

第22章 你这好事精() 
凤君晚拧眉。

    卞一心知道凤相国不喜欢这般被反问,便急忙开口道:“洛小五死了,被人杀死的,凶手未抓到,我们相国大人特意前来了解情况的,你把知道的如实道来便好。”

    年画抛一个眼神给云成雨,云成雨心领神会,道:“莫姑娘你别难过,我们大人知道小五有位老娘,这番来,本也是想探望大娘的,没想到大娘竟也不在了,莫姑娘请节哀。”

    卞一心不满的瞟一眼云成雨。

    就你会说好听的。

    莫桑身子似乎晃了晃,极力控制了心神,本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些,向着云成雨颤声道:“大人,小五哥真的死了?前几个月他回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会这样?”

    云成雨点点头,劝道:“姑娘别难过,小五是不在了,这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们大人说,能帮的会尽量帮你的。”

    “都死了。”莫桑轻抚了胸口,眼角清泪滑了下来,喃喃道:“他们都不在了,就我一个人,这孤单单一人,还真不如随他们死了倒好。”

    “莫姑娘可千万别想不开,有难处可以说出来。”云成雨道。

    凤君晚脸色微沉,“好了,本相不是来听你诉苦的,回答本相的话。”

    年画敛眸,“相国大人,都是血肉之躯,让她缓一口气又如何?”

    莫桑轻拭了眼泪,轻声道:“对不起相国大人,民女这就说,婶儿是五日前去的,她一直病着,三个月前小五哥回来过一次,给了些银子给婶儿,让婶儿看病。”

    “可有何交代?或者有何异样?”凤君晚冷道。

    莫桑摇头,“与往日回来没有什么不一样,交代便是让婶儿好生养着病,让我好好照看着。”

    “你是他堂妹,那余远,你可认得?”

    莫桑点了点头,“认得,余表兄,他,他怎么了?”

    “他病发死了。那他双亲去了迁去哪儿?你可知?”凤君晚冷言快语,一丝的温度都没有。

    年画不禁皱起了眉。

    这凤君晚,好似人家欠他银钱似的。

    “啊。”莫桑惊讶的唤了出声,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捂了嘴,道:“其实我们来往不多,我也不知他们去了哪儿,他们走之后我才听邻居说的。”

    “既是亲戚,岂会没来往?”

    莫桑轻攒眉头,低声道:“是没有往来。”

    凤君晚脸色更沉。

    年画暗中摇头,道:“莫姑娘,方不方便让我们的人到小五屋中查看一下?”既然来了,自然是得查看清楚。

    “年大人请便。”莫桑朝年画道。

    年画向云成雨示意,云成雨即转身而去。

    “一心也去看看。”凤君晚道。

    “是。”卞一心应。

    年画嘲讽淡笑,起身,道:“莫姑娘可愿意带本官去给大娘上柱香?”

    死者为大,上柱香也是应该的,这样也免了凤君晚如审犯人般问她,毕竟人家是姑娘家,又没有罪。

    莫桑讶异,眸光闪闪,感激的点点头。

    两人出了屋,凤君晚也不动,端坐着闭目养神。

    云成雨和卞一心一翻查找,一无所获。

    几人离开,院门前,年画沉眸想了想,对站在院门的莫桑道:“莫姑娘如果无地方可去,可愿意随本官到御史府?本官院中正缺端茶倒水之人,就是有些屈了姑娘。”

    洛小五这事儿,让她很不安,总觉得欠了他,如不是她派他去相府,他就不会无辜送了命。

    莫桑眸光一亮,当下跪落,喜道:“自是愿意,莫桑只身一人,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当婢女不屈,还得多谢年大人抬爱。”

    “那就快去收拾收拾,这一路上正好有人侍候大人了。”云成雨挥挥手,道。

    “哎。莫桑这就去。”莫桑起身快步入内。

    凤君晚眸光微闪,一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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