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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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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雀跃,无不感念陛下!都说陛下施行仁政,德化天下,爱民如子,虽古之尧、舜、禹,也不过如此!!”

    “听了卿的话,朕都有些飘飘然,其实朕做得很不够。”

    “臣乃肺腑之言,绝非谄谀陛下。”

    君臣二人走到一个八角凉亭,拂去石凳上的灰尘,分宾主坐下来。宦官见状,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茶壶,给他们每人冲上一杯茶水,然后退在一边。

    刘恒呷了一口,兴致勃勃地说:“说到汉朝国运,卿是历法学家,推求金、木、水、火、土五德运转情形,为何说汉朝是水命?”

    张苍润一润嗓子,清亮地回答:“秦朝据长安而摄制天下,掌天下之枢,是水命,尚黑色,汉朝推翻秦朝,平定天下,继承秦朝的水命。”

    “贾生活着的时候,曾劝朕改正朔,易服色,更定官制,大兴礼乐,朕因为刚刚即位,政权不固,故而没有采纳他的主张。”刘恒知道,张苍是朝廷历法方面的专家,具有不可撼动的权威,但汉朝究竟是不是水命,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个疑问,于是拐弯抹角,委婉征询他的看法。

    “贾生虽然是臣的学生,但臣并不赞成他改正朔、易服色的主张。”果不其然,一谈到贾谊关于改正朔、易服色的论述,张苍沉默片刻,立即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全盘否定贾谊的主张,尽管贾谊生前是他的学生,与他走得很近。

    刘恒频频点首,但心中仍然充满疑惑,而且这个疑惑越来越大,毕竟他坐了十四年天下,对朝中每一个大臣的情况了如指掌,对朝廷大局能够牢牢掌控,不用担心坐不稳天下,从而有资格、有资本对过去认为不可更动的东西产生疑惑,甚至改革。

    尽管张苍的话不完全符合国君的心思,但他渊博的学问,高尚的品德,超强的能力,广泛的人脉,良好的人缘,尤其是一颗对国君至死不渝的忠心,都让他在这个三十八岁国君的心目中熠熠生辉。

    在这万象更新的季节里,在这芳香扑鼻的桃花园,他们商榷国是,纵论天下

    不料到了五月份,一个人的出现打破张苍关于汉朝是水命的论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鲁人公孙臣。

    公孙臣是鲁国曲阜人,比较精通阴阳五行。经过长期研究,对从周朝到秦朝,秦朝到汉朝的更替演变,用金、木、水、火、土五德轮回转换推断,做了一个与张苍迥然不同的推断:“始秦得水德,今汉受之,推终始传,则汉当土德,土德之应黄龙见。宜改正朔、易服色,色尚黄。”他的正朔说也继承五德终始说,符应是黄龙见,而张苍认为汉受命符应是河决金堤。

    当刘恒把公孙臣的上书交给丞相张苍,张苍对公孙臣的上书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说公孙臣的五德终始说是无稽之谈,胡说八道。

    一个说汉朝是水命,一个则说汉朝是土命,一个主张汉朝尚黑色,一个主张汉朝尚黄色,民间学者与当朝丞相的五德终始说出现争议。孰是孰非?何去何从?刘恒自从接到公孙臣上书那一天起,就感到心中没底,疑惑不定,因而左右摇摆。

    但刘恒是一个比较迷信鬼神的皇帝,认为汉朝在五德之中终究要占其中一德,具体占那一德,需要未来的时间验证。到了公元前165年春天,陇西成纪的地方官上奏朝廷,他们那里出现黄龙。

    事实胜于雄辩,土德战胜水德,土命战胜水命,尚黄色战胜尚黑色,公孙臣的五德终始说战胜丞相张苍的五德终始说。

    这个结果的出现,让刘恒对公孙臣刮目相看,心中暗暗想:“这个公孙臣不得了,居然能把学问渊博的张丞相比下去。看来朕得顺应天道,修改历法,更改官服的颜色,以黄色为主。”想到这里,他颁布诏书,派使者宣公孙臣入朝。

    公孙臣接到诏书,当然喜出望外,匆匆收拾行囊,跟着使者,一路风尘仆仆,来到长安。当巍峨壮观的城墙映入他的眼帘时,他不由眼睛一亮,嘴里轻轻念道:“长安,都说你是人们心中最圣洁的殿堂,鲁人公孙臣来了。”

