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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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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朕此去甘泉宫(陕西淳化),不是为游山玩水,而是为激励将士,你去多有不便。”刘恒握着她细腻温润的皓腕,怜惜地说。

    “陛下一路跋涉,万分辛苦,需要一个贴心人照料陛下的饮食起居,臣妾熟悉陛下的习惯,正好派上用场。”慎夫人依偎在刘恒宽厚的胸膛,像小鸟一样撒娇。

    “宫中的侍卫、宦官会照顾朕,爱妃不用多操这份闲心。”刘恒捧起她那张美如鲜花的脸蛋,亲了好久,心里实在难舍难分,不过他是一个掂得起、放得下的国君,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在军营中造成任何不良影响,从而导致全体将士解体。

    想到这里,他气定神闲地说:“再说,军营中都是男子汉,朕不允许别的将士带女人,朕却携带,将士们如何看待朕?他们在背后一定会说朕说起来一套,做起来一套,口是心非,言行不一。一旦他们有了这个想法,朕再想令行禁止,提携三军如一人,那就困难了。”

    听了刘恒的话,晶莹的泪珠从慎夫人的眼眶滚落下来,她再次扑进刘恒宽大的胸怀,嘤嘤低泣。

    刘恒紧紧拥抱着她,像大人哄小孩一样,黯然说道:“一般人认为给国君当女人是风光荣幸的,殊不知也需要短暂的离别,也要忍受孤帷空帐带来的难耐的寂寞。”

    慎夫人哭成一个泪人,一张粉脸被十几道泪痕淌满,让刘恒感到十分揪心,只听她呢呢喃喃:“我不要你去,我就是不要你去嘛。”

    刘恒细细地替她揩净泪痕,温存地说:“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爱妃,朕很快会回来,重新听你唱歌,看你鼓瑟,欣赏你优美的舞姿。”

    到了刘恒离京的那天,慎夫人拉着他那双柔软的手,说了许多离别的话。刘恒微笑着,不断地说着宽心的话,最后缓缓登上车辇,与所有送行的人挥手告别。

    当雄壮的急促的马蹄声从慎夫人的耳边消失,刘恒熟悉的身影远逝而去,欢送的皇后嫔妃、王侯和大臣开始陆续返回,她仍然倚着宫前那棵婀娜多姿、婆娑起舞的柳树,柔情百般遥望。

第131章 打击侵略者() 
六月初,汉军的前锋部队首先抵达上郡,与豁都率领的骑兵部队在空旷的原野发生遭遇。双方互不示弱,挥着刀,持着枪,嗷嗷叫着,策动屁股下的坐骑,胶到一快儿,搏杀起来。

    等两军一交手,豁都发现这支汉军的骑兵部队实力不弱,超过上郡守城部队的战斗力,只见三千铁骑像一股不可抵挡的狂飙,迅速卷进他的阵营,先锋张孟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挥动长槊,纵横驰骋,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挺起长枪,一声怒喝,似猛虎下山,如蟒蛇出洞,从斜刺里凶狠地奔过去,朝张孟的头刺去。

    张孟眼疾手快,头一偏,躲过他的长枪,然后运动长槊,像梨花般上下翻飞,两个人枪去槊来,神出鬼没,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不觉,两人战到二十回合,张孟越战越勇,而豁都被杀得浑身臭汗,只剩下架隔遮拦。

    豁都见势不妙,扯开嗓子大喊:“虎刺。”

    虎刺此时正与副先锋灌何厮杀交战,灌何身手敏捷,力大无比,依虎刺的本事,能抵挡住灌何,已相当吃力,哪有时间和精力顾及他,只见两个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跃马横刀,拼命厮杀,就像在独木桥上碰见多年不见的仇人,总得有一个人落水,因而分外用心,唯恐出一个差错,让对方占了上风。

    豁都见虎刺无暇伸出援手,赶紧把眼睛的余光挪向别的地方,连声喊道:“忽儿金。”

    忽儿金听到豁都喊他,赶紧掩杀过来,接住张孟的长槊。豁都稍微喘一口气,把双眼瞪得溜圆,开始观察战场上的敌我态势。

    整个战场处于白热化状态,战马奋鬃扬蹄所发出的“咴儿,咴儿”的嘶鸣、各种兵器撞击所发出“乒乓,乒乓”的声音、双方将士拼尽全力所发出的怒吼声以及被刺中被砍伤所发出的哀叫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大地风云变色。

