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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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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帝朝,聪慧的窦漪房从来没有提过兄弟的事,一个字也没提过,而且也从来不敢提,因为她非常明白,她不提还好,一旦提了,不仅实现不了,反而会惹得文帝大动肝火。

    如今文帝走了,吕太后的阴影得以驱除,自己的大儿子刘启登基称帝,长期压在自己胸口的那块巨石,也该挪掉。有了这种想法,她开始利用皇太后的身份,对皇上施加影响。等皇上到她的寝宫请安的时候,她皱着眉头,满脸忧悒之色,似乎有一肚子心事。

    “母后,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玉体是否欠安?”刘启走到母亲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娘身体好着呢?”窦漪房一只手拉着儿子的手,一只手帮儿子拉拉衣角,嗔怪说:“儿呀,你都当皇帝了,将如何治理天下?”

    看母亲关心自己,刘启心头一热,笑微微地说:“皇儿君临天下,决心以父皇为榜样,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悉心治理天下。”

    “你父皇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好皇帝,贤明,仁慈,爱民,全天下人都交口称赞。”说到这里,窦漪房顿了顿,好像触动心思,叹口气说:“不过,你父皇千般好,万般好,哀家认为他有一样不好。”

    “哪一样不好?”听母亲说父皇不好,刘启惊诧不已。

    “对你的舅舅不好。”

    “怎么不好?”

    “你大舅长君生前没有封侯,二舅广国现在什么都不是。”

    刘启闻言默然,等于不完全同意母亲的想法:“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吕太后执政期间,几乎把刘氏江山变成吕姓江山。父皇英明,以此为戒,睡觉也睁一只眼睛,即使舅姥爷薄昭杀人,也毫不客气让他自杀。如今母后给朕提出两个舅舅的封侯问题,等于给朕出了一道难题。”

    窦漪房看儿子缄默不语,知道他心里不爽,不由感到一阵寒心,喟然长叹:“没想到你当了皇帝,竟然把哀家的养育之恩忘得一干二净,当初哀家生你的时候,可是几天几夜受尽折磨。”

    “母后,皇儿不敢。”刘启看母亲不高兴,低头轻唤一声,深情地说:“皇儿深知母后九死一生,才生下皇儿,皇儿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以报母后养育之恩。”

    “那哀家给你说这么一件小事,你为何不言不语?”

    “不是皇儿不言不语,父皇一朝没有解决的问题,母后突然给皇儿提出来,皇儿没有思想准备。”

    听到这里,窦漪房一双瞎眼睛眨了眨,生气地说:“先帝刚登基的时候,不也是先封了薄昭为轵侯、车骑将军吗?先帝能封,你为何不能封?”

    “这?”刘启虽然一时语塞,犹豫着,但仍然不肯骤然答应。

    “既然你不好意思说出来,哀家干脆替你说出来,无非就是高祖遗嘱:非刘氏不得为王,无功不得封侯,违则天下共击之。”窦漪房站起来,一张嘴不停地絮絮叨叨,情绪非常激动。

    “母后既然已把话挑明,皇儿尚有何言!”面对情绪波动较大的母亲,刘启一双手不停地搓弄玉带,不知道摆放在哪里才好。

    “照高祖所言,轵侯、车骑将军薄昭也在违例,哀家也没见先帝引用此条禁例,也没见天下共击之。”

    刘启想了想,小声说:“母后说得也有道理。”

    “那你舅封侯的事?”窦漪房不依不饶,咄咄逼问儿子。

    “皇儿这就考虑。”在母亲的执意请求下,刘启只好做了让步,心想即使加封舅舅为侯,也左右不了朝廷大局:“只是大舅已病故。”

    窦漪房瞪他一眼,不满意地说:“长君虽然走了,但他的儿子窦彭祖在嘛,加封彭祖也行。”

    “好吧。”刘启作为一个孝子,不忍拂却母亲的心愿,终于让步,答应母亲的要求。

    “这就对了。”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窦漪房回到座位上,笑眯眯对儿子说,与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

