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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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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薄昭的介绍,陆贾为代王完美的人格迷住,击节称赞:“繁华似锦的商业大街与简朴陈旧的王府形成鲜明对比,这一新一旧的对比,让我明白了代王为何会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一座丰碑的真正原因,真是贤王难得呀,几百年才出一个。”

    “代王回来了。”一个侍从走进大厅,向薄昭报告。

    薄昭对陆贾说:“陆大夫,让鄙人告诉代王,说朝廷使者要见他。”

    “使不得。”陆贾急忙揽住薄昭说:“我们还是一块儿谒见代王。”

    当二人走出大厅,刘恒已健步走至院中,陆贾端详一下刘恒,只见刘恒身材像青松一样挺拔,宽阔的额头明亮润泽,又浓又黑的眉毛下闪烁着一双细长的、明亮的、睿智的眼睛,高隆的鼻梁镶嵌在匀称儒雅的脸庞上。

    陆贾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向刘恒行大礼说:“臣陆贾,叩拜代王。”

    刘恒扶起陆贾,夸奖道:“陆大夫雄辩天下,家喻户晓,能在贫瘠的代国见到你,也算孤的福份。”

    彼此寒暄一番,互相谦让,进入春和宫。没等落座,陆贾便拿出朝廷诏书,恭恭敬敬奉献刘恒,朗声说:“恭喜千岁。”

    “喜从何来?”刘恒不知所云。

    陆贾简要介绍兴刘灭吕过程,把大臣和皇族推荐的结果告诉刘恒:“太后驾崩,诸吕叛乱,齐王在外兴兵,太尉在内响应,一举铲除诸吕,经王公贵族熟议,公推代王为帝。”他的话犹如一颗炸雷,在王府内引起强烈反响。

    刘恒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原地表情惊讶,好长时间没回答陆贾的话。立在旁边的薄昭看出端倪,急忙捅一下他,提醒道:“代王,你怎么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齐天洪福,刘恒霎时被砸晕了,说什么不相信,不由问了一句:“陆大夫,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群臣一致推戴代王为天子。”陆贾大声重复一遍,然后恭恭敬敬递过诏书。

    刘恒接过盖着玉玺的诏书,仔细抚摸,仔细阅读其中的每一句话,唯恐漏过关键字眼。当确信这一切是真的时候,他没有马上接受,而是委婉地推辞道:“太后弄权,诸吕叛乱,刘姓江山危在旦夕,幸赖群英同心,扫除妖孽,恢复皇纲,实乃大幸,刘恒德浅望薄,不堪继承皇统,望群臣在刘姓子孙中重选其他能干之人,承继大统。”

    “代王龙姿凤表,仁慈爱民,乃众望所归。”陆贾鼓动一张利嘴,试图说服刘恒。

    代国地处偏僻,消息闭塞,刘恒对朝廷里发生的事知道得很少。他只知道前一段时间齐王传檄各诸侯国,声讨诸吕叛乱,后来又听说周太尉振臂一呼,冒险闯入北军,号召禁军诛灭诸吕,至于群臣公选他为帝的消息,他一点儿不知。他已过惯与世无争的恬静生活,从不相信天上会掉什么馅饼,从小领略了朝廷里的腥风血雨,对险滩暗礁畏而远之。这一次,群臣拥戴他这个没有一寸功劳的诸侯王,平步青云,登上帝位,他疑上加疑,弄不清是真是假,里面到底有没有陷阱?有没有猫腻?他迟疑不决,慎重地说:“群臣推孤为帝,容孤细思,孤不能骤然答应群臣的要求。”

    陆贾还想说什么,刘恒一摆手,制住他,转身对薄昭说:“舅舅,用孤的车把陆大夫送回驿馆,让陆大夫好好休息。”

    陆贾明白,纵使他浑身长满嘴,说得天花乱坠,代王也是满腹狐疑,必须给代王能够接受的时间。他欲进先退,知趣地离开王府,在薄昭的陪同下,暂且来到驿馆歇息。

    送走陆贾,刘恒心里乱极了,他吩咐侍从道:“去,把各位幕僚请来一议。”

    侍从应声而去,大约半个时辰,幕僚齐聚春和宫。薄昭从驿馆返回,坐到角落里,不吭声。

    幕僚们不知发生什么重大事情,被代王突然召来,一个个心里噗噗跳个不停,有几个心急的,想张口问,抬头一看刘恒神情严肃,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根本没有人想到朝廷群臣会推举他们的代王为帝。