    伴随着车毂的吱呀声和马铃的叮当声,公孙臣的车驾行驶在宽敞平坦的长安大道上,京都繁荣景象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只见路两旁碧树掩映,店铺林立,人烟辐辏,笑语盈盈他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曲阜虽然是孔夫子的家乡,但与京都相比,差距太大。”就这样,他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很快到了馆舍,被安排住下。

    翌晨,当朝霞满天,可爱的鸟儿飞到他的窗棂,啾啾鸣唱,他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束发挽髻,披袍系带,盛水洗面,走出馆舍,随着使者,走进未央宫宣室殿,见到朝思暮想的皇上,跪在地上,行了三叩九拜大礼。

    刘恒看他长得温文儒雅,龙颜大悦,垂询道:“卿当初如何想到研究大汉五德终始说?”

    公孙臣虽然是第一次面君,但心中不慌,从容淡定:“臣虽然生在曲阜,但喜欢研究道家学说。道家学说的精髓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经过臣多年潜心研究,颇有心得,因而上奏陛下。”

    “卿言事关国脉,又经过陇西成纪官员亲眼所证实,千真万确,朕不再疑惑,不再犹豫。”

    “既然陛下已经确定汉为土德,烦请陛下下诏,文武大臣一律穿黄色衣服,上应天命。”

    此时刘恒已被公孙臣五德终始说彻底征服,丝毫不怀疑公孙臣是否弄虚作假,毅然下诏:“朕拜公孙臣为博士,组织儒生,负责更换历法和礼服颜色相关事宜。”

    从布衣身份一跃为博士,公孙臣自然满心欢喜。他感激得五体投地,双手跪接皇上的诏书,眼睛里滚出激动的泪花,高声喊道:“臣遵旨。”

第172章 人瑞亦有失意时() 
张苍关于汉朝是水命的说法被公孙臣的土命说法无情击败了,这让他顿感颜面扫地。

    尽管张苍平时性情恢弘,为人旷达,一向乐观,但仍然架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十多年来,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皇上,尽心尽职,把国家治理得井然有序,河清海晏,物阜民康,在皇帝、群臣、百姓中间,具有很高的声望。

    在众多文武大臣中,他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尤其对历法的研究可谓独一无二,他推演汉朝水命的结论从汉朝建国时一直被沿用至今,而且根深蒂固,深入民心。就在天下平安无事的时候,谁想到冒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所谓公孙臣,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了什么手段,推演汉朝土命,并大胆预言以黄龙出现为证。

    没想到陇西成纪地方官员奏报本地出现黄龙,说得有鼻子有眼,验证了公孙臣的预言,让本来迷信的皇帝深信不疑。从此公孙臣头上戴上一顶耀眼的冠冕,身价倍增。

    相比之下,张苍因为推断没有得到验证,失去皇帝的信任。尽管皇帝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从皇帝的眼神中,他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一种不易察觉的疏远,不由产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看来你也有失误的时候。”

    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家里亭子的石凳上,面对着蓊蓊郁郁的翠竹、婀娜多姿的柳树以及艳若云霞的桃花,回想起年轻的时候跟着汉高祖刘邦驰骋疆场,南征北战,叱咤风云,纵横捭阖,意气风发,为大汉朝的建立立下赫赫战功,而如今星转斗移,物是人非,不由黯然伤神:“没想到老臣会被一个黄口孺子所戏弄。”

    有时候,他作为一个九十一岁高龄的耄耋长者,看着晚霞满天和夕阳西下,回想起这十几年为了辅佐刘恒而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不由老泪纵横,感慨万千:“臣老矣,精力衰退,思想保守,应该回家赋闲,绕膝弄孙,颐养天年啦。”

    对于公孙臣本人以及他的汉朝土命的说法,张苍一则心存鄙夷,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公孙臣充其量不过一个江湖骗子;二则心存狐疑,怀疑公孙臣弄虚作假,甚至怀疑他与陇西成纪地方官员串通一气,表里为奸,欺君罔上。到底是偶然巧合,还是故意捏造,招摇撞骗?这位阅人无数的老丞相在心中画满问号,尽管这位老丞相有这样那样的猜疑,但他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猜测。