    乙卯日,在文帝驾崩的第十六天,在窦太后的执意请求下,刘启加封窦广国为章武侯,封邑在渤海郡章武县(今山东沧州市东三十公里处),封户11869户;窦长君的儿子窦彭祖为南皮侯,封邑在渤海郡南皮县(今山东沧州市西南二十公里处),封户6460户。

第188章 日夜担心非多余() 
刘启即位后,有一位大臣内心深感不安,日夜担忧。这位大臣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张释之。

    在司马门事件中,张释之按照朝廷规定,刚正不阿,执法如山,把当时太子刘启和梁王刘武搞得异常狼狈,尴尬至极。如今刘启即位,成了至高无上、呼风唤雨的皇帝,这位新皇帝一旦回忆这件事,心里将作何反应?

    他回忆起文帝,不禁心潮起伏,热泪盈眶。文帝豁达大度,从谏如流,对他褒奖有加,畀予重任,给他留下深刻而又美好的印象。

    而现行皇帝刘启是一个什么性格的皇帝,与文帝一样豁达大度,宽厚仁慈呢?还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呢?

    须知道,在司马门事件之中,太子刘启一直尴尬不堪,成为文武百官注视的焦点,后来事情虽然了结,但这件事对他刺激太大,一直对张释之耿耿于怀。

    尽管张释之是那种无私无畏的正人君子,尽管他具有敢作敢为的担当精神,尽管他不惧怕来自任何方面的打击报复,包括过去的太子现行的皇上刘启,尽管他对自己在司马门事件中的所作所为丝毫不后悔,但他是一个常人,一个对暗流汹涌的宦海有着丰富经验以及敏锐视角的睿智之人,不得不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设身处地多往深处考虑几层。

    假若遇到一位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昏君,那么把他腰斩东市也是完全可能的;假若遇到一位仁慈宽厚、既往不咎的仁君,那他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假若遇到一位既称不上宽厚、又不算歹毒的皇帝,贬谪、流放也不是不可能。

    总而言之,新国君刘启嗣位,对他张释之非常不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即使他想急流勇退,隐居山林,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也不是轻易能实现的。

    正在他内心纠结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老隐士王生,眼角不由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不由以拳击掌:“有救了。”

    王生是一个什么人呢?原来王生是一个喜欢黄老学说的人,曾被召进朝廷,当时三公九卿都齐聚一堂。王生突然说:“我的袜带松脱了。”

    听了他的话,大家心里想,你的袜带松脱,你该系的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不料王生回过头来,倚老卖老说:“张廷尉,给我结好袜带!”

    张释之先是一愣,想婉言谢绝王生的要求,但他看到王生白发皤皤,满脸沧桑,心顿时软了,没有多想,上前一步,跪下身子,虔诚而又麻利地给王生结好袜带。

    事情结束,有人好奇地问王生:“君老糊涂了,为何在朝廷上羞辱张廷尉,让他跪结袜带?”

    王生一脸不屑的神色,心安理得回答道:“老朽地位卑下,又不能给张廷尉带来任何好处。张廷尉是天下名臣,我故意羞辱他,让他跪结袜带,这样做,更能提高他的名望。”

    “原来如此。”大臣们茅塞顿开,终于明白王生的良苦用心,不由对王生佩服之至,大加称赞。

    从此,张释之由于能屈节礼贤,更是名重一时,备受群臣敬重

    想到这里,张释之长嘘一口气,从廷尉府走出来,坐上马车,吩咐驭手:“到郊外王生的住处。”

    “诺。”驭手一扬马鞭,辕马竖起双耳,迈着四条又细又长的腿,嘚嘚嘚向前移动,脖下铜铃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驶向远郊。

    大约半个时辰,张释之来到郊外一座简朴的房屋前,从车上下来,走进一座整洁的小院落,只见翠竹蓊蓊郁郁,挺拔直立,把这个偏僻的小院落衬托得幽雅娴静。

    “张廷尉,你来了。”一个标致的小书童面带笑靥,迎上前给张释之打招呼。

    张释之朝里屋努努嘴,和蔼地说:“前辈在吗?”