第79章 谨慎行得万年船() 
面对幕僚,刘恒焦虑不安地说:“刚才,太中大夫陆贾说朝中大臣扫灭诸吕叛乱,公推孤为皇帝,对于这从天而降的洪福,孤似信非信,因为论功劳、论实力、论根基,都轮不着孤,凭什么推孤为皇帝呢?此时把诸君召来,为孤一解疑难。”

    刘恒话音刚落,幕僚们便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前几天,他们只是听说长安都城发生宫廷政变,吕氏集团被彻底干净消灭,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他们绝对没想到这位在代国默默无闻、没有任何野心的贤王会被群臣看好,居然要登上皇帝的宝座,君临天下,统治万民,真是有些儿不可思议。

    郎中令张武忧心忡忡地说:“在平灭诸吕叛乱过程中,朝中重臣起了重要作用,不是我对这些大臣不相信,他们统统是跟着高祖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机诈百出、桀骜不驯的将领。吕太后活着的时候,他们表面上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吕太后一死,便喋血宫廷,大开杀戒,他们这样做,一方面让我拍手称快,另一方面又让我不寒而栗。他们下这么大的赌注,一个个冒着生命危险,怎肯把到手的果实轻易拱让给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诸侯王呢?”

    “我觉得郎中令的话不无道理。”薄昭沉默多时,从角落里站出来,赞成张武说过的话:“高祖留下的文臣武将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专尚诈谋,不讲信用,我们不能轻信他们。”

    另外一位僚属也谏阻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现在知己不知彼,怎能轻履险地呢?”

    “诸君分析可谓精辟。”刘恒拢起两道又浓又黑的眉毛,忧郁地说:“依诸君之见,孤到底如何是好?”

    张武献上一条计:“称病。”

    “称病?”刘恒想一想,摇摇头,没往下说。

    张武自以为得计:“称病无往,静观时变。”

    薄昭不无担忧地说:“称病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能拖一时半会儿,不能久拖,何况朝廷使者陆贾也不是一盏省油灯,这点儿雕虫小技,怕瞒不过他。”

    幕僚们都劝刘恒要慎重,有的说这,有的说那,莫衷一是,难以定论。在刘恒犹豫之际,中尉宋昌慢悠悠站起来,发出与众不同的声音:“我不赞成刚才几位的意见。”

    “什么,不同意见?”宋昌的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刘恒听了他的话,没有急于反驳,而是深沉地问:“宋中尉有何高见?”

    宋昌进入春和宫后,一直没说话。他皱着浓眉,沉思良久,觉得大家过度谨慎,容易错失良机,于是,出来据理力争:“我认为代王应天受命,应备驾前往,不必多疑。”

    宋昌的意见与众人正好相反,让刘恒深感意外:“卿不妨说说理由。”

    宋昌并非故意与大家作对,他的意见是建立在深思熟虑的基础上的,只见他不慌不忙,滔滔不绝,说出一番大道理:“群臣之所以推荐代王,主要有六条理由:暴秦失政,豪杰并起,哪一个不想称尊,高祖提三尺剑斩蛇,扫除四海,得践帝位,绝了天下人的奢望,此其一;高祖分封子弟,天下形势犹如犬牙交错,相互制约,刘姓江山固如磐石,非人力所能动摇,此其二;兴汉废除暴秦苛政,制定法律,广施德惠,人心悦服,此其三;吕后称制,摄权专政,立诸吕三王,何等猖獗,太尉以一节进入北军,奋臂一呼,军士左袒相应,助刘灭吕,由此可见天意属刘,此其四;朝廷目前分成两大派系,那就是功臣派与皇族派,功臣派之间,皇族派之间,功臣派与皇族派之间,互相牵制,互相利用,谁想独立成事,都很难,此其五;代王年长,又有贤名,长期置身局外,对谁的利益都没有损害,大臣们顺从舆情,拥戴代王为帝,不足为怪,此其六。有此六条,代王此行万无一失。”

    众人诺诺,不如一人之谔谔。宋昌独到的、过人的分析,让刘恒为之振奋,但幕僚们绝大多数主张谨慎,只有宋昌一人主张备驾前往,又让刘恒大费蹉跎,毕竟登基这件事与其他的事不一样,刘恒不知朝廷的底细,一时不敢贸然决断。他忧虑重重说:“孤历来主张谨慎,籴米不籴米,不能扔掉布袋,鉴于眼下摸不清朝廷底细,今天暂不作决断。”他的一番话为此次会议定了基调,幕僚们纷纷起来告退。

    在空荡荡的春和宫,刘恒感到很孤独,一个人对着翠绿的盆景,喃喃轻语:“如果丞相张苍在的话,孤何用发愁呢?可恨吕太后嫉恨孤王,硬把丞相抽调到朝廷,折孤股肱,以至于到关键时候,让孤无人可倚。”

    刘恒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景明宫,薄姬瞅一眼愁眉苦脸的儿子,问:“恒儿,你似乎有心事?”