    突然,虎刺大叫一声,伏鞍掉头而逃,原来他被灌何砍中左腿,鲜血顺着裤管不停地流淌。他这一跑不大要紧,搅乱匈奴骑兵的阵脚,他们纷纷跟在他的屁股后边,开始溃败。

    豁都赶紧遏制溃败,可兵败如山倒,他哪里能遏制住?也被裹进溃败的人流,向北窜去。张孟、灌何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乘胜追击,追击匈奴骑兵三十里,方才收兵。

    这一仗完全是邂逅相遇的战斗,完全在双方后续大部队没有接援的情况下进行,匈奴兵被斩首四百八十五级,汉军也付出二百三十六人的代价。通过这一次交战,匈奴领教汉军骑兵的厉害,知道汉军的战斗力并不弱,而汉军也认识到匈奴铁骑虽然剽悍、凶狠和强大,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从而增强战胜匈奴的信心,这说明这次战斗意义非同寻常。

    张孟来到大营,把胜利消息迅速报告给灌婴。灌婴十分高兴,畅怀大笑,扭头告诉将军们:“都说匈奴兵如何如何厉害,今天一战,不过如此。”

    “少将军骁勇善战,他砍伤一个悍勇的匈奴兵,这个匈奴兵带头逃跑,其他的跟着跑起来。”张孟把交战的情况详细描述一番,对灌何在战场的勇敢表现赞不绝口。

    “你不要光给他戴红花,知子莫若父,他吃几个包子,喝几碗汤,本帅心里亮堂得很。”儿子灌何本事了得,灌婴岂能不知,但同着众将的面,他似乎不愿意抬高自己的儿子。

    “末将请示大帅,下一步行动方略。”

    “匈奴兵虽然吃了一次小小的败仗,但锐气没有从根本上遭到挫败,下一步我们将仍然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在现存的汉将当中,除了周勃之外,灌婴当属资格最老、功劳最大、经验最多的宿将,他经过认真分析敌情,果断命令后续部队:“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包围上郡,多挖壕沟,把匈奴兵围困在里边,即使不能全歼,也要力争吃掉它一部分。”

    将军们答应着,走出他的帅帐,分头行动去了。

    右贤王接到豁都的败报,一股怒火顿时在宽阔的胸膛里熊熊燃烧,板起脸,把他臭骂一顿:“他娘的,你们干什么吃的,丢人败兴。”

    “大王有所不知,汉军前锋两员战将异常厉害,连剽悍绝伦的虎刺都被砍伤。”豁都怯懦地说。

    “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当时被一个不知姓名的敌将杀得一身臭汗,要不是忽儿金及时替换我,我也许再也见不着大王啦。”

    “饭桶!”

    “诺,我饭桶。”豁都厚着脸皮,脸色胀红。

    右贤王把豁都骂得狗血喷头,让侍从把各部酋长召集到自己的大帐。各部酋长一进入右贤王的大帐,立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火药味。

    当他们听到汉军的大部队陆续开到上郡的消息,正从四面八方包围他们,他们一个个叽叽喳喳,大声议论:“听说汉军来了八万五千人,几乎是我们的三倍。”

    “豁都的部队与汉军的骑兵部队打了一场遭遇战,被敌人杀了不到五百人。”

    不管别人说什么,豁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右贤王不耐烦地挥一下大手,威严地喊道:“据斥候报告,汉朝的大队人马来了,而且听说他们的皇帝刘恒到了甘泉宫,看来汉朝这次动静不小啊,不知诸位有何妙计破敌?”

    “豁都的骑兵部队虽然吃了败仗,但汉军步兵多,骑兵少,不利野战。只要我们死打硬拼,汉军未必能占上风。”一个酋长猛拽一把胡须,一针见血指出汉军的短板。

    “自白登之围以来,汉军畏我军如虎,我们正好利用他们这个弱点,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立即发动大规模攻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另外一位酋长腾地站起来,鲁莽地说。

    第三位酋长面带忧色地说:“汉军的主帅灌婴是刘邦的得力干将,能征惯战,善于用兵,可不是吃素的,我们遇到他,不能轻敌呀。”

    右贤王听了他们的话,均不合自己的心意,不由拢起浓黑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他沉吟片刻,看见后义卢侯难氏面带微笑,不由轻声问道:“君有何高见?”

