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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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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刘恒顿了顿,诡秘地说:“还有一位,你绝对想不到。”

    “哪位?”

    “长沙王太傅贾谊,你的冤家对头。”刘恒拿起贾谊的奏章,让赵谈传给周勃。

    周勃双手捧着奏章,看了一遍,脸色刹那间变得通红,脊梁骨冒起一层细密的汗珠,顿感无地自容,霍地站起,向坐在御座的刘恒深深一躬腰,诚心诚意谢过说:“想当初,臣嫉贤妒能,不遗余力排斥贾生。没想到贾生到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以德报怨,仗义执言,与贾生相比,臣太渺小了,觉得太对不起他啦!”

    刘恒笑微微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即改,善莫大焉。卿经历此次牢狱之灾,还记恨说话坦直的袁盎吗?还嫉恨才华横溢的贾谊吗?”

    “臣一定知错就改,向二位正人君子登门致谢,赔礼道歉。”周勃彻底被感化了,忙不迭地说。他重新跪在地上,向刘恒辞别:“臣在京城逗留几天,到车骑将军、中郎将的府上拜谢他们,然后离京返回封地。”

    通过这次调查,刘恒知道周勃没有反叛的意思,彻底放心,欣然同意他的请求,叮嘱道:“卿返回封邑,修身养性,绕膝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同时多管管周胜与绛邑公主,让他们俩和和美美过日子吧。”

    “臣遵旨。”周勃站起来,整理一下朝服,向宫外缓缓走去,刘恒面带微笑,把他送出宫殿门,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从皇宫走出来,周勃坐上车,到薄昭以及廷尉的府上进行答谢,当然这些答谢都是礼节性的。等他转完这两家,考虑到贾谊远在长沙,只好作罢,最后他来到袁盎的府上,重点感谢这位“怪人”。

    听说周勃来拜访,袁盎急忙走出,把他热情迎进门。袁盎的府邸不大,就一个四合院,干净简朴,仅仅种了几棵柳树,在微风的吹动下婆娑起舞,在地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袁盎端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从绛侯的脸色看,监狱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脸瘦了,精气神不如从前。”

    “要是好地方,人们都争着去呢。”周勃哈哈一笑,爽直地说。

    两个人走进会客室,坐下来。袁盎呼唤一声家仆,家仆走到他的身边,他吩咐道:“搞四个精致的小菜,拿一坛窖藏十五年的老酒,特为绛侯接风洗尘。”

    周勃连忙阻止说:“这又不到吃饭的时候,别麻烦了。”

    袁盎诚恳地说:“绛侯是我大汉朝的功臣,岂能慢待?”

    “你还是那个爱与皇帝以及重臣唱反调、同时又具有古道热肠的袁盎,这真是千人之诺诺,不如一人之谔谔呀。”周勃亲昵地说。

    一会儿工夫,家仆端上酒菜,袁盎亲自把盏,为周勃庆贺出狱,两个人边吃边喝,渐入佳境。他们谈东道西,饶有兴趣,或眉飞色舞,或绘声绘色,当周勃谈到袁盎上次弹劾他的时候,两个人都开怀大笑。

    周勃坦诚地说:“我非常不理解,我和你哥哥袁哙交情那么好,绝没想到你会弹劾我,你当时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人,我一直对你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才上的那一本奏章,可惜我醒悟得太迟。”

    “我们都不是圣贤,谁没有个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袁盎哧溜一声,把酒送进肚里,坦率地说:“我当时看不惯你的趾高气扬,觉得发展下去很危险,因而便向皇上进了谏言。”

    “假如我当时能意识到这一点,这后来住监狱不就免了,可惜呀,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先见之明,没有长前后眼。”谈到往事,周勃懊悔莫及,扼腕长叹。

    “这次牢狱之灾对绛侯来说,虽然是一件坏事,但我相信,绛侯一定会从中汲取教训,把它作为人生一次宝贵经历镂刻在心中。”袁盎不断善意抚慰周勃那颗曾遭受极大创伤的心。

    “愿意结为生死之交。”

    “愿意结为生死之交。”

    两个人对视一笑,举爵相邀,喝得高潮迭起,淋漓尽致。当酒会结束,周勃脑子晕晕乎乎,身子摇摇晃晃坐上车,满嘴酒气回到府邸,一头栽倒床上,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翌晨,他心情复杂地告别长安,返回自己离开没有多久却让他恍若隔世的封地,从此再没有回来这个曾让他辉煌也曾让他伤心的地方。

    贾谊本来受周勃、灌婴、张相如、冯敬的排挤,被皇帝贬谪到长沙。按照常理,听到周勃被抓的消息,他应该乘势奋击,上奏章弹劾昔日的政敌,即使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说几句风凉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二者都没做,也没有保持缄默,而是上奏章替周勃辩解,毫不客气批评刘恒。这种化敌为友、以德报怨的举动不仅仅让皇帝感到出乎意料,也让昔日的政敌周勃感到惊讶,他不得不钦佩贾谊的高尚品格。

    其实,贾谊作为一个中原人,谪居长沙,心情一直忧郁,深感人心险恶,伤心自悼,加上当时长沙国处在遥远的南方,经济落后,气候卑隰潮湿,他出现了不服当地水土的现象,身体每况愈下。

    时间过得很快,他来到长沙已有三年。四月的一个黄昏,有一只鵩(fu,猫头鹰)鸟飞进他的住房,只见它头大嘴短,面形似猫,两眼又大又圆,炯炯发光,眼周的羽毛呈辐射状,周身褐色羽毛,散缀细斑,稠密松软,绕着他的座椅转来转去,“咕,咕,咕”叫着,灵活转动脖子,时而把脸转向后方。