    “娘,你怎么知道?”

    “知子莫若母,娘看你一脸愁相,便断定你有心事。”

    “此事亦喜亦忧,喜忧参半。”刘恒把太中大夫陆贾来代国的使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儿所虑极是,哀家同你一样,高兴不起来。”薄姬深知宫庭斗争的残酷性,她好不容易才从虎口跳出来,怎肯再入虎穴呢?她早已看破红尘,对人生大彻大悟,叹口气说:“人活一辈子,只要平平安安,不缺吃,不缺穿,就是幸福,什么功名利禄,又有何用?”

    刘恒给薄姬倒满一杯茶水,轻轻地放在她的眼前,犹豫不决地说:“太后执政以来,大位更迭频繁,此次群臣推儿为帝,安知不是陷阱?”

    “恒儿打算怎么办?”

    “儿臣想占上一卦,看上苍之意如何?”

    “那就试一试吧。”

    刘恒返回春和宫,召入卜人,用充满希望的眼光看着他说:“你为孤占一卦。”

    卜人神情庄重,默默占卦。须臾,他占得卦象,向刘恒称贺:“恭喜代王,卦象大吉大利。”

    “卦兆如何?”

    “卦兆大横。”

    “爻辞如何?”

    “爻辞有云:大横庚庚,余为天王,夏启以光。”

    刘恒不解地问:“孤已经为代王,还做什么天王呢?”

    卜人解释说:“天王就是天子,与诸侯王不同。”

    听了卜人的解释,刘恒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送走卜人,他重新返回母亲的住处,把占卦结果告诉母亲。母亲同他一样,心中的疑虑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消除,但没有从根本上得以消除,仍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慎重起见,刘恒对母亲说:“儿臣想让舅舅到长安,去找丞相陈平、太尉周勃,问明情况。徜若群臣真心推戴儿臣为皇帝,儿臣将继承高祖遗志,重振大汉雄风;徜若其中有诈,儿臣也好从容应对。”

    薄姬很满意儿子的谨慎,要是换上别的藩王,听说当皇帝,恐怕早欣喜若狂,备上车驾,即刻前往。她莞尔一笑,补充说:“薄昭到长安,让他找一趟张苍,这样更稳妥。”

    母子俩商定后,让侍从把薄昭叫来,详细给他叮嘱一番。薄昭不敢怠慢,带着几个侍从,循着驿站,向西驰去。

    几天后,薄昭来到长安,住进代王在京城的行宫,顾不上休息,便赶到张苍的府邸。前几日,平阳侯曹窑死了,他的御史大夫位置由张苍接替了。

    两个人稍事寒暄,没等薄昭开口,张苍已猜准他此行的来意,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代王当皇帝的事?”

    薄昭笑着说:“老丞相果然料事如神。”

    “群臣公推代王为帝,千真万确,绝无二心。”张苍把朝廷实情告诉薄昭,没有向他夸耀自己极力推荐代王的功劳。

    “谁说不相信,丞相说的,我能不信吗?”薄昭原来悬着的那颗心顿时落进肚里。

    “不要一口一个丞相,老朽现在是朝廷的御史大夫。”张苍怕引起别人的嫉妒和猜测,严肃地更正薄昭的称呼。

    薄昭点点头,十分敬佩张苍的精细。

    张苍接着问:“你现在住哪里?”

    “代王在京城的行宫。”

    张苍指点薄昭:“你既然来了,应该到丞相府拜见陈平,到太尉府拜见周勃。”

    “谢谢你的指教。”薄昭起身施礼,离开张苍的府邸,前往太尉府,拜见周勃。

    周勃见是代王的亲舅,非常客气说:“御史大夫张苍提议,群臣公推代王为帝,绝对没有别的恶意。望你速回代国,转告代王,就说陈平、周勃衷心拥戴他,请代王打消各种顾虑。”

    薄昭感到周勃是一片诚心,便千谢万谢,离开太尉府,来到相府,受到陈平的热情接待,陈平的说法与周勃的说法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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