    眼下皇帝对公孙臣异常信任,畀予重任,即使朝中一些与自己过往甚密的大臣,也见风使舵,唯皇帝马首是瞻,不再支持自己关于汉朝水命的说法,这让他感到非常难堪和悲哀。

    作为一个聪明的政治家,张苍深深了解这位与自己共事多年的皇帝,尽管贤明仁爱,克勤克俭,但一旦涉及神灵的问题,便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哎,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皇帝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如果想让皇帝及时纠正错误,不仅要有足够的勇气,而且要有铁一般的证据、足够的耐心和充裕的时间。”

    想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箴言,张苍决定急流勇退,隐居在家。理由很简单,身体有病。甭说一个九十一岁高龄的耄耋长者,即使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吃了五谷杂粮,谁能保证自己不生一个疾病呢?于是张苍便向皇帝请了长假,不来相府报到。

    对于老丞相的心思和举动,刘恒心知肚明,亮如明镜,但他看破不说破,领着卫将军宋昌、郎中令张武等几个代国旧臣,亲自登门,看望张苍。

    张苍听说皇上亲自来看自己,心中一热,赶忙下床,到门口相迎。君臣几天不见面,见了面分外亲切。张苍行了大臣之礼,把皇上迎进宽大的书房,分宾主坐定,吩咐家奴上茶。家奴不敢怠慢,上了一壶茶水,倒进茶杯,端至每人的眼前。

    “丞相,朕听说你病倒了,特意挑选几位亲朋故旧,前来探望,丞相病情如何?”刘恒看着头发雪白的张苍,用非常关切的口气问道。

    “陛下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看行将就木老朽,老朽五内感激不尽。”张苍捻着白色长髯,神情黯然说:“至于病情,主要是臣上了岁数,老朽衰迈,断不了有个头痛脑热。”

    郎中令张武笑着说:“老丞相素有人瑞之称,一向身体强健,突然病倒,让在下实在不解。”

    张苍睨一眼张武说:“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人吃了五谷杂粮,怎能不生疾病?常言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更何况老朽年逾九十!”

    “依我看,丞相害的是心病。”卫将军宋昌看着张苍一张不悦的脸盘,直接点破他的心思:“公孙臣关于汉朝土命的论述打败老丞相关于汉朝水命的论述,让老丞相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一气之下,老丞相病倒了,我说得对不对?”

    “卫将军所言,说对了一半,听了公孙臣关于汉朝土命的论述,老朽的确感到不爽。”一提起公孙臣,张苍的脸色变得涨红,愤愤不平,但碍于皇上在场,不便于发作,毕竟皇帝是赞成公孙臣关于汉朝土命的论述。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但老朽干累了,有歇口气的想法。”

    皇上呷一口茶水,润一润嗓子,不急不躁地说:“众所周知,为了推翻暴秦统治,老丞相跟随高祖金戈铁马,斩将搴旗,屡建功勋。大汉朝建立后,老丞相充分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几十年如一日,为朝廷为国家为百姓操劳奔波,精打细算,取得不菲的政绩。人们一提起老丞相的大名,无论在朝在野,是敌是友,无不翘起大拇指称赞。”

    宋昌、张武频频点头,其他在场的大臣也频频点头。即使正在暗生闷气的张苍听了,也深受感动,几滴泪珠夺眶而出,沿着两颊无声流淌:“看来皇上并没有厌弃臣。”

    “至于汉朝是水命还是土命?陇西成纪的地方官员奏报他们那里出现黄龙,土命的论调暂且占据上风,公孙臣也暂时被朕封为博士。朕随后还要到雍地,祭天拜神,为民祈福。”刘恒说到这里,当然不得不顾及一下张苍的情绪,笑着说:“这样做是否完全正确?这有待于时间证明。再说,张丞相关于汉朝水命的论述沿用四十多年,天下不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张苍毫不隐瞒说出自己的担忧:“臣怀疑公孙臣与陇西成纪的官员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也怀疑陇西成纪的官员道听途说,没有亲眼所见,巧饰伪装,虚妄上奏,蒙蔽圣听。”

    “丞相不必忧虑。”刘恒轻蔑地说:“朕借给他们一百个胆量,他们也不敢欺君罔上。”

    “臣想乞骸骨病休,请陛下恩准老朽辞去丞相一职。”张苍去意已决,没有因为皇帝的夸奖而有所改变。

    “丞相病休可以,但朕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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