    “在。”小书童上前一步,掀起竹帘。

    张释之亲昵地拍一下小书童的肩膀头,走进书房。王生看他走进来,放下书简,老态龙钟站起身子,绽开满脸核桃纹似的笑容说:“我就知道廷尉会来。”

    “呃。”张释之意味深长看了王生一眼。

    “坐。”王生让张释之坐下来。

    小书童走进来,泡上一壶好茶,给他们倒满杯子,然后走了出去。张释之拿起杯盖,轻轻地拨着水上漂浮的茶末,“呋,呋,呋”吹几下,呷了一口,笑着说:“你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怎么会知道本官要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生用手指头亲昵地点着他,风趣地调侃他:“当廷尉春风得意时候,你何曾来过老朽的住处?对你的性情,老朽还是了解的!”

    “呵,呵,呵。”张释之笑着,掩饰着内心的焦急与忧虑,等他笑完,长叹一口气:“哎,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八九啊。”

    王生深陷的眼窝骤然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轻声问道:“廷尉乃朝廷九卿之一,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何愁之有?”

    张释之重重地喟叹一声:“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啊。”

    “廷尉也有难念之经?”王生渐渐拢起两道稀疏的白眉。

    “实不相瞒,今天本官来拜访前辈,就是遇到一件疑难之事,想向前辈讨教一二。”

    “只要廷尉信得过老朽,不妨直抒块垒。”

    “前辈听说过司马门事件吗?”张释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轰动一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朽耳聪目明,焉有不知之理?”王生舒展开两道眉毛,不置可否。

    “一晃眼十年过去,本官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做得有些过头。”

    “后悔了?”

    张释之沉默片刻,固执地说:“本官当时依法办事,并没有做错什么,依本官一根筋走到底的秉性脾气,倒也不后悔。”

    “害怕了?”

    “是啊。”张释之呷一口茶水,颓然说:“毕竟当时弄得太子下不来台,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要脸面的人,怎能不记恨本官?他现在龙飞九五,荣登大位,至高无上,乾坤独断。”

    王生鼻翼轻轻翕动,淡淡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本官想称病不朝,辞职回家,又怕陛下揪着不放,冷酷追杀。”张释之心一横,直言无隐,说出自己心中的隐忧。

    “廷尉说的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啊,并非多虑。”王生呷一口茶水,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

    “如之奈何?”张释之耸一耸肩膀,摊开双手,面露难色。

    王生吃力地站起身来,在狭窄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哼唧,倏忽停住脚步,眼睛里射出两道精悍而又犀利的目光,用拳头轻轻地击一下手掌心,兴奋地说:“老朽看你这样,也只能这样,才能消灾免祸。”

    张释之迅疾抬起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王生,充满希望和期待:“请前辈指点迷津。”

    王生扳着指头,娓娓道来:“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尽管当初廷尉给当今皇上弄得很难看,他从内心里十分恼恨你,但你不妨亲自去找他,对当初的言行真诚认错,赔礼道歉,以赢得他对你的谅解。”

    “陛下能谅解本官吗?”

    王生满有把握地说:“陛下刚刚登基,人心不稳,他正想通过一些上乘的表现来笼络人心,老朽估计他即使心里不会忘记前嫌,表面上也要装出一副大公无私、以理服人、宽容大度的样子。”

    张释之想了想,觉得王生说得有一定道理,更何况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别的没有什么捷径。他咕咚咚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净,擦一下嘴角,站起来,双手抱拳,深深一躬,感谢说:“承蒙前辈指点,本官照办。”

    “不客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老朽让你失望了。”王生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在复杂的官场上,当好官何尝不是天天提心吊胆,瞻前顾后,唯恐惹人,对那些权力较大的达官贵人,更是不敢惹。”

    “当官难啊,当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更难。”即使张释之这样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高官,也是扼腕长叹数声,心里郁闷不已。

    王生语重心长地说:“假若廷尉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逢源,玲珑八面,何至于现在如此被动,问计老朽!”

    “为了公平正义,本官虽九死而不悔。”

    “真是一头犟驴。”王生一声长叹,结束他与张释之之间的谈话。

    请教完毕,张释之走出院落,登上马车,内心五味杂陈,低声对驭手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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