    后义卢侯难氏不慌不忙地说:“我有两计,仅供大王参考:一是派人向大单于飞报,看大单于有无灭汉之心,如果有的话,我们在上郡拖住汉军,等待大单于的援助;二是趁早离开上郡,到水草丰美的河套地区发展,去征服楼兰、乌孙、呼揭等小国。”

    听了后义卢侯难氏的话,右贤王的脸上开始露出喜色,拧成一团的眉毛舒展开来,高兴地说:“君言虽少,甚合孤意。”他用鹰隼的目光扫视一下各部酋长,霸道地说:“就这么定了。”

    说罢,各部酋长纷纷离开他的大帐,分头行动。

    在没有得到挛鞮冒顿大单于的支持之前,右贤王无意与汉军决战,但汉军主帅灌婴不会按照他的意图用兵打仗,就在汉军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的第二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毅然决定:跟右贤王干一仗。

    十几万的步兵、骑兵以及其它兵种的军队麋集在上郡的郊野,无论从声势,还是从阵容,都称得上罕见。

    灌婴身披厚重的铠甲,腰佩宝剑,骑着一匹黄色的宝驹,在太阳的照耀下,仿佛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辉。他领着一群勇敢的年轻将领,穿过人山人海的兵阵,来到一线,亲自督战。

    右贤王虽然不愿交战,但在汉军的威逼下,只好硬着头皮,把所有能参战的骑兵调往前线,与汉军隔着一箭之地,摆成一个巨大的方阵。

    两阵对圆,灌婴一抖马缰绳,坐骑哗哗地突至阵前,奋起脖颈的鬃毛,咴儿咴儿嘶鸣。他挥着马鞭,指着右贤王责问:“汉匈缔结和约,已有多年,不知你为何侵犯上郡,杀害当地官员、士兵和百姓?”

    “上郡的官兵侮辱本王,故而兴师问罪。”右贤王骑着纯褐色的乌骓马,在马背上仰着脸,得意而又傲慢地说。

    “无理狡辩,胡搅蛮缠。”灌婴浑身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怒不可遏地骂道:“本帅奉天子之命,率领十万大军至此,吊民伐罪,如果尔识相的话,赶快下马投降,苦苦哀求天子,饶尔不死。”

    右贤王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灌婴你个老不死的,你听清了,今天不抓住你,本王誓不回营。”

    “谁敢出阵擒此敌猷?”灌婴顾盼左右。

    灌何马上欠身说:“儿愿往。”

    “多加小心,我与你观敌料阵。”灌婴大喜过望。

    灌何双镫轻轻一磕马肚子,坐骑犹如离弦的箭,冲到阵前,大声喊道,“敌猷速来受死。”说罢,挥起大刀,向右贤王的头颅砍去。

    右贤王见灌何来势凶猛,挺枪刺去,“当啷”一声,刀枪相碰,他顿时感觉两手虎口处阵阵发麻,不由暗暗思忖:看来这员将不简单,自己大意不得。

    两匹马在空旷的阵前撒开像钱拔一样的八只蹄子,来回盘旋,刀枪相互撞击的声音被两军助威呐喊的声音所掩没,千万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个人,一眨都不眨,每个人心里都希望自己人取胜。两个人战到三十个回合,灌何越战越勇,右贤王力怯难敌,渐渐处于下风。

    忽儿金、帖木儿看情况紧急,一拍坐骑,一左一右,前来救右贤王。灌婴鞭梢一指,汉军像潮水一般杀入匈奴的阵营,杀得右贤王大败亏输,也顾不上再回上郡,领着大队人马,把掠夺来的财物全部抛撒,慌慌张张向西逃去。

    汉军紧跟不舍,穷追猛打,把匈奴兵彻底赶出上郡。由于步兵多,骑兵少,灌婴担心步兵撵不上骑兵,从而造成步骑脱节,影响军队战斗力,被匈奴兵钻了空隙,所以他及时命令将军们,减慢追击的速度。

第132章 甘泉宫() 
甘泉宫离长安未央宫三百多里,位于淳化县城北甘泉山南麓,建造于汉初。据历史记载,它是黄帝“祭天圜邱“的地方以及历代君王祭祀神灵的重要场所,因其境内有甘泉而得名。

    皇帝一行风尘仆仆,来到甘泉宫,暂时居住在这里。与著名的未央宫相比,甘泉宫无论从建筑规模,还是建筑风格,都无法与之媲美,但在这偏远的西北,它就像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坐落于甘泉山南麓。宫前绿柳依依,婆娑起舞,山上桃李争妍,姹紫嫣红,一股甘冽的清泉顺着山涧的小溪汩汩流淌,人置身其间,朝看云蒸霞蔚,暮听龙啸虎吟,拂去历史岁月厚厚的尘埃,焕发出生机盎然的风光,无疑会心旷神怡。

    然而,此时皇帝却没有心情领略这迷人的景色,上郡的战况到底如何?后方长安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发生政变?这些敏感的问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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