    贾谊打开书本占卜,谶言预示:“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他好奇地问鵩鸟:“我将要到哪里去呢?如果吉利,你告诉我;如果有凶灾,也把什么灾祸说明。生死吉凶,皆有定数,请告诉我期限吧。”

    鵩鸟听了他的问话,叹息着,嘴却不能说话,一会儿,它昂起头,张开翅膀,飞走了。

    民间常把这种鸟称为逐魂鸟和报丧鸟,贾谊本来心情不好,此时此刻在自己的住宅又出现一只不祥之鸟,更加伤感不已,自以为寿命不长。于是,他睹物思人,有感而发,写了一篇鵩鸟赋,对世界万物的变化和人间世事的沦桑作了一番感叹,同时借此来宽慰自己。全文如下:

    单阏之岁兮,四月孟夏,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请问于鵩兮:“予去何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淹速之度兮,语予其期。”鵩乃叹息,举首奋翼;口不能言,请对以臆:

    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彼吴强大兮,夫差以败;越栖会稽兮,勾践霸世。斯游遂成兮,卒被五刑;傅说胥靡兮,乃相武丁。夫祸之与福兮,何异纠纆;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水激则旱兮,矢激则远;万物回薄兮,振荡相转。云蒸雨降兮,纠错相纷;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天不可与虑兮,道不可与谋;迟速有命兮,焉识其时!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小智自私兮,贱彼贵我;达人大观兮,物无不可。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夸者死权兮,品庶每生。怵迫之徒兮,或趋西东;大人不曲兮,意变齐同。愚士系俗兮,僒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众人惑惑兮,好恶积亿;真人恬漠兮,独与道息。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蒂芥,何足以疑!”

    全赋情理交融,文笔潇洒,格调深沉,一气呵成。贾谊当时正怀才不遇,身心疲惫,前途未卜,心情曾一度悲愤、感伤和惆怅,尽管他在这篇文章中处处反其道而行之,潇潇洒洒,海阔天空,但写得越欢娱、越洒脱和越圆满,越衬出现实的凄凉、仕途的迷茫以及那颗饱受摧残的心,早已支离破碎。

第143章 大逆不道() 
淮南王刘长在长安杀了审食其,不仅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得到皇帝的宽赦,大摇大摆、趾高气扬返回淮南国。他回到封国之后,不是悔过自新,而是更加骄横跋扈,擅作威福。

    僭越使用礼仪,模仿天子声威。黄缎伞盖车驾可不是诸侯随便使用的,然而,刘长对此置若罔闻,我行我素,让工匠制作黄缎伞盖,仿造天子的车驾,坐在下边,公然出入大庭广众之下,一副得意洋洋、心安理得的模样。淮南百姓只要看到公差清理道路,实行戒严,就会嘲讽他“天子警跸。”更为可笑的是,他发布命令时,模仿天子称“制”,另搞一套文法,一切模仿天子的声威。

    招降纳叛,培植死党。为达到图谋不轨的目的,他擅自制定法令,擅自委任官吏,让手下的郎中春担任国相,网罗收纳负罪逃亡的犯人,把他们藏匿起来,安置住处,安顿家人,赐给财物、爵位、俸禄和田宅,有的人爵位竟封至关内侯,享受二千石的优宠。同时擅自赦免罪人,免除死罪者十八人,服四年劳役以下者五十八人,赐爵关内侯以下者九十四人。

    滥杀无辜,倒行逆施。在淮南国,刘长就是法律,他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只要他想让谁死,谁必死无疑。他亲自杀过一个什么过错都没有的人,直接或者间接命令官吏杀死六个无辜者,甚至任意给人捏造罪名,使十四个受害者无处申冤,被判处四年以上劳役。

    公元前174年,刘长的种种不法行为,逐渐传入刘恒的耳朵,引起他的高度重视,毕竟就这么一个兄弟,他仍然难下狠心处置这个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令他十分头疼的兄弟,但他同时又意识到,如果不严加管教这个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兄弟,这个兄弟说不清还要给他闯下多大的祸端。他亲自修书一封,对刘长的不法行为严加斥责,希望刘长能够更弦易辙,痛改前非,谁知刘长接到他的书信,不但不接受他的敕令,反而抗词答复:“情愿辞去淮南王,到真定为母亲守冢。”

    刘长如此无礼的答复,让刘恒始料未及,他不由又气又恼,心想:“刘长兄弟呀,叫哥说你什么好呢?”可他仍然不忍心对刘长下手,让车骑将军薄昭再次写信劝诫刘长。

    薄昭不敢怠慢,颇动了一番心思,苦口婆心,不厌其烦,从“不孝,不贤,不义,不仁,不智,不祥”等方面,晓以利害,希望刘长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摘要如下:

    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行,不称天资。皇帝待大王甚厚,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夫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冒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被疮痍,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至欲弃国为布衣,毋乃过甚!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轻废先帝之业,是谓不孝;父为之基而不能守,是为不贤,不求守长陵,而求守真定,先母后父,是谓不义;数逆天子之令,不顺言节行,幸臣有罪,大者立诛,小者肉刑,是谓不仁;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是谓不智;不好学问大道,触情妄行,是谓不祥。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专诸孟贲,古之力士。常出入危亡之路,臣恐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矣!昔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顷王亡代,高帝夺其国以便事,济北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诸天子,不可得也。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相以下,为之奈何!夫堕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甚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易行,上书谢罪,使大王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称寿于下,上下得宜,海内常安,愿熟计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追已。

    刘长浏览完薄昭的来信,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啪”的一声,愤然把它扔到地上,骂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孤难道是吓怕长大的?”他的情绪异常焦躁,绕着王宫的柱子,不停地转圈,嘴里哼哼唧唧:“说孤什么不孝、不贤、不义、不仁、不智、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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